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月部女巫中，有人个被冰住下半身的女巫怒道：“你们才是窃取神明意志的伪真理者，真正的真理从不害怕任何考验，而你们却害怕虚无。maixi9罪恶的天使们，为邪恶的教皇充当爪牙，等黑夜降临，永恒的女神会……”

“愚昧的蠢货！”卡文迪许手掌虚空向下一劈，白与金双色的天空猛然崩塌，碎裂为片片镜瓦，有一根形同尖锐长柱的碎片崩裂而下，正好将说话的女巫自脑袋到小腹劈裂断开。

拉格朗日给其余五位初阶炽天使下达了命令：“赶在巫塔之前消灭黑暗女神，天明之前，让愚蠢的国王诡异圣罗兰信仰。”

五位炽天使绕过两名领队，进入城墙范围，相互配合击杀了几名暗月部女巫后，拉格朗日和卡文迪许也进入差不多清理干净了的战区。

卡文迪许，整个人被半透明银色长袍笼罩住，伟岸身躯发出冰冷冷像是寒冬的声音：“我们不确定黑暗女神教会到底埋伏了多少人，所以千万不能轻敌，如果遇到黑暗女神真身，切记需要由我们两个联手对付。必要时可以放弃外围主攻黑暗女神。”

“玛迦、莎莉，你们两个留意王宫里的王族，我们需要抓到国王或者他们的继承人。其余的人我不管死活。”

“是！愿为冕下赴死。”五个初阶炽天使答道。

卡文迪许跟拉格朗日有过周密的计划，黑暗女神的实力应该到黑月降临时才达到巅峰，照现在的局势看，两个中阶炽天使绝对可以应付，但最坏的结果是拖延到黑月降临，虽然卡文迪许他们自诩实力处于愚昧的邪神难以仰望的程度，但不可捉摸的异变永远是最坏的结局。。

为此，他甘愿放弃一些试图逃走的暗月部女巫，这些小兵小虾，可以由后续的神圣骑兵军团来收拾。

拉格朗日站在空中，手掌由前到后抚摸了一下光彩照人的头发，手掌向前端平，耳后翻过手心，悦耳的念诵声似从天堂的舞乐班传来：云端的处女弹奏音乐，给予圣洁的神明使者战斗的勇气和力量。随着不逊于歌唱动听的隐藏，一道道金色火焰拖着白色的尾巴从天而降，把一个个体型娇小的女巫炸的四分五裂。

有的存活着被活活焚烧，发出凄厉的喊叫，有的死者碎裂成好多碎块火焰还在熊熊升腾。

一时间，躲猫猫的陆奇眼里，炽天使真的成了人世间的主宰，曾让他无比头疼的暗月女巫竟成了任人宰割的小羔羊。

不过，一丝不太好的预感从王者之镜传到他心头。有冥冥中的声音告诉他，今天不能再作为一个看客出现。

“快，拦住他们！”一名暗月部女巫一条大腿被坠落的金色碎片隔断，她拖着条断腿，在水、冰交替的冰天雪地里爬出一条蚯蚓般的痕迹。她接连释放了两道“暗月攻击”，可炽天使的圣光明显对灰暗的法术有明显克制作用，攻击非但没产生效果，反而激怒了两只炽天使向她这里走来。

“黑夜永恒，女神永生！黑暗女神啊，我愿意为了您流尽最后一滴血！”女巫大腿折断，仍然坚持站立起来，她抬高双臂，有如抬起一颗并不存在的星斗。

轰！

女巫身躯破裂，破娃娃似的被从内部卷起的火焰燃烧殆尽，但禁锢突然而来，那是源自于水母诅咒法术的禁锢。躲在阴影里的陆奇，感受到的只有空气突然凝固，那些水母诅咒术分列的小分子，都在某个瞬间像是有了生命，向炽天使们的身躯上快速聚集。

“不好，快撤出城市！”卡文迪许喊出这句话时，已经为时已晚。

聚集起来的水母分子重新汇聚成无数只水母模样，而且它们的触手竟然紧紧缠绕着天使的翅膀。一声声爆炸从几位实力较弱的初阶炽天使身上爆发，一声声的爆炸，一道道的光亮，让原先一边倒的局势瞬间混乱起来。

陆奇还是对局势有些感知：巫塔需要通过黑月女神教会的手，消减圣罗兰教会的力量，也需要通过消灭黑月女神，夺得图灵帝城的上层控制权。并且在这个过程里，最好不要和圣罗兰教会、炽天使发生非常激烈的冲突。

反之，对黑月女神教会来说也是如此，谁都没有做好全面开战的准备。这相当于在玩一场惊心动魄的赌博：谁能在黑月降临前消灭黑暗女神，就最有可能拥有城国控制权。

圣罗兰教会发动进攻，自身和黑暗女神的力量都被削弱，巫塔发动进攻，如果是相同的结局，也等于把主动权拱手相让。

他相信，此时红手套里已经有人在密切监视这场战斗，如果炽天使首轮进攻失败，红手套将会在炽天使调来新的援兵之前发动第二轮进攻。如果失败了，巫塔会失去筹谋已久的大型计划。

也许，陆奇是应该为局势的演变添油加火了。

外面是波浪撞击般的轰然巨响，炽天使的能量和暗月部女巫的实力都在快速消耗，卡文迪许和拉格朗日都眉头紧皱，大概是想到了还没出手的黑暗女神。

一名头发绑成两个小辫子的雌性炽天使，硬碰硬的承担了十几次水母爆炸。但她在细微的变化中察觉到水母的红色分子在离她很近的地方呈现出一团真空。

她用圣焰包围全身，以快速消耗圣力为代价，驱离水母诅咒外逃，同时向那片有些奇怪的阴影缓缓靠拢。

“来了吗？呵呵，来吧，来吧。”陆奇躲在阴影下笑着，大风起于青萍之末，局势微妙的变化马上就要在他手里诞生了。

眼看雌性炽天使越来越近，她的圣光攻击已经在手心里缓缓酝酿，光刺圆轮开始快速旋转。

陆奇还在等待时机，等待最美妙的时间。

终于，双辫子的炽天使背后的翅膀向后微微一抖，那是一般意义的炽天使发动攻击，同时身体向后飞速飘逸的先兆！

“就是现在！”

陆奇在千分之一秒得刹那催动了“王者之镜”，恍惚中，有什么东西碎裂了。

恍惚中，有某个人体破碎了，彷徨时，最骄傲的天使身躯的一部分，成了分离的肢体。

破碎的失控碎片洒了一地，人人都瞠目结舌。

有人高喊了句：“莎莉，小心！”

不过声音传到时，那名叫莎莉的炽天使，右侧的大腿已经和她的身躯分离，当啷一下掉在地上。

莎莉看着自己残缺不全的身体发呆，似乎不敢相信以完美着称的炽天使变成了一个残废。

“莎莉，我来了！”低阶炽天使玛迦双手连续释放出爆炸圣光火球，把阴影所在的街区炸成一片破烂的废墟。

而陆奇则早在“王者之镜”的掩护下，提前顺着最安全的路线逃进了图灵帝城最安全的地方——众多使节居住的驿馆。

陆奇知道，卡文迪许肯定接受不了初战既损失一名炽天使的惨痛代价，他会选择撤退，等到新的援军到来后，再重新组织攻击。

更重要的是，正在严密监控图灵帝城此消彼长变化的爱茵，也能辨别出这是他的功劳。

233囚徒博弈

鹰东要塞内。粮仓最深处，有一条隐藏在草垛后的漆黑通道，石墙上镶嵌了价格低廉的铜灯，弱小并散发难闻气味的火苗，让身处于指挥室的人焦躁不安。

守卫的士兵在瑟瑟发抖，耳朵不时的能听到粮仓里来自爱茵的暴吼。

卫兵最放松的是又有人白着脸进去挨骂，这代表爱茵有了新的发货对象。最担心的是里面有人出来，那代表爱茵也要出来，说不定看他不顺眼顺便把他给揍一顿。

整整三个小时，素来以绅士着称的红手套领导人爱茵，大拍桌子臭骂，把在场所有的手下都挨个骂了一遍，最终顺带着骂了自己。

炽天使首轮进攻失败，本来是件捷报。这意味着红手套枕戈待旦多日，终于可以一展身手。爱茵为了总攻到来，特地派了几支分队先朝图灵帝城国前进。

但就在炽天使撤走的两个小时后，安排在最前线的红手套四支分队遭到了暗月部首席女巫何晓龙的致命打击，伤亡超过百分之五十。

“有人出卖了我们的情报。”爱茵一通臭骂后，提出遭遇失败的唯一原因：“你们知道吗，战败后，红手套基本上残了，陆奇的卧底身份也暴露了，可能造成这一点的只有黑权杖。他们出卖了我们，用宝贵的军事情报换来他们的主攻权。”

“可是……副部长大人，我们要向上级禀告吗，我们没有证据。”文仇擦了擦头上的汗。

“是的，没有证据，黑权杖的内部严密程度远胜于我们。蔡永任用的人都是他的同乡，他不像我，喜欢随手用人。”爱茵把他刚才气急败坏摔碎的茶缸残片踢到墙角。

阎亮道：“黑权杖预计会在三个小时后发起攻击，根据我的估算，他们有……百分之四十的可能性单独拿下图灵帝城。”

“不会。”爱茵肯定的说：“他们不会这么傻，他们首要的目标不是消灭黑暗女神，而是不让红手套做到这一点。”

“大人……”

“不要惊讶，这甚至不是蔡永的主意，扼制红手套过于壮大，是某些巫师贵族们的主意。万一最后是由红手套成就功业，按照军事规则，我们会享有新城市百分之十的财产，这是巫塔的贵族们不愿意看到的。”爱茵气哼哼的把墨笔折断，又扔到墙角。

“那大人，咱们……该怎么对付黑权杖呢？”阎亮问。

“以排查消息泄露为名，断掉情报共享。给黑权杖指认错误的行军路线，事后找个小卒顶包。”爱茵面无表情的说：“这几天，黑权杖所有的意见和请示，到我这里的，全都找理由驳回。我要让他们变成聋子、瞎子、傻子和瘫子！”

“副部长，这样做会不会有点……”阎亮很是担忧：“以后委员会要是追查起来，咱们怎么办？”

“追查呗，随便他们怎么追查。”爱茵耸耸肩：“谁手里还没有电黑资料呢，我其实跟蔡琨是一样的，黑权杖对我们的威胁性远大于黑月女神教会，我宁可让这次行动泡汤，伤亡率增加两倍，也不能允许黑权杖的站在我们头顶！”

爱茵手指重重的敲击桌面：“阎亮，你记住，这不是面子问题，是生存问题！”

迟到的冬天并没有吝啬隆冬的寒意，它把继续许久的寒意，通过迟到半个月的冬雪和冷风，一股脑全释放了给了战争中的城市。

按照古老的巫师规则，巫师之间的战争必须尽可能减少对平民的影响。

不过瞬息万变的战场，能遵守的规则越来越少。

因为巫师的连续长达一个月的对抗，出入图灵帝城国的货运商队从每天几十趟，锐减为平均每个月二十次。

城国里物价飞涨，粮食存储几乎用尽。

本来简单的战斗突然复杂了起来：巫塔前线军队正在发生严重的内讧，爱茵和蔡琨相互反驳对方的意见，双方多次各自为战，而这种相当丑陋的局面，拘束正是巫塔里很多有决定权的你想看到的。

刚开始，在驿馆里闲了一个多月，除了唇齿等死想艾拉没别的事干的陆奇非常疑惑。但后来，他也渐渐的想明白了：对外战争归根结底是获取新利益的途径，要是新的利益被内部敌对的人夺走，陈旧且分裂的巫师军阀宁可把让整场战争打输，大家都穷光光跑回来。

要是用笔头做个规划，很容易会发现

选择一：黑权杖取得最后胜利，红手套被压制，红手套绝不会接受，宁可战争失败。

选择二：红手套取得最后胜利，黑权杖办了废差事，黑权杖不会接受，宁可战争失败。

选择三：爱茵跟蔡琨联手杀死黑暗女神，平分战利品。

结果美得很，可问题在于：爱茵和蔡琨属于不同的阵营，相互之间牵制、攻讦，绝不能联合。即使真的联合，站在食物链最顶端的几个人，见到最强大的两个手下化干戈为玉帛，突然团结一致了，结果似乎并不是“美得很”了。

可爱茵和蔡琨都不是蠢货，也不是任人宰割的孩子。在红手套和黑权杖内讧的一个月里，炽天使竟然也奇迹般的停止了对黑暗女神教会的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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