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出来的时候天已经渐渐黑了，林间月接过书包，焦姣问她：“现在会做了吗？”
刚才室内味道浓烈，熏得林间月头晕，晚风吹过，清醒了不少，她回想自己刚才的举动，似乎有些多余。
林间月道：“里面太乱，学不进去。”
“哦？”焦姣疑惑了一下，突然凑近。
苦涩混着酒精的香醇，焦姣的脸庞像放大了无数倍，与林间月仅隔咫尺，她看到，那人两颊带着红晕，不知有没有喝醉，眼神温柔缱倦，空气似乎都变得暧昧。
“是环境，还是人。”焦姣询问，她声音很轻，像耳语一般，让林间月觉得两人在说什么见不得人的悄悄话。
她心脏又怦怦乱跳了。
林间月呼吸都乱几分，她对上焦姣的眼神，认真思考道：“有什么区别么。”
无辜又单纯。
“有区别，如果是环境，出来就是了。”焦姣说完停顿几秒又说：“如果是人，要怎么走出来呢？”
林间月听懂了这意思，刚才在酒吧，焦姣的取向很明显了，她突然来了兴趣。
“走不出来，就别出来了。”林间月回答。
“姐姐这样的人，自然让人挪不开眼。”
林间月说这话真诚的很，她看到了焦姣眼睛里的晦涩，却读不懂是什么意思。
人渐渐多了，又恢复了喧嚣。
“什么时候回去？”焦姣看了眼时间问。
她提醒了，林间月这才想起来现在也不早了，她想起之前的事情，假装埋怨道：“姐姐这时候知道晚了。”
焦姣却反驳：“那是静静做的事，我不是她。”
林间月笑道：“那我刚才想的也是那个静静喽。”
焦姣蹙眉：“那我是静静。”
她说完就有些后悔，疑惑自己当时候为什么要起这个名字。
林间月看见焦姣犹豫又不甘的表情，放肆笑了出来，焦姣听得心烦就问：“捡到钱了。这么高兴？”
“捡到钱可没跟姐姐在一起开心。”
林间月一口一个姐姐，小嘴跟抹了蜜一样，焦姣心想，现在的小孩心思都这么多么。
两人借着昏黄的路灯，微光将影子无限拉长，又慢慢融到一起，林间月这样看去，仿佛两人亲密无间。
可是她往下看去，两人之间还是有些距离，特别是手，太空旷了。
想牵手，直上心头的冲动。
而她一般想的事情就做了。
焦姣不知道在想什么，没有注意林间月表情的变化，直到冰凉的指尖碰到自己的手腕，犹如触电一般，她下意识躲避。焦姣心头一惊。。
她看到刚才触碰的地方，再看向罪魁祸首，那略带央求的眼神是什么回事？
焦姣自认并不是良善的长相，不笑的时候足矣让人下意识远离，但是对着林间月，她的眼神向来是温柔的。
是只对她的偏爱。
林间月得到了焦姣的暗许，她没了刚才的小心翼翼，很自然的牵起焦姣的手，焦姣的手心发烫，林间月从中感受到了温度。
这是一个无名的夜晚。
承载着无名的秘密。
这天过后，林间月没有再见过焦阳，一方面，她下意识远离焦阳可能呆的地方，另一方面，焦姣是知道的，林间月想她会处理，只是她又好奇，焦姣是以什么理由。
她越来越熟悉云外一高的制度，虽然班级关系依旧没有好转。
但是这偏偏增加了她独处的时间，她本就喜安静，一个人学习时能更加集中精力，就像当初在a市那样。
生活好似与之前没差，但是又不一样。
这个变数就是，焦姣。
那天过后，两人心照不宣的默认对方同意了那晚的契约。
少年人往往冲动。
每天放学，林间月都能看见焦姣的身影，焦姣在一家离学校不远的理发店工作，林间月就跟着她，焦姣工作的时候，林间月就在一旁乖巧写作业。
来来往往，理发店的人都知道焦姣突然带了个亲戚家的妹妹。
看到两人后甚至有人打趣道：“仔细一看，两人还真有点相像。”
焦姣是高二辍学的，林间月问过她理由，焦姣的回答是，学不下去，浪费时间不如早点做点有意义的。辍学之后，她由着自己的兴趣，去理发店当学徒，老板娘是她姑姑，对她还算好。
林间月当然不信，焦阳在学校的成绩她是知道的，先不说他自己不愿意学，每次年级榜揭示，她总能在倒数前十看见焦阳的大名。
“焦阳他好像一直闹着辍学来着。”林间月问。
“他不能。”焦姣肯定回答。
“那为什么你能。”她的语气有些激烈，焦姣看她的眼神好像又回到了初见的冷漠，意识到自己越界的林间月继续低头写作业。
“没有原因。”焦姣还是回答了。
林间月有些置气道：“一切事情都有迹可循。”声音很小，以至于焦姣问什么的时候，她没有再说一遍。
但是关于焦姣的父母，林间月没有问，她从未听到焦姣提及，她也不再过问。
按两人的关系，她不该过问太多。
“这么努力呢。”
林间月正在备考月考，一个人缩在角落里奋笔疾书，焦姣突然拿了两杯饮料放到她面前。
林间月看到焦姣原本写题的枯燥都散了许多，她喝了一口说：“第一次月考，要发挥好。”
“一定会第一的。”焦姣想都没想就说。
林间月笑了，她也是这样想的。
但她还是问了一句：“这么相信我？”
“你每天那么努力，不考第一谁考啊。”焦姣随意靠在椅子上，她每天和林间月在一起，她的努力她都看的清楚。
林间月歪头思考了一下说：“那要是我考了第一，姐姐有什么奖励嘛。”
“你想要什么？”焦姣问，只要是她能给的，都会尽力满足。
面对焦姣利落的回答，林间月反而忘了自己要说什么，她撇撇嘴：“没想好。”
“没想好就说出来？”
“跟姐姐在一起就很满足了，愿望当然很难想啊。”
“得了。”焦姣连忙阻止她，林间月总是能一本正经地说出让焦姣浑身起鸡皮疙瘩的话。
林间月却不觉得挫败，只是见好就收道：“先欠着。”
“好，我等着。”
开饭了(敲碗)(吆喝)(狼狈逃窜)
[三花猫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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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chapter 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