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禹川?
阿川?
他们口中的阿川竟然是四长老?
那这个阿川便不可能是我的母亲,那我母亲会是谁?那常云的话是什么意思?
结合之前的听闻,常槿脑子里突然有了个大胆的想法。
他慌乱拉住常命的胳膊,想问出口却觉得有一丝可笑:“师兄……我只是想问一下……你说……男男……能生出孩子吗?”
“啊?”常命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望着常槿的脸也呆愣住。
“不是,我……靠。”常槿捂着脸转身,耳尖瞬间变,真后悔啊,怎么问这些?
“按常理当然不行。”青非月看起来倒是淡定,开口回他,“但是魔族有一种药叫做送子观音,也就是我们说的生子丸。”
青非月:“毕竟是魔族的歪门邪道,服下后孕育期间需得以魔气灌养,而且受孕者接收魔气会很痛苦,全身发热持续数月,就算是魔族也受不了长时间的魔气入体,很容易在中途就一命呜呼,而且很考验对方的魔气,有些魔气弱的,就算受孕者可以撑到最后,魔气不足也支撑不到孩子落地,因此被魔族列为禁物。”
常槿听完,转身,一脸你怎么知道的那么详细的表情看向她。
青非月:“别这般看我,这种禁物常青卷宗里也是会有记载,凡是仙魔封禁的东西都得记录在册,才能告知后人莫要沾染。”
“宗主这么一说弟子好像也有些印象。”常命脑子里记忆涌现,“之前在常青藏书阁似翻阅到过,不过为何突然问这些?”
常命刚问出这句话,便意识到不对,瞪大眼睛,低头盯着他手上的伤口。
“我拜师常青的途中听说过一段野史,会有损二人声誉……常青老祖常云求娶过青山四长老……”常槿想了想还是开口,抬眼看向青非月,“您一直说常云吃里扒外,他究竟会干出什么荒唐事情才得青山后人如此谩骂?想必青山会有记载,那这野史……”
青非月也瞬间呆滞了,没说话,两三步走到常槿面前,拉着他的胳膊把他往屋里拽。
“宗主……?”常槿吓了一跳,身子被她拽得一个踉跄。
常命不明所以也连忙跟了进去。
踏入屋内,只见内部陈设典雅,金桔的清香幽幽弥漫。
常槿尚未及细看,便被青非月拽至一个柜子前。
青非月抬手催动画在柜上的法阵,柜门缓缓打开,内里静卧着一把长剑。
剑鞘呈淡绿色,剑柄处蓝光隐隐,煞是奇异。
青非月拉过常槿的手,让其握住剑柄,常槿受伤之处恰好蹭到剑身。
刹那间,鲜血溅落,似是激活了此剑,大量灵气如潮水般喷薄而出。
常槿只觉一股大力袭来,身形一晃,连退数步才勉强稳住。
青非月更是直接被震飞出去,离那柜子十步之远才稳住步子。
常槿握着剑柄,一手托着剑身将那剑取了下来,有些无措:“这是?”
青非月彻底明白过来,但还是不敢相信,开口,语气带着愤怒:“这把剑认主……只有四长老能碰得”
常槿听见也是一愣,低头看了看手中的剑,那剑鞘上雕着白莲,朵朵白莲簇拥,密密麻麻蔓延到剑柄处,那处刻了一个字,三竖……是川字?
四长老的剑……
那我这……
常命有些不敢相信,试探性开口:“你难不成是……四长老跟老祖……”
终究是问不出口,这事情太难让人接受了,常命也一时语塞。
常槿拿着剑,不自在的咽了口唾沫,身上冒出冷汗:“那个……万一是这剑的问题?”
“荒唐至极,简直是贻笑大方。”青非月直接气地拔剑指向常槿,“你……不能留。”
言罢,青非月眸光一寒,手中长剑一抖,径直刺向常槿,丝毫不给他开口辩驳之机。
常命见此危急情形,毫不犹豫地飞身向前,迅速挡在常槿身前。
那长剑来势汹汹,常命躲避不及,胳膊被剑刃划伤。
鲜血立时涌出,迅速染红了他的白衣,常命不禁痛得拧紧眉头,倒吸一口凉气。
“师兄!”常槿连忙扶住常命,对着青非月大吼,“你干什么!就单凭一把剑如此断定?还出手伤人?”
青非月怒目圆睁,眼圈涨得通红。
她双手死死地握住剑柄,不知是气愤还是怎么:“四长老……一世清誉,你……不能活着……这事不能传出去!”
“宗主!那常槿又有何错?”常命此刻也忍不住开口开口,慢慢抬头望向青非月,“若是真的,刚刚常槿可是说了,他在苍穹山上见到过四长老了,他若真活着,您杀了常槿,真是亲生骨肉的话四长老会如何?”
青非月握着剑的手有些颤抖,随后愤怒的把剑扔到地上:“此事……到此为止,你我什么都不知道,让常槿先留在洞天苑不要出去……明日我让欲说带你们去藏书阁……”
青非月双唇微颤,话语在齿间艰难地吞吐,良久,才将一句完整的话断断续续地说完。
她缓缓抬手,轻轻抚了抚衣袖,似是在努力平复内心的波澜,接着,便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
青非月走后,常命紧绷的神经这才放松下来,他微微呼出一口气,抬手捂住胳膊上的伤口。
伤口处传来的刺痛让他微微皱眉,所幸只是擦伤,并无大碍。
他心中明白,青非月方才盛怒之下虽剑指自己,但想必心中还是有所顾忌,并未下重手。
他扭头看见常槿,一时竟不知如何开口劝慰他:“你……”
“师兄你先出去吧,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常槿声音有些沙哑,紧紧握着手里的剑,看起来也是受了很大的冲击。
常命无奈,只好对他点头,如今得先让他自己冷静下来。
默默转身,离去。
常槿听见关门声这才撑不住跪在了地上,只觉眼泪糊上了双眼,渐渐看不清眼前的景象。
他盯着那剑看了许久,轻轻用手抚摸起来,“原来那日救我的人是您……我……我怎么会是……”
背德感瞬间爬满常槿全身。
这在外人看来,就是师父跟徒弟厮混在一起,偏偏还是两个如此传奇的人物,偏偏还生……我为何要存活于这世上?
不对,这些是不对啊!
难道我于他而言,我是难以抹去的污点吗?
不……难道仅仅因为一把剑,就枉言?
常槿心中满是不甘,他牙关紧咬,猛然伸手握住剑柄,将那剑从鞘中拔了出来。
剑身寒光闪烁,映照着常槿一侧哭得红肿的眼眸。
刹那间,剑的灵气如涓涓细流般缓缓涌入他的体内,那温暖而柔和的力量仿佛在轻轻抚慰他的神识,与那日他在幻境中的感受一模一样。
这般令人踏实、这般轻柔舒缓,恰似他温柔的手轻轻摩挲着自己的脸颊。
这次常槿真的信了,一切都是真的,四长老才是他的亲生父亲,常云也亲口承认了他是常云儿子,现在想想……竟是这样的真相。
师父不回常青的理由也一下子说得通了,他是该憎恨常云。
那些令他难以启齿的真相,那些被逼到绝地都不开口揭示的真相,他在保护四长老的名声啊,在维护他的尊严啊。
而常云,那个背德的家伙天理不容!
常槿就这般呆愣了许久,直至月色悄然爬上枝头。
常命缓缓推开房门。
常槿依旧静静地跪在那柜子前,双手紧紧抱着那把剑,仿若那是他此刻唯一的寄托。
他听到声音,微微扭头望去。
双眼哭得肿胀,视线已然模糊不清,然而那股萦绕在鼻间的香味,常槿却能清晰地辨识。
“师兄……”常槿开口,心中是诉说不尽的委屈。
感觉到自己有些失态赶忙把头扭了回去,揉着眼睛。
常命手里拿着裘衣,走过来,轻轻披到他身上:“早点休息,明日我们还要去藏书阁。”
常命也不知如何安慰他,转身要走,被常槿一把拉住。
常槿紧紧拉着他不放手,似寻得一处安慰:“师兄,你说……我……是累赘吗?我……该死吗?”
常命沉默,许久才开口:“他既然生下了你,还送你到剑师身边,那他应该很在乎你。”
常命:“而且我觉得,他也在乎常云,所以他是心甘情愿。”
常槿抬头望着常命,眼泪又流了下来:“我不明白,我也不相信……送子观音是何等凶险,他怎么会想着服下?”
“我不知道。”常命低头看向他,“但你的出生不正是他所期望的吗?常槿,你或许是他留在这世间的唯一,他又怎能不在乎你?”
常槿的思绪如麻般混乱,微微开口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我……师兄……”
“话已至此,再想下去也没什么意义。”常命说着转身离开,“早些休息吧,你的房间就在这间屋子对面,我已经替你打扫出来了,今晚依青山宗主所言你先住在这洞天苑,明日我便过来接你。”
“多谢师兄。”常槿也跟着常命离开的动作起身。
转身低头又望着手中的剑望了许久,还是将它重新放回了柜子里。
现在我应该还拿不动它,让它先呆在青山吧。
常槿伸手拉了拉身上的裘衣,那上面还师兄的味道,如此安心。
不得不承认,我……好像……喜欢上师兄了……
偏偏在这个时候?
也许只能在这个时候,一切都是虚幻,只有师兄是真的吧。
看来我也是个背德的人渣啊。
次日晨曦初露,鸡鸣声划破寂静的长空。
伴随着这阵喧嚣,房门被猛地推开,发出“啪”的一声巨响,打破了原有的宁静。
“常小花,起床,宗主命我带你们去藏书阁。”沈休扯着嗓子,一嗓子把常槿喊得一整个弹射起身。
阳光刺眼,不舒服,他伸手揉了揉眼睛,再睁眼,眼睛肿成一条缝。
常槿:“沈休?你吓死我。”
“哈哈哈哈哈哈,你的眼睛,哈哈哈哈哈。”沈休看见常槿的脸,瞬间爆笑,两三步走到床边上下打量起来,“你这是昨天被宗主给揍了?你也有今天啊你,哈哈哈哈。”
常槿懒得同他辩驳什么,转身下床。
常槿正俯身欲穿鞋,恰在此时,常命背着剑款步走入。
他仿若携着一缕清风,身姿翩然,徐徐扭头望向常槿。
彼时,阳光如金纱倾洒于他的脊背,晕出一层暖黄的光晕。
常槿瞬间愣怔在原地,目光牢牢地黏着在常命身上,一眨不眨。
是啊,我就是喜欢师兄,第一眼见面便喜欢上了。
这大抵就是她们所说的见色起意了吧。
明明昨天知晓了一堆让人头痛的事情,或难过,或悲伤,但一闭上眼眼睛满脑子都是常命。
只是想躲在他身边,想跟着他逃离,哪怕只有片刻。
沈休眼见他愣住了,不明所以,拿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常小花,你干啥呢?睡傻了?”
常槿思绪被拉回来,默默低头继续穿鞋,内心的抽动好像很难平静下来。
剧情开始颠了,后退,作者开始不走寻常路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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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污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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