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3、生死之差
那寒玉似的手,有着令人心动的魔力,所有人见了都不禁赞叹,很多男子,甚至有过将它们砍下来,珍而重之的房子镶金宝盒里收藏的念头。maixi9
有这种想法的人不止一百个,无一例外的都被这个叫静静的砍了双手。
这当然是她年轻时候的脾气。
现在她心平气和的喝着茶,把黑斗篷换成丝绸,那她就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
喝完杯中的茶,她把古董茶杯像用铁杯那样毫不怜惜的甩在桌面上,斗篷下的眼睛嫌弃的看着夜雨烛,尤其是他宽阔的肩膀和细窄的腰部,
陈静静连连赞叹。
夜雨烛不太满意陈静静的语气,这简直像阿姨在逗七八岁的小弟弟,或者是家庭主妇到菜市场买羊排。他被人揍过,但是没被人调戏过,更何况调戏他的人是统帅两万神鬼莫测的骷髅师、智谋无双、巫力超群的陈静静将军。
“**崽子,叫谁阿姨呢?”斗篷下出现了那个带着笑意的美丽脸蛋,夜雨烛有种直觉,那就是斗篷下那双从来没有人看见过的眼睛,又在他的身躯上仔细的扫视了一遍,没有放过任何细节。
夜雨烛叹了口气:“虽然我买上好的巫术秘籍,虽然我吃好的、喝好的,我吃喝嫖赌,但是我穷,我就那一件衣服!”
陈静静从竹床的里侧扔出那套蓝色皮质的巫袍和裤子,夜雨烛接了过去,这套衣服明显被细心的洗过,就连上面的破损处,都被一针一线的缝好了。
摸着缝合处不是很精细,但是的确是用心的针线,夜雨烛洋洋得意的坐在床边上,并不着急穿衣服。
“你这些年变化很大,会品茶、插花、还会做针线活儿。”
陈静静笑道:‘这可不是为了你,你这种活了今天没明天的人,我学针线只能给你缝合尸体了吧。这几年风霜雨雪,我一个女人家,缝缝补补的总不能指望那群大头兵,有些事还要自己来。’
她语气顿了下,上身凑近夜雨烛:“不是谁都像你这么大胆,十四岁的时候就敢对我动手动脚。”
夜雨烛懊悔的说:“那时我年轻,没经验,谁知道西天毒王不按常理出牌,他给我下的不是毒药,是春药,我没办法,就只能勉为其难,要是我清醒的时候,跟你个老女人我下不去嘴啊,好在最后什么也没发生……”
陈静静呸了一声:“没想到你是这种人。”
“哪种人?”
夜雨烛换了个舒服的坐姿:‘需要我用身体来偿还你的救命之恩吗?’
陈静静扫视他健康有力的大腿:“你肯吗?”
夜雨烛接不上来了,他敢和陈静静开玩笑,但是真要是与这杀人如麻的骷髅师大将耳鬓厮磨,他想想就寒毛直竖。
黑斗篷下传出银铃般的笑声,完全是那种大姐姐在嘲笑未经世事、纯洁如白纸的小弟弟。
夜雨烛惬意的半躺在陈静静的床上,甚至半个身体还靠着陈静静的大腿——她的腿在黑色裙子下显得修长动人,但是真正肌肤接触时,才能感觉到坚硬如铁,或许他现在也无法确定,自己后背靠着的这个斗篷下面,究竟是个活生生的人,还是个吓人的骨架。
他把他如何被调虎离山,巫塔的元老派如何调集全部力量清剿吸血鬼王族,他又是如何被十二圣使追杀的故事一一讲述,甚至与美黛丝的关系也好不隐瞒。
斗篷下半张如雪的脸带着笑意,陈静静很欣赏夜雨烛的坦诚。
因为这个世界所有活的物体,都无法瞒过她的眼睛。
以陈静静的毒辣和阅历,当然能看得出夜雨烛现在的窘迫以及巫塔的内部内讧,她正如她的名字,看破也不说破,就这么静静的听。
“我真没想到,那些老头,会一箭双雕,既想除去我的实权,又想占据吸血鬼的老巢。我看他们是疯了,我已经答应他们,让出妖莲圣火,我不跟他们抢……”
陈静静的手就象柔软的小草,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你知道吗?”她柔声问。
“元首已经时日无多,长老院的人会捏造出我更多的罪名,趁我和欧兰教会之间的冲突爆发,削弱我在巫塔的权力。夜候的爵位直到年末才会受封,他们没有顾忌。”
“那妖莲圣火呢?”
“我原先还在思考,长老院就那么有信心,让晨风夺走妖莲圣火?这几天我才渐渐想明白,妖火哪怕让西罗、曹兰或者别人夺走,他们也不会坐视我得手,我得到妖火的后果他们明白,那就是从此,他们将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可是现在,如果他们真的消灭了吸血鬼王族,那我和美黛丝之间的关系就会大白于天下,我不但会失去我最有力的外援,还会被长老院的人以此为借口打击……”
夜雨烛像是在诉说别人的故事,可是英俊年少的脸上也出现了几丝难以察觉的哀愁。
他毕竟还不是很大,遇到生死攸关的政治博弈,难免会忧心忡忡,这时候没有方寸大乱,就已经算相当难得了。
可是以陈静静的智慧,她苦思冥想好久,竟然也没能替夜雨烛规划出个可行的办法。骷髅师的威力不为外人所知,夜雨烛要是真藏在他这里,多半三五个月没人敢动他,可是之后呢,难道这个心高气傲的少年真的会愿意一辈子生活在她的羽翼下,更何况,她也不会、不能真的保护他一生。
“如果巫塔的人来找我……”夜雨烛沉默了半天,突然说:“你就把我交出去吧,来的人一定是长老院实力最强那几个,我猜的出来。”
最后,他补充说:“他们的节奏太慢,老人家总是喜欢按部就班,既然这样,我就彻底搅乱棋局,让局势失去控制,或许还能顺水摸鱼呢……”
骷髅师的大将军陈静静,是个传奇的神秘人物,谁无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也不清楚她的真实实力,不过她的恐怖,就跟骷髅师本事那样,流传着诸多恐怖的传说,但是却从没有人真正领教过厉害。
巫塔的老巫师们就有了这个荣幸,这批巫师里,两个实力不错的中级巫师,在跟圆顶宫殿小窗里的那人弹出的气息稍做接触后,就被抽干了力气,软绵绵的倒在了地上。
就连阴起冥,这个在巫师界声名卓着的大巫师,也没看清陈静静用的是什么样的巫术,是怎么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教训了他的手下。。
阴起冥紧紧盯着那扇小窗户,半秒钟也不敢移开,脸上的神色更是阴晴不定。
这次他作为巫塔长老院的代表,带着七个人来跟陈静静要人,算是给足了她面子,可是双方一言不合,陈静静连脸都没露,一出手就要了两个中级巫师的半生修为,算是给了他一个警告。
阴起冥忍不住脾气,发怒说:“陈将军,咱们好来好往也算有过几面之缘,我们只是想要掌灯人为他疗伤,您就这么不给面子!”
圆顶塔,小窗内,看不清面貌的温柔婉转的女子说道:“夜雨烛乱闯军营,现在是我在押的犯人,你想提人,拿军务部的命令来,再不然让你们的院长凯撒亲自来跟我说啊。”
阴起冥沉着脸,正在无可奈何之时,突然从背后袭来一阵香风,这阵风在南方潮湿的环境里拂走整个遍布空气的潮湿闷热,仿佛是醉人的春风,让人浑身暖洋洋的,顿时心旷神怡。
小窗之内的女子闻到这股香味,不禁暗自纳罕:‘他怎么来了?这下真的要糟糕!’
234、春化雨,死化生
春化羽,魂化生,死人可长生,阴间月蒙蒙
这是首有关巫塔首席长老魂化生的童谣。
如果要在这个世界,找出比陈静静更神秘、更难以调查的人物,魂化生可以算其中的一个。
魂化生的真实姓名早就没人知道了,外人只知道他是凯撒的弟弟,平时不居住在方尖塔,另外,虽然他已经二十年没有出手,但曾和他交过手的人从没有活着的,这就足够了。
温和的暖风让人沉醉其中,魂化生并没有露面,只是从这风中,传出他温柔低沉的声音:“陈小姐,巫塔和骷髅师也合作不少,仅凭巫塔的巫师给骷髅师秘密提供的那些东西,就足够让帝国上下震惊了。您私藏夜雨烛,不仅我们的贸易没有保障,就连龙庭的人都会心生疑心。您真的愿意走到那步田地吗?”
魂化生的声音伴随春风袭来,忽大忽小,可是每个字都传入小窗内那个女子的耳朵里。
“龙庭中针对你的人已经不少了,何必再给他们增添把柄,夜雨烛勾结吸血鬼女王、拒不服从长老院命令,这是巫塔内部的事务,就算您和他有点私交,也犯不上用您两万骷髅军的性命作为代价吧。”
陈静静冷笑道:‘巫塔的事情我从来不关心,可你别以为实力大增就能跟我陈静静论起尊卑,你的那点事儿,别人不知道,我可是一清二楚。’
暖风再度吹起,魂化生的声音还是那么柔和迷人:‘既然我们相互之间都有把柄,就明人不说暗话。今天卖你个面子,我痴长你几十岁,就算是求求陈将军,巫塔的事让我们巫塔自己解决,夜雨烛身为掌灯人,罪责不轻,可是他也是好心,是个难得的人才,我保证他的安全,要是他肯配合,早晚还会囫囵个儿的站在你面前,老夫给你们再续旧情的机会。’
陈静静大笑:“要说论起旧情,我对魂化生先生还是更有兴趣,就看你有没有这胆量。”
“没有……没有……”魂化生也笑了:“老夫到了老而不死是为贼的年纪,可还没到寻思的时候。”
两人一来二去,明白人都能看出来,魂化生以前辈之尊,给足了陈静静这后辈的面子,陈静静要是再不交人,巫塔奈何不了她手下的虎狼之师,却也有的是办法让她难受。
犹豫再三,陈静静下令:“好生护送夜先生出去。”
圆顶房屋大门缓缓开启,两个骷髅面具士兵抬着个担架走了出来,担架上的夜雨烛睁着眼睛,神情空虚乏味。
他们把担架抬到阴起冥身前,阴起冥仔细查看夜雨烛的伤势,最后点点头,向两个士兵极有礼貌道谢。
骷髅面具士兵将担架递交到阴起冥的随从手上,一步步倒退回去。
阴起冥见这两个士兵虽然看不清面目,但是举动沉稳,步伐扎实有力,显然是陈静静身边出色的人物。心想要不是今天首席长老出面,双方真的闹僵,说不定自己都难以保全。
那暖风不知何时已经停了,魂化生的声音仿佛从来没有出现在这片大地上那样。
阴起冥和手下带着夜雨烛,慢慢走出骷髅师的军营。
在距离骷髅师所在的白长城数十里之外的一道山梁上,一头在地上爬行的骨地龙正听从主人的命令,调转庞大的身躯,准备去下一个地方。
骨地龙浑身的骨架显露在外,远远看去好像一堆废弃的巨兽骨骼。
但是它不仅会动,而且跑动之间,蕴藏着十分恐怖的力量。
一个中年男子坐在地龙骨架的脊梁上,向南方投去一个笑容。
从他的膝盖上慢慢冒出一个光秃秃的人头,此人年纪不大,脸上却是只有成年人才有的谄媚与巴结,他仰着头崇拜的说道:“强大的魂先生,您三言两语就把陈静静搞定了,真不愧是我最尊敬的主人,生而为您的忠实奴仆,是我的三生荣幸啊。”
魂化生道:“陈静静是个人物,可惜我有种预感,此生此世,她是没有和我交手的机会了。”
人头咧着嘴笑道:“夜雨烛那小子,从来对您就不怎么尊重,这两年又趁着您闭关,做下了不少罪孽,您可一定要好好的炮制他。您就是伸出一根小手指头,就足够让他魂飞魄散啦。”
魂化生却摇摇头:“夜雨烛对我是很尊敬的,自古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年轻人超过我们老掉牙是自然规律,我还不到老糊涂的自认天下无敌的地步。但是为了巫塔,为了不让南大沼泽的那个人重新出山,我就不能再出手,所以有些事还要交给你去做。至于夜雨烛,他是生是死,不由我定,而是由他自己定。”
那颗人头退回他的膝盖,又从他的肩膀上钻了出来:“这个……您的智慧太过高深,不是我这种愚钝的奴仆所能听懂的,您能不能稍微提示一下。”
魂化生道:“巫塔的元老派还要不了他的命,欧兰教会的圣使也要不了他的命,龙庭的大人们依然无法要他的命,可是他要是连得罪三拨人,就算是三头六臂,也得灰飞烟灭。他改革巫塔,触犯了元老派,又坚决不与教会合作,偏偏又成了龙庭里的红人,他是三方利益的焦点,他死了,长老们高兴,欧兰教会高兴,龙庭有人高兴有人不高兴,说白了就是谁退谁不退的问题,只要三方达成共识,他的生死,就在一念之间罢了。”
人头震惊着歌颂魂化生博大的智慧。
对于奴隶的吹捧,魂化生只是付之一笑,地龙骨架载着他向另一道山梁爬行奔跑,他的自言自语随着秋风传扬:“是该把这个消息想办法让吸血鬼王族的人知道,至少可以让那个女王心神大乱,那样后续的工作就好做的多了。”
阴起冥屁股后头跟着几个无精打采的巫师,除了两个被陈静静搞得浑身无力的中级巫师外,其余的轮流当保姆,照应伏在马背上病怏怏的夜雨烛向横断山脉的某个地点移动。
进入山岭后,走了不多远,脚下的路就开始险峻了,在他们面前的是尖石和碎石构成的羊肠小路,远处的山峰更是陡极了,几乎是九十度垂直的石梯,只有一尺多宽;旁边就是悬崖,。
两侧悬崖峭壁上,密匝匝的树林好像扣在绝壁上的一顶巨大的黑毯帽,黑绿从中,岩壁里蹦蹿出一簇簇不知名的野花野果。
阴起冥早就饥渴难耐了,可是就算他是个出色的巫师,他也不敢随便采摘这些不知有毒没毒的野花野果。
几个手下走到一边,准备用有限的食物做饭,悬崖边就剩下阴起冥和夜雨烛两人,他朝马上一瞧,夜雨烛趴在上面酣睡,他拍拍夜雨烛的肩膀。
只见这少年顺眼惺忪的醒来,揉着病态的脸颊:“阴长老,咱们这这是到哪儿了?”说完,开始剧烈的咳嗽,脸蛋因为病痛,浮现出异样的红晕。
阴起冥冷笑着说:“掌灯人大人,你就别装了。”
“啊——”夜雨烛正在止咳,让阴起冥一句话噎的半个拳头塞到嘴里险些拿不出来。
“陈静静已经把你的伤基本治疗好了吧。”阴起冥冷冷的说:“看来你们的关系非同一般啊。”
夜雨烛还没想好承认还是不承认,阴起冥手一挥:“你的身上已经被我下了封印,假痴不癫的计谋你就别琢磨了。”
夜雨烛一运气,只觉得周身百窍针扎般的疼痛,以他的敏锐,竟没有发现阴起冥是何时对自己下的手!
他看了看四周,这里地势险要,旁边就是万丈悬崖:“这是我的葬身之地吗?风景好是好,就是在局促了,悬崖下埋尸体,没有个好风水。”
“害怕了?你攥着我的把柄,对我步步紧逼的时候,拿没拿我当前辈,你可想过你有今天?”阴起冥笑道:“你又没儿子,要风水也不会庇佑什么。况且……我现在还不打算杀你。”
他的脸色一沉:“我要在攻破吸血鬼王族老巢后,把你和美黛丝绑在一起,细数你们之间的勾结交易,告诉全天下的人,你是个巫塔的叛徒,你是丧权辱国的奸细,你是杀人如麻的匪徒,你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狡诈阴险的小人,到时候所有人都知道,你是巫塔的罪人!把你剔除出巫塔,永不翻身!”
夜雨烛只能说:“我得感谢你,没把握交给教皇和教会。”
“……你别着急,巫塔不会杀你,但是我们依然会把你交给教会,让你在教会的惩罚之火下被活活烧死。”
“你们这是借刀杀人?”
“不这么做,我当年受的屈辱怎么办,不这么做,我被你砍掉双手的儿子怎么办!不这么做,连整个巫塔都会被你带入万丈深渊,几千人都会为你的错误陪葬!”说到最后,阴起冥几乎在咆哮:“你这个恶魔,你是个魔鬼,你是地狱的杀人狂魔,是阴间派来的疯子!”
夜雨烛惨然长叹:“你就这么恨我。”
阴起冥咬牙凑在他跟前说:‘所以我不能让你死的太痛快,思来想去,与其让巡查天界的人夺走你的魂魄,还不如用教会的惩罚之火烧死你!’
“你和教会有勾结吗?”夜雨烛忽然问。
“什么?”
“你们和欧兰教会联手了吧,不然以十二圣使的傲慢,怎么会亲自来帮你们抓我?”夜雨烛伏在马背上,抬着头,深邃的目光简直要把他看穿。
阴起冥不说话,算是来了个默认。
“胜利的唯一办法,就是团结多数,打击少数,不过聪明人经常犯的最大的错误,就是选择错了敌人和盟友……我想你该回头看看……”夜雨烛道。
阴起冥根本不担心夜雨烛耍什么花样,他对自己的封印术还是有绝对的自信,他就这样回过头去,本以为是夜雨烛的诡计,然而他却发现,他的身后,不知何时站着一个身穿白色单纱的美貌女子,只是此人用纱巾围住下巴,但是从单层的薄纱下露出玲珑的身材真是动人心魄,
235、悬崖
“圣使?”阴起冥着实为圣使出现在这里吃惊。
那美貌女子道:“我是圣使莫涵,奉圣使小桥的指派,来接手夜雨烛的押送。”
十分戒备的打量这个知应天上有的女子,阴起冥问:“我在巫塔的地位地位,你应该去找长老院的次席长老去聊这些,我得到的指示是把夜雨烛交到天葬山下。”
美貌女子纤细白嫩的手掌深处,手心向上,掌中出来一个黑色的圆盘:“这是次席长老叶悬的身份令牌,天葬山战况有变,夜雨烛不能送到那里,我护送你们去鹰愁涧,离这儿不远,东南三十里就是。”
阴起冥见到那个令牌,颇迟疑不定,鹰愁涧的确有巫塔的秘密基地,除非极少数的巫塔核心人员,旁人绝无可能知道,难道是叶悬确实是战情紧急,才让欧兰教会的圣使来的?
这种疑惑在阴起冥脑海中略作盘桓就被他自己否定,他扬天打了个哈哈:“圣使大人亲自到场,按说老夫不该不给面子,可次席长老真是有些多此一举,不就是去鹰愁涧吗,老夫虽然不复当年之勇,可这横断山内,敢打我主意的还不算多。”他对美貌女孩说道:“圣使大人请回吧,我会亲自送夜雨烛去鹰愁涧,当然了,您如果想跟着,请距离我们两百步之外,有无礼的地方,等到了鹰愁涧再跟圣使大人赔罪。”
莫涵愁眉微蹙,她虽然半张脸都被蒙住,可任何属于他的表情,都能让所有的男子为之心颤,即使是年老的阴起冥,莫涵开始款款向他靠近。
树下起火造反的那几个巫师,眼光无不在莫涵身上徘徊,明知是对圣使的不敬,生命本能的**却也让他们无法自制。
阴起冥抱臂不动,眼看着这个叫莫涵的圣使走到距离自己只有两步的距离。
“小姑娘,劝你还是不要违背我的意见,我已经做了足够的让步。”阴起冥皱眉不悦。
莫涵贴近阴起冥,葱嫩的小手伸到右耳之下,缓缓解下脸上的白纱,那孩子那个绝代芳华的脸蛋即将展现于世间。
就在这时,她的另一只手上突然多出了一根细针般的刺剑,阴常反应极快,伸手去擒拿莫涵的手腕,同时在身体表层,迅速的行程了一道防护罩,任凭莫涵多大的本领,阴起冥完全立于不败之地。
“这种小把戏……”阴起冥内心失望,对方虽然美貌,但是毕竟是年轻,这种伎俩只好骗骗那些没有江湖经验的好色之徒。
他人虽老,但是动手却快,但他的指尖刚刚触及剑身,那刺剑就化为了一条金色长蛇,张开大口直咬向夜雨烛的咽喉。
“你干什么!”阴起冥大惊,右手手指一弹,将浑身金光的金蛇波的下弹开,莫涵收回金蛇,金蛇再次变为刺剑,她的进击剑招连绵不绝,阴起冥却轻松的将所有的剑术全都挡开。
此时,在旁边观望的巫塔巫师,已分一齐杀到。
“都退下!”阴起冥大声警告。
然而确实已经晚了,莫涵摇身如莲,香风四溢,七个巫师闻到这香吻,都昏然倒地。
“没用的东西!”阴起冥这次来找夜雨烛,次席长老叶悬以进攻吸血鬼王族人手不足为由,不肯抽调精锐的巫师跟他一起来,派来的除了他,只有一个高级巫师和六个中级巫师,本想足以应付一路上的威胁,可这些年轻人战斗经验不足,刚一交手就被迷昏了。
莫涵一袭白衣,立于悬崖边上,一阵凉风拂过,将她身上的白纱吹的飘舞如仙子。露出的大腿甚至让阴起冥都有些心动。
“袭清,我是真没想到,你和夜雨烛成了一伙儿的!”阴起冥叹了口气,似乎十分痛心的样子。
莫涵一惊,正要狡辩什么,她脸上的白纱忽然化为了白色的粉尘,那张小脸蛋,还带着惊愕的表情
细嫩洁白的脸上白璧无瑕,任是正人君子,还是耄耋老人,恐怕都会为这张清纯的脸蛋痴狂,阴起冥道:“你在长老院工作两年,就连我都认为你是个乖乖女,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夜雨烛给了你什么好处,你为他卖命?!”
袭青内心一痛,不知怎么回答。
而阴起冥冷着脸朝他走了过来。
“不,阴长老,你别过来!”袭清颤抖着举起手里的刺剑。阴起冥蓦然长啸,如虎吼震天,乱叶纷飞,巨大的嘶吼声在山地间回荡,像是隆隆雷鸣,又像是洪水在汹涌奔腾。
袭青被这长啸震荡的手脚酸麻,论实力,她不过是刚步入高级巫师的小女孩,虽然天赋异禀,可在阴长老的一击之下,全然没有还手之力。
阴起冥此时的愤怒难以遏制,他平日里对袭青多有教导,甚至有意收她做嫡传弟子,可是袭青却和整个巫塔的敌人在一起,而这个敌人,夜雨烛,是打算致长老院与死地的!
“阴长老,我……”
阴起冥停下脚步,等待袭青的悔过和求饶,就算是他,也不愿亲手让这个美丽的女孩变成一具残缺不全的尸体。
袭青双目垂泪,终于没说出什么。
阴起冥长叹一声,就要当即处死她。可他却突然发现,自己的身体竟然已经动弹不得了!
“是谁……”一股深入骨髓的麻木,从他的双脚蔓延到腰部,然后到了他的脖子、头、乃至舌头,最后,阴起冥竟然连说话都有心无力。
他背后响起夜雨烛独特的低沉之声:“既然咱们都撕破了脸皮,就不需要留什么情面了吧,袭青是我的人,是我专门对付你们的人……”黑暗的虚幻影子,从背后绕到阴起冥的面前,这倒影子浑身蒸腾着淡淡的黑雾,而在黑雾之内,有个虚幻的人影在直勾勾的看着浑身麻痹的阴起冥。
“暗黑炼狱!”阴起冥的心里有如轰雷炸响,暗黑炼狱是死族最黑暗、最歹毒,害人害己的邪术,夜雨烛为了对抗玄庙,竟然敢巫塔之大不韪,修炼这种下流的暗黑之术!
那个黑影看透了阴起冥内心所想,用不类人声的怪声说道:“暗黑炼狱、暗黑夺魂、暗黑麻痹,我宁可动用大半的灵力的代价,目的就是给自己留一个你们都不知道的杀手锏。而玄庙的人,对于他们反对的东西……你知道,是从来不会去学习的。”
夜雨烛依然伏在马背上,他的身体被完全的封印,趁着阴起冥分神,他以巨大的代价,召唤出暗黑炼狱,也是险中求胜的将阴起冥暂时封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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