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知道宴会结束后发生了什么,只有两个着急的人染上一丝痛苦在这个不属于他们的世界。
“蓝时,你不在的时候我发现有件事不对劲。”进了门两人就开始互换情报。兰语边脱那套热的不行还复杂的不行的衣服,边说自己的发现他穿惯了现代服饰,这会已经很不舒服了。
蓝时看着他,让他继续。
“我发现那个人我也看不清,而且他出来周围很嘈杂的,但是我耳朵像打了马赛克一样,根本听不清他叫啥,周围人的议论也听不清。还有这块东西”兰语从一堆衣服中翻出来。“这个。”
蓝时拿过那块平安扣,来回摩挲,递给兰语。
“人家既然给了你,你就好好收起来放好,说不定能用上。”
“也是”
兰语收起来平安扣,继续他的猜想。
“如同你说的一样,这个地方的人,和我有关系的应该都没脸,而且这个世界兰家和蓝家关系应该不错,我看到了兰家备的礼顺便和其他几家对比了一下,有点过于贵重,我不知道标准是什么,但是下人说准备了很久,而且兰家两个主人都很重视,想来两家有更深的渊源,你怎么看?。”
“我和你想法一样。”
“另外”兰语组织语言“我觉得很奇怪,为什么沈易感觉和我很亲密实际找我次数并不多呢?而且刚遇见那会他说我和他关系好,这个他指的又是谁呢?这个兰家公子同时与沈家,蓝家交好,怎么会街坊四邻讲对他印象不多呢?”
“你去兰府路上的时候打探了?”
“你不会真的以为我贪玩好奇心重吧,那你确实不了解我。”
“不是,我只是没想到那个情况你还会想这个。”
“不说这个,先说问题,你为什么不让我出去,要让人去找沈易。”
“他最先认出的你,和你最亲密的人里就他有脸。”
“制造单独相处的机会,试探起来更好,确实应该问问。”
兰语一拍桌子就打算吩咐丫鬟去请沈易,丝毫没注意身边人那个要刀人的眼神。
兰语被一把拽过去的时候,整个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跌进了蓝时怀里,两个身高差距不大,身材又差不多的大男人撞在一块,说不难受那是假的,兰语几乎脱口而出
“你有病,拽我干嘛!”
本来就薄薄的一件底衣,还是系带子的那种,巧合就巧合在那带子就勾在蓝时手上,兰语推开蓝时的时候顺道解开了那个结,说时迟那时快,蓝时一把拿过兰语随意搭在桌子上的外衣,三下五除二就给兰语披上了,趁着人还没发疯,赶紧出口解释
“你刚刚一件里衣就叫丫鬟进来合适吗?我真不是故意的,本来是把你拉过来给你披上衣服,结果你身体本能的排斥我,我劲用的就大了点,这才导致误会,原来你这么讨厌我,连碰你都会让你觉得难受,你的身体都代替你做出最直接的反应,我……”
说完这些他眼眶中又蓄满眼泪,泪眼汪汪好像伤心欲绝一般直盯兰语,兰语也是被他看的发毛,连生气都忘了,甚至有点自我怀疑是不是太过分了,兰语看他坐在椅子上那副泪眼汪汪的样子,活像去怡红院看宝玉,结果被袭人两句话伤害,伤心回潇湘馆的黛玉,惹得他也不知道怎么安慰。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是我不对,下次我注意,我这不是穿着衣服呢吗?又不是裸着的,穿它干嘛,又热又累。”
兰语迅速转移话题,他实在招架不住蓝时那个死样。
“你这是在古代,每个姑娘都受严苛的道德约束,你这样对你没影响,对人家呢,人家可能还相信侍候完你然后找个如意郎君嫁人,你不为自己想,也为人家想想。”
兰语是文科出身,对于这些封建思想他也痛恨,更痛心处在这样世道里的平凡人,蓝时确实提醒了他,这人,蛮心细的。打开门,三言两语交代完下人,回头就看见蓝时打开衣柜,拿出一套衣服。
“我这刚穿上,又不用换,不用再拿一套。”
“我给自己拿的,我也想有一个古装体验卡。”
兰语无语,也没辙,就坐床上看蓝时换衣服,蓝时干什么好像都是从容不迫,不紧不慢的,连换衣服也是,一件一件脱下叠整齐才去穿古装,饶是在以前暗恋的时候也没看过蓝时的身材,这会倒让他看上了,他也本着不看白不看的想法,确实生的极好,健康的肤色,肌肉也是该有的地方都有,胸肌也是,真好一个穿衣显瘦,脱衣有“肉”,不由得让他想起三年前
学校有一个猫猫救助站,会有捐助的资金供小猫绝育,他两也在群里,为小猫绝育贡献了一份力量,刚好那会缺人,本来带猫绝育的人临时有事,这件事就落到了蓝时兰语手中,两人拿到了照片,到了那只猫的猫窝,还好猫猫乖乖待在那里,省的他两到处找,兰语在对待小动物方面一向比较不理想,对比兰语,小动物们都很亲蓝时,在喂他们的时候兰语就发现了,于是乎,这个抱猫猫的活就交给了蓝时,兰语负责拿着猫条拿着猫包等,他看到蓝时靠近猫猫蹲下,伸手抚摸,安抚一会准备抱起来的时候,猫缩了进去,秋天天气依旧很热,蓝时额头上起了一层薄汗,他站起身脱下来脱下外套,低下是老头背心,兰语第一次见把老头背心穿的这么有性张力的人,两臂肌肉穿上衣服的时候根本看不出来,他也没摸过,这是第一次知道,后续就是在他诱导下小猫乖乖被他抱着,顺利做了手术,那双胳膊他那天晚上回去就做了一个春梦,抱着小猫的胳膊在梦里青筋暴起,掐着自己脖子,把自己反复捞起,一次又一次拖死自己的屁股,死死抓着自己放在那里想要舒缓的双手……
等他回过神来,就看到蓝时盯着他的脸,刚好和梦里那张脸重合,眼神少了**。
“你不是说讨厌我,不喜欢我?你脸红什么?”
兰语尴尬的要命,让他怎么说,说自己看着前暗恋对象想春梦吗,他要不要活了。
“才没有,天气热。”
兰语掩饰性的站起来走到书架随手拿起书扇扇证明自己没说谎。
蓝时静静看着他的小动作,坐在他坐过的地方捏捏自己的耳朵,随机噗嗤一声笑出来
“我看错了,不是脸,是耳朵,耳朵也热吗?”
兰语更是尴尬,偏偏他没理,还不能说什么,自己恼火的不行。但同时他更为蓝时的变化感到无措,三年前蓝时就是小说里,电视剧里那种爱而不得的温柔男二,现在俨然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浪荡子弟,到底哪个是他,他也分不清楚了。
蓝时还不知道兰语已经脑子转那么快了,他不会想到自己为了给兰语留下好印象费尽心思装出来的人设会成为他追夫路上最大的绊脚石。
咚咚咚
“公子,沈公子来了。”
兰语终于被解救出来了,几乎跑着打开了门,迎来了救星。
“兰语兰语,你速度真快,不是刚见过吗,怎么特地去请我。”
兰语只当他说宴席上刚见过
“无他,有点小问题,想请教请教。”
沈易把折扇放桌上,丫鬟上茶,兰语学着电视剧里的给沈易沏了一杯茶,然后转头看依旧坐在床上的蓝时得到了肯定后开口
“我最后有一个想法,我想写个话本,就写你,我,他的故事,但是吧,我一个人没法梳理的更细致入微,就想把你叫来我们一块梳理。”
“就这啊,我以为你着急忙慌叫我是为了什么呢?不是大事,从哪里梳理,事先说清楚,你我他这个钱六二二啊,不能偏袒他。”
果然不出兰语所料,他没法知道他到底是谁。
“当然可以,沈兄你来讲,我动笔。”兰语转身走向书案,蓝时也快步走到书案。
“传说这金城里有一家很出名的裁缝,这裁缝凭借着独树一帜的手法和那出神入化的手艺获得了城中无论百姓还是高官贵人的一种好评,找的人越来越多,生意越来越好,店铺越开越大,甚至开起了连锁店铺,恰好那个时候有一家丝绸布料铺子都快倒了,那家人求上门去,为首的提出好的布料给裁缝家提供,做成成衣售卖,本来怎么着都不可能成的生意,居然给做成了,那家有点手段的,他家的布匹丝绸都是一等一的好货,同行打压才使得没有生机,配合裁缝家手艺,迅速掀起了成衣售卖的**时刻,一来二去打配合,两家都越做越好,家产添置更是越来做多,一直到现在,这两家裁缝家是兰家,而后来的就是蓝家,蓝色的蓝,至于这个沈家,就是我家,我祖父是告老还乡的,也有房产,地契,铺子什么的不会少,打理打理也是不差的,生意难免要交流,就这样,三家逐渐熟悉了起来。”
他说完这一段,就嬉皮笑脸看向兰语
“快快快,本公子这节模仿说书的怎么样,是不是有那种感觉了?”
兰语看看他,很认真的点头。
“说书人后继有人啊”
唯有一人一言不发,安静的听着。
“说书先生请您继续。”
沈易被说的更加来劲了,打开折扇边起势边说
“这裁缝家得了一个儿子,这儿子被培养的那叫一个细致用心,琴棋书画六艺经传没有他不会的,人也生的俊朗极了,有人开玩笑眉心点一红痣,来年扮上观音,你就知道生的多好了,这样的人那年金城得了两个,另一个就是布料家的儿子,两孩子从小形影不离,一个发烧另一个就烧,一个好另一个就好,就连那年落水被救上来,两人一左一右刚好两道疤,神的不行,有人说他两上辈子有缘,说好这辈子做夫妻的,结果一个找错了投胎路,投成了男孩,要是一男一女,那简直就是一个天仙配啊。”
沈易边讲边可惜边感叹。
“可惜什么,两人都不确定啥感情就可惜上了,要真是同性恋,在这个年代早被唾沫星子淹到沉塘了吧。”
兰语低声说着,没让沈易听到,蓝时倒是听了个真切,那双手从故事开始就攥着,这会攥的更紧,骨节已经泛白,丝毫没有放松的意思。
“这个情况,分开他们和让其中一个死有什么区别?”
兰语倒是惊讶这个解读,不过按照他们两这个神奇程度,一个离开一个几乎确实能要了一个的命吧。
“那他们现在呢?”
沈易本以为兰语会问问自己这个后来出现的沈家人,结果问的是两蓝家人。
“我以为你会说我我为啥跳过了我哪一部分的。”
不好,差点露馅
“我当然知道有你啊,这不是为了保证故事完整性嘛,毕竟当事人怎么知道这些,外人怎么看也很重要嘛。”
“也对,后来就腻腻歪歪的呗,至于我”他怪不好意思的摸摸自己的鼻尖,又愧疚的看了看兰语“我知道当年把你们推下水是我不对,这都赔礼道歉多少年了都,你不会还记得吧。”
兰语脸一下子就黑了,合着不打不相识,原来是这么认识的啊,那一切都说的通了。
送走沈易后,已经很晚很晚了,兰语问问房门外守着的人是什么时辰,已经三更天了,这可真是为难沈易了,他嘱咐守着的人去休息,明早也不必打扰他后就进了房门。
蓝时从沈易开始讲到结束都是那一个姿势没有变过,低着头不讲话,兰语直觉蓝时手心已经被掐出血来了。他实在不忍,他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看着这样的蓝时,他还是难受,到底是喜欢过,心脏不承认他狡辩的话,酸涩感驳回他的自我洗脑。
他蹲下轻轻握起蓝时捏的发白的手,虽然他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让现如今的蓝时看起来如此孤寂,他抬头
“放松好吗?”
只一眼,他心脏钝痛,几乎碎裂,那双眼睛太苦了,发红的眼眶都无法承载那双盛满巨大痛苦的眼睛,第一次,他确信这个人受到了极大的打击,他握着的手此刻仿佛捏着兰语的心脏
砰-砰-砰
面前的人再也受不了,跪倒在兰语面前,松开的手紧紧抱着兰语,温热的液体滑落,心脏停滞,他感受到了他的痛苦回抱的依旧用力。
过了很久很久,久的好像两人跪坐相拥着睡着了,突然那盏提供亮度的灯灭了,一片寂静,最先理智回笼的是兰语,他诧异于自己的失神,不止在拥抱,他没能忘得了蓝时,在这个陌生的空间,在这个熟悉的怀抱里,他确定三年前酒醉他就已经拥有了这个怀抱,他更确定他还喜欢,心脏告诉他,他还喜欢,究竟有多喜欢,他想这要看蓝时。
兰语想要起身,刚起来一点就被按回去。
“我求求你,让我抱一会,就一会,我心好痛,我真的好累,我好想你,我没能照顾好你,没能保护好你。”与这句话一同传到兰语耳朵里的还有低声的啜泣声,兰语没法不动容,三年前蓝时有难言之隐,他想,有就有吧,谁还没个秘密了。
兰语轻轻抚摸兰语汗浸湿的背,声音放轻下来
“三年前送我回宿舍的人是你吧,我能感受到,我记起来了,我说重新认识,那句话不是假的,我们应该有一个好的开始,好的恋爱过程,你说呢?”
怀里的人紧绷着的身体陡然放松,许久以后
“嗯,重新认识,重新开始”
兰语任由他抱了一会起身,一阵酥麻,下半身没知觉,等他缓过来,他拉起来蓝时,蓝时也没好到哪里去,一样缓了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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