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孩子喊完了这一声话，笑眯眯地跑走了。

“你叫什么名字啊！”

直至小孩子消失在了他的视野里，林暮也没有听到一声回应。

家里，林雅走遍了整个屋子，也没有看见林暮在哪儿。林雅看了看墙根，果然有几块泥砖凌乱地倒在地上。

“外婆，我出门一趟，很快回来！”

“嗯。”

林暮静静的坐在河岸上的那块石头上，静静的发着呆。林雅一眼就望见了他，蹑手蹑脚地走向林暮。林雅尽量的跨过满地石块，将脚踏在平坦的土面上。她走了好一会儿，终于走到了林暮背后。

清脆的一声响指在林暮右耳旁响起，林暮大喊一声“卧槽”，从石块上跳了起来。刚一跳起，林暮就感到自己的重心在向左|倾。

“卧槽卧槽卧槽啊！！！”

林雅迅速去拉，却拉了个空。

“啊！！！”扑通一声，两人一起栽进了水里。

沁凉的冷水包裹着两人，浸湿了衣裳。

“噗——”他们抬起头来，吐掉了嘴里的水。随后马上向岸边划去。

“好……冷啊……”林雅一边划水，一边抖着喊到。

“谁让你……吓唬人的……”

他们上岸后，衣服早已被河水浸透。正值冬季，两人一上岸还抖得更厉害了。

“老妹儿……啊……咋……咋回去交代……”

“走……走回去的……的时候再想吧……”

两人就这样抖回了家。

来到大门口，正准备一同偷偷摸摸走回去并擦干身上水渍的两人，发现外婆微笑着等在了大门口。

好消息:不用编理由了。

坏消息:根本来不及编理由了……

“小免崽子，说，怎么跑了？”外婆笑咪咪地拿着手里的鸡毛掸子一下又一下的拍在手心上，发出“呯呯”的声响，“还有你，小雅，怎么和他一起在疯啊？”

“老妹儿快跑！”林暮一边说着一边冲向偏僻的小路。

“等等我！”林雅跟着冲向小路。

“站住！”

林暮和林雅一个在前，一个在后，迎着寒风狂奔着。

前面就是一个岔道，林暮和林雅很有默契的兵分两路——林暮在左，林雅在右。外婆毫不犹豫地转向了右侧。

前面的路曲曲折折，林雅有好几回差点儿被外婆抓往。三人兜兜转转，终于跑回了原位。林暮和林雅两头相撞，捂着脑袋异口同声地喊了一句“哎哟”。

外婆及时刹住了车，趁机抓住了两人，左手林雅，右手林暮，拧回了家。

两人都换了身干衣裳，快速地跑向卧室，窝在被窝里不肯出来。

外婆无奈地看着两人，叹了口气，走出了房间。

“你为什么要出去啊？”林雅见外婆出去了，凑向林暮耳语道。

“静心。”

“怎么静的？”

“听水声。”

“水声在哪里不都一样吗，打开水龙头听‘哗哗’的声音，也是听水声啊。”

“会说我浪费水的。”

“也对哦……”

两人沉默了一阵，林暮转头看了看窗外，天早已黑透，大概到七、八点钟了。

“晚安。”林暮躺平了身子。

“晚安。”林雅闭上了眼。

林雅倒是早早地睡着了，她的睡眠质量一向很好。林暮睡眠质量也很好，这夜却半梦半醒。他在睡梦中昏昏沉沉，每次睡着后没过几个小时就又醒了。醒之后脑袋里全想着那个小孩，然后又昏昏沉沉地睡着。如此循环往复，终于熬到了清晨。

林暮突然睁了眼，心想：这是第四次还是第五次醒了？

然后才发现眼前不再是黑漆漆的一片，转头一看窗外，天已经蒙蒙亮了。

“卧槽，这么晚了。”

他把林雅轻轻地摇醒，说:“起床了老妹儿。”

“不起。”

“饭要凉透了，味道会变。”

林雅一下子坐了起来。

林雅匆匆套上衣服，鞋子还没穿好就冲出了房间，看到院子中央的桌子上并没有饭菜，然后跑进厨房，揭开了锅盖，果然在里面。

“哥，快吃饭了！”

“来了！”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两人匆匆吃完饭，又匆匆洗完碗，匆匆跑出房屋，外公外婆正在田地里。

“阿嚏！”林暮打了个喷嚏。

外婆和外公都转过了头来，看到是林雅和林暮二人，招了招手:“快来。”

“好……阿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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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儿时(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