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一日三变,花朵艳丽而高洁。”常怀玉说着眼神不自觉瞟向常命,“花叶入药,此等姿色品性世间罕见。”
常命知道二人在说什么,瞟了两人一眼,随后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
“芙蓉花虽好,可这芙蓉公子可真是冷若冰霜呢,哎,可惜了。”常槿看着常命的背影叹了口气。
常槿突然注意到了常怀玉盯着常命那眼神,那眼神含情脉脉的,莫不是……
“师姐喜欢大师兄?”常槿故意凑到常怀玉耳朵边轻声问道。
常怀玉吓了一跳,连忙退了几步,大惊失色。
不对啊,这反应也不像是被点破爱慕之心的娇羞。
常怀玉慌乱开口:“没……没有……师弟莫要开玩笑了,那些流言蜚语师弟听听便好,人也见过了,今日便不打扰了,我先回去了。”
常槿看着她匆匆离开的背影,又看了看常命离开的地方,有些疑惑。
这反应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啊?
常槿入门不久,便凭借圆滑的性子迅速适应。
常泱本觉得常青那套修炼之法对他而言太过基础,毕竟他师出剑师常伯亭,起点颇高。
可耐不住常槿那满是求知欲的眼神,常泱还是寻了几本调节灵气的仙法秘籍给他。
一来能调和他体内仙魔二气,二来也可借此观察他修炼长生门功法时,体内魔气是否会有所抵触。
仙魔体的修炼潜能果然惊人,短短数日,常槿便将那五六本仙法运气册子通读完毕。
他不仅过目不忘,还能将所□□用自如,轻松自如地施展法术,这着实给了常泱一个不小的惊喜。
他小子就是个天才啊。
为了留住常槿,长生门也是煞费苦心。
阵法方面,他竟会空手预阵这般刁钻的法术,可惜常青对此并不精通,无法传授更多。
剑法上,他既有剑师亲授,旁人亦难以置喙。
常泱有时就在想,剑师究竟为何要将这孩子送回常青门?
难道是想借此警示仙门,昔日辉煌已渐趋没落?
为此,常泱愁得那叫一个茶饭不思,整日在屋内苦思冥想。
数月后,常春率一众弟子返回山门。
此时寒冬已至,大雪纷纷扬扬地洒落,将九龙山的各个山峰都装点得略显孤寂落寞。
常泱望着那雪山满眼无奈。
这雪真是像剑师骂得一样脏啊……
常春踏入主殿的步伐格外沉重,魔蛊之事历经数月终于有了结果,不过他带回来一个更糟的消息。
苍穹山上魔气四溢,阎王殿的魔众在山间徘徊游荡,不断吸纳这股强大的魔力,致使魔物愈发猖獗,纷纷占山为王。
山下的百姓更是惨遭涂炭,苦不堪言。
其中最为可怖的是一名魔物少年,他专门掳掠成年女子。
短短半个月内,已有八名无辜女子遇害,常青门中亦有不下五名女弟子惨遭毒手,总计十三人。
令人费解的是,这些受害者身上均未发现被轻薄的迹象,尸身完好无损,被发现时皆身着婚服,安详地躺在花丛之中,唯有脖子上那清晰的手印,表明她们皆是窒息而亡。
若此少年并非为掠夺修为或吞噬活人,那其目的便只剩下一个——杀人取乐。
常青门所收录的阎王殿恶鬼名录中并未有这名少年的记录,想来他或许是近期因吸食了苍穹山溢出的大量魔气,才得以迅速成长壮大的新生魔物。
事已至此,加固苍穹山封印一事已刻不容缓。
“让本生走一趟吧。”常肃长叹一声说道,“如今当务之急,是先剿灭苍穹山外的魔物,如此方能让弟子安全进山封印。”
“也只能如此了。”常知止点头附和,“依春儿所言,那少年颇为棘手,能擒获常青弟子,定非寻常魔物,需格外小心谨慎。”
常泱难得现身主殿,他慵懒地靠坐在玉石椅上,单手撑着头,目光随意地扫过跪在地上的常命,开口道:“本生,你带小花一同前去,此次苍穹山动荡不安,剑师若尚在人世,定然不会袖手旁观,若有小花随行,或许能引得剑师现身相助。”
常春跪在常命身侧,听闻此言,抬头问道:“宗主,师父,二位长老,那我呢?”
“苍穹山魔气泄漏之时,恰逢老祖神识百年一现,此乃大事,你精通音律,需留下随宗主前去恭迎神识。”常知止解释道,“本生此去,乃是深入封印之地查探,但务必小心,若真遇强敌,切不可逞强,第一时间以书信告知。”
“是,弟子遵命。”常命与常春齐声应道。
出了主殿,常春这才如释重负地舒了口气,展开扇子轻轻摇动:“哎呀,此次又不能与你好好叙旧了,话说回来,那孩子竟是剑师的弟子,此前倒是深藏不露,如今与他相处多日,觉得他如何?”
“轻浮,与你无异。”常命抛下这句话,转身便走。
“哎,你……”常春欲叫住他,却见他脚步渐疾。
常命在前疾行,他在后面紧追不舍,“师兄,我问的是资质,资质如何!并非品性!况且我怎就轻浮了?你且站住,给我说清楚!”
“什么!去苍穹山?我与你?”
常槿望着正在收拾行囊的常命,满脸惊愕:“师兄,就我们二人吗?松松不去吗?”
“未曾提及,你若想知,可自行去问师父。”常命停下手中动作,转头看向他。
常槿察觉到他眼神中似有异样,下意识抬手摸了摸脸:“师兄,我脸上可是有脏东西?”
“你与青松……究竟是何关系?”常命还是不肯放弃询问。
“同门而已。”常槿一脸天真回应,随即又想起那日被常命撞见自己与青松同榻而眠的场景,赶忙慌乱地摆手解释,“师兄,那日纯属误会,我们绝非那般关系,千真万确。”
常命自是不信,随后便扭头,不再言语。
常槿忸怩地解释道:“青松她自幼体质特殊,我需时刻留意照看。”
常命不吃这个理由,转而叮嘱:“你二人行事注意分寸,莫要招惹闲言碎语,去收拾行囊吧,今日午后便启程。”
这般通情达理?
常槿顿时喜笑颜开:“遵命,大师兄。”
此年寒冬,景象愈显荒芜,魔物横行,即便白昼时分,道路亦寂静无声。
常命一马当先,常槿与青松共乘一骑随后,同行的还有沈休。
嗯?沈休?
“你怎么跟来了?”常槿满脸诧异望向沈休。
沈休身着无常门服饰,镇定自若地紧跟常命,瞥了一眼其背影后说道:“历练罢了,我也想见识一番家中长辈时常提及的天骄究竟有何本领。”
常命对其置若罔闻,只顾策马前行。
常槿怪声怪气地调侃:“哎呀,苍穹山凶险异常,沈家小公子可得千万小心,若有个闪失,我与大师兄可难以向沈家交代~”
沈休怒目而视:“与其操心我,你不如多顾念自身,一介毫无灵气之人竟妄图对抗魔族,别到时血尽命丧才好。”
常槿闻言火冒三丈,二人口水大战一触即发。
常槿嘲讽道:“沈小公子输给毫无灵气之人,想必背后没少遭人议论,如今这般气急败坏?”
沈休驳斥:“比武讲究光明磊落,以刀剑定胜负,谁料你使阴招,你以为胜得光彩?”
常槿辩称:“我可是堂堂正正取胜,比试又未规定不可用阵法,是你自投罗网,我能奈何?”
沈休冷哼:“罢了,既为同门,我亦不愿过多计较,望彼此好自为之。”
“切。”常槿不屑地嗤笑。
他这般说辞,倒显得自己无理取闹,唯有他大度宽容呗。
常槿转移目标,朝向默默无言的常命,娇嗔道:“师兄~您瞧他~”
沈休听闻,顿觉浑身不适,难以置信看向他。
哇塞,这人,怎么这么不要脸?
青松坐在常槿身前,实在是听不下去翻了个白眼,缄口不语。
常命被聒噪得心烦,微微侧首道:“赶路时务必提高警惕。”
常槿原以为常命会如往常般不予理会,未料此次竟有回应。
常槿驱马凑近常命,满脸谄媚地笑道:“还是师兄心疼我,嘿嘿。”
常命抬眸望向他:“此次下山带你,意在引出剑师,途中危险,且会受伤,你莫要得意忘形。”
“我不怕,有大师兄在,我怕什么?”常槿朝常命挑眉,“我信师兄定会护我周全。”
常命闻言,转头不再看他,“为何如此信我?你我相识不过数月,交集不深。”
常槿摩挲着下巴道:“实则我入常青前,师父常提及常青,然皆是坏话,诸如宗门势力纷争,排挤新弟子之类,但我入宗之后,方觉弟子们秉持正义,以苍生为念,新生比试亦也是公正无欺,没有那么不堪。”
“就如沈家小公子,败于我后,也没有寻衅滋事,尤其大师兄您,与我想象中大相径庭,有您在,我便觉心安。”
“魔族肆虐,哪有余力勾心斗角?剑师眼中的常青竟如此不堪?”沈休面露不平,仍带着那股倔强。
“不知为何,师父对常青敌意甚深,不愿有所瓜葛,如今我既入常青,他便更不会现身了。”常槿不以为然开口。
“既不寄望于你,便赌苍生在他心中的份量。”常命继而说道,“弃天下于不顾者,不配称剑师。”
沈休点头称:“诚然,剑师之剑,可斩群魔,护苍生,平霍乱,定天下。昔日老祖多次邀剑师归宗,不为常青传承,只为护佑世间太平,虽遭拒绝,也是无怨,仍尊其为恩师,老祖心系百姓,此等胸怀,世人传颂。”
常槿见沈休提及常青老祖时满眼倾慕,不禁问道:“沈小公子为何修炼?”
“想成如常青老祖那般举世无双之人。”沈休开口,眼神满是憧憬,随即转头看向常槿,问,“你呢?”
常槿仰望,见枯死树干刺向天空,似欲挣脱束缚,寻求自由。
修炼?长生?无双?
他长叹一声道:“谁晓得呢?自我记事起,便有人教我习武。”
为何修炼?
对啊,自己好像从未想过为什么。
庆祝四人小队成立
常槿:“不对!我不是龙傲天吗?你瞅瞅我这天赋,怎么我还组上队了?还是四排,就算组队不能让我跟师兄2/6吗?”
沈休:“闭嘴夯货,丢人[白眼][白眼]”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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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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