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天,桑久都不敢去见师父。
宋茗长天生性情高冷,行事冷酷,自带一种不容置疑的王者威严。
他一开口,就能让桑久打个寒颤的那种。
还是少在师父面前出现比较好。
反正他的目的只是有一个落脚之处罢了,拜不拜师的他也不在意。
而宋茗长整日都忙于公务,不曾有闲暇时间照看徒弟。
大宋的军队有三支,宋茗长的天骁军,宋茗程天骑军,以及许丞相率领的禁卫军。
天骁军是宋家军的前身,宋茗长16岁时,宋异钧亲授他兵权统领宋家军,如今,天骁军在各国之间也是魂风丧胆的存在。
天骑军是宋异钧的私兵,都是从全国各地掳来的,而今主要负责边境和城门防守之责。
禁卫军都是先朝的残兵,人数仅有几万之众。
“父王,刘跃将军来报,这几日边境不断出现叛乱,疑似萧氏余孽,请求朝廷加派人手……”
宋茗程正说着,突然被宋异钧打断了。
“那便劳烦我儿带兵出征了。”
众臣纷纷一脸不可置信。
宋茗程怎么说也是大宋的大皇子,过几日便是立储的大日子。
“陛下,臣愿领兵,替程王殿下出征。”
许胜站了出来。
“立储之日,程王殿下脱不开身,还请陛下以大局为重。”
“以大局为重,身为大宋大皇子,天骑军统帅,难道不应该为国出征吗?”
宋异钧不容置疑地说。
宋茗程冷哼一声,直言道,“既然是以大局为重,儿臣领命,就不劳丞相费心了。”
说着便转身就走。
“陛下,那立储……”
“无需再议!”
“陛下!”
自古以来,都是嫡长子为储君,而今,宋异钧的举动用意已经很明显了。
第二日,桑久被一阵马蹄声吵醒。
他揉着眼睛走了出来,只见几个穿着铠甲的将军正在主殿外恭候。
“恭迎长王殿下。”
宋茗长从殿里走了出来,高马尾,身上依然穿着白青色的长衣。
他走到一匹壮硕的白马身边,抓住缰绳,纵身上马,接过陆榆递过来的长缨。
“出发!”
“是!”
师父这是要出征?
他已经在房间里憋了数日了。
想着,桑久随意收拾了一下,偷偷地溜出府去。
他逛着繁华的集市,别提有多自在,一瞬间,所有的烦心事似乎都烟消云散了。
数日后,集市的角角落落都被他逛了个遍。
好无聊。
师父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呢?
过十五日后便是除夕了,难道自己要一人呆在这冰冷的府邸吗?
朝堂上,宋异钧因为宋茗长先斩后奏,私自出征而震怒。
“朕平日里对他真是太过纵容!”
“竟敢私自出征!”
“曲曲萧氏余孽,需要派二军主力去平叛!”
……
宋异钧一句一句地骂着。
能有什么办法呢,立储,只能等他们回来再说了。
自进宫以来,桑悠一直步步为营,生怕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今日一早,桑悠和几个宫女一起在漂洗衣物,只听见李嬷嬷笑着向一位贵人迎了上去。
“丞相大人,何故来访?”
“皇后娘娘找本相有事要议,恰巧路过。”
桑悠顿时发觉这声音异常熟悉,她悄悄回过头。
这是?那日带兵杀害爹娘的将军?
她印象可太深刻了。
顿时,一股悲愤和仇恨涌上心头,她拽紧手上的衣服,眼睛渐渐模糊了。
许丞相注意到了她,桑悠也反应了过来,她赶紧擦了擦眼泪,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洗衣服。
许丞相向他走了过来,不知怎地,这女子的长相竟有种莫名的熟悉。
“丞相大人。”
桑悠恭敬地行礼。
许丞相没有回话,只是端详着桑悠。
这气质倒是和一般的宫女不同。
李嬷嬷还以为是桑悠哪里冒犯到了丞相,“还不给丞相大人磕头赔罪!”
“诶,不必了。”
许丞相摆摆手。
“此女,本相就带回府上了。”
李嬷嬷哪敢有意见,只能笑脸相迎。
桑悠跟着许胜走出宫,一辆豪华的马车已经等候许久了。
桑悠下意识走到车边站好,她明知,下人是不配与主人同车而行的。
“你们两个,扶她上来。”
桑悠被两个侍卫扶上车,与丞相面对面坐着。
这许丞相倒也没有那般凶残,但她立刻打消了这个想法。
他可是杀父仇人啊。
“你是哪家女子?”
桑悠惊恐着,手指拼命抠着衣裙。
“回丞相,家父家母已经过世,我是个孤女。”
“如此,甚好。”
桑悠不明所以。
“我大儿28岁尚未婚配,犬子不喜世家大族的贵女,你……”
许胜话没说完,桑悠连忙说道。
“丞相,这恐怕不妥。”
“先别着急拒绝,你若能入我儿法眼,成婚之后,本相答应帮你完成一件你的愿望。”
桑悠沉默了。
说到愿望,她恨不得手刃仇人。
眼泪顺着她的脸滴在手上。
“本相给你一日时间考虑,明天晚上,带着你的想法来见本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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