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薇薇开始疏远苏晓棠，是从那次月考后开始的。

苏晓棠的数学成绩破天荒地及格了，拿着卷子在走廊里蹦跳着找林薇薇报喜，却看见她站在公告栏前，盯着成绩单上“苏晓棠”的名字，脸色不太好看。

“薇薇你看！我及格啦！多亏了陆星辞……”

“哦，知道了。”林薇薇打断她，声音淡淡的，转身就往教室走。

苏晓棠愣在原地，手里的卷子被风吹得哗啦响。她不明白，为什么最好的朋友会是这种反应。

后来的日子，林薇薇总是有意无意地避开她。以前两人总一起去食堂打饭，现在林薇薇会提前五分钟走；晚自习前的课间，她不再凑过来分享零食，而是和前排的女生聊明星八卦。苏晓棠几次想找她问清楚，都被她用“要背单词”“老师找我”挡了回去。

真正的爆发点，是在一次体育课上。

自由活动时，陈阳抱着篮球冲苏晓棠喊：“苏晓棠，过来组队啊！三缺一！”苏晓棠笑着跑过去，和他们一起在球场上疯闹。中场休息时，陈阳递过来一瓶水，还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没想到你投篮还挺准。”

苏晓棠正想说“那是”，眼角的余光却瞥见了站在操场边的林薇薇。她手里攥着一瓶没开封的水，脸色苍白，见苏晓棠看过来，立刻转身跑了。

“怎么了？”陈阳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挠了挠头，“薇薇好像不太高兴？”

苏晓棠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了一下，闷得发慌。她丢下篮球追出去，在教学楼的楼梯间拉住了林薇薇：“薇薇，你到底怎么了？我们不是最好的朋友吗？”

林薇薇甩开她的手，眼眶红了：“最好的朋友？苏晓棠，你真的把我当朋友吗？”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我喜欢陈阳那么久，你知道的。可你呢？天天跟陆星辞腻在一起就算了，还要跟陈阳打打闹闹……你是不是觉得，什么好东西都该是你的？”

“我没有！”苏晓棠急得想解释，“我跟陆星辞只是同桌，帮我补数学而已；跟陈阳就是哥们儿，打个球怎么了？”

“只是同桌？”林薇薇冷笑一声，眼泪掉了下来，“那上次运动会，他放弃比赛背你去医务室也是‘只是同桌’？那他天天晚自习留到那么晚，就为了给你一个人讲题也是‘只是同桌’？苏晓棠，你别装了，你是不是早就看不上我这个朋友了？”

“不是的！薇薇你听我说……”苏晓棠想拉她的手，却被她猛地躲开。

“我不想听！”林薇薇抹了把眼泪，声音带着哭腔却异常坚定，“从今天起，我们别再说话了。”

说完，她转身跑上楼梯，背影决绝得像要把过去的时光都甩开。苏晓棠站在原地，楼梯间的风灌进来，吹得她领口发凉，喉咙里像堵着团棉花，怎么也说不出话。

那天的晚自习，苏晓棠第一次觉得教室那么空。以前林薇薇总会趁老师不注意，塞给她一颗糖，或者用纸条跟她聊八卦，可现在，旁边的座位空荡荡的，只有窗外的蝉鸣不知疲倦地叫着。

她趴在桌子上，盯着数学卷子上的函数图像，忽然觉得那些线条又变成了乱七八糟的毛线团。陆星辞注意到她的不对劲，写了张纸条推过来：“怎么了？”

苏晓棠没看，把脸埋进臂弯里，肩膀轻轻抖着。她不想让别人看见自己哭，尤其是在陆星辞面前——这个总是冷冰冰的人，大概会觉得她很可笑吧。

不知过了多久，一只温热的手轻轻碰了碰她的胳膊。她抬起头，看见陆星辞递过来一包纸巾，包装上印着小熊图案，是她平时喜欢的那种。

“别难过，”他的声音很轻，像怕惊扰了什么，“如果想说，我听着。”

苏晓棠捏着纸巾，眼泪掉得更凶了。她吸着鼻子，断断续续地把和林薇薇的争执说了出来，说到最后，声音哽咽着：“我真的没想抢她的东西……我只是……只是不想失去她这个朋友。”

陆星辞没说话，只是从书包里拿出一个苹果，用小刀仔细地削皮。果皮连成一条长长的线，在灯光下闪着微光。他把削好的苹果切成小块，放进她的手心：“甜的，吃点。”

苹果的清甜在舌尖散开，苏晓棠忽然想起小时候，每次和邻居家的小孩吵架，爸爸都会给她削苹果，说“甜的东西能让人开心”。她咬着苹果，眼泪却流得更凶了。

那天晚上，陆星辞没像往常一样给她补数学，只是默默地陪她坐着。教室里的人渐渐走光，只剩下他们两个，窗外的月光透过树叶洒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其实，”陆星辞忽然开口，“我以前在在北京，也有过一个好朋友。后来他转学了，我试着挽回过，没成。”他顿了顿，看向苏晓棠，“有些误会，可能需要时间才能解开。但如果你觉得没错，就不必太难过。”

苏晓棠抬起头，看见他眼里的光很柔和，不像平时的冰冷。她忽然觉得，有个人能安安静静地听自己说话，好像也没那么糟糕。

她吸了吸鼻子，把最后一块苹果塞进嘴里，含糊地说：“知道了，冰块脸。”

陆星辞看着她红红的眼睛，忽然从口袋里掏出个东西递给她——是个用草稿纸折的小船，船帆上画着个歪歪扭扭的笑脸。

“给你的。”他说。

苏晓棠捏着那只小船，忽然笑了。原来这个冰块脸，也有这么笨拙的温柔。

写到这个月结束要去上课了不一定日更拜拜宝宝们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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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渐行渐远的闺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