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上次回夏家与夏靳伟吵一架后,夏衿没有与夏靳伟再说过一句话,倒是夏靳伟打过几个电话给夏枳,将夏衿上次回去后所作所为告诉夏枳。
“夏靳伟把那些事都告诉你了?”
夏衿放下手中的文件,看了眼日期。
也有几天了。
夏枳将温水抬给夏衿,又将药放在她手心,看夏衿将药吃了之后才开口说话。
“嗯,夏靳伟不知为何,现在把集团高层一部分他的心腹安插到我手下的一些比较重要的合作中,感觉他在防我,现在还是不能轻举妄动,我手下的力量还不都在股东会上强制执行更换董事长。”
夏衿将桌上的文件递给夏枳。
夏枳接过翻开一看,M洲沐家的合作。
她疑惑望向坐在一旁的夏衿,夏衿正划拉着一堆财经圈新闻,点进最近有关陆氏集团的合作。
“衿衿,你怎么会拿到沐家的合作?”
夏衿抬了抬眼皮,“我……前几年在M洲时候认识一个人,他送的。”
夏枳明明记得夏衿不怎么喜欢社交,去M洲还会主动交朋友?这话显然不太可信。
“姐,你放心好了。”
“……”
夏衿的画展那边林奕泽让工作人员盯着,夏衿直接回画室处理一些这几天落下的工作。
林奕泽好像早就知道夏衿会在那个时间点来,在办公室准备好水果等她。
“师哥,你怎么在?”
“好点了吗?”
夏衿将车钥匙随手丢在桌子上,随意坐在沙发上,苦笑的摇了摇头。
林奕泽将西瓜推到夏衿面前。
“这么好?”
“怎么突然想动用沐家的权力?”
“没什么,看夏靳伟越来越不顺眼,想早点让他体验一把什么都失去的感觉,而且,我不想让我姐姐为了那个集团费心费力,要不是夏靳伟不让我插手集团的事,现在他早就没好日子过了。”
“国际绘画组织会在M洲举行一个活动,想必不久后就会收到邀请函,到时有头有脸的人都会去,你要以什么身份去出席呢?”
林奕泽轻轻一笑。
“又没有硬性要求一定要沐矜去,可以让那边推掉,可惜现在我是夏衿,得罪不起,我现在只是一个小小的画家。”
“调皮。”
两人正聊得有趣。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
原来是白茶啊。
“夏衿,这里有几张邀请函。”
林奕泽起身接过邀请函。
“谢谢。”
“不用。还有,夏衿,老师让你去一趟他画室。”
“嗯。”
她从桌上拿起一支铅笔将头发盘起来,从白茶旁边走过时,又突然回头喊住林奕泽。
“师哥,一起吧。”
“行。”
“夏衿,老师只让你去。”
“对啊,但是师哥和我一起去你管不着吧?局长家的大小姐?”
夏衿挑衅地往白茶前走两步,玩味一笑。
“夏衿你什么意思?”
“我能有什么意思啊?姐姐~”
林奕泽见情况不妙,空气间充满火药味,赶忙走过来拉住夏衿的手腕。
“走了,别和师姐闹。”
“奕泽,你……”
“师姐,夏衿她情绪不好。”
白茶脸都快绿了。
“夏衿,你厉害,邀请函也别要了。”
随着嘶拉一声,邀请函被撕成几份扔进垃圾桶。
白茶这个人生来就是个暴脾气,不允许其他人说自己一点,阴阳怪气也不行,从小说过她的人基本上都会得到来自局长家大小姐的痛骂,或者她选择告诉她爸,那么那人基本上在A市就不用混了。她可以选择肆无忌惮讨论别人,但不能接受别人说自己。
“师哥,你看现在我就只能以另一个身份去喽。”
“你调不调皮?”
夏衿摊开手耸了耸肩。
白茶走了过来,刚要扇夏衿,林奕泽挡了过去,捏住白茶的手臂。
“师姐,够了,你不知道她生病吗?”
林奕泽居高临下的看着白茶,周遭气压也跟着低下去。
“奕泽,你……”
白茶挣脱开林奕泽的手,又被夏衿掐住脖子。
夏衿此刻的脸苍白无色,但红唇却格外妖艳,她勾唇一笑,眼底满是厌恶。
“如果不是在A洲,你就不会怎么好过了,师姐,珍惜好日子吧,还有,没事别来这边。”
“弄得跟我……我……稀罕来你这里一样?”
白茶的脸因为缺氧而开始涨红,说话也断断续续,眼里喷斥着怒火。
“你有病吧!”
夏衿手上力度又加重几分,白茶挣扎着拍打她的手。
“算了,今天没心情和你乱。”
白茶在被松开那一刻,背靠着墙大口呼吸。
夏衿双手抱在胸前,看着白茶狼狈的模样讥笑道。
“白大小姐,别忘了回去控诉我的罪行哦。”
望着夏衿走远的背影,白茶狼狈起身,指着她大骂。
“你就是个疯子!”
疯子?天才的疯子,还是疯了的天才?
夏衿从来都没觉得自己是天才,天才应该是陆景深那种随便什么都做得好的,自己,不过是天才的模仿者。她确实是个疯子,理智的疯着,或者是疯了的天才模仿者。
林奕泽跟上去。
“还好吗?”
夏衿摆摆手。
“不是什么人值得我生气的,她?不过是一个出气筒而已。”
“行了,现在在A洲,不是在M洲,你呀收着些脾气吧。”
“知道了。”
打开办公室的门,蒋庄周正研究着画。
“老师。”
“来啦,坐。”
蒋庄周这次交代给她一个很重要的任务。
M洲五大势力之一的林家家主生日宴在下周举行,林家家主特别喜欢夏衿的画,林家的大小姐特意找过来,希望可以买走夏衿的作品《盼》作为礼物送给家父,当然,会有丰厚的报酬,这也将是A洲和M洲文化交流的好机会。
算盘打得挺精。
可惜,夏衿现在并不缺钱,而且一个林家大“小姐就想用点钱就买走她最喜欢的画。
“夏衿,如果抓住这次机会,想必你在M洲将会人尽皆知。”
“谢谢老师。”
林家家主是林奕泽的父亲,而林家家主的生日刚好是夏衿母亲的忌日。
关于这两个人还有一段故事。
夏衿的母亲,也就是沐家那位出逃的大小姐,曾经……与林家的大少爷,也就是林奕泽的父亲是青梅竹马。夏衿母亲当初在大学遇到夏靳伟并开展了一段美好的感情,最后却逃不过被家族安排婚姻,结婚对象就是自己的青梅竹马,林奕泽父亲很喜欢夏衿母亲,当初联姻想都没想就同意了。
夏衿母亲不想任由家族安排,在订婚那晚逃走了,与夏靳伟来到A国结婚。
林奕泽父亲宿醉几天后,家里给安排另一个家族的大小姐,很快就完婚,生下林奕泽,好景不长,林奕泽母亲跳海了,原因至今林奕泽都不得而知,他只知道自己母亲再自己没满三岁的时候就永远离开自己。
在林奕泽母亲离世后三年,林奕泽父亲取了一位女子进门,生下一儿一女。
林奕泽从小过的生活就是没有妈,爸不疼的生活,他的十八岁之前见父亲的次数都很少,父亲也只是过问一下他的学习情况,更多的时间都是在陪弟弟妹妹。后来,他爱上绘画,十八岁那年以M洲第一的成绩考进全世界最好的美院A国美术学院。上了大学,他回家时间愈发少,没有必要事情他都不会回去。
大二那年突然接到家族给的任务。
寻找沐家大小姐留下的两个孩子,当时林奕泽又遇上夏衿,阴差阳错之间找到。
林奕泽也得到一个权限,可以不用继承家主位置,他可以选择自己喜欢的生活方式。
或许在冥冥之中,上天在他开玩笑一样的人生中增添一点好的运气,后来两人逐渐熟悉,变成了对方可以信任的人。
林奕泽父亲现在有意让他的弟弟来继承这个位置,他也不在乎这么多,都随便吧。
夏衿与林奕泽回到办公室后。
“如果你不愿意将那幅画卖给林奕桐的话,我可以同她说。”
“那就谢谢了。但是他们还不知道夏衿就是沐矜,小心点。”
在夏衿回去的那三年中,经历各种不同训练,让整个人都脱胎换骨,此期间,见过夏衿的外人少之又少。
“过两天我父亲的生辰,我不能缺席,沐老应该要去,你的身份还没有完全对外界公开,就先给阿姨扫完墓再去吧。”
“师哥你人怎么这么好啊?”
林奕泽嘴角勾起,很快就被他压下去。
“行了,去忙吧。”
林奕泽返回M洲是由林家安排私人飞机去接的。
“过几天见。”
“过几天见。”
明天就是夏衿母亲的忌日,林奕泽父亲的生日。
下班后,夏衿回去与夏枳商量着明天的事情。
“姐,明天你和夏靳伟先去吧。我晚点去……”
“好,知道了。”
“最近和沐家的合作谈得怎么样?”
“沐家的合作意向不是很明确,还需要再接触段时间,如果这个合作成了,那事情就可以快点完成了。”
“那你和萧易寒呢?”
“我最近不想想其他事情。”
“好吧。”
夏衿的手机屏幕弹出一条信息。
【我在楼下。】
夏衿看了眼手机,拿起包走到门口穿上高跟鞋。
“姐,我今晚不回家。”
夏枳走到落地窗旁,看着夏衿出去跑向陆景深,陆景深宠溺的抱住她,在她唇上落下一吻。
夏天的风有些大,夏枳的心也差点被吹走。
她打开通讯录点开萧易寒的电话,手指停留在上面来回徘徊。
最后,夏枳关闭了手机回书房处理工作,她竟没有发现手指上的伤口。
车里。
“今天怎么这么主动?”
“因为我今天比较想你吧。”
陆景深冷冷的神情下藏着一个淡淡的笑。
回到陆景深住处后,夏衿随意将高跟鞋脱在一旁,赤脚走到露台的沙发坐下,圆形桌上还放着半瓶酒,她刚要伸手拿酒,陆景深就过来将酒拿走。
“要听医生的话。”
随后,陆景深提着一双拖鞋放在夏衿脚边,坐在她旁边给她把鞋穿好。
“不要赤脚在地上走,会着凉。”
“陆总,你贴心。”
夏衿贴过来,缓慢将陆景深的领带拉下,又将他的衬衫纽扣解开两颗。
正要往下解,被陆景深抓住手。
“想干嘛呢?”
“我觉得你热。”
“夏衿,提醒你一下,明天是伯母忌日,你应该不希望起不来床吧。”
夏衿脸上的笑容褪下,将陆景深推到一旁,踢开鞋子,赤脚上楼了。
陆景深低头笑了笑。
夜晚,陆景深抱着夏衿睡下。
“明天要几点去扫墓?”
“那些事我姐会办,我晚点去,前几天才和夏靳伟闹翻,我不想让姐姐夹在我俩中间难办,毕竟她在夏靳伟那里形象比我好很多。”
“行,那我陪你晚点去,东西我让人准备好了。”
“陆总,急着在丈母娘面前献殷勤呢。”
第二天,夏衿换上一身黑色的裙子,没有化妆。而陆景深穿着一身黑色西装,成熟又稳重。
他拿着一束白色的蔷薇花。
夏衿母亲喜欢蔷薇,尽管人已经去世,按照习俗应该要敬上白色的菊花,但夏衿认为,生前喜欢的东西不应该被忘记,为什么用一些她不喜欢的东西去看她呢?
来到墓前,已经摆着一束白色的菊花,想必姐姐他们已经来过。
夏衿将花放在墓碑旁,摸了摸照片。
“妈妈,我来看你了。”
一旁站着的陆景深也跟着开口道。
“伯母,我也来看你。”
“妈妈,我要嫁人了,开心吧,我嫁给的是陆景深,不用担心,我会过得很好的,你最近过得怎么样啊?你怎么都不来梦里看看我。”
夏衿说着说着,开始哽咽。
“妈妈,我好想你啊,我讨厌死夏靳伟了……为什么他不去死?妈妈……”
眼泪不受控从眼眶低落。
“妈妈……你回来好不好啊,衿衿好想你。衿衿过得不太好,衿衿……我……生病了,每天都好难受,可是我不想生病……”
陆景深蹲下抱住夏衿,拿出纸巾给她擦眼泪。
“伯母,您放心,我以后一定会好好爱夏衿,我会让她成为最幸福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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