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长欢被迫仰头与她对视,嗫嚅着“不曾……”
沈云扬怒气难平,恶狠狠的低头咬在她的锁骨上,并未留情,疼的周长欢泪盈满了眼眶,沈云扬咬的牙齿发麻,满意的欣赏着自己的杰作,看见周长欢那微微泛红的眼眶,心间怒火难消。
“男子与女子当真那般重要?你不愿与我一起只因我是个女子?”
周长欢知她是气恼商炀,可于商炀,她从未动过半点心思。可解释与否却不那么重要,本自己就并非沈云扬心里那般好,倒不如让她看清自己的不堪。
眼神坚定了起来“是,秦王身份尊贵,生性洒脱,若能带我走,何乐而不为。”
“好,好一个何乐而不为!周长欢,那今日我便让你知晓男子能给你的好处我也可给!”
不由分说的抱起周长欢往寝殿走去,周长欢聪慧,自是知晓她想作何,惊的恍若一只兔子,水波潋滟的桃花眼定定的看着她。
“云扬,不可。”
沈云扬哪里会因她这一句不可便停住,眨眼间已将她压在床榻之上,单腿跪在周长欢腿间羞辱于她。
沈云扬个子高,手大些,一只手就可将周长欢两只手腕牢牢抓住,另一只手挑开她的衣带,拿来将她的手绑在了床榻的雕花上。
玩味的看着受惊的兔子一般的周长欢,沈云扬轻轻挑开她的外衫,指尖轻轻划着她的小腹,话又毒了起来“我还从未对怀有身孕的妇人做过无耻之事,这孩子她可看着你呢,周长欢,若**,可够不堪?”
那双桃花眼此刻红的厉害,声音有些哽咽“云扬,你若想,也可。可你当真想么?”周墨的确懦弱,却不胆怯,不然也不会给自己起字长欢。
她知沈云扬不会下手,这小孩子虽恶劣,可到底还是个君子。若她真的动手,那自己也绝不会怕,只因这……是沈云扬。
隐忍非是胆怯,她从未胆怯过……
她猜的对,她向来心计多,不然怎能在这宫内好好的活六年,让皇帝抓不到错处,让赵梦儿抓不到错处。
这次她又猜对了沈云扬。
沈云扬放开了她,那双澄澈满含少年气的眸子仍是那般赤诚,赤诚的写满了伤心而未曾掩饰,眼角微红,这还是她第一次在周长欢面前流露脆弱“为何?周长欢,我比商炀差在何处,我也非喜欢女子,可偏偏喜欢了你,可见女人并非要嫁个男人。”
周长欢从未见过这样的沈云扬,她心软了。
她猜对了沈云扬,却未猜对自己。
她对沈云扬心软了。
“并非女子与女子不可,而是我与你不可,如今最差不过是我死。可与你一起,那结果最好也是你我一起死,最差怕是沈家与周家都要覆灭,这其中你想不通么?难不成你非要沈将军为你赔上整个沈家的性命,此次我绝不能容你胡闹,旁的我皆可答应,唯此一条休想!”
她不愿看沈云扬委屈,如此解释清楚,或许沈云扬只会是觉得不甘,便不再认为自己不如商炀而愤郁。
可沈云扬无助的眼神刺痛了她的心。
“难不成你与我这一世只能如此?”
张扬的人无力的控诉着
可她亦无能为力。
“有些事本就是有缘无分,你若想要我这已不干净的身子可给你,心也已给你,其余的切莫强求,你我担不起。”
话已至此
再多说不出一句。
沈云扬将她手上的束缚解开,为她理了理衣服扶她起来。
脑子里全是刚刚周长欢那几句话。
她讶异至极,一向端庄自持的周长欢竟也会说出这般露骨的话,可也亏得她如此说,自己才能明白她的意思。
她是愿将所有能给出的东西都可给自己……
可自己却不懂她。
从前更是任性妄为。
这些年周长欢包容下了一切。
她愧疚不安。
“我欺负你,你可曾气过。”
分明自己欺负她欺负的厉害,为何她还愿任自己予取予求。
为何让自己有这种莫名其妙的情绪。
沈云扬懊恼。
可周长欢却淡然。
她答“自是气过,可又气不长久,后来想想发觉你是那段呆板时日里唯一的鲜活,你于我是不同的,我当然不愿任人欺侮,可你只欺却未曾侮,故而不怨你,知你只是小孩子心性罢了。”
那段日子太漫长,若无沈云扬怕她也会困侑。人不怕被束缚,可心却怕被禁锢,好在那段日子有沈云扬叨扰着她的心,才让她从骨子里未曾屈服于教条。
听完,沈云扬笑了,她要的不过是这般一个解释,一个心照不宣的在意,旁的她自也想过,可她深知必要徐徐图之,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趁着周长欢心软,她追问“周长欢,周墨,你可愿做我的沈夫人?”
“愿。”
“若可重来,你可愿随我去北疆?”
“愿。”
“你可愿与我终老一生,不负不离,不背不弃,至白霜满头,人世看尽……”
“愿……你之所愿便是我之所愿,无需多问。”
说过此生有缘无分,即使如此该给你的便都给你,心意更是,只予你一人。
不悔!
周长欢的眼神明亮真诚。
沈云扬如今才似是真正认识了周长欢,周墨从未胆怯,反而一腔孤勇,看似胆小怕事,可当真在是非上却从未退步过。
她把手轻轻放在周长欢的肩上轻轻摩挲着,这副清瘦娇弱的身躯里藏着太多的倔强与坚强。
这女人天生就带着一股韧性……
“周墨,我答应你不赴险,无论如何都不会牵连家族,你也要答应我无论如何都不许委屈自己。”
周长欢点点头,突然觉得她的名字从沈云扬嘴里念出来便觉得也未曾那般刻板。
时光仿佛驻足。
沈云扬微凉的指尖拂过她咬在周长欢锁骨上的齿痕,红肿的厉害,齿痕深处的白印还未曾缓过来,周长欢静静的看着凝望自己的那双清澈深情的眼眸里划过一丝心疼。
沈云扬抬眸对上周长欢的视线。
此刻她终于明白了那双桃花眼为何总是那般潋滟,如春风拂过。原那是宠溺,眼里的深情向来骗不了人,她会觉得周长欢亲切也不过是感知到了她这份宠溺。
当初的欢喜绝不是莫名其妙,只不过是那时尚不自知罢了。
她俯身轻吻了吻自己作恶留下的那红肿的齿痕,又故作委屈的拉着周长欢的手撒娇“初次吻你竟是这般不美妙,刚刚不算数,再重新吻一次可好?”
不等周长欢回答,她不由分说的再次覆上了那薄却饱满的唇,柔软且有弹性,鼻息间全是周长欢的暖馨,沈云扬觉得自己快要溺死在周长欢的气息里了。
周长欢仰着头,很是生涩,却也懂得迎合着沈云扬。
她未曾与皇帝吻过,是以她给沈云扬的这个吻是干干净净的。
初次这般亲密的探索着周长欢,沈云扬如火般热情,不愿休止,直到磨的双唇肿痛才肯罢休。
“周长欢,我都送你三件礼了,你今日可要回一件?”
周长欢知她在要定情信物。
深深了看了她一眼,仿佛在犹豫,可也未曾吝啬,而后从床榻的暗格里拿出个盒子递给满眼期待的沈云扬。
看着她小心翼翼的打开拿出那条项链,周长欢道“这是祖母在我周岁时给我戴上的,之后便一直带着,直至入宫。”
入宫后便觉得自己不再配带着,辜负了祖母的期望……
沈云扬细细看着手里的项链,细小的玉珠串成了链子,吊坠是朵莲花,做工极精细,绝非凡品。
小小的白玉莲下刻了一个墨字,沈云扬拇指轻轻摩挲着,抬眼看向端端正正坐的乖乖的周长欢,“舍得给我?”
她有些不敢要,怕周长欢会后悔,怕周长欢只是一时脑热,若将来那一日不爱自己了便会后悔。
周长欢却直接伸手拿过,拉她俯下身亲手为她戴上。
“你值得,若哪一日发觉你不值得了,也是我自己犯得错。那时你看着往日情意上切莫扔掉,还给我就好。”
沈云扬轻笑笑,道“不会有那一日的,今日以性命相赌来护着的人,除非做了何十恶不赦之事,不然绝对不会。”
看周长欢这脾气,这辈子都不会做十恶不赦之事,只是惹自己生的气绝不会少。
算了,跟夫人又有何好计较的。
想到夫人一词,沈云扬不禁心花怒放“喊声夫人来听听。”
闻言,霎时羞得周长欢脸色通红“你还真是无话不敢说。”
看沈云扬笑着逼近自己,眸子亮晶晶的眼里情意难掩,周长欢羞得笑起来,干脆低头把脸埋在她怀里,低低的几乎听不见的唤了声“夫人。”
沈云扬哈哈的笑起来,脸红的厉害,周长欢在她怀里听见了她愈快的心跳。
“周丞相若看到你此时的模样,怕是要气的胡子都要冒烟了。”
“不至于,气的心痛或许可能。”
沈云扬更肯定了周长欢表里不一,看着人畜无害实际上一肚子坏水,这张嘴说起话来更是伶牙俐齿,恨不得给她封起来。
至于如何封……
“周长欢啊周长欢,还好那狗皇帝有眼无珠不知你的好,可我总不能让你在这冷宫里待一辈子,若有机会定是会将你救出去,不过你安心,我答应你不冒险便定会待万无一失的时候再做行动。”
“狗皇帝?你还真是忠君,沈将军听到不会气着?”
头一次听见沈云扬骂皇帝,周长欢好笑的抬头望着她,不知不觉间她已对沈云扬放下了所有伪装。原有些事一旦讲明便如开闸的洪水,再无可阻挡,无法掩饰。
仿若不爱无法伪装成爱,而有情亦无法假做无情。
即便掩饰的再好,可不自觉间眼神里情意流露,就像是一丝神力吸引的另一人离不开。
心永远是无法欺骗到另一颗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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