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鬼找上自己无非两个原因:有心愿未了和找替身让自己重回阳间。
话是这么说,可让她天天与鬼打交道,实在是有些消化不了。**决意彻底摆脱惶惶不安的日子,于是乎她瞄准了蒋育雄。把他的一生和自己的一生绑在一起,从此再也不必担心是否有鬼咯,想到这里她心中大悦。然而她亲亲爱爱的蒋育雄同志总是忙忙碌碌,给他打电话问他:“你在哪里?”他必定有八次在忙。
**无可奈何地对这位大忙人表示出自己的抗议,但是……他只要电眼往她那一转无数句“你不可以不理我”、“你必须把我揣心里”、“我的电话你必须第一时间接通,不能超过三秒”在无声中掐灭……**被鬼逼得走途无路时,蒋育雄的确是她的白马骑士……虽然他不会骑马……
**住的出租屋依然冒有诡异,每到晚上十二点准时发出的“咯、咯、咯”抽砖头的声音,声音闹得她翻来覆去睡不着,**发起狠来,一脚踢开枕头,手脚并进往墙壁乱敲,吼道:“隔壁的!能不能别闹腾!”抽砖的声音才小点敲了。**从自己家搬到单身公寓住,是图上班距离近少走一段路,可不是天天被惊吓的。
第二天她和蒋育雄去热饮店喝茶,她的双眼乌黑一圈,被蒋育雄看见嘻嘻哈哈取笑一顿:“你的眼睛怎么像被人揍了一顿?乌青的?”
“去去去!我是隔壁的人每夜敲砖头闹得睡不着。你想想吧……午夜十二点,夜深人静,这时忽然有‘咯咯咯’扣砖头的声音,你说吓不吓人?反正我是吓晕了……”
“找物业处理呗……”蒋育雄看见**像猫儿一样萌的表情,不禁呵呵地笑道。
“我找了……”**一听蒋育雄这样说大呼冤枉,“你就知道呵呵呵……有什么可乐的?我都快吓死了……告诉你一个秘密……”
“什么?”蒋育雄见**神神秘秘的以为有什么好事,却也不表露出自己的喜悦问。
“我怀疑那里有鬼……”**伏在蒋育雄的耳边坚信地说。
“哪里有鬼?”蒋育雄又是一阵嘿嘿笑了几声,他觉得自己的女朋友实在是怪,一天到晚都是鬼啊怪的。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噘了嘴,气恼地埋下头吸了一大口奶茶。
自从**搬进这栋屋子被一堆所谓的灵异事件逼到发疯……比如她每次乘电梯,不论是上下楼,到三楼的时候会莫名其妙地打开,有次**大了胆子瞟了外面几眼,门口并没有人。白天倒还好,令她心有余悸的是晚上乘电梯下楼丢垃圾的时候,指示灯在三楼亮了下,电梯门“轰轰”打开,门外黑漆嘛乌一片,除了自己的呼吸声啥都没有,**最初以为是哪个熊孩子调皮捣蛋,可次次都要停在三楼,不禁让人匪夷所思起来。**仿佛能感到身旁站了个青面散发的鬼怪,想到这鸡皮疙瘩一粒粒钻出皮肤,她的肠子都悔青了……真不应该逞一时之快,现在怕鬼的尴尬症又犯了……
更令**无语的是每次还有一些莫名其妙的电话打来,手机上没有号码,却有嘈杂的喘气声和陌生女子说话的声音……让她更为恐怖的是靠床的一面墙的墙皮被抠掉了一大块。第二天她又敲了老夫妻俩的门说明来意,老夫妻俩一顿冷笑将**的疑问叉死在肚子里:“年轻人,不要栽赃!我们这么活大年纪,犯不着闲到这种地步。”
调解宣告失败,**两难了。
到了十二点隔壁的抠砖声再次咯、咯、咯响起,而且比以往声音都大。**实在吵得睡不着,吼道:“什么玩意儿?”
“嘻嘻……”一阵冰冷的女子的笑声贴近她的耳膜响起,直听得她脑门子鲜血凝固,**转念又自我安慰是不是自己产生了幻觉?她定住了身子再次去倾听动静。
“**……**……你是**啊?你等等呀……我马上就来找你了……”声音又说道。
**差点哭晕了,她果然遇到鬼了……
她恐惧地给加班的蒋育雄打电话,口齿不清地说:“蒋育雄,呜呜呜~~~陪我说话~~我害怕~”
“小平,你怕黑啊?”蒋育雄的声音亦如往常一般轻柔。
“是是是!我怕极了……让你晚上来陪我……你又不愿意……”
电话那头又是一阵呛水声,然后是“咳咳咳”……
**知道蒋育雄又想歪了,现下可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的错觉,隔壁敲砖头的声音更响了,而且非常有节奏地敲。一个月以来她从来不朝可怕的地方去想,每一次**身上的血往头顶上冲,气愤地受不住,会狠命地用拳头砸墙,骂骂咧咧了几句,叩砖头声音才会消停。那时**挺生气,每次都猜隔壁的老夫妻做什么呢?
第二天和老夫妻俩碰上,老夫妻也没有什么表示,更甚的是老夫妻的表情又像没有发生过什么,**从此和老夫妻俩杠上。她不是没想过有鬼怪什么的,实在是怕鬼,她不敢朝别的地方去想,她宁愿自我欺骗是老夫妻俩干得好事。
头天晚上消停一阵以后,又有抽砖头的声音……
“敲敲敲!死人啦!”**气得掏出老头乐朝墙面上“啪啪”重击了几次,隔壁倒好和她比赛谁敲掉响,**决定等租期满了不再续租。
今天晚上实在是太诡异,呼唤自己的声音消失后,**发觉敲砖头的声音变得比以往有节奏感,像是有一只修长的双手在琴键上弹奏钢琴曲,手的主人似乎故意在向**寻衅。**发现到只要自己给蒋育雄打电话,敲砖头的声音立马消失。蒋育雄确实是自己的守护天使。
“亲爱哒,我害怕……真的是……有鬼……呜呜呜……”**害怕极了继续问蒋育雄,“你今晚加班到几点啊?”
“还有一会儿吧……”
“你到我这来嘛……求你了……”**说到最后干脆和蒋育雄撒着娇,男人嘛……都爱娇滴滴的女孩,尤其是自己喜欢的女孩和自己撒娇……
现在**没有过多的脑容量考虑其他,因为她发现抠砖头的地方又掉下了一块墙皮……墙砖也往里移动了一段距离,她是发自内心地恐惧。
不会、不会那东西出现了吧,**想用被子蒙住头,可是她又犹豫了……她怕用被子蒙住头以后,从墙砖里面蹦出什么恶鬼跳到她的床上把自己给害死了……说来也奇怪,以前只要打电话给蒋育雄,什么妖魔鬼怪立马消失,怎么今天不行了呢?
蒋育雄听说**晚上邀他到她住的公寓,脸“唰”得一下刷红了,他去过两三次**住的地方,当然他俩一直是“君子发乎情而止于礼”,蒋育雄内心无比纠结地挣扎时,忽然传来**的哭声……
“手……有一只手从墙缝里伸出来啦……”**抽泣地说,手机传来一阵嘈杂,再也听不见她的声音,再去回拨怎么也打不进去,电话那头传来很奇怪的声音,像是女子尖锐的笑声。
蒋育雄“喂”了几声,**没有回话,她不是又在恶作剧自己吧?
过去**总是笑话自己过于正经,老是调戏他……现在……
或许她不是开玩笑呢?
**的话里似乎藏了什么,她不会是遇到坏人了吧?蒋育雄想到**的安危,有些紧张。他一看腕表下班时间也到点了,赶紧出了警局开车去找她。
此时**正恐惧地咬住被子小声地和蒋育雄说话时,墙壁上继续有抽砖头的声音,墙皮在敲击声中一块接着一块掉落。
原来好端端的一面墙,现在剥落了一大块白色的墙皮,露出了红色的墙砖,**一边处于惊恐未定的状态,一边还不忘心疼1000块钱的押金可能从此跑了腿。她感到没撤的时候,随着“次卡”的声音,墙上掉落了一块砖头,一只已成白骨的手从墙壁里伸出在半空乱舞要找什么……
“哇哇哇!蒋育雄!快点来!你老婆要死了!”**吓得胡言乱语说了一堆连自己都不知道是啥的话,现在并不是害羞的时候,而是电话那头没有声音。
“这可怎么办啊?完蛋!死了,死了!我今天要命丧在恶鬼手里了……”**严严实实地遮住双眼快要哭出声来,“讨厌的大熊还不来救自己……”
现在往哪里逃呢?正想着,从墙上伸出来的枯骨不见了,**刚在惊诧时,她家那道大铁门不知道怎么变成由两块透明的磨砂玻璃,在门外有一道女人的影子走来走去,那女子转过身子贴在门上朝里窥探,隐隐约约可见她黑色的眼瞳和黑洞洞的嘴唇。
女人头顶着门砰砰砰朝门撞去,她那双化成枯骨的手像枯枝般在门上挠来挠去。
连蒋育雄的声音都不怕的女鬼一定是恶煞,**心想。
**从没有遇见过这样的恶鬼,她决定躲到卫生间暂避一下,她屏住呼吸,想让恶鬼感觉不到里面有人。
过了一会儿门外果然没有了挠门声,**胆战心惊地出来了,门外没有人,就在她舒了一口气的时候,手机响了,她不知道是不是蒋育雄打来的。她犹豫接不接电话转头的时候,发现房内的地下积了一团影子,影子慢慢隆起,一个女人两只掌心朝下贴在地面……
电话声惊动了女鬼,让她重新盯紧了自己,**立即拔门就跑。迅速跳进了电梯里……
女人缓慢地站起,她的头发凌乱地撒在她的黑衣服上,一只眼睛不时闪出红色的凶光……她惨白的双腿上露出红色的肌肉……
**按了电梯按钮,她不敢回头去看自己的出租屋。**感应到女鬼一步步要往屋外走,朝她这边过来,她在心里暗暗祈祷:“千万不要到3楼就停啊!”
楼当里哐哐响着不知名的声音,**的脑子一片僵硬,她心里烧香拜佛一百次祷告老天爷棒棒自己,别被鬼捉到。
也许上天有灵这次倒是意外,电梯顺利地下了楼,**没命地逃出电梯狂奔,和一个人撞了满怀,那人一把抓住**的胳膊。
“啊啊啊~~不要索我命~我只是个路人甲!”**惊惶地喊道,“你放开我!”
“小平?”原来这人是蒋育雄,蒋育雄不放心**的安危,立即赶过来了。
**见是蒋育雄,一把搂住了他,像是遇见家长的孩子,紧紧贴在他的身上怎么也不愿和他分开,蒋育雄第一次看见这样的**,抚摸她的头发,轻声细语地安慰她。
后来**才知道屋子的前一个主人是一对中年夫妻,男人很会累钱不怎么在家,五年前女人在外面公然养起了小白脸,早有耳闻的男人知道了妻子的行径,故意设了圈套引得妻子上钩抓到现行,两个人一顿恶吵,丈夫气不过杀死了妻子,杀完以后丈夫后悔了,怕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他将妻子碎尸埋进了墙壁中,杀妻子的那名男子逃亡南方以后仿佛消失了。
恰逢**有能见鬼的特殊天禀,于是这场凶杀才能被人知晓。
杀妻子的男人也被绳之以法,最终没有逃脱法律的制裁。而**也离开了那座单身公寓,回到了自己的家里,她深刻地体会到住在外面的恐怖感,自那以后打死了都不租房。
再后来蒋育雄向**求婚了,两个人结了婚,奇怪的是**自从和蒋育雄结婚以后再也没有看见鬼,也没有被鬼缠上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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