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晚膳后,谢泠月便借口离开说自己要晚间诵念佛经。
“妹妹记得早些歇息,”谢泠月道,“早间的晨课最是有用的。”
“我记下了,”沈镜漪浅浅一笑,而后视线划过一旁默默不语的沈渊渟起身离去,“兄长看样子又有急事了。”
被强行挽留下来的谢泠月,瞧着浅浅微笑的沈镜漪,总是有种不详的预感。
“镜漪,近些日子你们都在忙些什么?动不动就要离府许久。”谢泠月小声询问道。
“很多,”沈镜漪笑道,似是在思索,“父亲将很多事情都交给了兄长去做,果然是人很嫉妒啊,明明二兄长也可以处理这些事情的。”
“姑父也是看重他能力出众,这才委以重任,说不准日后妹妹也能担任一些重务。”
谢泠月听出沈镜漪话中的抱怨,连忙替沈渊渟开脱道。
沈镜漪摆摆手:“我自然是明白的,只是如今还是有些羡慕啊!”
谢泠月见此不知如何在找补安慰,只是跟着笑笑。
“姐姐就不怕兄长日后被指婚吗?”
沈镜漪摩挲着手上的红豆,看似无意的说道。
“兄长的为人和能力哪怕是放眼周边城的世家,只怕是也找不到如此人物。”
谢泠月又怎会不知道呢?但她能说些什么,只能笃定那人绝对不会背弃自己。
“妹妹一直把玩着的红豆,究竟是何来历?”
“唔,”沈镜漪说着,摘下手串,细细摩挲着,“这是我恩人留下的。”
“恩人?”谢泠月眸中闪过一丝微妙,“镜漪应该很想知道恩人究竟是谁吧?”
沈镜漪点点头,眼中满是温柔,仿佛怀春的少女,聆听着爱人低声的温柔话语:“总会知道的。”
在寺庙待了不过数日,沈府便早早派人招呼几人赶快回府。
原是沈家世交有喜,沈行之近年来身子不适,一向是由着沈渊渟出面社交。
沈镜漪不出所料再次钻进沈渊渟的车厢,嘿嘿一笑。
“姐姐今早说是下山时说了些冷风,不想去人多口杂的地方,我没地方去,这才来投奔兄长。”
瞧着一旁神色淡然的沈渊渟,沈镜漪笑着解释道。
沈渊渟冷声道:“她不过是不想出席这些场面,以免被人提起。”
更何况以谢泠月的身份,如今早已及笄,却迟迟不曾和扬州城中的世家议亲,出席这场面后,自然是不会消停的。
“香饽饽呗!日后,说不准我也是一个香饽饽。”
沈渊渟闭眼,轻叹道:“你不满足兄长吗?”
“怎么会呢?但是多多益善嘛!”沈镜漪嘿嘿一笑道。
“安分些,”沈镜漪出声制止道,“我劝你不要太过贪念。”
“这就已经开始管束我了吗?”沈镜漪低笑着,“不过我就爱听兄长的话。”
沈渊渟抬眸,瞧着又瞧瞧想要往自己手腕探去的那只作乱的手:“安分不止言语,还有动作。”
沈镜漪收回自己的手,撇了撇嘴。
“你还是想往我手上试那东西?”沈渊渟瞧着那无意露出的一颗红豆,心中五味杂陈。
“就是想试试而已。”沈镜漪道。
她想试试,到底会不会匹配。
“兄长不想也是没事的。”沈镜漪自我安慰道。
沈渊渟缓缓闭上眼,自他记事以来,自己从来有过佩戴红豆相关的东西。
接近黄昏,喜乐奏响,成亲大典正是开始。
除去沈家来的比较早,坐下后时不时就有刚同主事家问完好,来打招呼的世家。有沈渊渟在一旁应酬着,沈镜漪只需安安稳稳地低头听着众人谈话,心中自我议论。
环视一周的朱成瞧着正被人群围绕的沈家人,直接踱步走来。
朱成将沈渊渟上下打量一番后,视线又落至一旁的沈镜漪身上,打趣道:“沈兄是怎么想到,怎么就让自己好不容易回家的孩子好端端地被掳走了,竟还连赎金都不交。”
沈渊渟冷下脸。
此事对外早已解释清楚,城中的流言蜚语也早已停歇,如今这般人来人往的宴席上,朱成再次提起,无外乎是想继续打搅沈家的名声。
沈清欢见不得旁人打趣沈家,哪怕是那这个外人的事情也不行,开口道:“朱伯伯,姐姐无事遭罪不见伯伯前来慰问,如今但倒是那此事打趣,怕是有些不称职吧?”
朱成自然不将小丫头片子放在眼里:“我慰问她?你们沈家自家人都不认的野种,还想让旁人好好相待?小丫头,这句姐姐怕都是你自己的违心话吧!哈哈哈!也难怪旁人传言说你们沈家窝里斗的你死我活呢!”
沈渊渟出声道:“朱伯伯若是想论事就事情的,还望改日来府上说,今日是别人的喜日,强人风头可是对主家面子的不敬。”
朱成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他哪能不知道这小子就是想等众人注意之际搬出这套理论的,只可惜让他率先开口了。
一旁的王猛趁机开口道:“去府上?我们可不敢去,谁不知道顾公子登门拜访被你们一番羞辱,若是心境不稳的人,只怕是要忧郁逼心,硬生生地逼出病来。”
话到如此地步,两家不欢而散。
瞧着朱成带着王猛离去,沈清欢唾弃一番,不曾想王猛是这般落井下石之人。
沈镜漪此时看了一场大小,心中都是十分喜爱得紧:“妹妹这次帮我说话,真的是让我好生感动,日后,若是妹妹需要我帮忙,我自当帮助。”
沈清欢被沈镜漪一番噎住,语气十分别扭地回应道:“我就是看不惯旁人说我们沈家,今日他若是说谢姐姐,我也会帮忙说话的。你不必……我都记下了,你可不要出尔反尔。”
看着沈镜漪一番丝滑拉扯的话语,沈镜漪心中一阵嗤笑,与此同时,成亲大典正是开始。
自从落座后便一直看热闹的沈镜漪,如今瞧着金童玉女的成亲,反倒是打不起精神来,只觉得无趣。
沈渊渟视线无意瞥到一旁,便沈镜漪在独自饮酒,甚至不加节制,一杯接着一杯。
将那双手紧紧攥住,拉至桌下,瞧着那双哀怨的眼神,沈渊渟只觉得心中一阵酥痒。
周遭的人注意力皆在前方的新人身上,无意注意到此刻这里那微妙的气氛。
成亲大典很快结束,沈镜漪摇摇晃晃地要去方便方便。
她随意找了个游廊坐下,长长舒了口气。
沈渊渟循着一路上侍女的指引,果然在隐蔽的角落瞧着正在发呆的沈镜漪。
沈镜漪瞧着寻来的沈渊渟,突然开口道:“兄长,其实你一直不是一个与世无争的人对吗?甚至你还十分偏执地想要控制一切属于自己的东西。”
沈渊渟神色一滞,转而恢复正常:“怎么突然说这些?”
“看样子我说的没错。”沈镜漪道,“你这样的人,就是那种表面克制,实则恨不得有人引诱你,让你可以借机释放自己压制的暴//欲。但偏偏你遇见的都是被你的表面吸引的人,所以你愈发压制,甚至都快忘记自己内心深处究竟在寻求什么?兄长,所以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你?”
“我真的好像体验一把真正的兄长啊!”
[摊手]还是来晚了一点点,不过无伤大雅[菜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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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逗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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