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明从不屑对肮脏的血族隐瞒。gsgjipo”金发天使维特说：“我们也从来没隐瞒，血族与教会的水火不容，他应该，也必须死在神域的手下。这不是罪恶，是惩罚，是审判。”

“我就知道，二十年前，你们趁我不在，偷袭血族最后的聚集地，将塔奇拉要塞旧址烧毁，我的妻子、妹妹、姐姐和弟弟，都被你们杀了，血债血偿，维特，米勒，还有维多利亚，当时你们都在，对吧。”

“我说过，神明从不写对渎神者隐瞒什么，圣光之下，无不信神者生存之地。而你，只不过是依附于巫塔底下苟且偷生的一条狗罢了。还算什么血族王子，算什么三百年来最强的血族战士，你不羞愧吗？我还以为你这二十年会到神域来复仇呢！”

爱茵毫不动怒：“去神域复仇？说真的，我真想过，但我始终琢磨不透一个问题：神域的人为何非要剿灭血族。”

爱茵皱紧眉头，身体周围缭绕的血红之气在天空圣光冲击下半点没有减弱的迹象。

他自言自语的说：“二十年前西境大混战，你们教会的人正急于把控夏暮王国的朝政，清除东境的巫师组织，那时你们的人手相当不够用，可为何你们宁可让东境统一战争陷入被动，也要分兵派出强手杀死血王族残余的成员呢？”

“……是啊，你们，为什么那么着急呢？”

金发天使维特站在半空，像是天穹上悬挂的明珠，他不急于做什么，就是沉默不言的等待爱茵说话。

爱茵中间停顿许久，再次开口时语气了充斥了不露锋芒的反击：“因为你们害怕！你们害怕血族，神域，对血族怀有恐惧！”

金发炽天使维特要不是常年在神域圣山修炼的清淡寡情，还真的要在听到爱茵这句话后大笑。

“神域……害怕血族？！”他转身一挥袖子，淡白色的圣衣挥过背后众多天使凝聚出来的祥和圣境：“血族与圣罗兰教会的雏形源起之日近似，你该知道圣光对血族有天生的克制效果吧，简单的说，天使族是血族的天敌，如同猫对老鼠，老鹰对山羊。强烈圣光照射下，血族甚至连还手之力都没有。”

“那是对普通的血族。”爱茵依然坚持自我：“你们恐惧血族里百里挑一的变异者、天才，我们或许畏惧圣光，但更嗜好天使的血液，更愿意——以天使为食！”

“爱茵，你脑子烧发昏了吗？”维特喝道：“血族是生存在阴暗角落里以吸血为生的垃圾，如同蝙蝠和水蛭那样卑微且恶心的小生物，再怎么变异最多也就是体积庞大一点，还能做的了什么，血族的变异者，你是在说梦话吗？”

爱茵反问：“难道古藏本《启示出行记》残页里记载的是错误的？”

听到这句话，维特脸色微微变色，他质疑：“《启示处行记》残页保存在教皇圣殿，你怎么可能呢知道里面的内容？！”

“你终于不再怀疑我了，看来《启示出行记》里说的内容是对的。”爱茵吟诵书中记载的段落：“血族与圣罗兰通起于西大陆流传希亚大陆，血族历三十万年，血族中曾有异变魔鬼，不惧圣光，不通真理，不受教条，暗黑之翼遮蔽天际，吸血獠牙直通魂邙，上可遮天揽月，使孤星含恨，下可直达九泉碧落，亡魂哀歌。世间无有可饮食之强敌，便直达神域，撕裂天使，以天使之头颅为杯，以天使之手臂为肴，以天使五脏六腑为羹……嗜杀狂躁、丑陋不堪，与天为敌，便是魔鬼……”

维特起先在爱茵吟诵这段在教会里也少有人知道机密时，脸上的表情还很不自然，但随即他很快恢复如常：“启示行记是上千年前的苦行者吟唱之作，里面有很多夸张了的神话故事，不过，就算有这样的恶魔，爱茵，你也不是。”

“哦？”

“呵呵，你以为只有你在教会里安插了间谍吗，这些年，教会冕下早就把你的底细查的一干二净！”维特大声说：“你的力量根本不向传说里的那么可怕，你心里还是充满了对神域的畏惧，你是最纯正的血族王子，力量的极限也不过是你祖先的巅峰而已。你给巫塔当狗，最根源的目的还是躲避教会的追杀，你知道，教会不可能放过你这个血族血统最纯正的王子，所以你宁可被巫师皇帝耍狗似的玩弄，也不敢脱离巫塔，只要你离开西南境一步，神域惩罚就会降临在你身上，让身陷烈火的地狱！”

爱茵嘲讽说：“你说我是狗，你天使也不过是神域的狗而已，巫塔的巫师会被巫师皇族赐死，你们天使管着叫审判，教会杀的人并不比巫师少，谁说你们是善良仁慈的好人？”

维特身后的一个年纪稍大的女性炽天使用冰冷的声音说道：“神域愿意赐予天下人福音，但你是巫塔最坚定的主战派全是因为你自己，你想在复仇的同时扩大你的权位，为一己私欲挑起两国的战争。”

“马泽西亚，可笑，你们来打我们，反抗却成了邪恶的。”爱茵笑道：“我以复仇作战，你们以神的名义作战，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我直接一点，你们虚伪一点，神和魔鬼，也没什么差别。”

“我不要再跟你辩论了！那毫无意义！”维特道：“你必须先把比索交给我，他是神域的重要成员，如果他死了，我保证我会先杀了你，再自杀！”

爱茵一摊手：“我把他送走了，好好的送回比丘土城，没伤害他。”

维特怒道：“那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引我们出来了？”

爱茵：“没错，我需要跟天使族有个了解。茵迪丝帝国要进军，也必须跳过你们这道门槛。不管我从哪个目的出发，我和天使族都必有一战，与其把这一天往后不断拖延，还不如主动定下一决生死的时间！”

“决战……决战？”维特身后名字叫维多利亚的女性天使，容貌像极了艾拉，唯一不同的是，她的皮肤白的胜过上等白玉，双分的两发呈现淡金色，软软的贴合在脸颊和两肩上。她睁开了银色的眸子，浩瀚的圣光杀意瞬间冲破了浩荡苍穹，天际那抹狭隘的纯白，立刻汹涌的撞破大半个黑夜的帷幕，拉起耀眼得令人眩晕的序幕。

402尤西雅

很少有人能辨认出天使族所使用的法术，参战者只能感觉到周围四处都是耀眼的闪光，令人眩晕的正不开眼，刺眼的光芒引起连番震耳欲聋的轰炸，巫师们的耳朵里都是来回回荡的嗡嗡声，到最后基本上什么都听不见了。

夜雨烛等人没立刻返回红溪营地，直接从侧面绕路打算到红衣军的必经之路上，夜雨烛也没想着能在爱茵那里的事情结束前就能感到，他这点实力要是遇到真的炽天使，就算召唤出伽伽烈也多半会被杀死，并帮不上什么忙。

他的想法是趁着战乱，能打垮红衣军或趁机找机会杀死尚未完全掌控力量的西罗。

但朝西方走了十几里，他跟洁萝等人就遇到了天使族的袭击。

袭击他们的人是几个列天使和力天使，在天使族里算是排名垫底的，可还是让他们吃了大亏。

列天使还好说，红手套还占一点优势，但力天使同时兼具力量和速度，红手套往往要两三人联手才能保证自身安全。

一个白发如银的力天使挡在夜雨烛、洁萝身前，摆明了不想她插手教会的事务。

“洁萝公主，教皇发话了，请您认清您的阵营和界限，他说：巫塔不值得您插手。”年轻且身材丰满，穿着列天使特有的银色战甲的女列天使说道。

洁萝思量半晌，正要答应她，列天使把冷漠无情的目光转向夜雨烛，其蕴含的杀意和憎恨让后者像是怀里被扔了一块寒冰。

列天使道：“要是我的情报没出问题，厄运之地使阴谋诡计的人就是你吧，是你，暗害了伽伽烈，是你把她收为傀儡，也是你，在北方圣殿遗迹里偷走了圣十字。”

夜雨烛一个劲摇头，偷眼看了下正聚成两堆抵抗天使袭击的队友们，又晃晃脑袋否定。

“你这是污蔑！”

“可恨的小蟑螂——”白发列天使道：“你杀死伽伽烈还情有可原，两国交战没谁是无辜的。不过你利用圣十字把她收为奴仆，是对神明、神域和教会的侮辱。你交出圣十字，现在自尽，我可以放过你的家人和朋友。”

夜雨烛又晃晃脑袋：“我没家人，也没什么朋友，也不自尽。”

说完他下了一个撤退的命令，伽罗华听到命令，犹豫了一下，用咒术架起阻拦屏障，带着尚存的四五人朝南方撤退了。一群列天使追了上去，就留下夜雨烛、洁萝、列天使三个人。

“无耻的老鼠！”力天使怒道：“那你是要我亲自动手了？”

“尤西雅！”洁萝在后面发话说：“也与我的教父曾经告诉过你，不要轻视任何巫师，因为他们再年轻，也要比你想象的还要强大。”

列尤西雅回应道：“事实上，你的教父——教皇冕下并没有亲口告诉我类似的话。我只知道，巫师都是些粗狂无礼，虚伪贪婪的家伙，偶尔有几个拥有不错实力的，也会有武力背信弃义换取财富和权力，根本不知何为信仰和真理。”

“尤西雅，但我曾亲耳听到红衣大主教奥尔赫方跟教父禀告茵迪丝帝国的现状，他说：以天使族的速度，并不足成为消灭巫塔的根本武器，因为超高速并不可持续，也不可连续不断使用，好比试飞鸟袭击老虎，空有速度但伤害有限。他计算过，就算是动用全部炽天使，也打不成消灭巫塔的目的。”

“公主殿下，教皇最宠爱的教女，你是在胳膊肘往外拐。”尤西雅冷声道：“如果你想为你的朋友求情，请你去跟教皇说话，或者劝说你的朋友跟我们去神域走一趟，由教皇宽恕他的罪恶。不管你事先了不了解状况，我都要跟你重复一遍：他杀死了一名炽天使，而且把她的躯体留在自己身边当做奴仆和宠物！”

“这是战争的结果。”

“不，这是渎神。”

“炽天使也不过是神明的走狗。”

“没错，天使以此为荣，但神的仆人尊严也不容侵犯。”

洁萝高高的挺起丰满的胸膛，嬉笑道：“你知道教会里的教众和官员都是怎么评价你们神域天使的吗，说你们都是圈养起来挑选少男少……”

“住口！”尤西雅银色的发丝向后飘飞，显得极为气愤：“洁萝小姐，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洁萝寸步不让：“你是我教父的奴仆，也是我的奴仆！”

“是的，名义上如此，我是你的奴仆。”尤西雅道：“但我们只听从神域的命令，你并不是神域的人，教皇亲口下令：杀死爱茵，杀死敢于猥亵炽天使的人！请你不要再干涉炽天使的行动，更不要违抗你的教父的命令！”

洁萝觉得自己拖延了足够的时间，达成了自己该做到的左右时，她点了下头，后退了两步，把战争让给尤西雅。

尤西雅也明显松了口气，她知道洁萝的实力，今天如果洁萝横插一手，她的事情还真不好办了。

再度把足以杀人的目光落到那小凶手的身上，她脸上的肌肉因为愤怒和憎恶，压出了明显的法令纹。

“臭小子，现在该到你受死的时候了！”

夜雨烛抿紧嘴唇，以别扭的表情笑了，像个得了龋齿的傻子。

“交出圣十字，我留你的命到神域接受审判！”尤西雅道。

夜雨烛闭着嘴大笑，眼睛眯成一条略带狡猾的缝。

“好吧，你还是想痛快点死，我成全你——”列天使尤西雅还不忘偷眼盯着洁萝的位置，生怕她突然出手救她的“小情人”，看到洁萝站在十余步外袖手旁观，瞥着嘴没什么插手的意思后，尤西雅放下戒心，专心对付夜雨烛，举起他白玉似的右手，手掌皮肤微微收紧，一层光辉在其上淡淡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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