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最后一夜

婵娟,她怀孕了。

已经有一个月了。

是喜脉。

在到家的时候,刘渔立刻便找来了大夫,想看看她为什么昏倒了现在还没有醒,结果大夫瞬间便喜出望外了起来,说刘家有后了。

这激动的刘渔仿佛浑身充满了希望一般,那些病痛也瞬间便不见了起来,他后继有人了,这偌大的家产,还有自己的老娘和妻子,他也总算是安心了。

“我的妻子,她没事吧”

“没事,夫人就是气血不足了而已,多休息休息就好了”

说罢大夫便离开了刘家,而刘渔也很是喜出望外,开心的给了大夫两个大洋,大夫也很高兴,说了很多的漂亮话,甚至还祝愿他会得到一个小公子。

那天晚上,刘渔高兴的怎么也没有睡着,看着眼前熟睡的妻子,本人喜上眉梢,那一夜,他仿佛忘记了窦荷,甚至忘记了自己,他开始想孩子的名字,想孩子的性别,甚至开始想孩子的未来。

以后,一定要为自己的孩子娶一个名门贵女,一定要是这城中数一数二的女子才能配上自己的儿子,他一定是疯了,疯的名副其实,疯的彻彻底底。

那一天,天光大亮,婵娟醒来的格外的早。

丫鬟看着早起的婵娟,踱步在院中溜达,都接二连三的说着她肚子争气,婵娟听着,心里五味杂陈。

她慢条斯理的坐在庭中,欣赏着开着四

处都是的紫藤花。

紫藤花好啊,想去哪里都可以,想爬到哪里都可以,爬到庭院上面,下人也会说,这花开的真漂亮。

一旁的丫鬟小麦急忙的端来了水果过来,说着外面冷别着凉的话。

“今年的花,开的格外的艳丽”

婵娟愣愣的看着四周,好像失去了魂魄一般。

“夫人你想多了,以前的花都开的漂亮,如今你有喜了,一定要多注意身体,您不喜欢那朵花我们就拔掉,您不必委屈了自己”

婵娟笑笑,摸了摸肚子

“不委屈了自己?难道就要委屈别人吗?”

小麦不明所以,默默的摇摇头,走了出去。

日子不知道过了多久,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婵娟便开始了厌食,难受,有的时候甚至会默默的哭泣,这些事情刘渔都看在眼里,也藏在了心里。

一些丫鬟都说,婵娟自从上次从火场回来之后,便性情大变,似乎失去了魂魄一般,有的时候犹如一缕幽魂一样,在院中四处行走,四处的看花,也不和别人说话。

又过了一段时间,婵娟胃口大好,又和丫鬟们交流了起来,丫鬟们私下都说,是火妖看见了她肚子的孩子,于心不忍,便放开了她的魂魄,让她回到了家中和家人团圆。

刘老夫人也深信不疑,连夜抄起了佛经,而且还连续在外面施粥了好多天。

日子又过了好久好久,熙熙攘攘的人来熙熙攘攘的人又走,无人在意她的开心与否,只会在意她的肚子是否能不能生出孩子。

怀胎十月,一朝分娩。

孩子,你来到这个世间,真的来对了吗?

元旦过去之后,便离分娩的日子不远了,那段时间的婵娟郁郁寡欢,说不上来什么感觉。

日子过的很快,好像一眨眼的时间就过去了,一眨眼她便要生了。

要生的那天,她强忍着肚子的疼痛,叫来了刘渔,刘渔急急忙忙的出门找来了稳婆,三四个稳婆见婵娟羊水已破,立马将房门紧关,开始烧热水,准备接生。

那一晚的月亮,圆的让人发慌。

原来是十五。

距离她嫁过来,已经过了好长的日子了。

窗外的热气将门口环绕,刘渔在外面踱着步子,手心急的直冒汗,他也是第一次当父亲,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今天的心情格外的不一样,有些紧张甚至还有些高兴。

时间过的慢的发慌,月亮爬上了窗棂之上,一点点将自己的身影掩藏,屋中的声音不断,是他的妻子在生死一线游走,他急的手心脚心直冒汗,两眼目不转睛的看向屋中,不敢有一丝懈怠。

丑时到,凌晨至,四更天。

“不好了不好了.….胎位不正胎位不正...”

一个稳婆双手是血的跑了冲了出来,慌慌张张的跑到了刘渔的旁边

“刘大少爷,不好了胎位不正...产妇大出血..保大保小啊”

“快快快”

听到这四个字的刘渔,双脚一软,瞬间便瘫坐在了地上,保大保小?保大的就会失去自己的孩子,保小的就会失去自己的妻子..

妻子。

所谓的妻子很早以前便坠崖了,而今的那个妻子便不是从前的那个,如今的妻子躺在那里为自己生孩子,那个人不是自己心心念念的那个人,那个人也不是入梦的那个人,那个人也不是窦荷。

她唤婵娟。

“保小,我要孩子,我要孩子”

那一刻,他疯了,彻彻底底的疯了,失去了一个窦荷,就会出现第二个,而失去了第二个窦荷,就会出现第三个第四个,这世间如此神奇,肯定还会有下一个一模一样的人

“快去,我要保住我的孩子”

那稳婆,听见了这话,立马跑回了房间之中,时间又过的很快,稳婆的速度也很快,很快便走了出来。

只不过,她们没有任何一个人带出了孩子。

她们每一个人都鲜血淋漓,脸上手上都有。

她们哭了,都很崩溃,她们都带来了不好的消息。

“对不起了刘少爷,一尸两命...孩子胎位不正...产妇由于大出血,血崩离开了...而孩子因为没有及时的取出来,胎死腹中了…”

“是个男孩”

她们说的很平静,十分的平静,脸上看不出来一丝表情,甚至全都带有愧疚,她们从前见过这样的产妇,也见过这样的悲剧。

逝者已矣,说再多都只是无用,如果当时保住了大人,肯定就不会有这样的悲剧。

逝者已矣,说再多都只是无用,如果当时保住了大人,肯定就不会有这样的悲剧。

自古爱情如此,都是两情相悦。

刘渔跪在了地上,哭的泣不成声。

他从未想过如此,想过这般。

而此时的月亮高悬,像极了他娶她的那天。

此间真情不在,唯有恨意婵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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