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国国君说使臣在本国失踪,有义务进入本国搜查,但被边关将领拦住了,赵国相在有意向本国进军。”白君研正在长生殿汇报着事务“皇姐……”
“嗯。”白君凝把玩着手上的串珠,珠子碰撞发出的响声一下下敲在白君研身上。
“君研,你想去吗?”白君研骤然听到白君凝问道。
“任听皇姐驱使。”她听到了自己的声音。
“王爷……”段付儿轻靠在门槛上,眨了眨眼睛,似乎有些无助的望着她“王爷当真要去吗?”
白君研抬起眼,段付儿身穿一水天蓝的衣裙,头上插着水晶花头饰,衬的她像芙蓉仙子,白君研呆了眼,回过神后就叹着气将段付儿抱在怀里,在她的额头上轻吻了一下。
“阿付,没有办法的……”
“为什么?”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妾身好怕您出事,为什么满朝文武武将如此之多却就叫你去?”
“……”白君研没说话,只是静静的拍着她“阿付……不哭了。”
“为什么?”段付儿坚持问道。
“因为儿女长情,胜不了国家大义。”白君研说到这儿轻笑一声“边境需要我,我就得去,这是陛下给我的职责,也是我的职责,是我身为这个王爷的指责。”
“不过阿付,我保证,会没事的。”白君研静静的看着她,但又似乎带了些许的留恋。
“陛下要派遣慎亲王去边境?”段绵绵听到这个消息后一下子站了起来“赵国发兵了?”
“早就发兵了,慎亲王主动请缨带着她的兵马去了边境。”秋然汇报道。
“那阿姐呢?”段绵绵继续追问道。
“王妃留在王府。”
段绵绵点了点头“那就好……那就好……本宫相信王爷的本事。”
“但主子,听说因为赵夏两国打仗的事情,陶贵人最近有些不安呢,听说还生病了。”秋然继续汇报道。
“她自然不安赵国,毕竟她是来下国和亲的,两国开战她会被杀掉祭旗,但她不过是一个舞女,能决定什么呢?”段绵绵没什么表情,吩咐道“你去准备一些药物去给她送去,让她注意身子。”
“是”
“主子!主子不好了!”卫兰突然莽莽撞撞的从外面冲了进来,扑通一下跪在她的面前。
“兰儿?快起来!”段绵绵急忙起身一把将她扶起“怎么了兰儿?是受什么委屈了还是怎么了?”
“是承乾宫出事了。”卫兰喘了两口气,缓过来后才急忙回报道“陶贵人,陶贵人中毒了。”
这个消息令段绵绵和秋然都一愣。
“这么突然可以调查出来什么了吗?”段绵绵冷静下来后问道。
“不知不知,但太医初步判断后是香料中有毒,”卫兰说这话语气更慌了“关键是这香味是您送给她的,她现在满口搁那乱嚷嚷,说您要陷害她呢!”
“竟有此事?”段绵绵一下子皱起了眉“秋然你去查看一下,卫兰你去把陶贵身边的宫女都给叫过来。”
“是。”
“对了,卫冬你过来。”段绵绵招了招手“你去替本宫叮嘱一下慎亲王,赵军不是那么好对付的,让她千万小心。”
“是!”
段绵绵叹了口气,这件事如果不澄清,她的麻烦事儿可就大了。
“娘娘,”王海突然甩着拂尘进来了“陛下请娘娘去承乾宫呢。”
“哦。”段绵绵点了点头“那陛下还真是为陶贵人着想。”
“无论怎样,娘娘您还是先去吧。”王海催促道“总得先给陛下和陶贵人一个交代。”
承乾宫内,陶香儿泪眼涟涟,嘴上让他不停的说着“臣妾不知何处得罪了皇后娘娘,尽让皇后娘娘这般对待,臣妾平日里是争宠夺目了些,但没想到皇后娘娘是这般容不得人……”
“朕容你议论皇后了吗?”白君凝这才冷冷的瞥了她一眼。
陶香儿一下子被吓得不敢说话了,过了许久才断断续续的说“是……是臣妾失礼了,竟忘了皇后娘娘是何等的尊贵荣华,是臣妾的错,但皇后娘娘不也犯了错,送给臣妾带有毒的香料吗?”
“陶贵人说话可得仔细着些。”段绵绵的声音从门口传来,随后便是脚步声,一个穿着大红衣服,光鲜明亮的段绵绵便出现在她面前。
“参……参见皇后娘娘。”陶香儿急忙说“臣妾有病在身,不能起身迎接皇后娘娘,还请皇后娘娘莫怪。”
“哪里,有病自然要找太医医治,一个劲儿的搁这儿乱嚷嚷是治不好病的,再被你嚷嚷两个时辰,没准儿就是明日本宫去你宫里对你说莫怪了。”段绵绵冷冷的说道,白君凝拉住了她的手把她引到身旁的椅子上,拍了拍她的肩。
陶香儿的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只要只要在断断续续的说“皇后娘娘……可这事……臣妾中毒本就是因为您送的香料,而且这事太医也证实过了,臣妾言语有些莽撞……”
“那就请太医,当着本宫的面再证实一次。”段绵绵看了一眼身旁的白君凝,白君凝微微一点头,段绵绵立刻就开始吩咐身旁的秋然。
没过多久,秋然就领着刘太医过来了“微臣参见陛下,参见皇后娘娘,见过贵人。”
“去吧。”白君凝说道。
刘大医立刻接过一旁小宫女递过来的香料,仔细的检查起来。
“回陛下,娘娘。”没过多久,刘太医起身汇报道“回陛下,这香里的四种材料都是无毒的,但唯有这个,”刘太医轻轻拿起一片红色的类似花瓣状的物体,段绵绵去看的这物件有点熟悉。
“这是?”
“回陛下,此香咱们中原名叫‘趣欢’,但这箱里却被加了很多来自大漠的香料,同样无毒,但与‘趣欢’相克,与沉香相辅,故此毒性强烈。”刘太医恭敬的说。
正在喝茶的段绵绵却呛了一下,怪不得如此熟悉,原来是那个差点把她给害了,也被她用来弄死冯亦凡的那玩意啊。
“陶贵人……”白君凝看向陶香儿。
“这……”
“并且这香肯定是后来添加的,为它格外新鲜些,香气最为浓烈。”刘太医继续说。
“陶贵人,你出身于大漠,应该很了解这香料吧。”白君凝问。
“这……这为何又不是……”
“本宫除了那晚宴会之后,可再也没有来过你这承乾宫,又怎能来给你下毒呢?”段绵绵轻笑着问。
“但你刚才不是才给我们送来……”
“哦,你说刚才?那是我让秋然来给你送药品来的,都经过太医院严格审查,陶贵人难道还想再审查一次?”段绵绵笑问道。
“嫔妾……嫔妾真的没有要陷害皇后娘娘,皇后娘娘真的……”陶香儿还想说什么,被白君凝给打断了。
“陶贵人好大的胆子,竟敢陷害皇后。”白君凝冷冷的说道。
陶香儿被吓得立刻低下头“嫔妾……嫔妾……”
“正好,现在赵夏两国交战……”
陶香儿被吓得直接从床上翻了下来“陛下,陛下,臣妾再也不敢了,求陛下饶过臣妾,不要拿臣妾去祭旗……”
“来人……”
“陛下,”段绵绵突然笑意盈盈的握住她的手“臣妾瞧这陶贵人实在可怜的慌,要不直接干脆把她关在宫里,永远不放她出来就得了,何必杀她呢?”
“可你受了委屈。”白君凝轻声说,言语间不经意的透露出一个女子闪柔软。
“臣妾没事的,”段绵绵温柔的笑了笑“求陛下听臣妾一言。”
“既然皇后开口了,”白君凝这才起身“陶氏陷害皇后,闭宫反思,无旨不得出。”
“是……”陶香儿欲哭无泪的接旨道。
白君凝拉着段绵绵的手向外走去,段绵绵微微噙着笑意的脸上却闪过一丝白君凝从未见过的冰凉。
“上锁。”
夜半,陶香儿无助的靠在床榻上,眼中汇满了泪水,嘴中喃喃道“怎么办呢……我怎么对得起赵国,对得起她……”
“真没用。”冰冷冷的声音带着恨铁不成钢的气势,脚步急促,陶香儿还未看清来人,脸上就结结实实的挨了一巴掌。
“阿洛?”陶香儿捂住通红的脸,一脸震惊的望向面前这个刚刚还在服侍她的奴婢。
“陶香儿,你知道我跟你来不是为了跟你受苦来的。”阿洛冷冷的说。
“阿洛,我当然明白,可是……”还不带陶香儿说,阿洛就重重的打断了她“你拉拢皇后就拉拢皇后,好端端的陷害她干嘛?连累了本小姐,等事情完成回赵国了,本小姐让你好看!”
“阿洛,你听我说。”陶香儿还想解释什么。
“说什么说!如果不是当时皇上让我来跟你,我才不会跟你来这中原呢,规矩又多事又杂,我还得真当个奴婢一样跟着你,处处低人一等,重点是陛下根本就不看好你,才把你封成了区区贵人,如果不是你自告奋勇,肯定是本小姐上啊。”阿洛说话间又给了她一巴掌。
陶香儿迷糊间,认到了一个残酷的事实,她面前的这位可是赵国里的贵族小姐,不过通一些巫术就来分配给她,协助她,虽然明面上是她的奴婢,但背地里却是她陶香儿伺候着她。
“小姐,我错了……”陶香儿的眼泪控制不住的往下掉,像是一朵被蹂躏的娇花,可在阿洛眼里,这就是不争气的矫情。
“哭什么哭?”阿洛再次给她一巴掌“陶香儿,听着,无论如何段绵绵必须死。”
“为什么?”陶香儿一下子睁大了眼睛。
“因为她现在处在我们的对立面,只要她在必定会影响到我们的行动。”阿洛冷冷的说“这几天之内,你去杀了她,然后装作是她要谋害你的样子,有必要的话你得去死,等到那时我们便可以以皇后主动挑起我们两国之间的争端,加大兵力,然后派兵直入皇城。”阿洛道。
“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阿洛直接将手边的一个瓷花瓶砸碎了,掉在地上的瓷瓶像绽开的花朵,充满了锋芒。
“是,妾身会照做的,请小姐放心。”陶香儿颤颤的说。
“知道就好。”阿洛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夜幕低垂,月明星稀,在这静谥无声的夜晚深处,一个女子的悲鸣如同孤狼在旷野中哀嚎,那是她被现实重重打击后,心灵深处的无尽悲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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