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逃(2)

时间过得很快,草原上的草绿浓肥美起来,满都海的婚礼如约举行。大车带着仆人、随从和护卫浩浩荡荡的朝汪古部的方向前行着。跟随的车队里多出一辆华丽的马车,金帐王妃的车架。

大妃怕公主在新的地方不适应,提出让和公主感情最好的金帐王妃一起陪同送嫁,等公主适应一段时间后在让王妃回王庭。

冬季的漠北冰雪肆虐,夹冰夹雪的猛风刮的人不敢出门。人们大部分只能躲在帐篷里围着篝火,等风雪停了才能见缝插针的照料一下牛马。这种情况下大家的聚会就多了起来。实时流转,昔日只是一个摆设的那位大晟公主成了大汗的新宠。风头隐隐有压过乌兰王妃的势头。

男人对新宠总是很大方的,王妃送嫁没有过这样的先例子。但女儿和新宠的感情又好也不是不行。自己的大妃和乌兰王妃又一同劝说,女人的事还是她们女人去弄吧。

汪古部早就等候多时,当满都海的马车进入汪古部的领地,一队早就等候多时的骑兵奔来。与送亲队伍相互核实身份后分至两队一左一右护卫在两边引领者送嫁队伍去往婚礼现场。婚礼现场早就搭起促新洁白镶嵌着金边的毡房,绿地蓝天洁白的毡房金顶上牵下五色的经幡。周围的人们群向队伍抛洒马奶酒。年仅七岁的新郎站在人群中央朝满都海的马车走过来,虽然是个年幼的孩童,但步伐沉稳目光坚定。他立定在婚车前单手行礼。

“汪古部巴彦门克迎接取满都海公主”童声稚稚确吐词清晰。

满都海从婚车下来,一身红色织金锦服上用各色宝石串成飞鸟图纹。腰系黄金嵌多宝腰带,外罩紫色大褂用银片点缀金线连成云纹图。高耸的猩红冠子用精致黄金头饰固定,抹额和流苏全都用上好的红宝石珠串成。七岁的巴彦门克牵住她带满黄金护甲的手朝婚礼场地中央走去。一对新人在巫师的吟诵亲人的祝福**饮一杯羊奶酒,当满都海蹲下,汪古部巴彦门克为其披上斗篷。意味作为丈夫自己会庇护自己的妻子便礼成。

庆典正式开始,作为嘉宾的阴赢坐在宾客席看着主人家准备的节目。去年的杂耍团果然来了,为了庆贺婚礼这支团队还向满都海进献上一只难得一见的白虎。在漠北虽然有老虎出没但毕竟数量稀少,白虎更是闻所未闻。这只老虎的出现让在场的嘉宾着实惊奇了一阵子。

台下继续欢闹台上赢阴观察着一切,这里不同于王庭广茂的草原,抬头远远的看去总能隐隐的看见远处隐隐有群山环绕的样子。可是再能看出山川的形状要想到达目的地没有一天一夜的策马狂奔也是不可能的。虽然是离大晟的距离更近了,但......这是汪古部。没了大汗在场,赢阴第一次感受到如此多**的目光。这些玩味、探究、甚至憎恶是如此光明正大的投身向她。看样子汪古部与大晟的仇恨已经随着战争的拉锯越来越加深了。赢阴将原本放下的珠帘遮面又重新带了起来。在场的贵族女性无不觉得这位金帐王妃霸道又冷漠。独独一人冷冷的坐着,除了刚来的时候向主人行礼和在神明面前观礼摘下遮面用的珠帘,在宴会上基本上都是半遮着面,而她的两位贴身侍女也是带着面纱好像表明是属于她的人。

酒宴散后宾客们回到自己的帐篷稍作休息为晚上更为盛大的宴会做准备,草原的太阳高悬,空气中的热意渐浓,刺目的眼光照的人晕眩。经过一上午的折腾又是身穿着华丽沉重的服饰,在侍女帮赢阴脱卸下头饰和华服后,赢阴躺在柔软卧榻上沉沉的入睡。两位侍女依在毡房门两旁探头仔细观察着主子的动静后便打起了瞌睡坐在地上依门而睡。一时喧闹的草原上安静的只听的到外面士兵巡逻的声音。

在半梦半醒中的新萨日脖颈一凉睁开迷糊的眼睛就只看到自己女主人那双平静的眼睛和抵在自己喉咙的尖刀。

“别出声,否则你就跟她样。”

新日萨看见躺在赢阴身后的尸体,口鼻被布条封住,脖子已经被勒断。但从看的出死前没做挣扎应该是被迷晕后勒死的。然后让她更惊恐的是赢阴拿出一枚红珊瑚戒子弹在她身上,那是她送给自己情郎的戒指。怎么会!!!她的情郎是这次一起送公主出嫁的勇士,怎么会?

“按我的要求来,你和他都能活。”

新日萨从惊恐中恢复了镇定,也知道自己没有什么可以选择的了。她蜷着发软的身体猛的趴在地上不停的磕头但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赢阴换上侍女的服饰带上面纱将尸体与新日萨合力拖到床上盖上薄被便走出了毡房。门外把手的士兵一见是侍女出来也并不是很在意。赢阴带着侍女来到杂耍团的附近,很快当年的那个干瘦花白的老头就闪现到了自己面前。

“姑娘,是不是有王妃有什么需要。我们从大晟带了很多东西可以给王妃看看。”

周边巡逻的士兵的眼神似乎总是飘过这里,果然。盯着的眼线是无处不在的。

赢阴扬着头斜睨着老头“我们王妃去年向你们订购的东西带过来了没?”

“带来了,带来了。王妃要的东西我等怎敢怠慢,两位请来帐中喝杯茶。小老儿这

就将东西交于姑娘”老头一边作揖一边将两位引进帐篷中。

一入账中,新日萨立刻被帐中埋伏的敲晕。

“公主,她怎么处置?”小老头跪地请求示下

“勒死,不能让血腥味出来。她的衣物还有用不要弄脏了,我们时间不多。”赢阴迅速解衣袍,身边等候的女子立马为她递上衣物换上侍女服。另一边两个壮汉麻利的勒住新日萨不带一点声响。全程无一人敢看一眼公主。

待服饰换好后赢阴蹲在小老头面前将依旧跪在地上的人扶起“你们想好了,这条路有去无回。”

“公主,我们这些人在鞑子屠尽颍川城之日早就没有家了。如今他们要大举南下,这消息大晟人尽皆知。我等与鞑子有着国愁家恨,如若怕死,今年我们便不会再来。”老头含泪望向公主。

“公主问我等选这条不归路是否无怨无悔,公主选的何尝不是一条不归路。公主为我等争取来到这里的机会已是成全我等请受我等一拜。”帐中之人齐齐拜下。

赢阴环顾四周男男女女,他们不是大晟的士兵,他们是大晟的百姓是义士。一年前自己将他们召见在自己帐中,本以为他们是自己父王母后派过来了救自己的人,可是一番打听才知道他们是当年颍川城破的百姓但还胜在各怀技艺收编在现颍川郡太守陈太守的麾下执行任务,他们的目的是漠北大军的粮草。

当日赢阴快速与小老头定下计划,自己为他们争取在草原上活动的机会,并告诉他们漠北大军的粮草最重要的是储存的干草与牲畜,这两者一毁,一年甚至两年漠北的人损失巨大,更不要提能支撑军队的开支。满都海大婚的嫁妆何尝不是漠北军南下的粮草。

赢阴端起双手深深的朝他们作揖“各位请受赢阴一拜,今次一别愿各位一切顺利。能在大晟相见。”

众人皆两眼含泪相望不语。

不久两位侍女带着一位捧着精致礼盒的女子回到金帐王妃的帐中,帐中侍女传唤仆人送来热水供王妃沐浴梳洗。

赢阴依旧在杂耍团帐中等着,等着骚乱。

一个逃跑的俘虏,被抓到不死也会被折磨的生不如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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