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
“你是……长安?”
凤倾澜再一次喊出她的名字,情绪中带着点点苦涩:“我还以为……”
还以为她早就死了……
长安克制地垂下眸子,动了动唇瓣,似乎想要说什么。
祁桑语抓起一把瓜子靠在小案上瞧,一副兴致勃勃看热闹的架势。
哎呀,老友重逢,不得相拥而泣,不醉不归?!
太好了,她又可以看热闹了!
凤倾澜不知道祁桑语跳脱的心理路径,快步起身走到长安面前,熟悉的容貌和小时候的样子渐渐重合,尘封许久的记忆逐渐回笼。
幼年时,长安曾经是她的伴读,二人非常要好,凤倾澜甚至把长安当成这辈子最好的朋友。
后来,长安家里突逢变故,凤倾澜出手帮助时,却发现她早就不知所踪。
她找了长安好几年,得到的结果无一例外,全都以失败告终。
没想到……竟然在自己的府里跟她重逢……
“殿下,我……”
顾及到祁桑语还在,凤倾澜闭着眼睛长舒一口气,让自己强烈起伏的情绪平静下来,随后开口:“有什么事以后再说,去,让府医看看你有没有受伤。”
“是……”
长安领命离去,直到背影彻底无法看见,凤倾澜才恍惚地收回视线。
见祁桑语一副吃瓜的热闹劲,凤倾澜觉得有些好笑,拉起她的手说:“她是我幼时的朋友,让皇嫂见笑了。”
祁桑语哼哼一声,表示自己才没有瞎想:“我懂,我都懂。”
恰好,听闻刺杀的凤倾心带着太医急匆匆赶过来,凤倾澜识相地把空间留给她们,自己带着全部侍女悄悄离开。
生辰宴发生这么大的变故,自然办不下去了,凤倾澜派人安抚了一众贵妇,独自一人在花园里闲逛。
走着走着,凤倾澜不由自主地走到了暗卫的住处,门缝轻掩着,长安正待在里面包扎伤口。
“不是让你去看府医?”
“为什么不听话?”
凤倾澜推门而入,长安惊讶地跪在地上,神色中带着慌乱:“殿下……”
凤倾澜随手把她拉起来,毫不嫌弃地坐下,接过她手中的药和绷带。
长安大惊失色,赶忙推拒:“殿下,这不合规矩……”
凤倾澜瞥了她一眼,手上的动作轻柔却不容拒绝:“受伤了就老实待着。”
她堂堂长公主,还从来没有纡尊降贵地给谁上过药呢!
这个长安……居然还想拒绝!
凤倾澜莫名有些火气,气呼呼地扯开长安的衣服,肩膀的位置早已鲜血淋漓。
眼中不受控制地闪过心疼,凤倾澜嘴硬地吓唬她:“要是被我皇嫂看到,你就是欺君……”
“非要好好收拾你一顿,你才不敢再受伤!”
长安的眼睫抖了抖,轻轻攥紧手指,低下头掩下了眼里的情绪。
压着长安上了药,凤倾澜轻咳一声,注意到她身上的伤疤。
这些伤疤纵横交错,新伤叠旧伤,小小的一片皮肤上,竟然见不到一块完好的地方。
这么多年,长安到底受了多少苦啊……
察觉到凤倾澜不对劲的神色,长安赶紧拉好衣服,起身跪地,跟她保持距离。
“多谢殿下……”
长安的疏离冷淡的态度反而激起凤倾澜的逆反心理,心中的心疼深入心脏,此刻却被怒火掩盖。
她站起身,猛地一甩袖子:“从今天开始,你不必做暗卫了,调到本殿下身边伺候!”
“哼”了一声,拧巴的凤倾澜不想搭理长安,抬步就走,没有注意到身后的长安明显呆愣的神色。
“是……属下遵命……”
凤倾澜的命令没人敢违抗,当晚,长安就被凤倾澜身边的婢女小荷打包送进了凤倾澜的寝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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