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任务，双方的擅长法术相互融合，以亡灵术士的法术为主，开创出新的魔法路径。xiaodiaodayacom这一条，在马西奥和我的努力下已经完成了”

“第二步，是用尽可能小的代价，给弗兰帝国造成更大伤害。消耗帝国的资源，让红手套、黑权杖疲于奔命。计划由欧西和我来执行，不过，事先跟大家通个气：我曾经试图和弃誓者联系，但他们要价太高，讨价还价，还没等落定计划，没想到弃誓者也被灭门了。”

尼赫鲁叹息数声，望着圆桌周围的亡灵术士：“你们是不是感到很沮丧？不过不要紧，第二步的诸多步骤并不是那么紧要，我们至少已经把龙虎军诱导到了河狸城，这会让我们的成果更丰富。”

“接下来，是我们三步走的最后一步：设法覆灭弗兰帝国一到两个城市，歼灭两到三支军队，为阿忒昂斯女神的计划开启最后的准备条件。”

“所以说，今晚上是我们最后一次聚会。如果顺利的花，三个月内，河狸城将不复存在，驻扎在这里的军队都会死伤殆尽，现在秩序的真正末日到来，新的时代将由我们缔造！弗兰帝国既然不让我们活，我宁死也要从他身上拔几片麟下来！”

“原来是这样……”

A听全了尼赫鲁的叙述，终于对亡灵术士的阴谋有了初步的掌握。现在唯一的变量就是阿忒昂斯女神。

阿忒昂斯一定只是个代号，这种神话人物的名字通常被一些别有用心的祸乱分子当成慑服人心的工具，要调查更多的线索，恐怕需要红手套派出大量人手进行筛查。

“陆奇，你觉得呢？现在我们已经掌握了他们犯罪的证据，假如带回真……喂，你干嘛呢！”

A一捅他的肋骨，正歪着头睡觉的陆奇捂着腰眼一下子坐直了，嘴角的口水还在往下流，正发着迷糊的愣怔。

诸多亡灵术士目光幽怨地看着欧西。

“哈哈，不好意思，不小心睡过去了。”乔装成“欧西”的陆奇摸摸后脑勺，迷迷糊糊地想了几秒钟，才想起自己原来是在做卧底。

“欧西先生，请你郑重一点。”尼赫鲁不满地捋着自己的白胡子：“你曾经承诺，要用亡灵士兵对河狸城进行侵略打击，日期一拖再拖，请你给我个准确的时间。我要让你的老师杜门看看，他的学生是如何的没用！”

“亡灵大军？哦，我有点印象……”陆奇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我随时都可以，今晚，行不行？”

“罢了，你心里有数就行。用不着那么着急。”尼赫鲁朝他翻了个白眼，继续跟其他人讨论所谓的大事。

“小姑娘，你——”陆奇凑过去，嘴唇差点咬在A的耳朵上。

“别叫我小姑娘！”A一把将他推开，显得厌恶至极。

“我想问，你都准备好了吗？”陆奇说起暗语，意思是已经确定亡灵术士是要对弗兰帝国下手了，有没有办法传讯号给龙虎军。

“放心吧。”A用只有两人能听清的声音说：“没通知就是有情况，有通知就是结束任务。半个小时内，如果我没有释放讯号，龙虎军会准时向牛头山发动进攻。到时候谁都跑不掉。”

“好吧，这我就放心了。”陆奇换了个坐姿，眯着眼眺望月空下的山峦丘陵。

静谧之夜，月笼当空，银涛如浪，扑簌苍穹。

而就在这安静和死灵交汇之地，陆奇、A、尼赫鲁几乎同一时间发现，一双血红的眼睛不知何时攀上了牛头山顶峰的一株松树上，巨大的驱赶拖着狰狞的头颅，后背覆盖着破烂的蝙蝠翅膀，正在暗处向他们窥测。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同一句话，分别从尼赫鲁、陆奇和A的心中同时出现。

整座牛头山上，这三人的实力属于第一梯队，远超过其他亡灵术士，所以他们才能在众人之前，探查到那股惊人的能量波动。

然而此时三人心中所想，却是各不相同：

尼赫鲁—他最先以为出现在身后暗处的是强敌，例如弗兰帝国的红手套强者降临，如果是那样，他的第一反应应该是立刻启用备用方案，全部亡灵术士分散逃命。不过尼赫鲁脑子里转了几个弯，他还上镇定了下来，心想：“难道是阿忒昂斯女神派来的手下来监视我们的？小心驶得万年船，我既不能让人小看，也不能落入谁的埋伏。”

陆奇—第一时间打了个寒颤：“咯噔咯噔，哎呦喂，好强的力量！龙虎军提前到了？还是红手套那帮娘们唧唧的娘炮搞的鬼？行动要提前了？不管怎么说，我的任务算是结束了吧，接下来就交给吃公粮的人干吧。话说等最后一刹那，我得掀起我旁边这位的盖头……兜帽来，好生瞧一瞧她的脸。”

小A——心里所想的和另两个完全不同，小A是红手套的精英，知道整个行动的所有前因后果，正因为知道的太多，所以A心里清楚，现在发生的意外情况已经超出了他们的控制之外。

“不是红手套……红手套没有提前介入的计划，否则爱茵副部长一定会告诉我，临阵修改计划是他最忌讳的。”

“也不是龙虎军，龙虎军根本没有这么强的高手。”

“不是亡灵术士，除非事先搜集的情报错的离谱，要不然他们是不会拥有这么强的帮手。”

“到底是谁呢……”

“到底发生了什么！”

“是那股势力在背后偷窥？”

牛头山上三个实力最强的人陷入了思考，其他人不明白发生了什么，还在等待尼赫鲁的下文。

思考了半晌，尼赫鲁终于开口了，这次他直接将矛头指向了陆奇所扮演的欧西：“欧西先生，看来你又得到新欢了，是不是该恭喜你？今天你旁边的美少女是哪一位，她是什么身份，您能告诉我吗？”

“我助手啊，兼任我……我的女朋友。”陆奇大言不惭，脸都不带红的。

尼赫鲁又问：“她叫什么，是本地人吗。你总是喜欢找当地的土着尝鲜，还有，你们好了多久了？”

陆奇想了想：“不好意思，我给忘了……”

“哈哈，这很像你，很像你——”在尼赫鲁的带领下，亡灵术士们哄堂大笑，但凡熟悉欧西的人都知道，欧西借着老师杜门的威望到处为非作歹，在女人上更是始乱终弃、朝三暮四的渣男。

尼赫鲁笑了一阵，心中对陆奇和他所谓“女朋友”的怀疑削减了大半，不过就在这时，尼赫鲁赫然发现那名女孩浑身藏在黑衣之下，其柔顺的手指正规规矩矩地叠在一起，然后，在诸多亡灵术士的注视下，A轻轻拿起面前的茶杯，将在秋风里凉透了的茶水倒入了姹紫嫣红的红唇之间。

为了让面前的老狐狸少些戒心，陆奇干脆一把抓过A的手，将那冰凉的小手放在双手的手心，像真正抚慰一个娇滴滴的美娘子，腻腻歪歪地摸来摸去。

而A表现得更让陆奇敬佩：连本能反应的抗拒都没有，迎合得如同真是他的女朋友！

“不愧是做情报的，逢场作戏，稳如老狗。”

两个年轻人你侬我侬，在圆桌旁搂搂抱抱，看样子没什么奇怪。

尼赫鲁脸上的褶子依然堆砌成笑容满面的模样，但语气却陡然犀利了起来：“欧西老弟，我听说你曾创造过一个记录：找了三十六个美女，每人陪你一天，到次日黎明就杀，三十六天杀了三十六个，在圈子里得了个“血玫瑰男爵”的绰号。”

“欧西还做过这种事?”陆奇心想：“如果是真的，这等人我杀了算是积福，只是不知道尼赫鲁为什么要提这个。”

陆奇生怕尼赫鲁是来探自己的口风，脸上还是无所谓的样子，不应承也不回答，等待尼赫鲁说他没说完的话。

陆奇出色的演技让A不禁赞叹，可是很快，她冰冷的手指仿佛触摸到了一层看不见的冰棱，一丝不祥的预感在心中激荡。凭借多年的情报经验，A迅速察觉到原来致命的错误是出现在自己身上：

一个普通的风尘女子，面对一群杀人不眨眼的亡灵术士，静夜山岗杀人夜，秋水乱坟阴谋时，竟然一举一动都无比沉稳镇定，这足够让尼赫鲁这种老狐狸一眼看出自己的身份有假。

“糟了！”小A内心涌上了惊涛骇浪，情不自禁地瞅了下陆奇，希望对方能从自己的眼神里看到警示。

但是陆奇依然没心没肺地摸着那只奶酪般的小白手，专心致志地认真吃豆腐，两只手在自己受伤又揉又摸，甚至还调皮的抠了下那染得通红的指甲！

尼赫鲁：“虽然亡灵术士不等于滥杀无辜，但那些没有营养价值的人杀了也就杀了。杜门老先生曾为此责怪过你，但老朽倒以为，谁还没个年轻的时候？”

“按照你的行径，你既然记不清这姑娘你是什么时候遇到的，想来也是逢场作戏。你曾经说过：最美的东西就是要用来毁灭的，那干脆，反正这个女人早杀也是杀，晚杀也是杀，不如在我们面前解决了吧。”

陆奇还在傻乎乎的笑，一边笑一边摸A的手：“这不成，她是我最喜欢的一只。我已经打算收她当徒弟。杀了谁给我端茶倒水？”

尼赫鲁这次不再打哈哈了，眼神变得老鹰一样锐利，用狠毒的表情和语气断绝了他任何委婉的备选项：“不成，欧西你没有别的选择，在亡灵术士中你要时刻明白怎么遵循我们的办事准则。她今天必须死，我可不是在给你出选项题！”

“理由？我不需要给你理由，就算他是杜门老先生的孙女，牛头山上我也能主宰她的生死。更何况杜门的孙女有几十个，他根本不会因为一个孙女影响我们的友谊。”

“为了证明欧西你仍然是我们的人，为了防止今晚的谈话少一分泄露的可能。也为了我们未来的行动能有祭品，欧西，是你动手，还是老朽亲自动手呢？”

尼赫鲁的威逼又立刻转为利诱，以避免激起欧西的反叛心理：

“如果你现在宰了他，我可以给你两页我搜集的《死神之书》，杜门晚年不是一直砸收集这东西吗？你在杜马面前一直不受重视，两页残书，让杜门高兴地提拔提拔你当贴身弟子还是不成问题的吧。”

尼赫鲁谆谆善诱，一面朝左右使眼色，几个实力强大的亡灵术士迅速做好了战斗准备。

在亡灵术士的世界里，杀死几个无辜的人从来不是问题，就算是血亲和爱人，甚至是子女，在部分顶尖邪恶的亡灵术士眼里也是修炼的良药。

也正因为此，亡灵术士从来都是人们避之不及的过街老鼠。

欧西如果动手杀人自然没什么不正常。

反过来，要是今天欧西豁出去了，为了一个暂时喜欢的女人，和他们十几个亡灵术士为敌，用当场杀了几个同伴，在亡灵术士的价值观里也没什么，这反而说明欧西拥有顶尖亡灵术士的潜质。

但最要命的是推三阻四，犹犹豫豫，甚至露出儿女情长的软弱。那样的话，尼赫鲁心中的揣测就可能真的是现实：要么欧西有问题，要么这女人有问题！

陆奇并不知道亡灵术士最内核的潜规则，即使知道，事情突然的变化也不够他做出有效的反应。

于是，他在最不该犹豫的时候犹豫了。

破绽，往往并不需要反复验证。

哪怕一秒钟的犹豫，就足够尼赫鲁下最后的决断。

诛杀围攻的命令眼看要从尼赫鲁的嘴唇中吐声儿出，事情将要陷入不可挽回的僵局。

陆奇冷笑了下，在众目睽睽之下，一把搂过A，张嘴咬向她的脸颊，正在众人惊愕之时，与“情人”激情拥吻中的陆奇，右手从一个不可思议的方位翻了上来，猛地一挥，灼热的气浪汇聚在“死神炸弹”的火焰内，砰的一下，火焰弹在短暂的蓄力后，直射过尼赫鲁和一个亡灵术士中间的快恭喜，飞向森林数木之中藏匿的鬼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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