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归宋以然高二开学第一天，余许南给他们做的早饭，买了包子，煮粥。念叨他这老子当的不容易，能不能……

能不能话没完余归就把筷子砸桌上。宋以然：“……”

余许南苦大仇深，在厨房里说你这孩子。

学校就在他们住的附近，骑车十五分钟就到，宋以然会骑车，但暂时没属于自己的自行车，再三跟余归确定的带了手机出来，余归问：“你不带手机出来你怎么扫码？”

什么，码？

宋以然没听懂。

余归推着车慢悠悠跟她一起出了小区，就在昨夜，a市下了一场大雨，周围湿漉漉，空气里弥漫着自然香。

宋以然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马上把视线盯到小区外面的一码自行车上，余归纳闷她早上又傻傻的，提醒，“你拿手机扫。”

宋以然拿出手机，迷茫至极的对着自行车，解开了手机密码。

不动了。

宋以然又有点想哭。

“……”余归反应两秒反应过来，在她背后虚搭她手背，骨节清瘦像竹节的手指点开她微信，点开右上角。扫一扫。把车把手中间一个码扫了进去，接着填名字身份证。

余归谢谢余许南今天给他们赶早了，给她弹出键盘打字，把她名字打上去，余归在她背后轻声说：“身份证。”

宋以然面红耳赤，老实的输了身份证，嘎哒一声，自行车开锁。

余归让她坐上去试试要不要调座位。

不要调，宋以然还没一中的红白校服，穿着一件白色短袖和粉色休闲裤，看向余归时，余归瞧她一脸懵逼，忍不住哧了一笑，说：“骑啊。”

宋以然低头赶紧蹬。

一路骑得很稳当，余归反而在她后面，叫她转弯她就转弯，她不会抢跑也不多问，一路顺利至了学校，人群潮涌起来了。

几乎全是穿着寻常衣服的大人和校服的学生。

余归叫她把车骑到自行车堆里去，这些自行车叫共享单车。

再次拿出手机扫码……关车，余归给她手机关机，宋以然无师自通的忽然拉起他书包带开始跟他一起走。

余归：“……”

余归骑在自行车上慢悠悠带她到了车棚，锁了他的车，带她去教室。

这时全国新高考还没下来，还是分文理科，纯粹按文理科分班的，一中分科分班在高一下学期开始，高二就分了。余归对新班级也是半生不熟的。余许南意思他俩一直坐着，反正哥哥妹妹永不会谈恋爱，余归则是开始他俩坐，随后老班怎么分他管不住。

但余归在这四班还是有旧同学的。

比如胖子。

余归问她想坐哪，宋以然难得大聪明说后排靠墙，真就后排靠墙，宋以然坐里面，上任老徐留下的班长也在这个班的和老徐一起拉几个人赶紧搬书进来发，吵得像菜市场的环境里，余归指胖子就在他俩后面。

宋以然眼花缭乱的还以为她哥瞎选座位，只要后排靠墙就行，头一回看到胖子，差点吓得一跳。

胖子在后面笑嘎，问：“宋以然怎么这么懵呢。”

对着书写名，早上早读课班主任来了。

姓徐。

原来是哥哥陈方明以前上高一的班主任，要带他们四班杀出重围了。

班主任是那种典型微秃的，数学老师精瘦戴眼镜的形象，聊两句话下来，有点会看人的宋以然发现他很好说话。

不凶。

刷刷在黑板上写下他的姓名，一股遒劲。

让班上同学快速来个自我介绍。

站起来报下名就行了。

有人爆发出一声笑声，“像军训报数呢。”

老徐也笑，在台上拿着粉笔，“你要想报也行，数学上很多数字字母你以后多报报，来。”

大家交头接耳从哪开始来。

老徐指指这个社牛学生，“就你，起来先报，叫什么名。”

宋以然在跟他离大半个距离的教室边缘看，他脑子转得很快的马上说：“不要吧？”

老徐：“咋了。”

他：“万一你下堂课就只问我呢。”

全班哄堂大笑。

气氛一下活跃起来。

又被老徐带下去，暑假放完就看不得他们这么开心的，太开心了怎么沉得下心学习？啰哩啰嗦。

开始了一通“形势严峻”的演讲。

“……”

胖子在后面，看出他有那个苗头了，迅速把脑袋趴下去睡觉。

余归拿卷子没事写，宋以然在里面坐着，看她哥趴在桌上，头发柔软，低着头，弯着腰，像个小孩。

老徐相当于开班会讲的时候，宋以然细细听着，摸着自己以前从没见过的新书的书角，出版方，终于有了点我换学校了的实感。

抛下过去，抛下那些同学，来这新学习。

天下无不散之筵席。在现在流行小孩带到城市里跟爸妈一起生活顺带读书的日子里，她稀里糊涂也被出现。

余归长得很好看，是那种一眼看就很好看的。头发乌黑，五官干净，穿着一件白t照在阳光里便连阳光都偏爱，纵然前一年一中很多人没听过余归这名。转一个新班，又一早上就打响了。

四班那出没一个很好看的男的。

一查，余归，传奇网红人物。成绩还巨他妈好，不谈恋爱还很少骂人。

宋以然知道她哥好看，却不清楚能夸张到什么程度，不清楚他身边冒个传说中的妹妹多炸裂，一天里他被很多人瞟都瞟习惯了。宋以然没习惯，觉得自己转校生的身份是不是有点突出，好多人看她？

自己衣服跟他们也不一样……

第三节课时，宋以然被班主任叫出去拿衣服……

中午不回去吃饭，叔让余归带宋以然趁机去认认整个学校，去食堂吃吃饭。

余家开饭馆的，叔对余归这学校的食堂没抱什么期望，因为余归都基本不在食堂吃。却要让宋以然见见，别在校好久了不知道学校食堂什么样。

食堂硕大。

总共有两层，上面一层是拾级而上的矮梯，人很多。

宋以然跟着余归后面，最后又抓着余归衣角，余归给她抓。跟他们后面的胖子过了好一会发现出来了，哎操一声，问宋以然你抓你哥衣角不怕被人说闲话吗？

宋以然收手。

余归护着，在宋以然没感觉出来里问，“什么闲话？”

胖子：“他娘以为你俩情侣第一天就顶风作案卿卿我我。”

余归踹他，眉眼平淡，“滚。”

他是很坦荡。

他回头看一眼宋以然。

宋以然愣愣地又把衣角牵上了。

宋以然：“……”

去食堂打饭。

推着盘子。

要吃哪个让阿姨给你打。

宋以然穿的白衣服，没穿校服，打饭阿姨一愣，胖子在旁边及时喊：“阿姨，快打啊，她是转校生新校服刚下来。”

宋以然臊得脸红。

吃的西红柿鸡蛋、鱼香肉丝。

吃完余归要带她转一圈，宋以然说明天吧。她撑着自己格格不入的衣服，很害臊了，尴尬的无地自容，“我像翻墙爬进来的。”

宋以然有时有点冷幽默，余归别过脸笑。

余归一到学校就保持了一个十年没变的习惯，犯困，上课摸鱼，中午睡觉。

宋以然不去逛了后，他趴在桌上睡觉，注意没蹭宋以然的桌子。

睡懵了还是蹭了，一张脸有小半边给宋以然看见。

宋以然：“……”

宋以然头昏脑胀的紧急补了高二数学的大致章录，记自己接下来要学的东西，为放松心情。鬼知道她有一瞬怎么想的，扭头看了五六分钟她哥的睡颜……

才想起来直起身继续头疼。

她发现自己以前没手机电脑也没事，现在好像太依赖了，赖到她不知道以前那好成绩和刻苦钻研的精神怎么过的。她已经想回去先自己百度预习了，脑子都不想动了。

第一天晚上放学，胖子约他们去喝奶茶，胖子请客。

余归说不了，带他妹有事去。

出学校叫宋以然坐他后座试试。

宋以然坐上去。少年没骑稳，七扭八转弯。

宋以然想下来，又不敢，抓着自行车车座杆，忽然在余霞里听见余归笑。

余归骑快点，宋以然下来在后面追，脾气很好。余归骑一百米远后回头，她在背后是斑马线的路边牙子边傻乐，冒出漂亮牙花和弯弯眼。

余归没让她骑他车是因为他这车车轴坏了，刹车也不灵，蹬得累。

宋以然本以为他只是找借口不想喝奶茶。

没想到他真带自己到他们的市街上的一家电动自行车铺里挑自行车。

叔也是临到开学了才想起这事，让余归把车给她骑，余归自己蹬共享单车。余归跟她延迟解释，看她反应。宋以然一脸这不是个事，叔说的事才是事的问：“可，叔叔不叫我俩等他周六一块买吗？你有钱吗？”

余归问：“你想蹬几天共享单车吗？”

“……”宋以然傻逼，“蹬也行，不蹬也行。”

“那看你。”

余归说，车棚里暖色灯光拂耀，照着他的头顶，店里老板还没看见，看见了肯定抓住他俩不放。他动自己的车，宋以然怕他生气，“我现在就有吧。”

余归，“你想等你叔咱就你先陪我修我自行车，修好了你骑我的。”

宋以然：“我现在就想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