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下午,本来还是太阳高照,能晒死个人,谁知道也不过就是吃了根雪糕的功夫,满天乌云,一个眨眼的时间,雨就下来了。
严知撑着一把黑雨伞站在街角的一个旮旯里,据说这里很隐蔽,就连摄像头都照不到。
她自己都想不明白,怎么就走到这一步的呢?
她抬手看了眼腕表,已经是三点十五了,打电话约她来的人,到现在还没出现,她也不是多闲的人。
她靠在水泥墙面上,冰凉的墙面让她冷静了一点。
她开始反思,这一单接的到底对不对。
由远及近的踏水声,让她收回反思的思绪。
“对不起,严小姐,我来晚了。”男子略带了点歉意的声音在伞外响起。
严知举高了伞,才看到一手拎了个布兜子,一手打了把碎花伞面的伞的男人。
“没事。你打听到她们窝赃的地点了?”严知看到男人脸上眼角的青紫,那个女人下手也真是狠,自家的男人也不爱惜,说打就打。
男人在衣服上蹭了蹭手,从布兜子里拿出一个很旧的手机,递过来,那小心翼翼的动作,仿似这是什么珍宝。
“我偷偷录了音,就听她们说是什么桥头,我也不知道到底是哪里。这个应该能有用吧?”他又挨了顿打,不过,挨打也值得。
王灵打完了他,就去喝酒了,喝完酒,也不怕他听,就开着门在房间里打电话,虽然说的很隐晦,但到底让他听到了关于那些赃物的消息。
严知接过那部旧手机,按了几下,并不算太清晰的声音就传了出来。
“老四啊,我说那些东西什么时候能出手啊?”一个有点大舌头的声音响起,明显是王灵的。
而电话那边说了什么,因为不是免提,所以根本听不清楚。
“等厂子倒闭?那得等到什么时候?嘁,反正东西离那边也近,不就是桥头……是,是,是,就你这家伙小心,我知道了。”王灵似乎有些不耐烦,又说了几句,终于挂了电话。
“严小姐,你看这些行吗?”冯致有些焦急,自打他知道了能脱离苦海的办法,又拿到了这个证据,他是一时半刻都等不得了。
严知将旧手机里的录音传到自己手机上,又把旧手机里的录音删掉,才说:“冯先生,这些还不够,她所说的东西,我们不知道到底是不是工厂里的建设材料。”
“不够?怎么会不够呢?她说了桥头,又说厂子倒闭,不就是在说那些材料吗?你找人去查,一定可以查到的。”冯致听到严知说不够,他原本心里有多大希望,现在就有多失望,他一心求得让王灵早点进监狱,哪里想到却原来还是不够。
“冯先生,你别着急,你听我说,那些材料不出手,她也着急。我猜应该也快了,你再等等,一旦她有动作,你就打电话告诉我,她们偷盗材料的事,工厂那边已经报警了。就是现在,查不到证据。放心吧,很快就会有结果的。”严知耐心的安抚着冯致。
“那还需要多久?我怕等不及……”冯致攥着布兜子的手再次攥紧了,他一想到还要回去,面对自己的妻子,他就害怕。
“我把这个录音交给警察,他们应该会有办法。你回去小心一点,如果还有什么情况,你就联系我。我们一定不会让你有危险的。”
冯致沉默了一会儿,终究还是答应了,他打着伞,拎着那布兜子走进雨幕之中。
他说要去菜市场买菜,要是回去晚了,王灵说不定又要打他。
严知看着雨幕中的冯致,心里竟有种说不出的难受感觉。
她收起心中的复杂情绪,打起伞,转身走出了街角。
路过一家蛋糕店时,忽然停住脚步。
站在柜台前的人,让她没有继续往前走。
她透过玻璃窗看着他,他并没有发现窗外注视自己的人。
他只是专心的看着柜台里的一个个精致的蛋糕,柜台里的售货员似乎说了句什么,他只是摇了摇头,继续专心的看着每一个蛋糕。
雨点击打着玻璃窗,下雨的关系,她并不能很清晰的看到他。
只是偶尔从雨水滑过的缝隙中,能看到他的侧脸。
他的侧脸有一种明晰的美丽,他的五官竟是有种恰到好处的美感。
他稍稍皱眉头,都只是为他增添一抹亮色,而不让人觉得有任何不美的感觉。
她走近了点,才发现他的头发剪短了,清爽的短发搭配他的五官,好像更增添了几分男孩子的沉静,不张扬,却又给人以舒服的感觉。
许是感觉到了灼热的目光,他转过脸看向窗外,恰好与她碰了个正着。
严知笑着打开蛋糕店的门,走了进来,她把伞放在门口。
原本暑热的天气,因为下雨凉爽了不少,她开门,带进来一股水汽,却又不会让人感到寒冷。
“真是巧啊,又遇到了!”严知率先打招呼,一步步往他身边走来。
她今天穿的是一套休闲装,因为下雨,裤脚被溅上了一点泥水,但因为她的气质极好,哪怕有那么一点点的小瑕疵,也都掩盖了过去。
站在柜台前的袁清,刚刚收回视线,看着她一点点走向自己,他的心跳的飞快,就好像不是自己的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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