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喜欢

回到酒店洗了澡换了干爽的衣服，果然就来了困意打了个哈欠，他想江寒应该也累了，正好让他休息一下睡一觉起来正好可以吃上美味的生滚鱼片粥，果然打了个响指，说道：“完美！”

他拿出手机给江寒发微信：

果然是我：寒哥，肯定累了吧，你先睡一觉吧，睡醒了我们一起去吃东西。小狐狸卖萌/

江水寒：好，你也休息一下吧。

江寒确实是累了，好久没有这么放肆任性了。他吃了药回了一条信息便真的睡了过去。

果然紧接着到一楼餐厅厨房去，那个胖师傅看到他笑得热情，“来了，呐，这边是我给你准备好的食材。”

果然连声道了谢便开始认真细致的做起来。正所谓一回生二回熟，果然这一次做得特别流畅，他先将大米用水浸泡上，然后开始处理鱼肉，去骨切片一气呵成，旁边的胖师傅惊讶道：“看不出来，小伙子刀功可以啊！年纪轻轻就这么会做饭啊？”果然其实觉得自己挺有做饭的天赋，可能是遗传到他爸，他玩笑道：“没办法，天才学什么都快！”说着把切好的鲜鱼片洗净后用胡椒粉、淀粉和盐腌起来，接着把泡好的大米加水开始煮。

果然一直守在厨房里，拿出手机一边刷微博浏览着无关紧要的新闻八褂，一边脑子里又在回放着今天发后的一切，不时的脸上露出傻傻的笑，一旁的胖师傅放下手里的菜摇摇头道：“要不说手机害人呢，看看，这不就是一个被手机迷得跟个神魂颠倒的人吗？”果然听了回过神来，他哪里知道自己手里划过的都是些什么内容啊，他尴尬的笑笑他收起了手机。而后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莫名其妙的涌起一股躁意，他拍拍自己的脸专注的看着锅里的粥发起了呆，强行把脑袋里的所有思绪通通关进小黑屋，让大脑处于空白状态，然而没过多久，看着锅里的粥慢慢的变得粘稠，果然觉得自己脑袋里也变成了一锅正在咕噜咕噜冒着泡的粥，他叹了口气，拿起事先准备好的姜丝、胡椒和盐，一起放进锅里，然后转大火将粥煮沸，然后加入腌制好的鱼片，持续煮3分钟后熄火，最后放了一点葱花。果然把粥盛进专门的陶罐，拿上碗和勺子放在托盘里，借用了一台小餐车把粥推上楼去。

江寒睡下不久便又陷入了梦魇之中。依然是在惨白的病房里，依然有病弱的小江寒，和伴随着他的哭泣声。

“寒寒，你愿意跟我一起走吗？去找你爸爸。”漂亮女人满眼哀伤的看着他。

“爸爸已经死了。”小江寒弱弱的说，“我不想死。”

漂亮女人瞬间崩溃，泪如雨下，良久才说道：“我比谁都不想你死，让我看着你在我面前死去，还不如让我去死，我希望你健健康康，长命百岁。”说完吻他的额头转身走了。

“妈，你去哪儿？”没人回答他。

“有人跳楼了！”

“有什么想不开的呀！”

“天啦，好像是3号床的家属……”

“快，快来，3号床病人晕倒了……”

小江寒在各种仪器的声音里模糊而又清晰的知道了一件事，他被放弃了，被抛弃了。

呵，希望我健健康康？希望我长命百岁？你一走了之，我便能健健康康，长命百岁吗？我亲爱的狠心的妈妈……

江寒意识十分清醒，他知道自己又发烧了，知道自己陷下了梦魇，他全身都动弹不了，他告诉自己，这是梦，快醒过来，他试着调节呼吸，试图运动手指，他痛苦的挣扎着，仍然怎么也醒不过来，渐渐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果然敲了很久的门也不见江寒来开门，他拿出手机给江寒打电话，响了很久同样也没人接，果然开始慌了。他连忙到前台找人开门，果然简单跟工作人员说明了情况，匆匆拉着人上了楼，工作人员拿出备用房卡打开了房门，果然冲进去径直往床边跑，看到的便是脸色苍白，额头上冒着冷汗，眉头皱得很深，感觉十分痛苦的江寒。果然内心无比恐惧，

“寒哥，寒哥，寒哥！你醒醒……”果然趴在床头边喊边摇晃着江寒。

江寒在果然叫他的第一声就已经醒过来了，他被果然摇得头晕，连忙开口，“别，别摇了，晕……”

沙哑的声音一响起，果然心里那种没着落的恐惧感瞬间变成了欣喜，“寒哥！你……你没事吧！”

江寒坐起来，看着门口的工作人员，明白是怎么回事后，对果然抱歉的说：“对不起，我睡得太死了，让你担心了。”

工作人员开口道：“你好，请问需要给你叫医生吗？”

江寒摇摇头，“谢谢，我没事。”

“那我就不打扰二位了。”说完退出门口转身离开了。

果然看着江寒苍白的嘴唇，又看了看床头的药，自责的低着头：“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明明我都知道你……我还拽着你跟我去玩水球大战，更不应该把你全身都弄湿……对不起寒哥！”他是真的没想到对于他甚至是对于那群小朋友来说都不过是打湿了衣服而已的事，会让江寒身体这么难受。

江寒揉搓着果然毛茸茸的脑袋，“说什么呢，小傻子，我没事，放心吧！”

头顶掌心的温度让果然瞬间断定江寒肯定发烧了，他单脚跪在床上用自己的额头去挨江寒的额头，好烫！连江寒的呼吸都带着灼人的气息。

“寒哥，你又发烧了！”

江寒掀开被子准备起床，果然立马又给他盖上：“你要干什么？”

江寒好笑，“你不是说我发烧了吗？我去拿退烧药。”

“你别动，我去，在哪里？”

“行李箱第二层第三个小格里。”

果然打开行李箱，小小的行李箱被划分成几个区域，看起来干净整洁，和江寒的人一样。

果然找到药盒，打开看到里面有好几瓶药，都是他不认识的。他从来没看到江寒吃过药，可既然有这些药自然是要吃的，那么他每次难受得要吃药时，连一个倒水的人都没有。果然的心像被捏了一下，他又开始心疼起江寒来。

江寒看着果然背对着他蹲在那里一动不动，于是问道：“怎么了？”

果然回过神来，把药盒拿到江寒面前：“哪一个是退烧药？”

江寒从中间拿出一个瓶子拧开盖子倒出一颗药丸仍时嘴里，顺手拿起床头上的杯子正要喝，果然马上抢过杯子：“这水都凉了，我重新给你倒热水。”

江寒嘴里含着药眨了眨眼睛，看着他拿起水杯小跑着去倒水，然后又端着水杯小跑着回来，接过水杯就着温水吞下已经化开了的苦涩药丸。

果然又让他再多喝了几口水，把杯子放好后想起他的粥还在门外，放下杯子就往外跑。

江寒不明所以，“又怎么了？”

果然把粥推进来，笑嘻嘻的说：“差点忘了，我给你熬了粥。”

江寒惊讶的问：“你熬的？你在哪儿熬的啊？”

“嘿嘿，山人自有妙计，你肯定饿了吧，中午只吃了那么一丢丢牛排和莎拉。”说着掀开盖子，盛了一碗端到床前，“来吧，尝尝！”

果然一掀开盖子江寒就闻出来是生滚鱼片粥了，开心的接过碗，“呵，真是久旱逢甘雨啊！”

可是他却并没有马上就吃，而是怔怔的看着果然。果然见他一直不吃，卖力的推销着：“寒哥，你快吃啊，我熬好了又倒进这个陶罐里闷了一会儿，口感刚刚好。”

江寒心里软软的，当初把这只小狐狸捡回家，真是个明智的选择，如果当时他没有停车，他和果然会以另一种方式认识，就像江枫江奕一样，大概他也不会粘着自己了，而自己也不可能会让他有机会粘着。

江寒拿起勺子吃起来，连吃了几勺，他停下来看着果然：“和上次的味道一样，米饭黏稠香糯，鱼片嫩滑爽口，鱼香混着米香，咸炎适中，特别好吃！”

果然听了笑得眼睛都弯了，“客官您喜欢就好，这么好吃一定要给五星好评哦！”

江寒张开五指伸到果然面前，“给你数一数。”

果然用食指在他的五个指头上挨个儿点过，“一、二、三、四、五，你的好评我收下了！”

江寒的五个指头残留着果然的触感，微微握了握拳继续吃饭，一会就吃完了，又把碗递给果然，“谢谢，再来一碗！”

果然开心的接过碗，“鱼粥虽好，可不要贪杯哦！”说着给他盛了半碗。

江寒也不嫌少，接过碗又开始吃起来。待第二碗也吃完了，江寒才发现自己是坐在床上吃的饭，他特别讨厌在床上吃饭，因为那代表着自己又在医院里和死神博弈。而今天竟然如此自然的做了自己本来讨厌的事却还很开心。

“我的晚餐解决了，你呢？想吃什么，我换上衣服陪你一起去吃。”江寒掀开被子准备换衣服。

果然又一次跳上床把他按回去，用枕头帮他把腰背垫起来，再把被子盖上。

“不是还有粥吗？我就吃这个，你不要起来，好好休息，需要什么你就跟我说。”

江寒再次被果然阻止下床显得无可奈何，可是，这种任性的关心又让他贪恋其中。叹了口气，暂且偷偷的享受一下这任性霸道的关心吧。

见江寒乖乖的没下床果然满意的点点头。没有多余的碗和勺子，果然拿起江寒用过的碗和勺子盛起粥吃起来。江寒看着这一幕忙说：“这是我用过的。”

果然头也没抬的说：“懒得下去拿了。”其实果然大可以洗一洗再用的，可是他没有，总觉得这样他和江寒至少也是共用过一个碗勺的亲密关系了，就像一起吃一桶泡面，一起喝一杯奶茶一样。他心虚的不敢抬头看江寒，自顾自的吃起来。

江寒看着果然用自己用过的勺子一口一口的吃着，随手抓了床头的一杂志看起来。

“寒哥，我吃完了，我先把东西送下去再上来。”果然起身收拾着。

“不用这么麻烦，直接叫客房服务就好了。”江寒提醒道。

果然动作未停下，笑着说：“不行，这是借的，得亲自送还回去，还要再谢谢胖师傅帮忙。”

江寒不知道果然什么时候跟什么胖师傅怎么沟通的，只知道就算是亲弟弟也做不到他这样细心周到，他心里十分熨帖。

果然把小餐车推到门口转身把门虚掩上，笑着解释道：“我很快就回来，待会儿你懒得起来开门了。”

走廊里果然心情愉快的哼着歌走向电梯，不成调的哼唱从虚掩着的门缝里一路钻进了江寒的耳朵，他放松的把头靠在枕头上，望着天花板不自觉的微笑着，似乎果然的好心情传染给他了。

果然还了东西正在等电梯上楼的时候遇到了夏小琴和江明清，“嘿，夏女士你今天玩得怎么样啊？”

夏小琴沉醉的描绘着山里如何的清幽，温泉泡得怎样的舒服，骑车穿梭在林荫小道上是多么的惬意。果然听了打算明天就和江寒一起去。

“对了，然然，你吃饭了吗？一起去吃。”

“我已经吃过了，你们去吃吧。”

“诶，你怎么一个人呢？他们三个呢？”

“我刚吃了饭准备回房间，寒哥也是吃了饭在房间休息了，江枫江奕他们不知道回来没。”不知道为什么，他刻意没提煮粥的事。

果然回到房间从包里拿出一套语文试卷，然后到江寒房间去了。

虽然门是虚掩着的，但他还是先敲了敲门，听到了江寒的回答他才进去。进去一看床上没人，才发现他坐在电脑桌旁认真的看着什么。果然走过去，拿了一条小薄毯披在他背上。江寒抬头看着他，“谢谢！”

果然把手里的卷子放到桌上拉开椅子坐在他旁边，熟练得像是自动化的程序，“江老师，既然你不好好在床上休息，那我也不得不好好压榨一下你的劳动力了，等下再帮我批改一下卷子呗！”

“万一分数没有今天在飞机上做的那一套题的分数高呢？”江寒故意逗他。

“没有很正常啊，我现在还觉得是那套题太简单的原因呢。”

江寒捏捏他的脖颈，没再说什么。

果然缩了缩脖子，江寒的手好像没那么烫了，他又把额头贴在江寒的额头上，感觉一片冰凉，他又用手摸江寒的额头，还是觉得凉，他奇怪的问：“寒哥，怎么不发烧了又变得这么凉了？”

果然贴着他的额头的手没有挪开，江寒也没有退开，“热退后皮肤由于蒸发会发凉，在体温下降阶段由于出汗蒸发的关系，皮肤会发凉。”江寒解释道。

“对呵，我好像是知道的，忘记了。”

“那，你这是要帮我把额头捂热吗？”

果然连忙收回手，低着头拧开笔帽：“我做卷子了。”

江寒也坐自己的事，他把实验室的资料发给周深后，又收到了周深发来的一个叫做赵思南的病历，这就是跟他病情相似的那个病人。

果然沙沙的笔划声和江寒敲键盘的声音衬托出这个房间的静谧。果然写完后放下笔，抬头正好看到江寒的电脑屏幕上显示的一份病历，他快速扫了一眼，只看清了几个字，江寒关掉文档转头说道：“写完了？”

果然把卷子递给江寒，就在刚放下笔的时候他还对结果特别期待，而在江寒迅速关掉文档后，他就没什么兴致了。

江寒认真的给他批改，果然则趴在桌上看着江寒发呆。江寒笑着把卷子给果然，意料中的开心或者惊喜的表情并没有出现在果然脸上，果然微微的笑了一下，“老唐要是知道了，肯定会说‘果然同学，你总算是厌倦了山脚的景色开始向山顶走了’。”

“老唐是谁？”

“我们班主任，他老拿语文找我说事儿。”

江寒听着果然淡淡的语气问道：“开学后他肯定不会再找你说事儿了，怎么你好像不高兴？”

果然沉默了一会儿，把椅子挪了个方向正对着江寒，特别严肃的看着江寒说道：“寒哥，你能跟我说说你的事情吗？”

江寒看着果然睁着一双大眼睛，表情十分认真，双手不自觉的小动作又透露出一丝不安，问道：“你想听什么？”江寒面对这样的果然投降了。

“你的小时候，你的病，你的爸爸妈妈，关于你的所有事情。”

“为什么想知道我的全部事啊？”江寒笑问。

果然像是上课开小差时正好被老师点名回答问题一样，脑子里一片空白。是啊，他为什么想了解？他隐约觉得答案就在自己内心深处，可是他不敢去窥探，就像考试不敢公然作弊一样，一旦伸手去翻答案，就会被当场抓获。他张了张嘴终究没能说什么，他焉焉儿地低下了头。

江寒看着刚才还跟眼神坚定的果然，现在就像被霜打过的茄子，最终叹了口气。

“你来问，我来答好了，你想知道什么？”

果然立刻抬头：“寒哥，你的病到底是什么情况了？爷爷、江叔叔、二伯，还有江枫江奕，甚至你自己，从来没人提起过，我妈说爷爷是刻意要瞒着你，可是这不合理，既然都知道你是天才，而且马上就快从医科大学毕业了，肯定不可能有比你自己更了解自己病情的人了，怎么可能是因为要瞒着你的病才不提的呢？”

江寒起身倒了杯水，喝了一口开始回答他的问题。

“想必你已经听三姨说了，我得的是一种极为罕见的先天性心脏病，而且是遗传性的。我爸就是因为这个病三十五岁就离开了，据说我太爷爷也是因为这个病在爷爷10岁时就去逝了。而这种病极为罕见，治愈率只有20%，所以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江寒苦笑了一下，“我们家的人在接受了我爸的离开后，也已经潜意识的接受了我即将离开的事实，所以没人提，因为毫无意义，当然，也怕提了让我难过。”江寒捧着水杯看了一会儿笑着说：“当然，江枫那个没心没肺的家伙大概还不知道，江奕知道也不会跟他说。”

果然的心被他的话揪了起来，他着急的说：“不会的，寒哥，你看起来好好的，你肯定就是那20%里的，肯定的！”

江寒不多说什么，只是笑着点点头。

果然却更着急了：“肯定的，寒哥，会好的……对吗？”

江寒沉默了一会儿，“‘明天和意外不知道哪一个会先来’这句话适用于每一个人，所以，努力认真的过好每一个今天就好了，其他的就尽人事听天命。”说着他捏捏果然的脸，“我没有难过，放心。”

果然心里五味杂陈，说不出一句话来，他顺势一把搂着江寒，脸贴着他的胸口，耳朵里传来有力的心跳声，瞧，这不是好好的吗？这颗心脏不是好好的活蹦乱跳的吗？肯定会好起来的！

江寒看着比自己还难过的果然，觉得很奇妙，他一下一下的拍着果然的背，自己和他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亲密了？让他轻而易举的就把自己不愿意提及的事说出来之后，还反倒要给他顺毛拍背安慰他。

江寒无奈的摇摇头，“好了，很晚了，回去睡觉吧！”

果然慢慢松开他，对自己刚才的举动又有些不好意思，抬头看着江寒，抓了抓头发说：“寒哥，明天我们一起去幽深丛林主题城吧！不会像今天这么累了，我刚才遇到夏女士了，听她说在那边玩得还挺惬意的，我们可以去泡泡温泉，骑骑单车什么的。”

江寒点点头：“好，晚上我们还可以在那边露营。”

“真的？太好了！”果然瞬间开心了。

“想早点去还是等你睡醒？”

“等你睡醒了叫我。”果然嘻嘻一笑。

“好！”江寒弯着食指刮了一下果然的鼻尖，同样的动作，这次却自然顺手得好像他们从来就是这样亲密一样。

果然也摸摸自己的鼻子，然后带着些许不舍说道：“那寒哥你早点休息，晚安！”

回到房间，果然摸着自己的鼻子莫名的兴奋，傻笑着倒在床上，把微微有些烫的脸埋进被子里，心里像有一头小鹿在乱蹦乱撞。这种感觉太过奇妙，却也太过直白，通透得让他想装糊涂都不行。果然慢慢的回想梳理他对江寒一次比一次更强烈的情绪反应，虽然之前有意逃避，刻意压制，但这种感情像是弹簧一样，越是压制，最后反作用力就越大，突然就在这一瞬间，果然像是找到了一根线，把所有断点的珠子都串起来了，一切都清晰明了得那让他害怕。

他终于在心里承认了，是的，他果然，喜欢上了江寒，而且在他自己还没确定之前就已经无可救药的沉沦其中不可自拨了。他对江寒的欣赏，崇拜，同情，心疼，亲近，诸多情感最后不过汇成两个字——喜欢。

当这个答案浮现出来后，果然真的就像作弊被当场抓获一样心虚，因为这种喜欢见不得光。

他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眼睛睁得大大的，确定了自己对江寒的感情后，欣喜转而变成了无奈。良久，他拿出手机在搜索栏输入三个字：同性恋。现代网络如此发达便捷，让果然这个对此什么都不了解的小白，在一个小时内就对同性恋有了新的认识，虽然现在社会上对同性恋的接纳程度都挺高的，并不像以前那样谈虎色变，但是，仍然有很多人认为同性恋就等同于恶心、变态、精神病等字眼。

果然关上手机，站在镜子面前，仔细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自言自语道：“你以前有喜欢过女孩儿吗？没有。有对别的同性有好感吗？没有。你喜欢江寒吗？喜欢。你是同性恋吗？算是吗？”他不知道。

他洗了个冷水脸，突然又想起江寒的病，他便不再纠结于这个问题了，生命这么宝贵，既然确定了心意，何必再浪费时间去在乎别人的看法呢？只是，如果江寒知道了自己对他的心思会怎么想呢？可以不在乎别人的想法，却不可以不在乎江寒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