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四十章

三个人分头行动,沈令恒和沈元京去查监控,沈令闻独自驱车赶到医院,照着丁莹发来的信息直接找到许嘉的病房。

病房里三个人都在,一个奄奄一息的许嘉,一对满面愁容的夫妻。

见到突然闯入的陌生人,许进辉瞪着眼睛不说话,袁访春倒是想问他是谁,沈令闻在她之前开口:“你们是许致的父母?”

袁访春下意识点了点头,紧接着双眼大亮,三两步冲到沈令闻面前跪下,抓住他的裤腿:“你是小致的朋友是吗?那你知道小致在哪里吗?可以帮我们联系他一下吗?”

女人声泪俱下,面上干枯的皮肤因在哭泣皱得更厉害,面相既刻薄又命苦:“他的弟弟快死了,只有他能救他,可是他却选择见死不救,狠心一走了之把我们都抛下。”

“小致他从小就这样,贪心,自私,嫉妒他弟弟,也不孝顺长辈,是我们惯坏了他,我们是真的走投无路,不然也不会过来麻烦他!”

“你是小致朋友,你可怜可怜我们,帮帮我们,就当是帮小致了,他有钱,他在这么大的城市工作这么多年肯定有钱,回头我们就让他给你……”

许进辉也站起来,却不像袁访春一样哀求,只是直勾勾盯着沈令闻,试图用辈分压制眼前的年轻人,维持自己低贱的自尊。

沈令闻眉头皱得很紧,探究的目光在二人之间流转过,冷声打断脚边的人:“你们联系不上许致?”

“是,是,一直联系不上。”

袁访春以为他是松口的意思,腾出单手飞快抹掉眼泪:“那晚我们把他叫来医院,可是他看他弟弟手术要花很多钱扭头就走了,之后电话就一直打不通,你帮帮我们,求你帮帮……唉哟!”

她被人往肩膀踹了一脚,被迫松手手,头往后摔了个仰翻。

许进辉涨红了脸呵斥他做什么,却原地扎根了一般不肯过来扶起袁访春。

沈令闻没空陪他玩撒官威的游戏,袁访春见人要走,慌得顾不上摔疼的屁股,蹒跚爬起来又想拦人。

“别走你别走啊,你还没帮我们联系到许致,你走了我们怎么办,再没有肾源嘉嘉就熬不过去了!”

“吵什么吵?这里是病房需要安静知道吗?你们不需要那隔壁病房的病人还需要呢,规矩都说了几百次了……”

袁访春被护士堵住,眼看着到手的救命稻草走远,直到再也看不见,脱力摔在地上,不顾制止嚎啕大哭。

沈令闻在离开医院后接到沈令恒打来的电话:“哥,查过你们小区监控了,许哥最后出现的画面在电梯里,时间大概就是我跟他发完消息的十分钟内,进停车场就失联了。”

沈令闻:“停车场的监控呢?”

沈令恒:“不知道是不是死角太多,切了十多个机位都没看见人,只有一个找狗的中年男人在到处乱晃。”

沈令闻:“狗?”

沈令恒:“对,他拦了好几个路人帮他找狗来着。”

沈令闻:“能不能看清他的脸?”

沈令恒:“不能,他带了口罩,还带了帽子,他有问题吗?”

沈令闻:“小区三令五申禁止在停车场遛狗,要是内部住户不可能会不懂规矩,行事这么嚣张。”

沈令恒跟沈元京对视一眼,恍然:“所以很大可能就是他绑走了许哥?!那我们现在要怎么办?”

沈令闻用力捏着鼻梁:“报警。”

沈元京急忙插话:“哥,人失踪不到二十四小时警察局不给立案的。”

沈令闻:“去找一个姓陈的警官,报我的名字跟他说清楚事情原委,把监控一并带上。”

“哦哦哦!”沈元京报了沈令闻的户主信息,签完字把监控导入手机,沈令恒检查一遍确认无误了,把他往外推:“赶紧的,别浪费时间。”

沈元京边往外跑边回头:“令恒你不跟我一起去吗?”

“报个警一个人够了,别浪费人力资源。”沈令恒还没挂沈令闻电话,嘱咐完沈元京无缝衔接沈令闻。

“哥,你仔细想想许哥还有什么仇人吗?许哥人缘那么好,能怀疑的对象应该没几个吧?”

的确,跟许致不和的人屈指可数。

田钊一个,但田钊这个人只有嘴上功夫厉害,实际胆小怕事,绑架这种事不是他的胆子能做出来的,何况他的经济条件也不支持。

关毅一个,同样的胆小怕事,除了阴阳怪气没有任何真才实学,上次被森川律师约谈之后就夹着尾巴做人了,不可能再有胆子来招惹许致。

章亦霖……不可能,章亦霖不知道他们互换的事,他要恨也只能恨自己,怪不到许致头上。

排除下来,就只可能是一个人了,许致的前任上司,刘炳胜。

丁莹:“刘炳胜?恒宇前任ceo?”

沈令闻捕捉到她话里的关键词:“前任?他现在不是了?”

丁莹:“早已经不是了,前段时间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导致刘炳胜和他妻子何美兰感情破裂离婚,而何美兰的父亲是恒宇创始人,也是最大股东,很快联合其他股东架空了刘炳胜,之后彻底卸任赶出了森川。”

恒宇规模不小,在中小型企业年前可以摆摆谱,到了森川面前却不够看,从上层看不到下层轨迹,也就是丁莹一类爱听新鲜事的能得到些消息。

“怎么问起他?”丁莹询问:“是有新项目会和恒宇合作吗?”

沈令闻:“许致失踪了,绑架他的人很可能是刘炳胜。”

丁莹没控制住音量:“什么?!”

沈令闻:“能不能查到刘炳胜现在的住址和工作地点。”

丁莹那边已经有高跟鞋疾步踩踏的声音:“可以,我马上!”

十分钟后,沈令闻同沈令恒会合,丁莹拨回电话:“沈总打听到了,在曹林街的一处居民楼里,详细地址我发到您手机了。”

“刘炳胜现在没有工作,一直在接触医疗器械的买卖渠道想到东山再起,但一直碰壁,钱砸进去不少,现在的经济条件并不乐观。”

“经济条件不乐观……”

沈令恒琢磨这这句话:“没钱还能雇人绑架?会不会是我们找错了?”

“他的老奸巨猾能抵佣金。”沈令闻挂了电话,看过地址后猛地一脚油门:“有没有找错看了才知道。”

曹林街不难找,但巷子难找,藏在巷子里的居民楼入口难找。

从逼仄的小门进去,顺着楼牌号找到刘炳胜的住持,在采光极差的底楼,门口铺了一块脏地毯,旁边靠墙放了几袋子垃圾。

门虚掩着没有锁,沈令闻走在前面直接推门进去,空荡荡简陋的客厅,刘炳胜就坐在中间一把木摇椅上边抽烟,边看电视。

见有人造访,嘴里喊着稀客,表情却不见有多惊讶:“沈总怎么有空来我这破落地方,是要来接济我吗?”

沈令恒眯着眼睛偷偷观察他,沈令闻直截了当问:“许致在哪。”

“许致?”刘炳胜脚点地停止摇晃:“他不是被沈总你给挖走了吗?我都多久没见过他了,怎么沈总还跑到我这儿来找人?”

沈令闻:“你不知道他在哪?”

刘炳胜啊地一声:“不知道啊,当然不知道,我现在落魄了啊,连个总都不是了,怎么接触得到你们上层人,是吧?”

沈令闻目光环视整个房子,刘炳胜不遮不藏,大大方方示意他随便看,等他看完了开始赶客:“我这儿就这么屁大点儿,藏不了人啊,而且也没个坐的地方,就不留你们在这儿干站了哈。”

沈令恒直觉这个刘炳胜不对,具体又说不上来,偷偷戳戳他哥手肘想问怎么办,沈令闻却在此时一言不发转身离开,他愣了两秒,慌张跟上。

“哥,我们就这么走了吗?”

出了窄门,沈令恒忍不住追问:“那个刘炳胜一看就有问题啊,见到你都不惊讶跟等着你去似的,丁莹姐不说他想东山再起?那应该讨好你才对,怎么还把你往外赶?”

沈令闻:“就是他。”

沈令恒:“你也这么觉得是吧,那我们直接守着他然后叫警察来啊,怎么还真走了呢?”

沈令闻:“许致怎么办?”

沈令恒:“啊?”

沈令闻:“你直接叫了警察来,许致怎么办?你怎么肯定他跟绑匪没有什么撕票条件?如果警察来了找不到证据,他打死不认,让绑匪带走了许致又该怎么办?”

沈令恒急火攻心没有考虑这么多,被说得哑口无言。

沈令闻用力摁着太阳穴,情绪比沈令恒更糟糕,保持头脑冷静几乎花费他全部力气,才不至于在刚才一拳打烂刘炳胜的脸。

许致在刘炳胜手上,他不能冲动,不敢有一丝一毫赌博心理,他知道刘炳胜的目的究竟是什么,要许致完好无损回来。

沈令恒彻底没了主意,还自责得不行:“早知道我就不和许哥说那些话了,哥,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啊?”

沈令闻:“把消息同步给元京,然后守着,等刘炳胜自己出来。”

两个人留在附近没有走远,那位陈警官动作也很快,从流水查到了刘炳胜最近一笔异常支出。

收入来源是变卖所有家产,几乎一次全部支出,而对方的账户做了信息模糊处理,并且转手好几次,查不到真正收款人的信息。

因此推测即使刘炳胜目的不详,但第三方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要钱。

刘炳胜在医疗器械的买卖上几乎赔光了家当,想要支付绑匪定金,的确只有变卖家产一个办法。

也正好就在这个时候,沈令闻接到了一通虚拟号码打开的电话,对方的声音做了变音处理,声称人在他们手上,开口就要八千万。

“可以。”沈令闻回答毫不犹豫:“要现金是吧,给我个地址,我亲自给你们送过去。”

对方:“八千万的现金这么好拿出来?你当我傻?不要现金,你也不用来,我给你几个账户,你在今晚十点之后把钱分批打到这些账户。”

沈令闻:“什么时候放人。”

对方:“钱到手了我们自然会放人,我们的目的是求财,不是害命。”

沈令闻:“让许致听电话。”

对方:“什么?”

沈令闻:“你跟我条件,至少要让我知道他人没事。”

对方沉默了几秒,粗声粗气扔下一句“等着”,脚步声像是踩在粗糙的沙粒上,不多时,绑匪催促的声音传来:“说句话,告诉他你现在是不是好好的。”

沈令闻将手机贴在耳侧,面无表情盯着不远处那道窄门。

沈令恒快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快把耳朵贴在他手机背上。

“沈令闻?”是许致的声音。

口吻正常,情绪也很冷静,听起来除了有些疲倦,没有其他问题。

沈令恒一激动差点出声,被沈令闻警告地瞥了一眼,迅速自己捂住嘴。

沈令闻:“你现在怎么样?”

许致:“我没事。”

沈令闻:“没有受伤?”

许致:“没有受伤。”

沈令闻:“别害怕,马上日落了。”

“行了。”劫匪收回手机:“人你也通过电话了,你自己听到的,他没事,赶紧的准备钱,十点之后我要看到进账。”

劫匪挂断电话睨了许致一眼,皱眉冷嗤:“什么时候了还在那儿日出日落酸不拉唧,脑子有毛病。”

许致低着头不吭声。

打电话的正是把他拽上车的毛脸大汉,原本已经打算出去了,走了两步想起什么,又倒回来在许致面前蹲下:“口渴不渴,要不要喝水?”

许致:“谢谢,不用。”

毛脸大汉见鬼一样:“你还挺有礼貌,怎么过来这么久了不渴不饿?还是怕我们给你下药?”

许致点头:“确实怕。”

毛脸大汉:“……”

毛脸大汉:“爱喝不喝,随你,反正我们跟你无冤无仇只要钱不要命,自会有别人来教训你。”

说完真的不管许致了,往外走了一段又拨通一个电话,他嗓门大,说的话一字不落都进了许致耳朵。

“人都给你绑来了,差我们的定金怎么还没补上?”

“等?要等多久?”

“你在放什么屁,尾款要是能算进去,老子还要个屁的定金,你他妈没钱学别人雇人绑架?”

“也行,你开口要人家八千万,那我们要求佣金涨一千万不过分吧,我看那人答应得挺爽快。”

“什么时候过来?”

“3号地址,来的时候小心点,别带尾巴。”

废旧的集装箱仓库,四面由金属板围起,地面坑坑洼洼都是沙粒,空气里弥漫灰尘和铁锈味,不远处有个水库,眼下正是丰水期,放水噪音很很明显。

仓库的窗户开得小而窄,许致看不到外面,却可以通过光影的位置判断现在的太阳大概走到了哪个方位。

快了,就快要日落了。

不多时外面传来动静,刘炳胜和那个撒谎找狗的中年男人一起进来,中年男人停在门口和毛脸大汉交谈,刘炳胜径直走向许致。

“想不到吧许助理,咱们还能见面。”刘炳胜笑眯眯蹲下,话音才落,毫无预兆一拳打在许致脸上,接着起身往他心口踹了一脚,踩着他的肚子:“也没想到咱们再见面会是这个场景吧?”

“不识抬举的东西,我看上你那是你的福气,不知道珍惜,还敢伙同沈令闻过来仗势欺人,害我颜面尽失。”

“我现在滚出恒宇了,我老婆也跟我离了婚,我这么落魄都是你一手促成,你满意了?”

“杂种,还不是轮到我手里!”

刘炳胜不解气地又往他膝盖踹了一脚:“沈令闻这么紧张你,你爬他床了吧?能给他睡不能给我睡,嫌弃老,嫌我不好看,还是嫌我钱不够多?”

“等着吧,等你力气耗光,等我把你里里外外玩儿完了,也许沈令闻就找过来了,到时候看你成了破鞋,他还要不要,哈哈哈哈哈。”

刘炳胜小人得志,大笑着回到门口,继续跟他雇来的两个绑匪讨论定金尾款和后续直接拿钱出国的事。

等他们商定出结果,太阳落山,仓库本就采光不行,暗下来后开了一盏盖帽灯,只能照亮一片狭隘的区域。

毛脸大汉掏出烟盒递给中年男人一支,自己点了一支,吐出烟雾时朝许致的方向抬了抬下巴:“他怎么这么久没动静,饿晕了?”

中年男人歪头看向刘炳胜:“还是你刚刚动手没轻重,把人踹死了?”

“哪这么容易死,我去看看。”

刘炳胜往地上吐了口痰,大步走到许致身边,扣着他的手腕想把人拉起来:“老子还没开始爽,装什么死——”

颧骨传来的剧痛足以让他大脑震荡,声音戛然而止,甚至没能发出一声痛呼便直挺挺摔在了地上。

变故发生得太过突然,两个绑匪眼睁睁看着刘炳胜被一拳揍倒,烟掉在地上烫坏了鞋面,青烟直冒。

“操!”毛脸大汉率先反应过来,用力甩开烟头爆了句粗:“你他妈怎么把绳解开的?!”

“许致”看了他们一眼,没有理会,低头检查自己身上的伤,从脸到手腕,从心口到膝盖,每发现一个地方,脸色就阴沉一分。

刘炳胜半天缓过来一个嗓子眼,捂着脸滚在地上大声哀嚎,然而很快他就再次失声叫不出来了。

胸口的膝盖连续传来的剧痛让他感觉喉咙瞬时涌上一股腥甜,呼吸像小刀喇嗓子眼。

中年男人用力捅毛脸大汉:“还傻愣着干嘛,帮忙啊!这死胖子要是出了事,咱们这票不就白干了?”

毛脸大汉吐了口唾沫往上冲,沈令闻收了脚看向他们:“不动手,让刘炳胜这个主犯担全责,你们还有活路。”

这个人质看起来和之前完全变了个人,两个劫匪被他的眼神钉在原地,又看了看地上爬不起来的刘炳胜,对视一眼,有些动摇。

“你们在……犹豫什么?”

刘炳胜咬紧了后槽牙:“绑都绑了……还想……摘出去,不可能了!不帮我……你们不仅拿不到……钱,都得跟我去……吃牢饭!”

中年男人和毛脸大汉表情骤变,沈令闻看懂他们的意思,轻扯嘴角活动了两下手腕:“可以,也省得一会儿他们来了,还没把你们教训完。”

*

*

“靠,这死东西!”

许致视野一亮,紧接着就听驾驶位上沈令恒一声怒骂:“肯定早准备好了故意玩我们呢,这辆车上根本不是他,哥,我们跟丢了!”

许致:“没跟丢。”

沈令恒:“什么?”

许致迅速观察周围环境,分辨出现在所在的位置后规划出一条最优路线:“掉头,然后沿滨海大道一直往前开。”

沈令恒手比脑子快,反应过来的时候车子都快上滨海大道了:“为什么?哥你确定是这个方向吗,这跟刘炳胜刚出来赶往的方向不一样啊!”

许致没有回答,只冷静问他:“报警了吗?”

沈令恒:“报,报了啊,不是你让元京带着监控去找那位陈警官吗?”

许致:“出警了?”

沈令恒:“出了,查出刘炳胜的异常支出后就在做全城排查了。”

许致拨通沈元京电话,不等对方开口直接问:“你跟警察在一起?”

沈元京:“在的在的!陈警官就在我旁边!”

许致:“开免提。”

沈元京动作飞快:“开了哥!”

许致深吸了口气:“城西载川北路983号,靠近水库的一个集装箱仓库,绑匪和人质都在那里。”

“刘炳胜一共雇了两个绑匪,两个人只求财不会撕票,他们手里没有枪,目测也没有刀具,到达之后可以先控制住他们的车。”

他说完后,电话里一道陌生的男声指挥司机调转方向往城西走。

许致猜测他应该就是和沈令闻交好的那位陈警官,对方应当极信任沈令闻,在他突然爆出一串信息后甚至没有问一句为什么。

然而沈令恒问了。

沈令恒简直目瞪口呆,不问憋不住:“哥你怎么……你是突然开了天眼吗?都具体到门牌号具体到枪支弹药了,你是从哪儿的出的信息啊?”

许致搪塞他只需要四个字:“回头再说。”

有警车开道,不过短短半小时,双方人员在载川北路汇合。

绑匪中途换过两次车,此时停在外面角落的早已经不是最开始的越野,而是一辆破旧的七座面包车。

车内除了驾驶位和副驾位,后面的椅子全被拆掉了,堆了一堆乱七八糟的杂物,有一把带着豁口的弯刀。

陈警官不确定强攻会不会激怒绑匪让人致受到伤害,只先让人守在外面,自己带了突击小队去另一边,找到窗口后让一位警员悄无声息攀上去,观察里面的情况。

警员身材偏瘦小,年纪看着也小,脸上藏不住事,看清里面的情况后,表情变得十分古怪。

“直接进吧。”他跳下来后报告:“里头四个人,倒了三个了。”

最后还是选了强攻的方式,但攻不攻也没差了。

进入仓库,一眼就能看见醒目的灯下躺了三个,一个时不时抽搐一下的胖子,另外两个躺在对面,被条拴狗绳背对背绑了手。

全场陷入难言的静默,沈令恒和沈元京更是目光发直,呆若木鸡。

沈令恒:“许哥……这么强?”

沈元京:“不,不知道啊,咱哥亲自教……教的吧?”

陈警官出警这么多次也没见过这样的情况,以至于很不确定地问许致:“兄弟,剩下站着的那个,是绑匪还是人质?”

“人质。”许致丢下一句,快步跑到沈令闻身边扶住他:“你怎么样?”

“还行吧。”沈令闻冲他笑了笑:“就是身上有点疼,抱歉,原本还想毫发无损的把你带回去。”

酸意一下冲上眼眶,许致声音有些发闷:“我现在就是毫发无损。”

沈令闻:“别哭,忍一下,我两个弟弟和一个兄弟都在。”

许致闭上眼睛用力深呼吸,忽觉肩膀一沉,沈令闻倒向他,将原本靠在箱子上的重量都压在了他身上。

“没让你吃亏。”

“刘炳胜现在比半死不活还惨些,给你报仇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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