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不大的牢房里四个人，一个靠墙坐着的疯子，他丝毫不在乎自己流了多少血，依旧摆弄着手里的扑克牌。一个狱警，神经紧绷，疯狂的流汗。一个黑漆漆的超级英雄，还有个超级英雄带来的女装大佬。

布兰迪脚有点疼，他已经站着不动5分钟了，小丑依旧不肯说出是谁放了他，还在那里玩着扑克牌，他就只能干站着，是正义大厅的沙发不软了，还是咖啡不香了，他讨厌出外勤，尤其是蝙蝠侠的外勤。不过比起他，狱警就更惨了，他是阿卡姆新招的人，今天上班第一天，第一天，就遇见了这仗势，他觉得有点缺氧。

终于在第六分钟的时候，小丑笑了，尖锐的笑声让人脑瓜子嗡嗡的疼。看他一边笑一边咳着吐血，布兰迪就想把他手边的扑克牌卷吧卷吧，塞他嘴里。“哦~，bats,你离开了哥谭多久了，我好不容易逃出阿卡姆去找你，可你一见面就打我，无~情~”小丑的态度令人作呕，阿卡姆这次死了二十多人，明明是场血淋淋的逃狱，却被这个疯子玩笑般一笔带过。见蝙蝠侠没有搭理他，他又开始自说自话“你和那些超级英雄玩够了拯救世界的家家酒没？你还带了个喷了香水的人妖来见我。”

的确，只要你仔细的闻，就会发现在这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当中藏了一丝淡淡的五月玫瑰的清香，一种不一样的甜味。狱警听到小丑人妖言论之后，看了一眼布兰迪的裙子，裙子下的双腿匀称而又细致，光滑的好似白玉一般。就是胸平了点，但是没有喉结啊！怎么看都是一个女人。目光往上，是一张似笑非笑的脸。偷瞄被发现了！！！狱警恨不得自戳双目，男人能这样吗？明明那么好看，还是那种男人无法拒绝的，坏女孩的那种。老天，他真的是男人吗？

还没等布兰迪开口怼回去，蝙蝠侠就冲上去打晕了小丑。牢房外的人听到这声巨响，立刻就喧闹了起来。“你们这是在虐待，小丑还在流血，这时候对他的审讯就是在虐待，你们应该....”

“稀奇，这年头竟然还有人为杀人犯求情，不愧是哥谭。”顶着布兰迪玩味的眼神，狱警只好把那句我们哥谭也是有正常人的咽了下去。“哈琳医生是哥谭大学的学生，是为了证明这些精神病只是因为同理心缺失，才来到了这里....”布兰德被这个天真的小姑娘逗笑了“他们同理心缺不缺失我不知道，但是她一定同理心爆棚，所以说，你怎么看蝙蝠，并没有找出帮助小丑逃狱的帮凶哦”

“小丑逃狱的那一天，哈琳医生在休息，她回哥谭大学为了她的毕业证书。”听到蝙蝠侠压低了的声音，那符合往常一样喉癌的样子，布兰迪噗呲一声笑了出来，从包里掏出了一颗糖果“薄荷味的润喉糖，要试试嘛？”看到蝙蝠侠逐渐不赞同的目光，布兰迪立刻撕开包装，把糖塞入嘴里。“不次就不次嘛，瞪我干嘛？虽然哈琳医生有不在场证明，但是她对小丑的维护有明显的行为动机…”说着说着布兰迪从包里掏出一瓶香水，对着小丑喷了喷。

“这是一瓶新上市的玫瑰香水，很火，哥谭商场至今还挂着它的巨幅海报，如果哈琳医生真的对小丑有些什么的话，我是说那种不一样的感觉，她一定会对这种味道很敏感，毕竟女人对自己在意的男人身上不一样的味道都很敏感，尤其是这种清甜的少女味。”

狱警还在感叹还能有这种操作的时候，哈琳医生还真就破除了万般险阻，闯了进来。“你不仅打伤了他，还把他打晕了过去…”听到了哈琳喋喋不休的声音，蝙蝠侠毫不犹豫的走的出去，布兰迪看着抱着小丑独自垂泪的少女，挑了挑眉，嚼碎嘴里的糖也跟了上去。

刚才是站着不动，现在是大步流星，布兰迪觉得脚都快要不是自己的了。“你就不能慢点吗？你懂得什么叫做怜香惜玉吗？”布兰迪还真没想到自己的话能让蝙蝠侠停下来，于是来不及刹车的他，立刻撞上了凯夫拉装甲，嗷嗷嗷嗷，他的鼻子要断了“嘶，真不愧是你老蝙蝠。”

“你说真的，有人会喜欢小丑吗？”蝙蝠侠看了看窗外的天空，天空已经黑了，月亮都出来了，小丑是抓了回来，但是关键的，放了小丑的那个内鬼还是没有找到。他追了一天，身心俱疲。确实是有一段时间没有回到哥谭了，这几天都在忙着搬迁的事情，他们准备把联盟从正义大堂搬入瞭望塔之中,它位于地球上空22,300公里的地球同步轨道，可以更方便地观察地球，监测外星生物。大概是因为搬迁的原因吧，整个联盟最近都挺欢乐的(布兰迪：我没有)。就是这一阵放松，哥谭就出了事，小丑炸了阿卡姆，杀了20多个人，逃狱了，20多条人命，立刻又让他的神经紧绷了起来。因为小丑，他不能有一丝放松。

布兰迪也跟着蝙蝠侠望向窗户外面，阿卡姆的大门应该是新装的，新的包浆在月光下油亮亮的泛着冷光，隔着那么远，似乎还能闻到淡淡的油漆味道，铜门两边的门柱却还是旧的，白色的门柱早就破烂不堪，露出里面黑色的水泥，斑驳陆离。门柱顶上是个光着屁股的小天使，可怜的是左边的少了半个脑袋，右边的缺了半个身子。在这个地方，神都不会保佑你。

“不一定是喜欢，也许就像是那个狱警所说的，哈琳医生同理心爆棚呢？比起那些只会在电视上口嗨说着精神病可怜的家伙，至少她敢去做，去拯救那些疯子，不论是成功还是失败她敢做，我就很佩服了…”

“迪克，怎么样了？”布兰迪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蝙蝠侠的问题问倒了。“你要是那么想他，为什么不自己去看一下？至少他现在是一个成功的队长。”

“他选择了自己的路。”

“但是不代表你们两个老死不相往来呀，或许蝙蝠侠和罗宾掰了，但是布鲁斯和迪克还是父子关系的，好吗？”

蝙蝠侠并没有回布兰迪的话，只是默默地又走了。布兰迪真是气的不行，一个两个都不肯服软，脾气一样的，又臭又倔，应该说是真不愧是蝙蝠家的人，真的讨厌。

想想迪克当年也是个甜甜的小跟班，硬是被蝙蝠侠逼成了暴躁的少年泰坦领队。泰坦塔建立好的第一天，迪克以为自己能等到蝙蝠侠的赞赏，却没想到是新罗宾的问候。布兰迪现在是一个头两个大，原本是接了女侠和超人的委托，来改善一下蝙蝠家岌岌可危的父子关系。没想到蝙蝠侠根本没来，来的是新任罗宾杰森。似乎很明确的告诉了迪克，做你的少年泰坦领队吧，蝙蝠侠已经有了新的跟班。

好不容易等杰森走了，迪克噌的一下就站了起来，顺带还掏出了自己的棍子。少年泰坦们被突然站起来的迪克吓了一大跳，所有人像鹌鹑一样叠在一起，缩在了沙发的角落里。可怜，弱小，又无助。

布兰迪头更疼了，他觉得再这样下去，不仅会失去头发，还会获得偏头痛。“唉，你们先出去吧，我和迪克聊一聊。”第一个站起来的是闪电小子沃利，他凭借着自己的速度，他站起来抱了一下迪克“我想你做的已经够好的了”然后又飞快的逃了出去。其他人也效仿了起来纷纷都抱了一下迪克，直到最后一个星火“没关系的，你永远是我们最好的队长，我们需要你”

看到队友们都在安慰自己，迪克吃人的神情也逐渐放松了下来。“好了，收一收你的棍子，我知道你很生气，但是你得控制一下你的脾气，你最近暴躁过了头。”

“对不起布兰德医生，我只是太气了，我以为，我已经做得够好了…”像是突然失去了力气，迪克把自己摔入了沙发，小声的嘀咕起来。

“好吧，迪克你要知道，有失必有得，之前要学习上课，做蝙蝠侠的跟班，做少年泰坦的领队，诸多的工作让你的生活变得繁忙，你想全部做好，却变得患得失患。脾气越发暴躁，就是一个很好的证明。”

“可是他都能做的很好，为什么我不能？少年泰坦成立最初是有点忙，但是这段时间好不容易过去了，我今天就能回哥谭陪他一起夜巡，可是他却…”

青春期小男孩儿疯狂的想证明自己，蝙蝠侠也给了他机会发挥自己的手脚，但是就在这最后一步出了问题“好了孩子，就像沃利所说的那样，你已经做的够好了，也像星火所说的那样，你从一个索取方，变成了一个给予方，从一个小跟班，变成了一个大家所信赖的领队。”

“不一样的医生，不一样的，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证明给他看，可是他毫不在意，他都没来看我一眼。”

“他不来看你，那你就去看他呀，你的确是因为少年泰坦的事好久没跟他一起夜巡了，别忘了你们还有一层父子关系，脱下面具跟他撒个娇好吗？”

“我不，凭什么？”不知道哪句话刺激了迪克，他突然激动了起来“我讨厌他，凭什么要我服软？”不是在沉默中爆发就是在沉默中灭亡，迪克格雷森又一次爆发了，“他才是那个不称职的父亲，凭什么要我去道歉？”

“那你觉得蝙蝠侠会向你服软吗？孩子，不要用罗宾的身份来跟蝙蝠侠讨论父子关系，蝙蝠侠和罗宾是雇佣关系，你觉得老板会跟员工道歉吗？”

“医生，你知道吗？罗宾其实是我母亲给我取的小名，这其实是我的名字…”仅这一句话，就把布兰迪打败了，他把迪克抱入怀中，好歹的还是自己看了一年的孩子，太难了，怎么让蝙蝠侠道歉呢？布兰迪叹了口气，抚了抚迪克的背，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