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见，花鸟君。”

“你现在看上去精神多了。”

和上次有些憔悴的状态相比，花鸟太郎今日精神奕奕，他身上穿着研究用的白色外套，带着防止实验药剂溅入眼睛里的护目镜，像是刚结束实验从实验室里走出来。

他确实也是刚结束实验，就匆匆出来。

“抱歉，boss，我太入迷了，最近我的研究有了新的突破。”

一向寡言少语的他说起研究时竟有种侃侃而谈的架势。

禅院绫子多看了他几眼，花鸟太郎因为她的目光有些不自在。

“先进来吧，boss，绫子小姐。”

他咳嗽一声引着禅院美枝和禅院绫子进入实验室。

“我没想到你会把实验室安置在这里。”

“一般不是城市更方便吗。”

花鸟的实验室位于偏僻的山林，举目望去四周被群山和绿涛环绕。

“这里清静一点。”

“而且这个地方可是一块宝地。”

他囫囵说了好久，也表达不清楚这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宝地。

反正禅院绫子知道这块地方对他的实验很重要。

可她总觉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压抑。

她用余光看了一眼家主，见她的注意力更多的被实验室里的景象吸引。只好将刚才得到的那种感知压在心底。

花鸟太郎带禅院美枝她们来到一间宽敞的实验室，有两层楼那么高，屋顶被改成了玻璃天窗，采光很好，让人的心情一下就开阔了。

巨大的沙漏形玻璃器皿摆放在最中央，上半部分漂浮着浓郁的灰雾。

他从柜子里拿出两副科幻风的半透明眼镜递给她们。

“boss，绫子小姐，请戴上这个。”

他指了指灰雾。

“这是我找到的新物质。”

“也会是未来将人送入太空的“露水”。”

“平常人的肉眼无法看到它们。”

“但这副眼镜能够辅助我们看到。”

禅院美枝戴上后，灰雾边上出现了密密麻麻的数据。

【浓度：53%】

【浓度：56%】

【浓度：60%】

……

“这是你发明的，花鸟君。”

如果她没记错，这个世界连ai的概念也才刚提出，这么会有这么先进的技术。

“是的，不过这也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我的朋友阿笠博士给我提供了很多灵感和技术支持，他是个天才！”

“在我想要放弃的时候，也是他鼓励我，让我坚持下去。”

“很高兴你能遇到这样一位朋友，听起来他也是一位科学家。”禅院美枝说。

花鸟太郎：“阿笠博士是一位发明家，他在物理和数学方面都有研究。”

“也许你下次可以邀请这位博士加入进你的实验室。”

对禅院美枝而言，优秀的人才自然越多越好。

“下次我会邀请他的。”

花鸟太郎也希望朋友能够加入进来。

“不过除了感谢他，我还要感谢您，boss，如果不是你的注资，我可能就会放弃。”

花鸟太郎为了这个项目卖掉了房子车子，连妻子也和他离婚，上次他已经想过放弃去跟老朋友犬金鬼万次郎混了，要不是美枝，这个项目将会被彻底封存。

“这也是我的幸运，花鸟君。”

禅院美枝也很高兴，说明她并没有看走眼。

那些雾在机器的作用下凝聚成一颗颗灰色水珠。

水珠像沙砾一样穿过中间细窄的通道，只听见好几声滴答，就消失在浓稠的浅灰色液体中。

花鸟太郎继续介绍。

“可以当做能源使用，我已经做过实验，无论是用在汽车还是飞机上都没有出现任何问题。”

他按动按钮，一个铁皮机器人将一根管道安装到沙漏的金属底座，灰色液体顺着透明的管道输入一架小型飞机的加油口。

“我平时就是开飞机去城市补给物资，一罐的能源大概可以使用一天。”

等差不多了，他按下暂停，机器人将管子取下。

“你会成为开启下一个时代的人，花鸟君。”

禅院美枝为他在科研上的才能而惊叹。

“您谬赞了，我自认为只是个普通人。”

花鸟太郎没有因为这样的称赞而过于自傲。

“我只是比别的人更专注于探索这个世界。”他不好意思的说。

“带我们飞一程吧，花鸟君。”

听到美枝的话，花鸟太郎愣住，然后连忙点头。

“可以，只不过这周围都是树，没什么好看的风景。”

“没有关系，我也并不是想看风景。”

“这个地方很有趣。”

花鸟太郎不觉得有什么有趣，他在这住了两年，离他最近的邻居，是一帮凶狠的村民，刚来这他就和他们产生了矛盾，要不是犬金鬼万次郎让犬金组帮他站场子，他早就被赶出去了。

不过禅院美枝感兴趣，他也没必要扫兴。

他打开门，一条长长的飞机跑道直通断崖，从那往下看，可以看到山下的城市。

他驾驶飞机载着两人飞上天空，出于个性的设计，这架飞机没有像其他的飞机那样封的严严实实，呼啸的风从前方吹来，吹起他们的头发。

“花鸟君以前在不死军团服役过。”美枝随口一问。

花鸟太郎没想到禅院美枝还知道不死军团这被视为机密永远封存的军队。

他握紧操纵杆，不管怎么控制身体都在颤抖：“不，我因为受过伤的原因，被刷下来了。”

他说了一句便不想说了，显然对过往的经历避之不及。

美枝不想揭人伤疤，也对日本这个国家曾经发生了什么毫无兴趣，不过花鸟太郎影子里传来的强烈的情绪让人无法忽视。

她低下头去看他的影子。

黑暗将她拽进一座暗无天日的岛屿，战斗机像密集的鸟群从天空飞过，一枚枚炮弹炸毁了奋力进攻的战士。

他们的身体被运回医疗营，在一位年幼的异能力医生的治愈下恢复，又马不停蹄地赶往战场。

一次又一次，士兵们原本昂扬的斗志变成了麻木，他们的眼睛失去光彩，如同行尸走肉。

强烈的负面情绪在营地的上空聚集，不知何时无人听到的砰砰的心跳声日夜不停的回响。

“营地里出现了怪物。”在后勤工作的花鸟太郎看到天空孕育而成的咒胎杀进营地，之后他目睹了一场惨剧。

记忆再次跳转，这次是一片漆黑，只能听到低沉的声音。

“清除他们的记忆。”

美枝从影子的记忆退出。

“原来是这样。”

“难怪会执着于寻找空气中的奇特物质。”

很多事情到现在就说得通了。

差不多了，她在心中计算时间，往下看，看到苍莽的树林，静悄悄的，除了飞机引擎的响声，没有任何鸟雀的鸣叫。

忽然，从地里钻出了一条如同蚯蚓的丑恶怪物。

“那是一级咒灵。”禅院绫子惊呼。

她想的果然没错，这里有问题。

又看向禅院美枝，却发现她脸上没有任何意外，像是早就预料到了。

“您已经知道了。”

禅院美枝轻笑，话语促狭：“花鸟君的运气真不错，在这住了两年还活着，命可真大。”

她这样从容悠闲的姿态让禅院绫子镇定下来。

花鸟太郎的眼镜还没摘下，也看到了那东西，握着操纵杆的手一紧，冷汗刷得流出来。

“那是什么！”

“咒灵。”

“也就是咒力聚集的怪物，它们会伤害人类。”禅院绫子给他解释。

“你之前所发现的那种物质就是这个咒灵逸散出的咒力。”

禅院绫子发现自己说完花鸟太郎不仅不害怕了，声音里还出现莫名的狂热，和上次见到的那副笨嘴拙舌的模样完全判若两人。

“我所发现的能源真得来自这种生物。”

“我们可以抓住他吗，boss。”

更快他就明白这个想法是痴心妄想，那咒灵似乎发现了生人的气息，飞快朝这里扑来。

花鸟太郎头疼欲裂，他总觉得自己曾经在哪里见过这样的生物。

“不要走神。”禅院绫子提醒他。

“对，现在不是走神的时候。”他抓紧操纵杆快速避开，可那咒灵实在太快，快到飞机的速度根本躲不开。

难道他没有死在那个噩梦的地方，就要死在这里吗！想起没有做完的研究，花鸟太郎陷入绝望。

一秒钟过去了，两秒钟过去了，引擎仍在正常的运作，花鸟太郎睁开眼睛。

就见黑色的高更鞋出现在咒灵的头上，影子从鞋跟蔓延，咒灵覆盖，包裹，吞噬。

他就这样看着刚才将他们逼入绝境的咒灵消失不见。

造成这个结果的存在正慢条斯理地整理被风吹乱的头发，仿佛刚才只是在花园里碾死了一条丑陋的虫子。

“花鸟君，你还好吗。”

花鸟太郎回神：“我没事，boss，能不能把它送给我做研究。”

死亡的阴影逝去，科学家的研究精神又一次涌上心头。

“当然可以，不过我们得做些预防措施。”

“我可不想我好不容易找到的钻石，变成了粉末。”

手机突然响了，是陌生来电。

“在今天之内拿出十个亿，否则我们就杀了津岛修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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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 12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