第40章 晋江文学城

岑淮止听到宋经鸾受伤的那瞬间的第一反应他现在已经回想不起来了,怎么来的医院他也有些模糊。

好像是林幸忆送他来的?

来了之后被告知正在抢救,需要他的信息素,岑淮止浑浑噩噩的跟着护士的脚步往抽验科走。

扎在腺体处的抽取针很疼,但是岑淮止已经麻木了。

断断续续抽了一周,宋经鸾总算是转入普通病房了。

岑淮止这一觉睡了五小时,已经算是这些天睡得比较久的了。

睡梦中隐约听见了交谈声,岑淮止迷迷糊糊的掀开眼帘,正巧跟进来的宋经鸾对上眼。

这一幕异常的熟悉。

宋经鸾神态自然的提着保温盒进来,打开送到岑淮止嘴边。

“刚叫阿姨送来的,尝尝。”

岑淮止下意识张嘴。

咽下去后才真正清醒,问:“你什么时候醒的?”

宋经鸾低头摆弄着碗里的粥,说:“凌晨两三点吧。”

说着勺子又送到岑淮止嘴边。

两人就这么配着粥一问一答,很快就解决完早餐了。

“医生说我可以出院了,”宋经鸾收拾着刚才产出的垃圾,装作漫不经心:“我可以跟你一起回家吗?”

“你知道的,我太久没回主星了,家里都没收拾……”

岑淮止:……

“想跟我住就直接说。”

宋经鸾委屈巴巴装可怜:“可以吗?我想跟你住。”

岑淮止冲他笑了笑,看着是副很好说话的模样,可说出来的话却冰冷无情:“当然不可以了。”

“你忘了吗,咱俩还有账没算呢。”岑淮止说着从床上起来,找半天没找到自己的鞋子,啧了一声,抬头问人:“我鞋呢?”

宋经鸾望天望地,好似没听见。

等岑淮止踹他一脚他才说话:“那你发誓穿上鞋之后不抛弃我。”

岑淮止呵呵一声,准备光脚着地。

宋经鸾立马拦腰抱住,从某个犄角旮旯掏出岑淮止消失的鞋整齐摆放好,蹲下身给岑淮止穿鞋。

岑淮止脚上有了盾,眼神都懒得分给宋经鸾,径直往外走。

宋经鸾手还没收回来岑淮止已经走到门边了,他冷汗直冒,一个箭步冲上去:“老婆你这是要去哪?还回来吗?”

“乱叫什么,我不记得我们现在有任何非师生以外的关系。” 岑淮止微微蹙眉,停顿片刻,“啊,现在师生关系也没有了。”

“你们班这学期不是我带了,我未来也不会再代选修课了。”

晴天霹雳。

岑淮止推门出去正巧遇到一护士,问宋经鸾的主治医生现在是否已经休息了,得到答案后他脚步转向专家室。

他去问问宋经鸾是否真的能出院,怕宋经鸾那小子又逼人医生。

医生听到他的来意后笑了一下说是真的能出院,还顺带调侃了岑淮止一句,说今天查房看见他躺在床上,宋经鸾坐在椅子上,差点分不清谁才是病人。

岑淮止这段时间都守在这儿,跟这医生也熟,调侃两句没什么大碍,无奈地说:“您别拿我开玩笑了,我是想问他还需要我的信息素吗?我不在他身边的话他会不会出事?”

医生似乎是被他这问题问懵了:“你要出差?”

岑淮止模棱两可的说:“或许吧。”

“患者能醒就说明没什么大问题,你的信息素提取液医院这里也还剩些,他到时候可以拿回去备用……”

岑淮止道了谢便离开了。

回到病房,宋经鸾已经收拾好东西了,说是收拾其实也没什么可收拾的,宋经鸾出事后立马送到主星接受治疗,他N星的衣物都没来得及收拾,最后是陆厄收好托人送回来的。

所以岑淮止看着宋经鸾现在拿在手里的一黑色小包,有点不理解他收了些什么,不会把医院里的公共用品收进去了吧。

宋经鸾察觉到岑淮止目光的落点,自豪说:“老婆你要看吗,我把你在医院用的洗漱工具全收好了,我们可以直接回家了。”

也不知道在自豪什么。

岑淮止满头黑线:“丢了,家里有。”

-

岑淮止坐在宋经鸾的副驾望着窗外的景色,心里叹气,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同意上这小子的车了,但他绝对不会让这小子进门的。

窗外的景色慢慢变成他熟悉的样子,原本五分钟的车程硬是让宋经鸾开成了十五分钟,在不绕路的情况下做到这种地步真的是得夸他了。

宋经鸾慢吞吞的移动着车,这车还是他早上打通讯让人送过来的,他爸说让家里的司机送,宋经鸾偏不,他就要自己开,开什么玩笑,让司机送他怎么拖时间。安依绥尔是八点过来的,那会岑淮止还在熟睡,过来后直接把钥匙丢给他,见没什么大问题后就走了。

“好好照顾岑教授,因为你那信息素,这段时间只有他能近身照顾你,信息素液他去抽了不下十次……”

安依绥尔在走廊里不用压制音量,教育了宋经鸾半小时,心疼岑淮止半小时。

“你这次病危连续下了四次,我那会想到的第一件事不是我跟你父亲会怎样,我第一反应是小淮该怎么办……”

说完这句话后安依绥尔头也不回地走了,宋经鸾都没来得及细问,但他知道这话是安依绥尔故意说给他听的,“小淮该怎么办”,岑教授以前经历过类似的事?

他一路上不光在想这件事,还在想着怎么拖延时间,但再拖下去就要出事了,宋经鸾不情愿地将车停在岑淮止楼下,见岑淮止头也不回地下车,开门关门再开门关门,背影就消失了。

宋经鸾坐在车里掏出之前祝池州放他车上的烟,从夹缝里找出个打火机点上。

这会儿正好是下午,主星的天气变幻莫测,中午还出大太阳,现在就一片乌云了。

宋经鸾打开车窗,一手搭着窗边一边给岑淮止发消息:【老婆,下雨了。】

还给配了一个萨摩耶流泪的表情包。

宋经鸾发完后叼着烟眯着眼往二楼那儿看去,虽然一点也看不见,但他有预感岑淮止一定在那。

半分钟后他收到了岑淮止的回复:【别装可怜,回自己家去,我要睡了。】

宋经鸾发了十多个萨摩耶流泪的表情包。

岑淮止肯定不睡,他现在也睡不着。学校那边知道他的情况,这个学期开始前就找好了代课,岑淮止四月份回来后他老师还来看过他,说让他这段时间休息着,下学期再接着上。

现在距离九月份开学还有三个多月,想到这岑淮止有些吃惊,竟然已经这么久了,认识宋经鸾已经快一年了吗。

凌晨两点。

岑淮止家中一片昏黑,忽然,门锁响了一声,智能管家立马检测人脸,发现来人没威胁后没触发警报,只是静静的看着来人动作。

只见那人借着墙角的暖光条缓慢移动,活像个来家中偷贵重物品但又偷不明白的人。

那人没发出一点脚步音,就跟个阿飘一样移到二楼,来到岑淮止的卧室门口,门有密码锁,宋经鸾不敢轻举妄动,万一发出什么声响把岑淮止吵醒就不好了。

他蹲在岑淮止卧室门口挠头,都准备向人工智障求救了,但他眼神一转,看见门缝里有光点,抱有期待的推了推门,门竟真被他推动了!

岑淮止没锁门!

智能管家看着宋经鸾猫着腰把门打开一小个缝自己钻了进去,进去之后的场景他看不见了,他没有卧室里的权限。

宋经鸾是第一次进岑淮止的卧室,有点分不着东西南北,卧室太大了,像个小型客厅,唯一不同的是这屋子里放了张床,卧室里没开灯,宋经鸾借着窗外洒进来的月光大致看清了这间屋子的结构,借着月光悄声走到床边蹲下,用眼睛临摹着岑淮止的睡颜。

月色下宋经鸾这样显得有点瘆人了,本来就是白毛和灰瞳,他今天甚至穿了一整套黑色,活像阎王爷来索命。幸好岑淮止没醒。

宋经鸾听着岑淮止的呼吸声,断定他现在是熟睡状态,动作大胆了起来,伸手搭上岑淮止的额头,医生说岑淮止这几天费心劳神,信息素抽了十来管,这十来管还只是他手术结束后抽的。宋经鸾送来主星急救的那天岑淮止一直待在抽取科。这东西抽多了伤身,夜里容易发热,宋经鸾得时刻注意着。

这会儿倒没有出现异常症状。

凌晨四点,岑淮止开始难受的哼了几声,完全是在无意识下哼出声的,音量非常小,也只有宋经鸾这耳朵能捕捉到关键信息。

岑淮止说的是热、渴。

宋经鸾一个弹跳发射,跑去给岑淮止倒水找体温计找药。

但是他对这间屋子太过陌生,无奈之下只能走出卧室呼叫智能管家,智能管家一听着急死了,声音都不夹了:“怎么会发烧了!我的宝宝呀!”

声音原本是从宋经鸾头顶传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从他脚下传来。

一个跟他膝盖差不多齐平的、胖墩墩的机器人出现在他眼前,为了引起他注意还撞了撞他的小腿:“你对我宝宝干什么了!快别挡路!我进去给我宝宝看病!”

宋经鸾弯腰对着他屏幕上显示正在哭泣的两行数字眼泪啧了一声,“你会看什么病。”说着从他的肚子里找出自己需要的东西,指挥道:“你,去找个干净的盆给我接点水来,凉的,再拿块干净的毛巾。”

7018无能狂怒,受着气下楼了。等宝宝好了我一定要跟他告状啊啊啊!这个死白毛!

宋经鸾一只手拿体温枪和拿药,另一只手水走进卧室关上门。

37.8,低烧,先物理降温。

家里没有退热贴,他刚叫7018去接,7018现在还没回来。

真是不中用。

若是7018知道他这段内心独白肯定又要找岑淮止告状,青天大老爷,它找个干净的盆不要时间吗?(虽然最后没找到洗漱用的盆从厨房里拿了个干净的装菜盆。)接水不要时间吗?(虽然差点把它整短路。)找毛巾不要时间吗?(虽然翻遍了客厅里的所有柜子但是没找到,最后从它自己的洗澡间拿了一块新的。)

就算有以上困难,我们7018也没有放弃,他甚至在短短三分钟之内克服一切困难将盆和毛巾一块送达。这慢吗?

宋经鸾听见走廊里机械物移动的声响快步走上去开门,拿走7018精心准备好的一切冷血无情地关上了卧室门。

7018显示屏中缓缓出现一个笑脸。

四点半,烧退下去了点。宋经鸾松了口气。

六点,又烧起来了,宋经鸾一量差点喘不上来气,五分钟没量就窜上38.6度了。

这个时间段宋经鸾不敢乱给岑淮止用药,走出卧室给家庭医生打了个通讯让人立刻过来这个地址。

医生住处说不上近也说不上远,十多分钟就到了。

等人到了一看,温度都快四十了。宋经鸾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医生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被他拉进去就诊。

最后是挂了个水,然后再让宋经鸾给病人擦擦身子物理降温。

医生离开卧室后宋经鸾小心翼翼的把岑淮止的衣服扣解开,幸好今天岑淮止穿的睡衣是短款的,现在十分方便他动作。

因为太热岑淮止把被子踹得远远的,宋经鸾一给他盖上他就踹开,宋经鸾来来回回给他盖了不下三十次,最后只能调高空调温度。

现在岑淮止整个人都裸露在空气当中,睡衣被宋经鸾解开了扣,露出里面白皙的肌肤,宋经鸾忍不住上手摸了摸,两个多月没摸过了,胸前那两红色的小东西还是跟之前一样,红嫩得诱人。

宋经鸾眸色变深,耳尖慢慢染红了,掩耳盗铃似的偏过头咳嗽一声。随后拿过医生给的酒精弄在毛巾上,开始仔仔细细地给岑淮止擦身。

上身的前部分擦完了,宋经鸾有些犹豫要不要把岑淮止的裤子脱了,斟酌片刻还是决定不脱了,岑淮止穿的睡裤又宽又短,脱不脱也没什么区别。宋经鸾上手把岑淮止的大腿小腿擦了个遍,而后换上新的毛巾准备把岑淮止翻个面擦擦身后。

刚把岑淮止抱起来怀里的人就有反应了,睁开朦胧的睡眼,见到宋经鸾没有惊讶,只是又闭上眼嘟囔了一句:“怎么哪里都有你,真烦人……”

宋经鸾低头看着怀里白里透红的人,宠溺一笑。烦就烦吧,能梦到总归是好事。

岑淮止真正苏醒是在下午两点。

彼时的宋经鸾刚从司机手里接过从超市采购的食材。听见上边传来脚步声时动作飞快地把手里的东西放下,一个箭步冲上楼。

正巧赶在岑淮止刚下第一个楼梯。

在自己家里见到宋经鸾这小子岑淮止似乎一点也不意外,平淡的说了一句:“你在干什么?”

宋经鸾踩上楼梯转身把后背交给岑淮止,是要他上来的意思。岑淮止见状只是拍拍他的背让他起来,“我又不是瘸了。”

拗不过岑淮止,宋经鸾只能全神贯注地盯着岑淮止下楼,生怕他摔着磕着。

“头晕吗?还难不难受?”

宋经鸾一边注意着岑淮止脚下一边问。

岑淮止没给眼神也没给回答,就全神贯注的下楼梯,好像这是一件关乎生命抉择的事。宋经鸾见现在问不出来也就闭嘴了,安安分分伺候岑淮止坐到沙发上,亲自给人打开电视将遥控放在岑淮止手中,然后转身进厨房把刚买来的三大袋东西整理放好,切了一盘水果出来放在岑淮止面前。

面对这么殷勤的照顾,岑淮止没看也没夸。

宋经鸾不怕冷脸,总归还是他做错了,轻声说:“我煮了粥,喝点好不好。”

岑淮止摇摇头。

宋经鸾看了他片刻,撑着膝盖站起身,自顾自去厨房盛了一碗红枣粥端出来,吹冷了喂给岑淮止。

岑淮止视若无睹,把递到自己嘴边的瓷白勺当件透明物。

宋经鸾求天求地:“求你了宝贝儿,吃一口吧,你都快一天没吃东西了……”

岑淮止还是不理他,眼里只有自己的电视剧。

宋经鸾思考片刻把碗duang一下放在矮桌上,三步并作两步进了厨房。岑淮止余光一直跟随着,不知道他要弄什么幺蛾子,那脚步看着还挺轻快。

一分钟后,宋经鸾光着身穿着猛男小兔子出现在岑淮止面前,岑淮止差点破功,幸而想起自己还在生气,于是忍住了上扬的嘴角。

谁教他的?这么招笑。

宋经鸾眼力不是盖的,早就注意到了岑淮止微微上扬的幅度。但他装作不知道,蹲在岑淮止身前卖惨:“吃一口吧宝宝——”

宝宝二字还没来得及叫完,宋经鸾就被突然冲过来的7018撞倒,当即准备骂一顿,但想起自己这是在岑淮止家里而且岑淮止i还在生他的气,登时放下了怒火,延伸发狠地盯着人工智障,看它要干什么。

只见人工智障肘开宋经鸾后直奔岑淮止怀抱,整个人,哦不,整个冰冷机械都靠近他刚大病初愈的老婆,显示屏又换上了两行机械眼泪,声音还刻意装的可怜:“宝宝!他昨天赶我走!还骂我!我受委屈没关系!被打被骂我受着就好了!但是我不允许他叫你宝宝!宝宝这个昵称只能我叫!”

岑淮止面色不改,目光还是放在电视剧身上,但他的灵魂已经飞到外太空了,他忘了家里不只有一个绿茶,家里现在共有1,5个绿茶。

7018见岑淮止不说话还以为他是不相信自己,立马找出早就准备好的监控录像。将音量和屏幕亮度调到最大:“你看!就是这里!他凶我!还抢我的东西!”

宋经鸾凑上前跟着看,操了一声,他忘了人工智障还算个掌权的。总之如此昨天就应该拔了它的电源,让它再也跳不起来。

岑淮止没办法再次忽略,只能把眼神挪到7018的显示屏上,正是凌晨宋经鸾从他百宝箱里掏东西的视频,还有宋经鸾吩咐它时说的那句话,播放到这时7018悲怆出声:“他竟然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呜呜呜……”

给宋经鸾看得目瞪口呆,这家里不止他一个戏精啊。

随即想到不就是哭嘛,谁不会。想着酝酿了一下泪意,在即将打雷时被岑淮止捂住了嘴。岑淮止一边摸着7018的机械小脑,一边捂着宋经鸾的嘴,“上去。”

宋经鸾:好的:)

等岑淮止跟7018说完话在上二楼后已经是十分钟后了,宋经鸾靠在岑淮止地毯上的=放着的靠枕,语气中带有不满:“你还真去哄一个破智障了,凭什么只能它叫宝宝,他算哪根葱,我才是可以光明正大叫你宝宝的人……”

岑淮止保持着推开门的动作,无语地看着他。

宋经鸾立马展现出一个好学生的样子,几步上去将岑淮止的手牵住,笑嘻嘻的:“宝宝快来喝点粥,我比那个智障好多了,它只会跟你哭诉,而我,却在背后默默为你做出数不清的贡献。”

他说话像诗朗诵一样。整的岑淮止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别给我凭,我还没跟你算帐你跟我算上了是吧?”

岑淮止一个变脸,变成课上那严厉批评学生的老师。

宋经鸾低下头垂着眼摇头。

“说说,我不来理你你什么感受?”岑淮止的口吻就像是在随机抽查学生问题。

“我觉得心里非常难受,我很担心你,但是你不跟我说话,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岑淮止一下皱眉一下点头的,听着宋经鸾越来越低的音量,打断他后面的胡编乱造:“那你知道我在飞船上醒来是什么感受吗?”

宋经鸾鹌鹑一样,躲起来不说话了。

岑淮止也没指望他能回答,自问自答:“我当时醒来发现自己周围一片陌生,我最熟悉的人没有在我身边,我打通讯给他,他说让我离开他……”

“我没说。”

宋经鸾窝窝囊囊的小声反驳。

岑淮止冷笑一声:“你是没说,但你的行为不是在做吗?难道你当初的所作所为是在告诉我其实你想的是让我留在你身边?”

“我在飞船上都在担心,你身体还没完全好,万一在战场上发生什么突发情况该怎么办……我不是没想过自己去N星,但是联盟下了命令不许任何私家飞船前往N星,让我坐军部的飞船我也没有那个资格,我知道你受伤的消息是有延迟的,联盟首先会告知你的亲属,再由你的亲属告知我……”

“我听到安哥通讯里疲惫阵痛的声音时就有预感是坏事,果然不出意料,我到医院后来不及看你一眼就被拉近了信息素提取科,你手术做了多久我就在抽取科坐了多久,我那会都在想,如果失败了,那我连你的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岑淮止说的宋经鸾心都碎了,着急忙慌的将岑淮止眼角的泪擦干净,紧紧将人抱在怀里语无伦次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再也不会了,我再也不会让你伤心了……”

岑淮止声音哽咽:“你个骗子,说好了不许说谎的,你又骗我。”

宋经鸾一个劲地哄:“我再也不会这样了,宝宝,我真的知道错了。”

说着将岑淮止抱坐在沙发上,那画面就像宋经鸾怀里搂着个小孩玩具。

宋经鸾抽纸把岑淮止流出来的泪擦干,把冒出来的鼻涕泡全收进卫生纸里,惹得岑淮止鼻痒偏了偏头。

“我自己来。”

这副样子太丑了。

“这有什么的,你什么样我都喜欢。”

宋经鸾轻声细语的认错,并且保证以后再也不犯。岑淮止没说原谅也没说不原谅,只是说:“我饿了。”

宋经鸾会心一笑,立马把保温盒打开,不枉他熬了四小时。

两人没有任何商量就开始了同居生活,宋经鸾一天天的、慢慢的把自己的衣物搬到了岑淮止家中,岑淮止睁一只眼闭一眼只眼,只有7018在跳脚。

这天是宋经鸾住进岑淮止家的第一周,同时,今天也是他的生日,他很早之前就邀请岑淮止来参加自己的生日宴,岑淮止拒绝了,说他去的话怕大家玩不开,毕竟他的身份在那。

宋经鸾也没强求,亲了亲岑淮止,说自己会早点回来的,过一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生日。

今年的生日宴说实话宋经鸾自己都不想参加,主要是因为他的生日宴是一场打折庆祝生日旗号的社交会所,来的人他都认不全,大部分是他父亲工作上的生意伙伴,当然,还有他爸那边的。

看到布里奇斯·希尔的时候宋经鸾还不敢认,变化太大了,几个月前小混混打扮的布里奇斯·希尔穿上西装后竟然还像模像样的。

布里奇斯·希尔左看右看没看到想见的人,悄声问:“岑教授呢?分手了?”

“今天我生日,能不能说点吉利的。”

宋经鸾晃着高脚杯,神色恹恹

布里奇斯·希尔打哈哈,继续问:“分手了能不能流入市场,我有个朋友挺想认识认识岑教授的。”

宋经鸾呵了一声:“岑教授只喜欢年轻的,比如我。”

他的不要脸把布里奇斯·希尔成功吓走,世界终于清静了。但是只清净了两秒钟,因为祝池州那个大喇叭来了,隔老远就能听到他的喇叭音量。

“老宋!老宋!寿星!在哪呢?!”

丢人。

宋经鸾只想寻个下水道飘走,他刚转过身祝池州就跑过来搭上他的肩:“去哪啊?!我叫你半天你怎么不搭理我,找你好久了。快来我们这桌喝酒!”

宋经鸾不想被迫应酬只好跟着过去。

等去了一看,一桌人里只有祝池州这个认识的,宋经鸾眼神无语地看着他,又是上哪找来这么多个你熟我不熟的人。但来都来了也不好直接走,宋经鸾在祝池州的安排下落座了。

坐下聊了几分钟就有人跟他碰杯祝他生日快乐,宋经鸾原先是不喝酒的,但在岑淮止家中喝多了酒量也就上来了,这会儿他敞开了喝,总觉得自己现在能跟岑淮止一较高下。

半小时后,祝池州蹲在宋经鸾的身侧,艰难的把他通讯打开,找出里面的消息置顶拨了个通讯过去。

“您好,请问是岑教授吗?”

得到肯定答案后祝池州松了口气,一鼓作气全说完:“宋经鸾喝多了您能来接他一下吗?地址在XX酒店,我带他去一楼大厅等您。”

挂断通讯后祝池州抹了一把额头上凭空冒出来的汗,岑教授又不教他他紧张个毛啊!

宋狗还是牛逼,不声不响就跟自己老师谈上了。

岑:之前是谁说不敢擅自进门??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40章 晋江文学城

上一章
下一章
目录
换源
设置
夜间
日间
报错
章节目录
换源阅读
章节报错

点击弹出菜单

提示
速度-
速度+
音量-
音量+
男声
女声
逍遥
软萌
开始播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