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V一路拉着警笛穿过大街小巷,待BAU的人来到体育馆的时候,演奏会已经结束了,附近的警员已经跟卡洛斯的经纪人查理联系上。
查理被叫出来的时候还有些不明所以,因为BAU的众人到了,所以与他交流的工作就交给了他们。
没有功夫与查理细说,霍奇纳直接说:“我是FBI总部行为分析科主管亚伦·霍奇纳,现在正在处理一起连环杀人案件,我们怀疑卡洛斯·布莱恩是下一个受害人,所以请你配合。”
查理一听,觉得简直不可思议,他从来没有想过连环杀人案件居然会跟自己身边的朋友联系上,惊慌了一瞬,作为一名优秀经纪人的素养使得他很快就镇定下来,面色认真的跟霍奇纳说:
“你们需要我怎么配合?”
霍奇纳见他态度很认真,点点头说:“首先,你需要告诉我,布莱恩先生在哪里。”
查理说:“在休息室,卡洛斯发烧了,我给他喂了药,现在应该正在休息。跟我来。”
霍奇纳与高登对视一眼,手悄悄摩挲着腰侧的枪套。
查理没有察觉到他们的谨慎,有些焦躁的大步往后台走,路上有人跟他问好,他都很是敷衍的糊弄过去。
休息室并不远,查理刚要开门,却被霍奇纳拉住,示意他往后站。
摩根会意的掏出木仓,扭了下门把手。
门悄悄开了,静谧的气氛让人心中发慌。
摩根打头进去,探查一番,收起木仓对外面说:“安全。”
望着空无一人的休息室,查理的脸色刷的白了,他顺手抓住最靠近他的瑞德的袖子,祈求的望着他:“卡洛斯不会有事对不对?他还那么年轻,刚刚结束自己的事业生涯,刚刚还跟我说要去环游世界,他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
瑞德望着脸色惶恐的查理,手足无措的站在原地,不知该如何安慰他。
摩根探了探被褥,发现已经凉透了,恐怕人已经离开好一段时间了。
这时,摩根的手机铃声响起,是BAU的技术员佩内洛普·加西亚。
摩根接起手机,说:“嗨,babygirl,有什么发现?”
加西亚挥舞着自己的羽毛笔,兴高采烈的说:“我的巧克力帅哥,你绝对想不到女巫加西亚小姐发现了什么。”
停顿了一下,她坐正了身子说:“我们的嫌犯先生改过名,而我查到他改名之前,曾经以他父亲的身份租赁了一间仓库,地点就在你们不远处。地址发到你的手机上了。”
随着键盘“啪”的一声,加西亚的电话也挂断了。
摩根嘴角一勾,打开消息给霍奇纳看。
霍奇纳点点头,手一挥,众人训练有素的往外撤。
瑞德小博士不自在的将自己的手臂抽出来,轻咳一声,磕磕绊绊的说:“我,我们保证将他带回来。”
查理抽噎一声,心中稍安,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他祈求上帝保佑卡洛斯,希望他能够平安无事的回来。
***
郊外,荒无人烟的地方,秃鹫在上空盘旋,罪恶在这里一遍又一遍的上演。
离着目的地还比较远的时候,霍奇纳就嘱咐警员们将警笛给关上了,谨慎的穿好防弹衣,众人的心微微提起。
瑞德小声问身旁的摩根:“他会没事吧?”他向查理保证了会将卡洛斯安全的带回去,所以现在感觉压力很大。
摩根安慰的揉揉他的脑袋说:“会的。”
“那万一呢?”瑞德追问道。
摩根顿了下,望着瑞德不安的眼睛说:“我们对付的是最难缠、最变态的凶手,受害人如果有万一,你需要去安慰他的家人,而不是为自己的承诺内疚,我们会尽一切努力挽救他的生命,但是你不能将对方遭受的不幸当做自己的过错。你明白吗?”
在BAU工作的这些年里,他们做过很多承诺,但是事实总是不那么尽如人意,面对这种沉重的压力,他们唯一能够做的,就是更努力的去解救更多的人,而不是被内心的愧疚压垮,毕竟如果他们倒下了,那些无辜的受害者该怎么办。
瑞德的心无端的沉了下来,窗外的天空布满阴霾,沉甸甸的让人心头发堵。
***
卡洛斯从黑暗中醒来,耳畔是重复的磨刀声。
高烧不退和大量失血使他头晕目眩,耳畔的磨刀声好似信号不好的电流,滋啦滋啦的让人心烦。
他动了动,发现自己被固定在木台上,冷汗顺着鬓角留下,与他的血液掺在一起,酿成一种独特的甜腥味。
发现他醒了,一旁磨刀的人凑过来,眼神痴迷的望着他。
卡洛斯无力的挣扎了一下,眨眨眼却看不清对方的模样,模糊的视力只看到对方羸白的面色和枯草般的卷发。
“你想要什么?”卡洛斯问道,语气很是虚弱。
“我,我想要你的手,钢琴家的手是最完美的,纤长有力,还被音乐精心浸泡过,肯定很好吃。你能把它给我吗?”凶手渴望的看着他,他坚信自愿给出的食材更完美。
卡洛斯耳内嗡嗡响,反应了好一会儿才听明白他的想法,顿时他感觉心里一阵万马奔腾。
没有食物的饥荒年代,人们会有易子而食的情况,但是在如今不缺吃不缺喝的时候,缘何会出现以人·肉·为·食的变·态?
就因为他是钢琴家,所以吸引了一个喜食·人·手的变·态吗?卡洛斯表示无法理解。
原本还感觉无所谓的,甚至想沉眠的他,决定不把自己的这条命交给对方了,他宁愿选择自己结束自己的生命,也不愿意在他死后,被对方将他精心保养的手做成菜肴,进入变·态的肚子里。
他眨眨眼,诱哄道:“你想让我心甘情愿的将手送给你,那么你能不能完成我一个小小的心愿?”
凶手舔舔唇,眼中闪过一抹惊喜。
他结结巴巴的说:“你说,只要我能做到。”
“作为一名热爱音乐的人,我希望我可以完成我人生中最后一曲。”卡洛斯虚弱的咳嗽着,眼睛却一眨不眨的望着凶手的双眼,那么真挚又渴望,血从他的伤口中流出,浸湿了他的衬衫,血红的衬衫好像在为他披上一层红色战袍。
很明显,他已经很虚弱了,可能哪怕允许他去弹,他也谈不完这一曲了。答应他!凶手心里想道。
卡洛斯抬起手,手腕上的锁链发出碰撞的声响,纤白的手腕显得格外苍白无力,让人忍不住叹息。
男人的警惕心慢慢降下来,而亲眼目睹当世顶尖的钢琴大师最后一曲的使命感涌上心头。
每一个卓然夺目的灵魂都应该有人为他的离去而感到悲伤,人世间的瑰宝就应该回归那本该属于他的天堂,那里纤白无尘,那里没有他这样的怪物!
他俯身解开捆绑住卡洛斯的绳索,抱着已经没有力气自己行走的卡洛斯来到角落里的钢琴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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