婵壶县久驻在夜晋市南区,是一座一线小县城,治安管理好,经济能力强,风景优美,人才辈出。
距劳动假期过后,本该是人满为患的大街上,现在已经变得荒无人烟,居民们都把自己锁在家里,连学校也被迫给学生们延长了假期。现在在大街上能看到的就只有一些野花野草,还有随处可见的垃圾。
栩野驱车行驶进了婵壶县,坐在副驾驶上的是柏冶。
栩野开着警车在那左顾右盼,左顾右盼了一会儿之后,才发现这里一个人都没有,这让他不禁怀疑是不是自己开错地方了。
“这里怎么一个人都没有?明明导航上显示着这就是婵壶县啊,难道是地图标错地方了?”
坐在副驾驶上的柏冶看了眼窗外那荒无人烟的县城,然后说:“可能是因为死了十三个人,对这个县城的影响力较大吧。”
后排的夏悠正悠闲地看着窗外,当车行驶到了一个小巷子旁时,她看到巷子里有个人,她惊奇地说:“栩大队长,那巷子里有个人诶,不如我们去问问那个人吧。”
栩野听罢停下警车,三人走进了巷子里。
巷子里干干净净的,路面很平整,巷子的尽头是半面墙壁,墙上的上方正围着已经摇摇欲坠的木质栏杆,墙的下方则立着四个带着循环利用标识的绿色垃圾桶。
垃圾桶前站着一个人,那个人正背对着栩野,那人身穿黑色西装和西裤,但西装上早已破破烂烂,有的带点血,有的脏乱不堪,西裤上也是如此。整体的旁边还时不时有苍蝇停留在身上。
栩野嫌弃地拍了拍对方的肩,问:“帅哥,你好,请问你知道这个小县城为何没人吗?”
对面的帅哥没有回应。
栩野继续拍了拍对方的肩问:“帅哥?睡着了?”
突然,帅哥倒了下来,对栩野他们露出了他那早已腐烂的面容,他的脸上满是蛆虫,看上去非常的恐怖,在满是蛆虫的脸上没有一块能看得见的好肉。
夏悠被吓得尖叫出声:“吓死我了!靠,好恶心。”
栩野淡定地扫了一眼腐烂的尸体,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了手机拍了一张照片,发给诸晋中。
“诸老局长,我和柏医生他们在一处没人的巷子里发现了一具尸体。”
诸晋中秒回道:“不对啊,我们这边的刑侦队排查过这个巷子,明明什么都没有的……”
“我觉得,凶手一定是发觉了我们会来,然后特地在巷子里安排了一具早已腐烂的死尸,目的就是准备把我们吓唬走,让我们停止对此案的调查。”
栩野又回:“诸老局长,您安排一下您那边的警方过来包一下现场,我们在这里守着等你们。”
诸晋中回了一个ok的表情包。
这时,柏冶突然蹲下身,拿起了口袋中随身携带的白手套,然后套了上去,他摸了摸尸体上的血液闻了闻:“这种臭味,我觉得遇害肯定是在四五天前,又或者是五六天前。”
他又起身看向了别处地方:“尸体的四肢还没完全被啃食殆尽,手腕处……还有两个被匕首刻上的两个字。”
栩野凑近看了看:“还真有,这两个字……侵....侵犯?”
“没错,就是侵犯这两个字。”
栩野好奇地发问:“为什么凶手会在死者的手腕上刻下侵犯这两个字呢?”
柏冶回答道:“我推测,凶手是个中年男人,而且已经当父亲,至于为什么在手腕上刻上侵犯这两个字,我觉得他的女儿又或者是儿子肯定被死者受到过侵犯,而且还是惨不忍睹的侵犯。”
栩野:“为什么这么说呢?”
柏冶没好气地回答道:“别管为什么这么说,具体的进一步调查,还是要等他们那边的法医过来。我有点累了,回车上等他们吧。”
“好吧。”栩野随即又叫上了在前面垃圾桶狂吐的夏悠:“臭虾油,走了,回车上。”
警车上,柏冶又拿出了尸体的照片开始仔细观察起来,他又把手腕处那两个侵犯的字迹放大,似乎想找寻什么线索。
观察了半晌,他发现这个字迹和他认识的一个熟人非常的像,但一时半会儿又想不起来,那个熟人也是跟他一样是心理医生。
“柏哥看什么呢?”夏悠往前凑了凑,她看到柏冶又仔细观察起来那尸体上被匕首刻下的两个字,她跟着柏冶看了会儿,又看向了自己的手腕,突然,她感觉到自己的手腕有一股钻心的疼痛。
“栩大队长....柏医生,我的手腕豪痛,我感觉我的手腕上也要出现字了,豪痛啊。”
栩野白了一眼夏悠,柏冶把手机放回白大褂的口袋里,然后对夏悠科普道:“有一类人是会幻想出疼痛,但过了会又消失不见,要是你的手腕过了会还是死痛死痛的,我建议你去医院看看,我不出钱。”
欢笑的说话间,诸晋中那边的警方已经到达现场,把巷子用封条围了起来。
诸老局长,诸晋中,已经年过五十,再过一年就要退休,现任婵壶县公安局局长。
年轻时的诸局长,可谓是夜晋市影响大人物之一,年轻时的他,英俊潇洒,风流倜傥,走路起来带着风,路过的阿猫阿狗都能沉迷在诸老局长的黑色风衣之下。28岁,他就当上了婵壶县公安局局长,可谓是夜晋市最年轻局长为首了,曾经数多无人能解的悬案,都经过他的解破之下,而重现结果,因此升职加薪成为了公安局局长。
栩野独自一人下车,慢悠悠地走到了诸晋中的身旁。
“诸老局长,怎么样了?”
“还在等法医鉴定结果出来。”
这时,有个小法医着急忙慌的汇报了尸体里的具体情况:“诸局长,尸体腐烂程度较大,我们无法辨别出死者的样貌,但是我们发现尸体的下面已经惨不忍睹,下面已经完全快断裂。在尸体的旁边,我们还发现了残留的液体。”
诸晋中发话:“把尸体运回到公安局进一步调查。”
待警方把尸体运回到车上时,栩野叫住了正要一起回车上的诸晋中。
“诸老局长,我能询问一下案发地点具体在哪个地方吗?您那天没告诉我。”
诸晋中用他那苍老充满褶皱的双手,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思想道:“往前开,开到尽头有一处废弃工厂,那就是案发现场,尸体已经被我们运回去,但是桌子我们没有运回去。”
栩野又问:“那您知道婵壶县为什么没有人吗?”
诸晋中沉默了片刻,然后沉重地回答道:“因为这个案件死的人太多,再加上前几天疑似凶手在不远处的广场的一处大楼上的大屏幕上播放了他杀人过程的视频。播完视频之后,凶手还恐吓众人,白天到晚上你们一个也逃不了,就是这番话和视频引起了民众的恐慌,与学校和一些打工的场所几乎都已经延长了假期,这才导致街上一个人都没有。”
栩野听后若有所思:“民众有录视频吗?有的话发我一份呗,我和柏医生讨论一下。”
“有的。”诸晋中说着就从他背的公文包里拿出手机把视频发给了栩野一份:“发给你了,那我就先走了。
栩野收到视频后就跟诸晋中笑着谢道,然后又开始用他那毕恭毕敬的态度把诸晋中送回到了他们的警车上,等警车扬长而去之时,栩野才回到了自己的警车上。
柏冶又白了栩野一眼,这一次他没过多讲话,沉默地坐在那儿。
荒无人烟的县城里,一辆警车绝尘而去,荒诞又神秘。
一处阴森恐怖的森林里,屹立着一座早已废弃的小木屋,木屋的木材早已发霉,有的甚至还长出了蘑菇。杂草从缝隙中生长,它们长到了一定的程度,便不再继续生长。
在木屋内的一处木质墙壁内上,有人用鲜血在上面写着“Help me!(救救我)。”
木屋只有一层,木屋的后方,隐藏了一个隐秘的地下室,地下室潮湿而又阴暗,没有窗户没有光,时不时还有老鼠和蜘蛛,蟑螂这些令人感到恶心害怕小生物爬出来。
此时,有个中旬的中年男人迈着沉重的步伐走进了地下室,地下室的中间有一架椅子,椅子上绑着一位昏迷的男青年。可能是因为药效已过的缘故,男青年便醒了过来。
男青年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嘶……这里是哪里?”
他发现自己坐在椅子上,上身还有下身已经被绑起来了,他瞬间面露惊慌,开始剧烈地挣扎着,他殊不知,门口正有人正注视着他。
挣扎了半会无果后,青年放弃了挣扎,他现在非常的害怕,只想着回家。突然,他的头发被猛的抓起,头发连着肉的拉扯感,让他本能的痛叫出声。
“嗷!嗷!嗷!”
他的脸正对着一位面目狰狞的中年男子,那男子看上去才40多岁,他的眼皮到鼻子左边有一道较大的伤疤,那个伤疤早已愈合,但是疤痕还是清晰可见。
男青年看着对方可怕的面容,他害怕地求饶:“叔....叔别打我,我有钱,我给你钱,别打我。”
中年男人没吱声,他观察了男青年几眼,然后才严肃地问:“你是不是夜晋公安局局长顾理的儿子?顾雨晨?”
男青年听到对方似乎认识自己,他更加的害怕,害怕到连话都说不出来。
中年男人见对方没回自己,还是表现的一副害怕的模样,他厉声吼道:“快说!不然我就杀了你,杀了你的全家!”
“是....是是!我爸是顾理,叔....叔别杀我,我还想活命,别杀我,我还能给你钱,求求你。”
男青年哭着拼命的向对方求饶,但是换来的结果却是无果。
“就你这种人还配活?!活着简直就是浪费空气!太晚了!去地府见阎王吧!”
话音刚落,男人就愤怒的拿起了一旁事先准备好的匕首,一下,两下,三下,青年便没有了生命的迹象。
刀完人之后,男人冷静的看着这具被自己残害过的尸体,面无表情的脸上,眼神中带着一丝丝怒火。
栩野从案发现在回来后久久不能忘怀,他甚至还有一种想回去再次观赏的想法。车开到婵壶县公安局门口时,三人便纷纷下了车。
从法医室拿到十三个人的尸检报告,和详细的个人资料后,三人便开始展开了调查。
“餐桌左边第一个死者,名叫茶荣温,男,38岁,久住婵壶县,现任茶氏集团总裁,死因:被人砍断四肢,下面严重被破坏,砍断四肢之后再用钢丝拼接上去。”
夏悠拿着死者的详细资料一字一句的念给栩野二人听:“左边第二个,名叫朱滁,35岁,夜晋本地人,有前科,曾因为多次偷拍和骚扰女性,后因证据不足在拘留所里面拘留了八个月之后才重见天日,现无业游民,死因:和第一个一样,只不过是下面已经被凶手剪烂。”
“第三个,名芜清徽,也是夜晋本地人,39岁,现任一所学校初中三年级的物理教师,死因:“脖子被硬生生勒断,之后再用钢丝拼接上去。”
夏悠还想继续往下念时,栩野便打断了她:“好了好了,先调查这三,夏悠负责第一,我负责第二,小柏负责第三。”
当三人准备下车开始分头行动调查时,柏冶叫住了他们:“你们有没有觉得,这餐桌上中间的一个人很眼熟?”
柏冶用手指了指照片上中间的那个人说:“像不像顾局长儿子?顾雨晨?”
栩野和夏悠凑近看了看,异口同声说:“还真是!”
栩野拿过照片,拍了张照片发给了顾局长。
“喂?老顾啊,我有一件很遗憾的事情想告诉你。”
电话那头传来了一生磁性又洪亮的男音:“什么?”
“我不知道你会不会接受这个事实,听完之后你先别激动。”
“到底什么事你就不能立刻讲吗?”电话那头的声音明显变得不耐烦。
栩野长舒了一口气,然后用着沉重的语气说:“你的儿子,顾雨晨,他被人杀死了,照片中间的人就是你的儿子。”
栩野又说:“根据死因报告上显示,你的儿子脖颈上有着致命的砍伤,他的脖子几乎快要断掉,除了脖子,其他地方仍然可见一些深深浅浅的伤口。”
顾局长听完,眼泪瞬间就从眼睛流了下来,他带着哭腔问:“我孩子的尸体……在哪?”
栩野说:“在婵壶县公安局的法医室,尸体已经高度腐烂,死亡时间是在五六天前遇害。”
栩野又深呼了一口气:“对不起,你去认领一下尸体吧,准备一下后事。”
栩野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柏冶看着车窗外,随口说了一句:“一个案子能惊动两方公安局,真巨大。”
说完他们纷纷下车,开始四处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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