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禾县,一个以水稻闻名于上阳的县城,其产出的稻谷颗粒饱满、晶莹圆润,煮熟后还会散发阵阵清香。吃起来更是一绝,颗颗分明的米粒入口后极为香弹,咽入腹中后,嘴里仍有余甜。
当地人常常以茶泡饭,作为每日主食,由此也成为了济禾县的一大特色。
宋延年提着剑走在县城附近的田地上,他们三人从来没见过吃进嘴的米是如何种植出来的,眼下到了济禾县,便兴致盎然的非要前来观摩。
李牧然拗不过几人,在县旅店放好行礼后便带着几名亲兵和孩子们一同来到了最近的水稻田。
“这也不是田字啊,为什么要叫稻田呢?”宋延年看着错落不一的“口”字,忍不住泛起了嘀咕。
“差不多就行了呗,你把这个“口”往左边挪一下,那个“口”往下移一点,不就是个“田”了嘛!年轻人,不要咬文嚼字!”
李长乐兴致勃勃的“教育”着宋延年,她这头正兴奋着呢,看着田地里挽起裤腿弯腰插秧的农民,颇有跃跃欲试之意。
“怎么,看你这个架势,难不成还想亲自试试?”宋延年抱着肩膀在一旁鄙夷道。
可不是他打击李长乐,他娘在他小的时候就同他讲过数回,种地可不是光靠体力就行的,还要有技巧。
他们这几个门外汉此时贸然体验,万一弄得一团糟,耽误了人家种植不说,还要耗费更多的时间和体力为他们弥补。
粮食可是很重要的,父皇也经常教导他。
宋延年记得很清楚。
被宋延年扰了兴致,李长乐扭头轻哼,仔细想了想也觉得放弃为好。可亲自陪同的知县显然会错了意,见郡主想体验,立即张罗几名衙役将正在劳作的农民赶了出去。
李长乐顿时气急,和宋延年制止了想要动手的衙役,回头怒喝:
“你干什么?他们好好的种着地,你干嘛无缘无故赶人?”
一旁的宋延年眉头紧皱,冷冷地看着那位下令的知县。
那知县立刻明白自己会错了意,冲着宋延年和李牧然弯腰讨好道:“我这也是想让郡主有更好的体验不是,这几个种地的年纪大了腿脚不利索。我们的人只不过是想去搀扶一下,可没有别的意思,还请殿下和将军不要误会。”
说罢,知县看了一下李将军的脸色,见他仍旧面无表情不发一言,又转头看了看宋延年。
和李长乐站在一起的宋延年脸上怒气更甚了,这知县说的是什么话,什么叫做年纪大了扶一下?他可是眼睁睁地看着那衙役冲过去硬生生地扯拽,怎么到他嘴里就变成搀扶了?
知县见此额头上冷汗直冒,今日他特地亲自来陪同可是为了自己的功绩,希望日后发展之时能在将军面前说上几句话,可不是为了得罪人啊。
他眼珠滴溜溜地转着,将手朝着身后比划,示意位于后侧的主簿为他解围。比划了好多下,身后才有声音发出。
“殿下和郡主心善,知县大人也是不想扰了贵人的兴致,既然如此,我们不如就在旁侧体验一番。既不打扰耕种,殿下和郡主也能玩儿的尽兴,不知……”
“这个方法好!”知县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热切地看着几人,希望此招能让大家都满意。
但李长乐明显不是这个意思,他们介意的是这知县为讨好她们无故伤人,这可是当地的父母官啊!
李长乐还想再说些什么,李牧然此时却突然发了话:“就这样安排吧。”
知县大喜过望,当即派人一同去将一处未曾种植过的地方围了起来,仔仔细细地检查着,生怕出了什么闪失。
李牧然招了招手,示意他们过来。
始终站在李牧然身侧的徐乐延和解书韫此时看着气呼呼走来的李长乐和宋延年二人不免有些失笑。
徐乐延不太喜欢耗费体力的事,因此一直躲在将军身旁偷闲。解书韫则是为了自己着想。
他已经被将军认定是别有用心之人,一直在人家女儿身侧晃荡,他怕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更何况他本意是投诚。
李牧然深知自家女儿的脾性,看她不情不愿地走过来,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安慰道:“有些改变不在朝夕,更何况我们不会在此久留。”
知道女儿会懂他的意思,李牧然也就不再多言,转而建议道:“但种水稻这种事怕是你们过了济禾县就很难体会得到了,要不要去试试?”
李长乐弱弱地点了点头,兴致显然没有一开始高了。宋延年见此,便拉着李长乐往那处准备好的水田走去,小声对她说道:“等我有一天有权了,把这群官不配位的人全都扔到粪坑里去,让他们天天修厕所!”
“对,还不给他们饭吃!”李长乐听着宋延年的畅想一下子来了劲儿,跟着一起恶狠狠地诅咒着。
二人来到了准备就绪,只等他们来体验的知县面前。
李长乐见到这个胖知县立刻收了笑脸,吩咐道:“你带着人上那边去,人多我心烦。”
知县有些犹豫地说道:“这……郡主……万一有什么危险,我们离得太远……”
“让你滚就滚,费什么话呢!”宋延年一脸不悦,见这知县丝毫不将李长乐的话放在眼里,顿时骂出了声。
刚才他就发现了,这知县虽说看着恭敬,但丝毫不将李长乐放在眼里,一有需要请示的问题也是第一时间看向姨父和他。
狗眼看人低的东西!
宋延年在心底恶狠狠地骂着,等他回京府非要好好给这知县“美言”几句。
知县听到宋延年的呵斥,立刻带着人退下了,李长乐眉头轻轻地皱起,又瞬间放下了。
她拉着宋延年坐在了旁边准备好的椅子上,卷起了裤脚。
“别在意。”
“什么?”
宋延年不明所以,一时间没理解到李长乐想表达的东西。
可李长乐也没有要解释的意思,头也不回的直接下了田。
“嘶!”刚下田,李长乐就被水凉得打了个寒颤。宫里的周太医常说女子畏寒,少入凉气重寒之地。
可抬眼望去,这田间劳作的人男女都有,她们就不畏寒吗?总不能这畏寒只是她们这种王孙贵族独有的病症吧?
接果宋延年递过来的秧苗,李长乐有样学样地弯腰,将秧苗插进田里。
她是习武之人,按理来说体力劳动一般不会觉得很吃力。可这种重复性极高的动作愣是没做几下就觉得腰酸背痛。
李长乐习武本就有腰伤,于是便想蹲在田里继续插秧。她这边刚抬起脚,想换个舒服的姿势继续体验时,宋延年突然将她拦腰扛起,将她带离了水田。
“宋延年你干嘛?”李长乐顿时不悦,这人又突然抽什么疯?
宋延年可没空理她,赶紧招呼众人前来帮忙。
“是蚂蝗!”
最先赶到的解书韫立刻认出了李长乐腿上的东西,而后立刻拦下往这儿赶的知县的衙役像他们说明了情况。
李长乐顺着宋延年的视线朝腿上瞧去,差点儿被恶心晕。这什么东西长得这么恶心?还软了吧唧的没骨头,她胸口一闷,只觉得想吐。
“疼吗?”挤在最后的徐乐延关心地问道。
“倒是不疼,就是恶心。”李长乐将头别了过去,伸手将被众人挤在一旁的徐乐延拉了过来。
她需要一个强心剂,虫子太可怕了。
“别拔!”解书韫见宋延年想要将蚂蝗徒手拔出,立刻出声制止。
宋延年见是解书韫,立刻止了手,有些茫然地问道:“那该如何?”
解书韫本想蹲在宋延年身侧,却被李牧然一把拉住。解书韫会意,便退至了远处。
李牧然小心翼翼地抬起女儿的腿,而后突然用力地拍打着蚂蝗周围的皮肤,没多久,吸在李长乐推腿上的蚂蝗自己便掉落了下来,被宋延年一脚踩爆。
“姨父,这伤口处一直流血,是不是这虫子有毒啊?”宋延年看着李长乐惨兮兮的腿,有些紧张。
“那倒不会,被这蚂蝗咬到,伤口就是会这样,先包扎起来,回去上一些止血药就好。”
李牧然说着,起身看了看丢了魂的李长乐,知道她打小就怕这种软软的虫子,收起了嘲笑女儿的心,赶紧出言安慰。
“放心吧,虫子被延年踩死了,已经没事了。”
李长乐听到虫子死了,这才稍稍回了神,看见腿上除包扎好的布条,什么都没有了。立刻觉得重获新生,从椅子上直接蹦起。
“这稻田里怎么还有虫子啊!恶心死我了!”
见李长乐收拾好后,急忙赶来的知县立即陪上笑脸同她解释:“郡主有所不知啊,这稻田里,蚂蝗出没是常有的事,这种东西吧消不完、杀不灭。若是郡主再进田里,可要小心啊!”
李长乐不爱理这个知县,宋延年更是如此,见到他同长乐说话心底一阵犯呕。干脆拉过李长乐,和众人建议道:“既然长乐还要上药,不妨我们就先回去吧。”
徐乐延当即叫好,干活已经够恐怖了,水田里居然还有大虫子,想想就害怕,他使劲儿地摇了摇头,想立刻回县里。
李牧然点头,大家便一同离开了稻田,朝着马车走去。
“要不要我背你?”宋延年走在李长乐身侧,有些担心。那伤口看着还是挺大挺瘆人的,更何况还一直流血。长乐在外向来喜欢逞强,伤口可别严重了。
“不用。”李长乐很是潇洒,她确实没感觉到有多疼,甚至没来得及看伤口,因此她一直觉得是宋延年大惊小怪,鄙夷地对着宋延年说道:“小心伤口,能奈我何?我还能再战八百个回合!”
宋延年见状便知道她无事,几人很快地走到了马车边,李长乐长乐马车便撩开了窗帘四处看风景。青山绿水间,手掌大的秧苗在水中伫立,风一吹,便轻轻摆动。
众人看着窗外的景色不由得有些失神,唯有解书韫手里死死地攥着刚刚被人塞到手中的字条,眸色晦暗、深不见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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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无限试炼游戏入侵灵气世界后》
阴冷而又潮湿的地牢内,一个衣着十分怪异的男子被寒天锁套住,悬于荆棘之上。
傅凇影指尖轻扣,思索着对方的目的。
虚天渊的监察早早就发现了异样,逐云大陆从五十年前,灵气就在不断减少,虚天渊投入人间的许多法器不知何时竟然离奇消失了。
直至十年前,支撑逐云大陆的防御法器在他们眼前凭空消失,长老们才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之处。
逐云大陆,似乎被一种他们认知以外的力量入侵了,而这力量并不属于逐云大陆。
法器丢失后,人间的灵异事件频发,可待到他们派人处理之时,事件却被诡异的解决了。与消失的法器一样,灵异事件发生范围内的所有灵气尽数消失,不论长老们如何将灵力灌入,都无济于事。
灵力只会渐渐地飘向这处空间之外。
这里,仿佛被什么诡异的力量将其从逐云大陆分离了。
傅凇影和长老们在这十年间始终毫无头绪,直到傅凇影在人间调查相关线索时,眼前的人带着一个小队突然降临到她所在之处。
傅凇影收了自身灵力,装作村民细细观察着这几个衣着怪异的人,亲眼见证了他们从逃亡到解决灵异事件的全过程。
在他们即将消失的那一刻,傅凇影将人抓了回来。
可不论她的人如何盘问,眼前被称作队长的人始终一言不发。
傅凇影有一种诡异的直觉,他的表现看起来更像是不能说。
“既然如此,那我换一个问题,你来自哪里?”
眼前的男人眉头紧皱,犹豫了很久,才缓缓开口:“我来自……地球。”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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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第 3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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