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回归2

锦思尽到京师时,已到科举之际,烟火3月,往事涌出,至于于愧锦思尽还不想回去,丢给他青龙玉佩,回去复命便足够了,季羽书是今年的主考官,初试,中试,殿试,三关,几百号人逐渐变成二十几人,只不过后来却只有一人入围殿试,其余二十几号人皆是替补官员?为什么呢?或许是季羽书留给小古江山一点用人的希望,旧皇朝满是贪官**之气,正直的人少之又少,都在等一个机会,等一个颠覆王朝的机会。

陆长空做了朝廷命官,夏眠整理这陆长空的官帽,正好,眼前人即心上人。

幽州,十万兵马整装待发欲要剑指京师,司音自己倒也不着急,四个玉板只差一个,万事俱备,只差东风,人马兵分两路:一路入京,另一路攻打皇城,而他回京拿回一切。

马车笃笃,驶向洄州,锦思尽早已看过顾长安的身子骨,坚持不了多久,熬药时,滴了几滴自己的血,可保住元气,后施针时加以内力运转回活,身子骨倒也比先前好的多了,茶涂看出自家儿子心神不宁,看来是在想刚刚的事,主动开口调节:“怎么,之前不是一直想要见到九皇子吗?今日,见到了怎么还不开心?”

顾尘辞心里憋着一口气,没回话,茶涂心知顾尘辞什么样的性格,死要牛角,竟然不知怎么笑出了声,顾尘辞发闷,委屈出声:“娘,你笑什么?我只是想不通他为何不告诉我”

“孩子,你先前不是说过,无论他是什么样的人你都追随吗?他生在皇家,勾心斗角,十年前,毁了双翼,十年间磨平了棱角,谣言四起,百姓们都忘记了九皇子曾经的庇护,只知道九皇子盗玉玺,屠城,他既然已经放下,选择回京,也便清楚此番归京的后果,况且,朝廷内乱,他需要给自己一个交代……

顾尘辞无奈地扯着嘴角,眼神里的失落,怎么掩都掩不住,他既然已经放下,为何还要回归,他放不下执念,他要带孤魂,要带他的兄弟回家,他该是这样的人。

十年布局,要的是有朝一日能够窥探真相。

羽幕,“阁主”

“那边来信,已动身,需要我们拖住公子,以防公子去帮九皇子”

“咳咳”老人咳嗽“九皇子还活着?”

君寒浑浊的眼睛压不住心里的震惊,他老了他就还活着。

“是,现在已到京师”

“君延呢?”

“二少主在寻第三枚玉板,现在以寻到”

君寒叹气:“大凉也是处心积虑,一个御王还不够,还需要一个七皇子”也罢,也罢,该是羽幕还债的时候,只不过我们看好小女娃,君易秋(温言)跑不了。

“是”

宫折雨,闲来无事浇浇花,种种草,有事没事的跑到阁主夫人那,温言无法带她出羽幕,他傻温延也傻,如果真想带她回京,不用到阁主夫人那儿,他也可以带她回京。

温言摆着手里的卦,倒扣在伏案,眉毛拧在一起,难以置信的昵喃:“凶卦”卦象为凶,锦思尽你的卦我算不出,后来温言才知晓他一生算过两次卦,一次十年前,一次十年后,他的人生锦思尽消失的完完全全。

锦思尽是残缺的,他失去了神力,堕入凡间,困在凡尘,他不爱这个世界,他爱的人全部离开,孤独,回忆,内疚,惭愧早已积淀,他只是靠着一副躯壳,想着带他们回家也得自己回家。

梦碎了,也该醒了。

不知不觉中,万中的白莲已快悄然绽放。

还记得他们之前饮酒,好像早已是十年前,司锦意正意气风发,眉目间全都是信仰,现如今,人依旧,只是那样的样子,已经完全没有了。

……………………………………

宫思明,一连好几天都发觉不对劲,他在丞相府经常往来,但却经常没有见过他的妹妹,那他的妹妹去哪儿了呢,经过逼问玉琢。才得知:

东宫,玉琢低垂着脑袋,不敢看高位上坐着的人,宫思明也不说话,静静的玩着自己的笛子,他在等小婢女说宫折雨一会儿就到,左等右等,见不着人,他不着急,可玉琢心如油焦,不说也不是,说了也不是,她该怎么办,忽然,宫思明叫了一声:“玉琢”

玉琢扑通一声:“殿下,受罪,郡主,郡主去找温言了”

“什么?”宫思明瞬间不淡定,掏了掏耳朵:“你说什么?”

玉琢更害怕了:“殿下,奴婢知错,奴婢不该隐瞒,郡主去找温言了”

“你……来人,给我把丞相找来”宫思明这回真的生气了,脸一直拉着,玉琢也不敢起身,跪在地上呜咽着哭。

宫思明来回在动,情绪早已收不住,此刻全数爆发,怒骂:“季羽书,你是不是脑袋抽了?如今什么时候,三月,烟火三月,宫折雨年前便跑去追臭和尚,现在你才告诉我,不,还不是你告诉我的,是我自己想出来的,你说,我该怎么向宫里交代,折雨体质特殊,她要是伤着了怎么办,你怎能担得起”宫思明今日是真的很气,加之丞相府做的事,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甩袖摘掉季羽书头顶上的乌纱帽:“看见你我就来气,你心里打着什么主意,当真我不知晓,你是为了小古效力,还是为了那远在天边的大凉效力?”殿内气氛如同草原上的野火,熊熊燃烧,东院的婢女都没有见过这样的宫思明,心头不由得捏了一把汗,季大人,也真是的,殿下只有一个妹妹,季羽书神情不卑不亢,眼神紧盯着宫思明:“殿下想看臣露出什么表情?露出震惊还是臣这样,如果是臣这样,那倒让殿下费心了,臣是臣,抛去乌纱帽,还是小古子民,殿下怀疑臣居心叵测,臣助郡主是臣欠考虑,殿下惩罚,臣该受”

御书房,皇帝摩挲着于愧呈上来的青龙玉佩,声音中厚却极具有穿透力:“江无,锦意还活着,他在哪儿呢?”

于愧跪在下方:“陛下,殿下说此玉佩是他放顾家的筹码,至于见不见,陛下九皇子说时机未到”

上方,司毅神情疲惫,失望涌上心头:“好,好一个时机未到,下去吧”

御书房里又传来阵阵咳嗽声,江无也是纳闷,陛下的病治了多年了,为什么还没好,古廷清不是挺厉害的一个御医吗?

不知从何开始,民间又开始传流言,有人称看见九皇子回京,也有人嚷嚷:“我说呢最近我家不太平”不知又过了多久,谣言愈演愈烈,甚至又牵扯到了淮北,多年的玉玺又被人拿出来做文章。

文官们个个借此机会,上奏给陛下,希望陛下明察此事,陛下心知此事,随便打发打发,只不过他们不知玉玺如今好端端的放在御书房,只是无人敢确定它是否为真。

城东,锦思尽找到母妃留给他唯一的亲人,阿嬷,在王府那段日子里,阿嬷回家省亲,归来时,母妃,他坠崖后下落不明,至于其他下人,皇帝送出宫归家,可真正能归家的又有几个人,十年光景,阿嬷早已衰老病死,只留一个香囊,病死时要孙女小心保护好,直到主子回归,现如今,锦思尽接过手里的香囊,针线细小,花纹精致,淡淡清香。

铁骑踏破国门,小古江山终究被动摇,雨夜淹没了白昼,宫中的禁军,早已被不清不楚的偷偷换掉。

距离上一回收到御王的信已是一年前,这次是:“司锦意回归,想办法引出九皇子,让众大臣审判多年罪行,以及散步小古正统御王”季羽书烧掉书信,叫来属下:“听闻九皇子的配剑掉落在雾青,散布消息,说拿玄冰者,称霸武林”

季羽书安排好一切,走近路念桉的院子,路念桉坐在秋千上,婢女永夜推着秋千,看到丞相过来,主动退后,离开,季羽书在身后也没说话,静悄悄的推着,路念桉附上推秋千的手,声音温柔:“怎么了?”

“宫思明说你了?”

季羽书“嗯”了一声,语气十分憋屈,路念桉也是事情的推动者,不过他也头一次看见丞相受瘪,没忍住笑声,笑了出来,季羽书轻捏脸蛋:“你呀”

次日,京师热闹非凡。大家都凑在一起,说今年谁能拿到九皇子的剑。

雾清,先皇开天辟地练兵之处,后来因毒症众多已不适应军队扎营,所以荒废已久。

锦思尽同一众人走进雾清,顷刻间像是进入另一个空间,四周迷雾大起,风簌簌而过,吹起散落的树叶,发出震耳欲聋的怒吼声,越往里迷雾越多,机关越进,稍微一踩错,藤蔓蔓延,缠绕,刺成刺猬,相较于旁人,锦思尽到显得尤为轻松,将后面的人整整拉了一大圈儿,殊不知身后两人仿着他的步子,丝毫未受伤。

雪纷飞而下,寒气直逼心口,昔日故人大雪处饮酒,锦思尽站在正中央,先前听闻雾清仙人众多,没想到今日一见果不其然,此证为虚度,分为四个阵眼,且都在回个方位……看来今日费此阵需要一些时日,身后的张三李四不敢上前,隔着老远,周围大风直起,他们拿着袖子挡风,眯着眼睛,对其旁边的人讲:“此证为虚度,阵法中最为凶险,而它的阵眼正是玄冰所放之处。

风吹起锦思尽头发处的铃铛,当当作响,风太大锦思尽只好闭着眼,疼痛撕裂全身,心中只有一个想:“头快炸了”幻境中:“淮北军一个个怒目直视:”逼问他为何弃军投靠大凉,而军中最小的怀兴,跪在血泊中哭泣,锦思尽上前,想要拉入怀,怀兴拿剑,直刺心口,百姓的质疑,讽刺,谩骂,母妃的离世,父皇的满眼失望。

叶柔自打生了司锦意身体便一直不好,宫里上上下下都瞒着司锦意叛变,被大凉军抓到大凉,叶柔出奇的想要出去透口气,没想到,刚走到御花园,婢女们的议论声砸进耳里,“没想到啊,九皇子竟然叛变,我说呢,怎么柔妃可以拒绝陛下,原来他们早就预谋”叶柔听后,长病不起,御医诊冶之后,说是静养,实则,那日陛下来过,娘娘自尽了,柔妃宫中的宫女大大小小全部换了一遍,事情也成了迷。

他跪在他们面前,绝望以及对死的渴望,他想死!他想死!他想死在这!死在痛苦的深渊里,地上的剑晃晃震动,聚集在一起,快,中,狠,插在心口,血喷涌而出,砸向地面,香囊滚落,符纸显现,叶柔的身影出现在眼前,锦思尽哭着像个小孩儿,一遍又一遍的喊着:“母妃,母妃”

叶柔蹲下身,手抚在锦思尽的脸上,长大了:“孩子,母妃,知你有苍生之志,母妃甚是骄傲,幼时,你小小一团,像玉娃娃,母妃无数次感恩上天,上天给母妃赐了个宝物,孩子,蒙冤多年,受苦了,如今看见你,已成人,母妃甚是欣慰,真相,总有一天会来到,母妃的死,还请我们小意放过自己,为证儿清白,母妃的死值得,孩子,你该走了,这不是你的归宿”锦思尽晃着脑袋,不要,不要,心脏被人紧紧攥着,紧紧拉着叶柔的手不放,低低的祈求:”母妃,母妃,你别走,好不好?你再看看意儿,看看意儿瘦了没有?”叶柔轻弹眉间,慈祥的摸着锦思尽的小脑袋,哄着:“孩子,母妃留不住你,你应在那展翅的高空……”

“不要,不要”锦思尽怒吼着,一遍又一遍抓着空中消散的身影,哭着。

“将军,我们永远跟随你”战士脸上充斥着笑容,挥手告别。

朝阳殿,皇上旁边的江无匆匆跑进殿内:“陛下,雾清,有人闯进去了”

司毅点头表示明了,紧接着江无又说:”陛下是九皇子,闯进去了”

司毅猛的放下奏折:“什么?胡闹,他为何要进?”

“为玄冰”

雾清,张三李四嘴巴张的能放入一个鸡蛋,他们看到了什么,处在正中央的人是九皇子,九皇子为什么在这,不对,不对,一定是风太大,他们看错了。

锦思尽屏气凝神,内心的想法早已不再动摇,食指抵在唇角,施咒:“破”政法从中波及四周,引得落叶飞速下降,张三李四被阵法波及了老远,晕倒了过去,阵中,玄冰破出,孤零零悬在空中,“噗”一口血涌出,锦思尽才发觉身上很疼,虚度看似是阵法,实则是窥探人心底内心最害怕之处,但凡在此阵中,所受的伤,现实中也会有,直到你能打破内心害怕之处,方为破。

红色豆粒大的血珠,顺着皮肤没落,一滴一滴从手腕滑至中手尖,一滴还未落完,一滴又一滴的紧接着,锦思尽用尽全身力气,将玄彬插在自己前方,屈膝而坐,玄冰晶莹剔透,血从指尖顺着剑柄流直剑身,风打在锦思尽脸上,身上,发抖,他似乎有些看不清远方究竟是什么样子,他试图重新睁开自己的眼睛,但却始终看不清,叹着气,索性接受现在的样子,盍住眼睛,“咚……迷雾散尽,锦思尽身影显现,白衣化尘,散飘在外,铃铛响动。

这一次,皇帝亲眼看到自己的儿子,满身是血,屈膝而坐,朝阳殿,今日齐聚,文武百官孟今日不知听了谁的言,齐刷刷的恭候在殿外,季羽书带头,谢安其次,说来也巧,谢安今日第一次上朝,却见得了年少之人,众人哗然,皆指指点点:“大胆,昭阳殿也是此人该来的地方”另一人眼尖,指着玄冰:“大人,你可看仔细了,此公子可是今日取件的魁首,那可是九皇子的配剑,玄冰,常人一般碰都碰不到”说完此话,文武百官皆沉默“玄冰,此剑是玄冰,难道此人是九皇子?”在此刻心中但凡有一点想法,就会成为事情的真相,宫思明盯着此人,又回想季羽书:“恐怕丞相早已知晓,此剑,就是要引出九皇子,为什么,无人知晓罢了”为首的丞相,心如止水,站在百官中,静静看着,少年将军,先比众人一步,向锦思尽方向跑去,不管他是谁,只要像他,他便救,众人未动,都在等谢安,锦思尽神志渐渐回归,手上的血依旧在往外滴,缓慢而又虚弱的睁开自己的眼,视线迷雾,似乎有一则水雾在眼角中,令他无法看清眼前人,他任命似的仰头去看,眼前人蹲下身来,紧紧抱住他,小孩似乎在哭,他的手无法动弹,很疼,心口也很疼,疼的他眼泪花都冒出来了,他无法回于拥抱,他的手在流血,不能弄脏小孩的衣服,小孩儿哭着,字里行间诉说找他的辛苦:“我就知道你还活着,司锦意你让我好找啊”锦思尽喉咙发干,试着动了动嗓子能说话:“咳了咳,谢安,你羞不羞啊,都这么大了,还这么爱哭”

“我才没有哭呢,你肯定是听错了,天下谁死都不可能是你死”谢安松开拥抱,又转而看见衣服上到处都是血“怎么这么多的血”左翻翻,右翻翻,到处都是血窟窿,锦思尽被谢安翻来翻去,伤口疼的厉害,用另一只手拍着谢安的脑袋:“快扶我起来,这是哪”

谢安恼火,既有失而复得的喜悦,又有多年来的亏欠:“都这样了,你还打我脑袋,少时就经常打,害得我现在就只能当个将军”锦思尽靠在谢安身上,谢安将玄冰轻松拿起:“要不是常拿你这玄冰,否则我今日便拿不起它了”锦思尽胸腔中发出笑声,两人像少时一样,一步一步踩在金砖地面上,跟年少的自己撞了个满怀,年少的自己,身后束着发,头也不回的离开。

上一章
下一章
目录
换源
设置
夜间
日间
报错
章节目录
换源阅读
章节报错

点击弹出菜单

提示
速度-
速度+
音量-
音量+
男声
女声
逍遥
软萌
开始播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