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鬼……见鬼,杨郴现在画图总是想岔,好几次都因为失神弄脏了图,现在烦躁地揉揉脑袋准备重新开工。
叶茂森被教练拉去吃定员宴,说是去比赛前的最后一次聚餐,下次大团圆就要等叶茂森拿冠军回来才有的吃。
“听见没,叶哥,一定要拿冠军回来!你不拿冠军回来也听到了,教练说不给饭吃。”
教练怒目,“你小子就会曲解人意思是不是!啥时候饿着你没饭吃了!”
包间内一阵鸡飞狗跳,教练和他上演着激情动作片,其间要嘴皮子的男生不断向叶茂森求情道:“哥!哥!你说句话啊,不要闷声干大事,冠军的名号要响亮!”
叶茂森不帮忙,只待他在众人的围剿助攻下被教练收拾了一通才不紧不慢道:“大勇,你这话说得就不对了,有我出手,你还需要担心没饭吃?是吃撑了吧你。”
语气轻佻又恶俗。
“哦——”
“叶哥牛逼!”
“叶哥请客!”
“叶哥威武!”
叶茂森在众人的围恭下渐渐被推向了神的高度,照他们这一起哄,叶茂森倒觉得自己下下周不是去打球的,而是要飞成仙,事成之后便可呼风唤雨,要食得米,伸手来财,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什么乱七八糟的。
叶茂森也不只是盲目自信,虽说竞技场上不可轻敌,但叶茂森对自己有八成以上的把握。再遗憾也有奖牌拿,只是这次比赛夺冠后他可能就要常居海外天天训练,这才是他今晚不怎么活跃的原因。
一群正是活力四射的年纪的青少年,是无论干什么都火热吵闹的个性。
这不,菜还没上齐包间里就先堆筹码开始下注“赌博”了。
“我押叶哥和小将他们组能拿下男双的冠军。”
“那我就押甜菜和胖圆儿。”
“其实论综合实力叶哥他们强一点,但不如甜菜他们默契……”
“那你就崩搁那儿磨叽了呗,本就是赌运气的,你到底压谁?”
“嗯,那就,那就把这一百给叶哥吧。”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本来是各自阵营拉票的,吼着吼着差点战斗就升级了。
教练本来是在给叶茂森做赛前疏导的,他们这么一闹,凑耳朵边扯着嗓子讲话都难听清,直至叶茂森第三次皱眉时他才彻底忍受不了这群兔崽子。
“别嚷嚷了!你们是吃饭来的还是斗嘴来的?”
气氛一时不至于一片死寂,但大家的气焰也都弱了下去,乖乖挨训。
“不知道说多少次了!你们这种败坏风气的习俗上哪儿弄来的?谁留下的传统?把他够报来我听听,这么扯蛋!谁输谁赢不重要,不是你们在这里瞎搅气氛,破坏人家比赛的心情。”
若说方才被吼时算宁静,那现在就是彻底鸦雀无声,带头的几个在教眼皮底下眉来眼去,结果又是一顿“胖揍”。
“报告!”最左边的男生声音一颤,眼神左右闪躲,显然是他的好哥们儿给推举出来的幸运儿,“教练,你说日败坏风气扯蛋的那个就是叶哥。”
……
“笑什么笑!”
教练恨铁不成钢得转头,又见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这位少爷还好意思对他露得出牙来,“你也是皮痒了一点儿规矩都没有,好的不教竟带些臭毛病进来,看我不收拾你。”
叶茂森懒散道:“我这不教了好的嘛,教得还不少呢,是吧。”
说罢,他拉过搭当小将给教练展示,付教哑火,憋得心脏疼。
这群兔崽子简直是克他来的,一个比一个难管教!
叶茂森出马替他们摆平了处罚,这会儿就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几个人已经不满足于自己分析战况,硬要送死把他们付教也拉下水来评判评判。
“教练,你带新人这么久了,就没办法看出谁可以拿冠写?”
付教看他的眼神里带着“关爱智障儿童”的和蔼可亲,就连哄他的语气都柔了几分,“当然可以了呀,许平漾小朋友,我不仅可以押准谁是冠军,就连彩票中奖我也略知一二,你等会儿吃完饭要不要和我一起出去买一张来试试?”
“真的吗?!”许平漾听见来财有望,激动难耐。
“啊!嘶——”许平漾转头去看让他吃板栗的人,“叶哥,你打我做什么?”
“敲敲你这款傻瓜熟没熟,熟了就废了。”
“啥意思?”许平漾没听明白,不知道为什么叶茂森和教练两个人一唱一和的,而自己因为什么话题突变都不清楚。
“你是真傻还是假聪明,怎么这么蠢呢,付教哄你的看不出来?还真是传统意义上的体育生啊,只长个子,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
语毕叶茂森自都惊觉和杨郴侍久了,潜移默化开始变得刻薄,从说话开始就体现的豪不留情面。
这一怼可吓退了一众少男的心,齐齐鸣怨:“哥!你么变得和教练一样了?!”
教练不满:“我怎样?看你们一个二个精神气好得好呢,出去跑五圈开开胃再进来吃饭?”
算了算了,管好嘴比迈开脚有用,这方圆百里的还不知道他们付教的一圈是指多大呢,别还没吃上一口热乎的饭,人就在医院里抱着医生大腿哭天抢地了。想想后果就觉得心凉这话还是咽在饭里比较妙。
不过付教拗不过这群赶死队的仙人些,在趁着只上了几个凉菜的功夫分析了一顿。
“叶茂森!你也给我好好听着,别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翘个二郎腿懒懒散散的像什么样?”
得,和他爸如出一辙呗,坐得随意了点都不符合眼缘,不只是内在,表面功夫也得做到位。
还是郴哥好,在家让他随便躺。
“行。”叶茂森拉长了尾音,从翘二郎腿这个舒服的姿势换成瘫坐在靠椅上这个不大气却更舒适的姿态。
“反了天了你,”教练同他大眼瞪小眼,最后却还是随了他去。
纵观全队上上下下也只有叶茂森森这种随性的人才摆得出少爷驾势。
这不是谁想模仿便能掌握精髓的,这是他与生俱来的独特灵魂,有家里给的底气让他无需看任何人的脸色,混杂从小养出的痞气让他随心所欲,流淌父辈敢爱放恨的爽朗大度,和正在进行时的自我肯定、我行我素。
“叶茂森你和余将两个都是技术型的,是队里今年新挑出来的组台,把你们两个上游位置的强者到给并在一起为的就是场上杀伐果断,速战速决。你们两个随机应变的能力也都出众,唯一的缺点就是组合并在一起不久,场上老有出现失误,尤其是叶茂森你记住了,”单独点名,不只是本人,大家也都扯着心脏听。
“余将是你半手赔养的,自然风格像你,而你就要就着他而改变,比如你最熟悉自己打法的弱点,那么余将肯定比你更严重,你就要顾大局补齐缺陷,别两人都在一块儿失误,让人笑话。这也是我当初不怎么赞同他们给你们分队的原因。”
“嗯。”叶茂森一一应下。
其实这些缺陷他在和余将在配合练习时就已经暴露出来,只是两人平常训练一时半会儿补不上来需要时间历练的高度默契,只有日后更加巩固。
“而小唐你们的兄弟是一起进的队,又一起训练了这么多年,看得出来该有的默契不会少,这是应得的。只是技巧上有所欠缺,而且你俩一上场就紧张,怕啥呀?私底下不是练得挺好嘛,心态要放平稳,不能大起大落。”
“今年给你们定制的强化练习看得出还是进步不少的。”教练诚心夸人,倒还弄得两人很是拘谨,只微嫩点头。
嗯……
不过这样说来虽是塞前必不可少的指点迷津,但是也没体现出谁输谁赢啊。叫跟风看戏吃瓜的众人白听了一次会议,毕竟这这里没有一句话是他们需要听的。
不过好在双方都充斥着信心与较量,初次战火弥漫就是在这定员宴上。
四个人为了赢而大打出手,死的死,伤的伤,为此大家十分欣慰比赛有了着落。
“行了行了,你们别争了,像不像话!”
明明说不干涉,不参与的付教都插手进来,看来情况实在胶着,难不成……
“去叫服务员进来,”付教支使了身旁的一个干饭侠去找菜单,“不就是最后一个狮子头吗,你们几个搅得桌上汤汤水水的无不无聊?要吃再点不就好了。”
他不吱声说不定这场硬仗会以平分结束,偏他这么一拱火几个人来了劲。
“听到没有,叶哥,你大人不计小人过,有新的来旧的就去呗!”
叶茂森嗤笑,“不好意思,尊老爱幼这种品质我还真不具备,不如你体谅体谅我?”
对方哑火,换上队友助攻:“叶哥,你不能失了风度,堂堂冠军和我们抢食!”
叶茂森疑惑:“冠军怎么了?冠军是不需要吃饭么,我不关心我的风度,我只知道这菜再不进成我嘴里就有失温度。”
叶茂森讲话太不讲理,是后这肉还是进了他的胃里。
这群人要是在场上有抢饭一半积极也不至于遗憾的遗憾,退场的退场,不过更叫人头疼的事情还在后面。
一群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些,灌起他的酒来是豪不手软和客气。
叶茂森不仅替他挡,还有一半是被余下没机会的人灌,一场下来下肚的比付教还多。
只是付教酒量差,一群半大不小的臭屁男孩儿还没过瘾便醉在了餐桌上。
叶茂森见招呼不过来便躲,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他还有杨郴替他说话呢!
叶茂森近乎是落荒而逃,带着浓浓的酒意跑出来抱杨郴叫他替自己出气。
杨郴哪儿晓得他都经历了什么,只有拖着个醉鬼回家的使命。
但要说叶茂森有多不清醒也不对,毕竟那张能说会道的嘴叨叨叨了一路也不见歇息,把方才好多心里话都一五一十地讲给杨郴听。
但又要说他没多醉,他却又使不上力气,一个劲儿得和杨郴撒娇、不讲理。
杨郴气得拿他没法:“怎么你刚才在里面玩儿嗨了,现在出来和我装神志不清呢,我就要给你收拾烂摊子是不是?”
“是!”叶茂森很大声回了句,手搂紧杨郴,像是幼儿园抢答的优胜首,全然不觉得自己闯了祸,语气这么骄傲。
他强有力的一嗓子修好了路边昏沉的灯,不算宽阔的柏油马路一下突然照得亮堂,突然明晰的视线拽着杨郴骑车的手一抖,两人带车差点骑坑里去。
“老实点儿。”
“好。”喝得半醉不醉的叶茂森格外听话,说什么都百依百顺,也不知道明天酒醒会不会怀恨自为何蠢成这般模样。
两人拉拉扯扯好不容易被老王叔家的电瓶车送到单元楼,却碰上叶茂森撒泼打滚不讲理要给他实现愿望。
“你做什么?大半夜的睡不睡了?”杨彬拽不动他这头倔驴,只有靠语言试图唤醒他。
“别呀,我给你实现愿望吧!”叶茂森说罢猛得靠近他,嘴里嘀咕,“今日份暧昧。”
“什么?”杨郴紧皱着眉,怕他使坏。
谁知叶茂森下一句让他缓不过神。
“我实现你一个,不对是我的愿望,亲一下吧。”
他借着忽明忽亮的月光去寻杨林的唇,那块红艳的地方不时落下一枚带着酒气和不清醒的吻。
杨郴高防的城墙应声倒塌,处心积虑多少积攒的防备便这么碎了一地。
好在叶茂森胡闹有度,满足了之后就愉悦得走开。
杨郴看他泛暖的背影喉头发紧,方才明明见叶茂森他舔了唇。
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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