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午时霍去病如他所答应的果然来了,陈阿娇命小慧拿出她偷摸从藏书阁带出来的一摞书放到他面前让霍去病看。从孔孟之道到兵法奇书,总有一本是他喜欢的。霍去病坐在桌前仿佛真的是来她这学习似的开始翻看起来,每本翻的奇快也不知道他看没看进去,这些阿娇幼时也是看过的都是精选,见他不过半天就看完了,心中不平,她费心费力为他挑选,他倒好看的毫无反应。
“你认真看了没有?”陈阿娇忍不住不忿问道。
“我看了。”霍去病看向她如实说。
陈阿娇一噎也算了,太阳落山书也读完了霍去病还是没有要走的意思,两个人就对坐在一起无话。陈阿娇假意翻着书籍心中不断畅想,年纪轻轻就这么沉闷,好无聊啊,他怎么还不走,她都快坐不住了,还要维持形象好痛苦!
在她这么想时霍去病突然站起身,陈阿娇吓了一跳跟着抬头。“时间到了,我该去找我舅舅回去了。”
陈阿娇松了口气,客套相送,“有什么想看的书就告诉我,我替你寻来。”
“没什么想看的,娘娘选就好,明天我再来和娘娘看书。”
陈阿娇抽了抽嘴角,臭小子懂不懂大人之间的客套啊!刚才的书白看了!陈阿娇勉强笑着点点头答应。霍去病微微勾起嘴角行礼后便离开了。
既然答应了陈阿娇便说到做到,用过晚膳后走进卧房去换衣服去藏书阁拿书回来。
刘彻走到长门宫外,身后宫人要起声通传,刘彻抬起手阻止站在树影下,等着想看看和陈阿娇幽会的人到底是谁。半晌过后长门宫门从内打开一条缝隙,陈阿娇侧身从里面冲了出来。刘彻冷笑一声阴恻恻出口叫道:“陈阿娇。”
陈阿娇脚步一顿惊慌回头,“刘彻……”陈阿娇心头不断谋划主意蒙混过去。
陈阿娇换上惊喜笑容跑到刘彻身边挽上他的手道:“陛下你怎么来啦。”
“哼,朕不来你就可以出去了,你当然不希望朕来。”
陈阿娇耸耸肩无奈说:“好吧,好吧,那我就如实交代了……”
刘彻皱眉正眼看向陈阿娇,竟心跳如雷鼓般紧张,不知她会交代出什么他不愿听的事。陈阿娇打开怀中包裹一摞厚厚的书本出现在眼前。这下轮到刘彻好奇,“你拿书干什么?”
“当然是看了。”陈阿娇费解他怎么问出这种问题奇怪看了他一眼。刘彻对她的眼神黑了脸,轻咳一声遮掩。陈阿娇又继续说道:“自从知道我可以出去后,我便每天数着手指头过日子,可日子过的还是好慢,我便想出看书度日的法子,这才偷跑出去拿书的。”
陈阿娇看刘彻似乎被她的理由说服了赶紧晃着他的手臂撒娇说:“陛下我都如实交代了,你可不可以从轻处罚我呀,但千万别收回成命不让我出去呀~”
刘彻轻哼一声问:“食盒谁给你的?”
“什么食盒?”
刘彻皱起眉头,陈阿娇立马记起刘彻那天夜里因为食盒惩罚她的事,“那个啊,是臣妾收买厨房小太监叫他送的。”刘彻依旧皱着眉头,陈阿娇也不知道糊弄过去没。
刘彻观察了一会儿陈阿娇表情舒展眉头道:“规矩不能废,你老实在长门宫中呆着,下月十五宫宴结束,使臣陆续离开朕解你禁足,这期间你的婢女可以出入宫中替你拿书。”说着要踏进宫中。
陈阿娇高兴的眯起眼睛笑眯眯道:“谢陛下。”说完拉着刘彻又小声嘟囔着说:“陛下,臣妾近日来了月事……”神色间颇为自责。
刘彻撇她一眼道:“阿娇,难道你我之间就只有床笫之事?”
陈阿娇瑟缩了下跟着武帝一起进了宫,小慧见汉武帝和自家娘娘一起心感大事不妙,却见陈阿娇给了她个放心的眼神,才稍稍放下心。
刘彻站在寝宫中央悄无生息地环视一圈,没发觉有外人痕迹后走至床边叫人宽衣。
晚上阿娇被刘彻圈在怀里休息,刘彻的手臂箍在她腰间让她动弹不得,窗外呼啸的寒风预示着外面此刻多么寒冷,身旁人温热的体温不断传来,热的她难受想要挣脱。“别动,睡觉。”刘彻喉结微动紧了紧手臂。陈阿娇听着刘彻心跳声怎么也睡不着,手不老实地掀开被子一角,凉风瞬间灌进被窝,被风吹到地方一凉往刘彻身边缩了缩,一会儿冷一会儿热怎么也找不到舒服的温度。
刘彻睁开眼睛将被子盖严道:“都说了别乱动。”
阿娇也很想睡觉又被刘彻凶委屈说:“我不跟你一起睡了。”说着伸出手去拉旁边的被子。刘彻将她手拉回被子里闭上眼睛说:“听说来了月事的女子畏寒。”
陈阿娇心情转好钻进刘彻怀里环抱住他的腰身,看着他棱角分明的脸笑着说:“我肚子痛。”刘彻睁开眼对上她晶亮的眼眸和满脸笑意叹了口气手抚上她小腹,掌心的温热透过衣服传达到她的身体里。阿娇嘴角含笑直勾勾看着刘彻,刘彻一时被看的不好意思问:“好了没?”
陈阿娇撅起小嘴拍开他的手离开了些说:“这么熟练,是给哪个女人揉过呀!”
刘彻皱了皱眉思绪涌来他趁着她睡梦中只给她一个人做过,“朕的女人当然都有此荣幸。”
陈阿娇哼了一声掀开被子进到另一床被窝中,“你自己一个人睡吧。”说着转过了身背对着他。
刘彻怀里一空,被子大敞着冷气不断向他袭来,一时气恼也转过了身,心中却是空捞捞的,刘彻掀开陈阿娇被子一角钻了进去,在她耳边轻声道:“阿娇,朕的被子里冷。”陈阿娇哼了一声不理他,刘彻便将人从背后拥进怀里。
第二日如前日一样霍去病午时来她这和她一起看书,连续几天拿回来的书半日便看完了,起初陈阿娇让小慧拿的都是适合霍去病看的,他看完后也不走两个人就大眼瞪小眼干坐着,后来陈阿娇便叫小慧拿几本文人墨客的话本带给她,她也打发打发时间,再后来干脆拿的全是她的话本变成了仅供她一个人阅读。霍去病依旧每日来她这,陈阿娇忍不住好奇问:“你不无聊吗?”
霍去病直言说:“无聊,娘娘你讲给我听吧。”
陈阿娇怀疑好像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这全是女子看的有关情爱的故事你也要听?”霍去病挑眉看着她不置可否。
陈阿娇也觉得他有些可怜便拿起一本开始讲,这是一本讲述司马相如和卓文君的故事:
司马相如,好辞赋,是名满天下的大才子却怀才不遇,遇上了不好辞赋的汉景帝,于是推病辞官,成为梁王的幕僚梁王逝世后,相如无以自业后,司马相如赴临邛县令王吉之约至临邛一日,富绅卓王孙设宴款待
酒宴上,卓王孙提出让司马相如弹琴助兴。司马相如知道卓王孙有个女儿叫卓文君,芳龄十七,貌美如花,精通音律,因刚死了丈夫,暂时寄居在娘家,便弹奏了一曲《凤求凰》来向她表明心意。此时躲在门后的卓文君也在偷偷看司马相如。听到司马相如的琴声后,卓文君心里也暗暗喜欢上了他。
在宴会结束后,司马相如就花钱收买了卓文君的婢女,让她帮忙向卓文君表达爱意,一个是名满京华的文人雅士,一个是温婉贤淑的千金小姐,两人一见钟情,当夜便私定终身。卓文君跟随司马相如私奔来到司马相如的老家成都。
卓王孙得知此事后,非常生气,又不忍心害女儿,便赌气不给她钱。当时,司马相如家中贫穷,卓文君变卖了身上的首饰,和他一起经营起酒坊。两人日子虽然过得清苦,却相敬如宾,留下一段当垆卖酒的美谈。
卓王孙闻讯后,深以为耻,觉得没脸见人,就整日闭门不出。他的兄弟和长辈都劝他说:“你只有一子二女,又不缺少钱财。如今文君已经委身于司马相如,司马相如虽然家境清寒,但毕竟是个人材;文君的终身也算有了依托。而且,他还是我们县令的贵客,你怎么可以叫他如此难堪呢?”卓王孙无可奈何,只得分给文君奴仆百人,铜钱百万,又把她出嫁时候的衣被财物一并送去。于是,卓文君和司马相如双双回到成都,购买田地住宅,过上了富足的生活。
讲故事时霍去病目光如炬一直盯着她显得颇感兴趣,反倒故事讲完却厌厌的哦了一声。看他这神情也把陈阿娇想要感慨的火浇灭了,只感叹了句“这世间每个人都有很多故事啊。”
霍去病抬眼看向陈阿娇说:“娘娘,明日我便不来了。”
“嗯?”陈阿娇听他这么说竟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忙问为什么?这些日子来她竟已习惯了他。
“明日我便随军出征打仗去了,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回来。”
陈阿娇抿了抿唇,面露不舍,这一别却是生死难料,“没关系我在这等你凯旋而归,为你接风洗尘。”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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