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夜探

回去的路上,贺宗纬一直尴尬地扯着衣摆,生怕被人看出问题。

进屋以后,李婶便追问他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事儿办成了吗?范家少爷怎么说?

贺宗纬没理他娘,径直冲进了屋里。

一把锁上了门。

外边儿是李婶的叫骂。

这天不热。

贺宗纬却出了一身的汗,他急急忙忙地掏出东西来,手里运作着,脑子里,竟浮现出那人骂人的模样。

说实在的,还真挺唬人的。

年轻的小少爷,眉眼间透着精明,举手投足间都是矜贵,一看就是拿钱堆养出来的人物。

一张白狐狸脸,长身玉立的,板起脸来,那还真是挺唬人的。

可贺宗纬却是越想着他生气的模样越兴奋,手上的动作不断地加快。

他闭着眼想象着。

想象着那人的一颦一笑,每一次皱眉,每一次的笑,举手投足间的小习惯,还有那人骂人时嘴下的唇穿孔。

他就这样想着,直至冲上了**。

此后的这一下午,贺宗纬都琢磨着范闲走之前的那句话。

他琢磨得茶叶不思饭也不想的,就只盼着能快点天黑。

李婶敲敲门喊贺宗纬出来吃饭,贺宗纬摇摇晃晃的推开门出来,跟被吸了精气似的,一屁股坐在那,捧着碗,坐在桌前,也不夹菜,就一直抱着碗扒饭,碗都扒空了,还在那虚空喂饭。

李婶瞧着他状态不对,就拿筷子敲了下饭碗。

贺宗纬却猛然如大梦初醒一般的抬起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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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黑了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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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了夜,贺宗纬便迫不及待的乘着夜色潜进范家。

一路无人。

因此,贺宗纬很顺利地便潜了进去。

入了院,四处皆黑。

仅有范闲那屋微微透着点亮光。

似是还点着灯。

贺宗纬定了定,站在原地喘匀了气儿,抬手又想拿袖子抹抹鼻尖的汗,但又想到什么,改换成他平日出门装逼时才用的帕子擦。

擦完汗,他想了想,到底还是把帕子随手扔在了草丛里。

定完神,又整理了一下衣服。

抬手,推门进去,只见范闲坐在桌边。

果然在等他。

一路上,贺宗纬都在给自己做着心理建设。

一方面是建设范闲他是个男人的事实,另一方面呢,又在心里给自己做好了范闲没让他去的准备。

所幸的是,他赌对了。

-

-

“你倒是聪明。”

范闲把玩着一个小茶杯,茶杯是很淡雅的绿,小而精致,光泽莹润,上面雕着金色的花纹,映衬得范闲的手指也晶透了起来,薄薄的一层皮肤根本掩盖不住手底下的青筋和血管,指尖晶润,隐约透着玉色。

“鄙人也是斗胆,乱猜的,乱猜的。”

“那你怎么不猜猜我让你来是干嘛来了?”

范闲摸着杯沿问道。

贺宗纬动了动,心里想着怎么回。

“那自然是说生意的事。”

贺宗纬回道。

“你啊……”

范闲把杯子放在桌上,站起了身,走近些,伸手拍了拍贺宗纬的肩膀。

就几下,但是力度却不轻。

“就是太聪明。”

“油滑过了头,好处就在眼前也不知道该怎么抓住。”

范闲垂眼看着他,贺宗纬低着头,弯着身子,姿态放得极低,额头上冒了些细汗,紧张的不行,一时间,刚才入门前所擦的汗和做的心理建设全都化为泡影。

“小人愚笨。”

贺宗纬抬头望着范闲。

“那您教教我,教教我该怎么抓住。”

这话说得,到最后都有些急迫了,语气里透着点贪婪,眼也不规矩的瞟上了范闲的鼻尖痣。

“我教?”

范闲挑眉。

“我能有什么可教你的,你可是读书人。”

范闲一手扶住贺宗纬的肩膀,弯腰与他对视,气吐如兰,身上淡淡的橘香笼罩了贺宗纬,睫毛扇过时仿佛也带着风。

只见范闲压低了声音道:

“读书人……”

“可不能做狗。”

说罢眼睛一眯,左眼皮上的小疤与双眼皮连成了一片,弧度纤长,眼尾上扬,小扇一样的睫毛扑簌垂下,唇下孔也跟着嘴角的弧度微微动着,这一牵,是牵得贺宗纬是既没了心,也失了魂。

范闲见这人半天还是呆愣着,无趣起身。却不料贺宗纬直接扑通跪下,一声怒吼从天而降:

“汪汪!”

这一下倒给范闲整懵了。

范闲愣了几秒,随后直接笑出声来,笑得泼墨长卷也跟着一颤一颤的。

整个人身子后仰着发抖,一只手掐住腰,一只手摆着,笑声爽朗,眼尾都透着春意。

“您倒是真痛快。”

范闲笑着,伸出手,指着贺宗纬骂,还不忘三只手指捏住衣袖下缘,一点胳膊不露。

“也是真小人啊。”

笑罢,范闲喝了口茶点评道。

“也罢,伪君子玩腻了。”

“我要的就是真小人。”

范闲咂巴了下嘴,润了下唇,起身,开始在床边的箱子里翻找着什么。

“身边都是伪君子。”

“无趣。”

“我还没玩过你这种没底线的小人呢。”

范闲边找边念叨着。

“那您可以尽情的玩弄我。”

贺宗纬狗腿的说道。

“咦?”

范闲回头。

“你说这狗怎么还会张嘴说人话了呢?”

贺宗纬连忙闭嘴,还自以为是的给嘴做了个缝上的动作。

范闲翻箱倒柜的找了半天,终于把工具在桌子上码了个齐全。

只见桌子上有不同粗细长短的带环玉针五枚,镶了珠宝的金手铐银手铐各两幅,同样是镶了珠宝的金银童贞锁各一幅,以及不同大小的玉势、胸针、挂件儿、穿孔用的玩意儿、皮鞭、蜡烛、项圈儿等等,那叫一个一应俱全,应有尽有。

贺宗纬看得眼热,也没想着这是给自己用的东西,只是眼巴巴地盯着那上面的金啊玉啊银啊的。

壕无人性啊范府。

贺宗纬嫉妒的想死。

范闲随手取了对金手铐,又看了眼贺宗纬,犹豫了一下,到底还是拿了副银的,还一脸嫌弃。

“你也就配用个银的了。”

“银的好,银的好。”

贺宗纬碎嘴子的说着。

范闲一脚踹在贺宗纬肩上,力度极大,差点给贺宗纬弄了个人仰马翻。

“我说了,狗怎么能讲人话?”

贺宗纬却是一股热流直冲小腹,心想,这人刚刚衣摆飘起来的时候,总觉得他连鞋都透着股香气。

“同样的话我不想重复第三遍。”

范闲不耐烦地说着,随即粗暴的,直接一个飞扑骑在了贺宗纬的身上,曲起一个膝盖抵着贺宗纬的胸,闲出来的手直接就给贺宗纬给铐上了。

动作之娴熟,不像是在一个人身上就能练出来的功夫。

“疯狗。”

范闲啐了一口贺宗纬,贺宗纬却是一脸享受。

“不听话,就得得到教训。”

范闲一手摁住贺宗纬的手,另一只腿曲起,直接坐在了贺宗纬身上,而另一条腿却不安分的挤进了贺宗纬的腿间摩擦着。

贺宗纬脑袋的青筋都爆出来了,心想这一夜,怕是要不好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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