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这二人,祈今笑了笑,笑弯了眼。
不过看在朝昭眼中,却带着萧瑟,明明是笑着的,却尽是安慰之意。殿下是位看着冷艳,却很温柔的人,他知道的。
盯着姜释之攥住的殿下的手,微微出了神。
几日前,武学师傅到了府中,教了些基础之后,要和朝昭切磋,以此看看朝昭学的怎么样。
在和武学师傅交手中因为之前的习惯,他没有遮掩。
在昨日,武学师傅请辞,说朝公子武学在他之上,只是身体差点,他没有什么可教的。
那他会武这件事殿下知道吗?
他竟很好奇,这位殿下知道后会是什么表情。
他昨日在观澜阁中等到天黑,也没有等到殿下,或者殿下的意思。春兰姑姑遣秋霜过来,只是和他说“朝公子以后不用上武学课了。”
未再有下文。
他竟然觉得怅然若失,她竟毫不在意吗?
还是说她只是事情太多,未走得开,未听及此事。
林风敲门,端着药膳进了屋子。门被阖上后,朝昭端着药膳,闻着味道,压下心中的不适和恶心,一勺一勺喝了起来。
林风退到一侧,想到这几日出手凌厉狠绝的公子,算是明白什么叫做人不可貌相。他虽然不懂武学,但从小在府衙中长大,兄长林川如今更是公主府的侍卫长,功夫了得,因此他多少是熟悉这其中的门道。
令他惊讶的是,除却身形的凌厉迅速外,朝公子的出招很多都是杀招,且在面对武学师傅时还是有所收敛的。
朝公子看向他,他敛下心中所想,说道:“公子,打听清楚了。”
朝昭放下手中见底的药碗,颔首,认真道:“说吧。”
就这样,林风将殿下前往榭渊斋赴宴,带回姜释之,囚远顺侯府世子于地牢,拒不放人,被皇上召见于今日进宫,之事一一讲出。
“皇上。”林风听见公子这样自言自语一句 ,一时间也没有摸着什么头脑。
这两日发生这么多事情,他身在观澜阁一无所知。想到这儿,朝昭面色渐渐沉寂下来。
午至,前往天禄殿提出前去宫外接殿下回来,怎料,正好遇见昨日才到府中的姑娘也要去,于是,两人一起坐上了公主府的马车去接殿下回家。
现下看着那姑娘握住的殿下的手,觉得有些碍眼,她占据了殿下的所有目光,朝昭上前把汤婆子向殿下手中又送了送,说道:“殿下抱着,这样暖和些。”
终于,拉回了殿下的目光,殿下看向他,不再是只顾着面前的姜姑娘了。
南祈今抱着汤婆子往后靠着坐正些,看着朝昭,虽只有一些时日,但整个人大有不同,玉面墨发,如今让她瞧出一份矜贵来,颇有些少年郎的味道,只是身间没有太多少年郎该有的活力,沉寂的面色给人添加上一种定力十足的样子,竟有些成熟感。
这是他原本该有的样子吗?不仅想着。
“我过几日,就要去学堂了。”朝昭笑着说道。
祈今笑了笑,想到了一个问题,问道:“你以前学过吗?”
朝昭倒难得笑了下,露八颗牙齿的那种,说道:“学过的,我识字的,殿下。”
祈今也难得尴尬一瞬。突然想到昨日,春兰是要向他汇报关于朝公子的什么事,但她昨日事忙,未有听,只是吩咐春兰看着办。
如今想起,便问了出来:“昨日你是有什么事吗?”
“如果是去学堂的事情,这个交给春兰姑姑,你有什么不知道的事差林风去问春兰姑姑就好。”
朝昭心中想着,殿下果然不知道,武学师傅请辞的事。但殿下如今多事在前,他不好拿自己的这些事情再去扰她。
故只是答道:“嗯,知道了。”
祈今看向吃着糕点的小姑娘,问道:“释之,你呢,你自若姐姐怎么说。”
小姑娘狠狠点了点头,开朗的笑着,骄傲的回道:“自若姐姐自是答应的,说我是她的第一个小弟子。”
谈笑间,马车行至到公主府。
公主府来了一位不速之客,元渺。
一行人刚到府中,殿下还未到天禄殿,就被叫走了。本来还想拉着殿下一起用膳,朝昭站在原地看着远去的身影,思索着自己的一些计划是不是该早日提上日程。
收回眼神,向观澜阁走去。
祈今不懂为什么元渺看她总有一种熟稔,她确定自己从未和他见过,原身的画面中也没有过这个人。
“元某今日是来赔礼的。”元渺出声打破了这份寂静。
祈今好奇元渺为何要来见她,在这件事发生之前,她有意拉拢元渺,但这件事之后,她当即就放弃了这个想法。
所以当元渺站在她面前的时候,是出乎她的意料的。
只是,没想到答案会揭露的这么快。
元渺呈递上一份卷轴。
祈今打开后,上面是用英文写着的“我们一起回到现代吧。”
祈今僵住,手指微颤,因为这份“惊喜”。
好在当了这么多天的公主,不露声色她已经做的很好了。
僵住的神色别人也瞧不出什么来,祈今合上卷轴,放在桌面上。
笑着开口:“这是什么?”
元渺大胆问道:“殿下真的不知?”
祈今呷了一口手边的茶,平静说道:“我应该知道吗。”
似是而非的表情短暂迷惑住了元渺。
祈今一动不动的盯着元渺的神情,没有错过他的错愕。
这叫祈今想起,她到底是哪里出了纰漏,她只在榭渊斋见过元渺,而她也只在榭渊斋出过纰漏,看来,那一日,她下意识用英文道歉,对面的人是他。
元渺试探着:“殿下是介怀那日在榭渊斋中远顺侯府世子的事情。”
祈今没有言语。
元渺继续说道:“那日的事情殿下说我是知道的,是的,我知道,您是在怪罪我袖手旁观,任恶行作为。但……”停顿了一下,看向祈今,“同处在这个时代,你也应该明白皇权与商民,阶级之大。我如今虽身在岭南首富元家,但这和远顺侯府比起,无疑是螳臂当车。”
“那日,我有我的打算。整个榭渊斋除了那些王公贵族的人,就是我的人,那日本在申时过后,如果远顺侯府世子还是纠缠不休。
我会差小厮给他酒中下泻药,没料先等来了殿下。此举虽然看似简单,但却直接有用,我虽身在此处,却并非被浸染为那是非不论,只为利益之徒。
你若不信,自可派人去查。
你心有疑虑,我明白。就如那日,纵使是我如今岭南元家面对权贵,也要虚与委蛇,做起事来,也需要束住手脚。
这就是我为什么找上公主的原因,我们各取所需。
且比起这里的人,我们有相同的行事观念,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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