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招租客第五天

基安蒂一开始其实对这名似乎是新人的家伙完全不感兴趣。

她只是正常的待在组织身处野外的一个狙击基地训练,不小心把一个五百码的靶子打歪了而已。

结果旁边的科恩不仅没有好心的当没看见,甚至莫名其妙来了句“听说明天和我们一起出任务的那名新人最大射程在七百码以上……”

“哈——?!”

尽管当基安蒂转过身看见了科恩神情,发现他似乎只是在发神中不小心说出了口,完全没有比较贬低基安蒂的意思,但她还是一口气长输出愤然道:“七百码?以为莱伊是人人都能找到的吗?”

“几年前突然蹦出来个莱伊,现在又来个新人?怎么,莱伊是FBI的事对组织打击这么大,恨不得再来个高仿?莱伊那不是琴酒的高仿吗,也不怕现在这个高仿的高仿是下一个FBI还是CIA、MI6、BND?干脆所有国家卧底全来算了。”

空旷的训练基地回荡着刺耳的声响,一声又一声。

良久,她默了默,低头轻声道:“也不知道我们这些从小就在训练营歇斯底里要死要活摸爬滚打出来的算什么。”

科恩听及深深望了基安蒂一眼,也没有提醒基安蒂方才不经意吐露的一些狂言,因为其实不怪她反应这么大,就连科恩他自己自从听说这个七百码的传闻后心绪也没有平稳过。

所以才会在狙击训练的时候,这个需要高度集中力的领域发神,结果一不小心把心里正在想的一些事说了出来被基安蒂听见了。

组织是个可怕的庞然大物。

它内部的运作机理,它的规章制度惩罚机制,它所拥有的金钱与渠道,里世界地位,黑暗深处埋藏着的血腥与弹火,组织内网与暗网的互相牵连。

都让组织拥有着许许多多常人无法触及不可想象的一样东西——权力。

多方面的,枪支弹药,人/体器官,毒/品,药物,东南亚国家政治机构的利益交往,甚至于牵扯到第三世界国家的权力更迭。

组织训练营就是这样一个权力下的产物。

无数的小岛,与一些国家高层达成利益往来,或因组织在多方位的牵扯被其忌惮一时还不会彻底撕破脸,导致这些小岛无法被卫星定位系统覆盖。

基安蒂和科恩就是在这样的小岛从小长大,训练,厮杀,最后活着出来的,根据在训练营里的表现以及出来后任务的完成率获取代号,成为组织干部。

尽管他们不是同一个小岛,也不属同一批,但他们出来后依旧紧紧抱团,依靠称不上,一些微弱的理解与关怀还是有的。

因为他们成长轨迹相同,他们有着同样的厮杀出来后才会拥有的畸形荣誉感与基础信任,因为知道彼此成长路程与自己相同。

会同等替换情感,会怜惜,理解,痛恨。

可是对其他人只有嫉妒。

那是一种十分强烈的,以及唯一会对他们所付诸的情感。

不论是于波本莱伊这种中途因才干被组织吸收进来的,还是类似于雪莉这种从小被组织保护的二代,他们都拥有着同等强烈的嫉妒。

更不必提这样的人,比自己对于组织来说更有价值,更有才能。

他们愤于这样的人所拥有的才干,更怒于这样的人组织居然轻而易举就放了进来。

没有长达十数年的监视与威吓,没有从小就四四方方的铁皮栏杆,没有馊饭,没有上一秒还在一起谈笑言言的伙伴下一秒就因为训练营积分突然给你一枪。

组织对于干部人员之间的厮杀是禁止的,因为现在大家都是组织里的人才,并不是那些还待在训练营吃了上顿死在下顿的小孩。

科恩不再多想,他怕自己陷入到了某种漩涡之中。

身边的基安蒂冷哼一声,往着五百五十码的靶射了一枪,正中红心,嗤笑道:“呵,就让我明天看看这个新人到底有没有那样的实力,”说完悄然,气音一字一字蹦出口,用着只有她才能听到的声音,“最好又是一个卧底。”

“对了,新人的射程你听谁说的。”

她随口问了一句,接着又继续盯紧瞄准镜,周围寂静如林,四面的LED呈现出虚拟空间,深山森林中,灿阳透洒绿意,除了无法触碰外肉眼观察到的几乎和真实世界一模一样。

六百码,基安蒂聚精会神感受空气中模拟出来的现实森林里风的速度,手指轻触扳机,缓慢触听树叶间刮出的簌簌声响,鸟的鸣叫与狐狸之间掠过的影声。

“琴酒。”

“砰——!”

这一枪毁了,基安蒂闭眼,拒绝看数字灯上的成绩以及西北方向那块LED上多出来的一个洞。

随即转头望向科恩身后那人,贝尔摩德,她是突然出现的,刚才就是她开的口。

如果是平时基安蒂早和她吵起来了,毕竟她向来看贝尔摩德不顺眼,这是组织众人皆知的事,但是现在,她只是翻了一个白眼,但没说任何刺耳的话,只是问道:“琴酒说的?”

她朝科恩投去询问的眼神,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后脸色更加像便秘了。

贝尔摩德像走T抬那样慢悠悠走过来,甩着她的发,基安蒂看及又翻了一个白眼。

贝尔摩德扬笑道:“而且好像还不是新人,最近新人名单里可没杜松子这代号。”

“哈?”

这下科恩和基安蒂一起震惊了,不仅震惊于非新人的身份,更震惊于这代号名称。

杜松子酒和琴酒是同一款酒,除了口感上杜松子酒更着重体现在杜松子的风味上,琴酒则含有更多元的香料配方外,几乎没任何区别,就连原料采取上也可以说是称得上一模一样。

琴酒是里世界的Top killer,这是只要在里世界混的人都知道的事情,代表着黑暗,血腥与暴力,琴酒就是这一切名词的符号。

如果说组织里有了一人有着和琴酒类似的代号,就算那人再低调不过,他们也不可能不知道,更不要说这个人还不是个新人?Boss当年给代号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这一点,是取代吗,还是什么?

太奇怪了,但科恩他们两人都不会当着贝尔摩德面问出来,只是用着询问的眼神看着贝尔摩德,让她接着继续说。

所幸这人今天也不多卖关子,“我可是特地去翻了干部表的哦,毕竟就要一起出任务了,我可不想和一个完全不知底细的人配合呢,结果你们猜怎么着?”

不知控制台的人员按到了那里,四面的LED又变换了起来,场景突变,辽远山崖边上,仿佛触手可及天空,呼啸的山风响起,和着贝尔摩德的话语——

“竟然是和琴酒同一批的训练生呢。”

时间回到现在,基安蒂靠在一边货架上,望着卡尔瓦多斯不发一言,就等他来说说自己对杜松子这人的印象。

毕竟昨天贝尔摩德那女人说完那句就离开了,完全不管还在原地被凌冽山风摧残的两人,虽然他们不是被山风摧残的,是被贝尔摩德说的话摧残的。

和琴酒同一批的训练生?

怎么可能,这样特殊的代号,特殊的时间点,怎么可能一点风声都没有,琴酒可是组织内部讨论度最高的男人。

卡尔瓦多斯:“谁?完全没印象。”

果然,基安蒂撇了撇嘴,卡尔瓦多斯也不知道,她道:“这项任务和我们一起参与的人,怎么,今晚就要碰面了,你居然一点都不知道?”

卡尔瓦多斯依旧躺在躺椅上一动不动,只道:“代号挺有意思。”

基安蒂听及无语,这人不爽琴酒这件事组织大多数人知道,但也只是调侃,他们别的都不会做,卡尔瓦多斯更是不会。

她叹了口气,暗道自己果然白来了一趟,挎起自己的狙击袋正准备走。

“欸。”

男人朝她摆摆手。

基安蒂回望。

“你上次找我要的肉店里进货了,要么。”

烈阳下树枝上栖息的鸟儿也无精地蜷缩在窝里,下水道一只死耗子被铁钉挂在了石壁处,蚂蚁熙熙攘攘着一队一队穿行,到了暮色昏黄,天色骤暗,便将它啃食得一干二净。

晚七点,白盏灯门口。

最近每日一到了这个时间段总是在下雨,屋檐滑落流淌着的雨水,树叶被侵袭发出滴答的声音。

琴酒坐在他的爱车上,望着玻璃上淅沥的雨瀑,沉默地点燃了一根烟。

还没等抽完第二根,窗户便被敲响了。

“咚咚咚——”

循声望去——

“大哥~!”

女人举着把透明的白伞,她那本就凌乱无法舒展直顺的卷发此时粘凝了雨水显得更加杂乱无比。

“大哥快下车!小弟我来给您举伞!”

雨幕与车窗将她的声音仿佛隔断在了另一个世界,听得不甚清晰,琴酒久久凝望,似乎这人话语被雨水击刷成了碎片,模糊得只剩下了一个概念。

琴酒打开车门踏入了被濡湿浸透的地里,不动声色地轮过她掌心贴合的伞柄。

“走吧。”

“大哥是在特意等我的吗!好开心好激动好兴奋。”

“……”

“要第一次见组织其他成员了呢!好激动好兴奋好刺激!”

“闭嘴,吵死了。”

并没有洗白黑衣组织的成员的意思哦,只是觉得他们有着畸形的成长环境,可也有着大多数正常人所拥有的某种情感,妒忌,愤恨与自惜,都是他们可能所拥有的。

他们是人,我们对所有人报有同情和愤怒,好的是坏的也是。

他们是坏人,是不拿生命当一回事的那类人,基安蒂甚至还是那种以杀戮为趣的人,大家可千万不要觉得他们可怜就觉得他们没错哟。

说了这么多其实只是希望我的一些描写不要带坏了一些三观还未完全定型的小朋友~

有了一定自我思考方式的成年人随意~~(啾咪)

Ps也不是说小朋友就没有自我思考方式了(玫瑰花~)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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