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爱心粥
果然正在题海中遨游时电话响起来，显示的是夏女士，果然接起来道：“夏女士，同在一个屋檐下你还打电话呢。”
夏小琴惊讶到：“我看你房里没人啊，你在哪儿呢？”
果然想也对，他在人家江寒的地盘呢，于是讪讪的说：“额，我在江寒书房做卷子呢，怎么了？”
夏小琴恍然大悟：“对呵你都快高考了，是该好好学习，不过，你不要有太大压力了，虽然我很希望我儿子能考上全世界最牛的大学，但是真正能不能成为一个优秀的人，不是考上什么学校决定的，所以就算考砸了也没关系的，妈妈一直都会是你坚强的后盾。”
果然无声的笑笑，确实从他爸去世后她就从来都没要求过自己一定要考多少了，她总说只要你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做自己喜欢的事就行了，只要你自己觉得努力了对得起自己了就行。果然也确实是随心而为的，他很感谢他妈给他灌输这种思想。
“然然，你快下来我们一起去走走，跟他们江家人开了半天会，憋死我了，我找借口偷偷溜出来了，快下来陪我出去走走。”夏小琴催促着。
果然挂了点话跑下楼去就看到夏小琴一脸苦闷的样子。“这位美丽的女士，能邀请你一起去散步吗？”
夏小琴瞬间笑容灿烂的把搭在果然伸过在面前的手上，“看到你这么帅的份上，我就勉强答应了。”
说着两人一起向外面走去，果然想来了几天还一次没出过这大门，“这地方也太偏了，有钱人家都喜欢住这种人烟稀少的地方吗？”
夏小琴笑道：“某些人第一次来还迷路了，真是急死我了。”
果然习惯性的摸摸鼻子，轻声咳了下，强行转换话题：“额，那个你们开什么会啊，连你也要参加？”
“唉，我开始也纳闷儿啊，我什么都不懂让我去干嘛，结果，一进去老爷子就放大招，说是商量立遗嘱的事！”夏小琴表情丰富得数不过来。
果然忙问：“遗嘱？这是要分家产啊？夏女士你没脑残到发表什么意见吧？”他们的身份太尴尬了，说得不好听一点，在外人眼里他们算是攀上了江家的高枝，麻雀变凤凰，在那些心思龌蹉的人看来，肯定得从江家手里捞不少好处。
夏小琴白了他一眼，“你当我傻啊？我全程连标点符号都没发表一个。你那天也听你江叔叔说了他的态度，我呢也从来没想过要从他身后的江家得到什么，至于你嘛，我相信凭我儿子这么优秀的人，完全不用依附谁。”说完一脸骄傲的表情看着果然。
果然温顺的点点头，又接着问：“那遗嘱怎么立商量出结果了吗？”
夏小琴又一脸八卦的说起来：“你也知道现在江氏集团管事的是爷爷和二伯吧，明清从很久以前就不参与公司的事了，所以爷爷决定等他走后还是由你二伯接管，明清还是只占10%的股份，这当然是自然而然的事，最让他们不能达成一致意见的是，老爷子放心不下他的长孙江寒，你大伯和大伯母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而江寒也和你大伯一样有先天性心脏病，这是他们江寒的遗传病，而且是最为复杂的心脏病，就算做了手术也不见得会痊愈，你大伯就是术后两年去逝的。而江寒已经分别在初中和高中的时候做了两次手术了，相较你大伯而言，江寒较早的及时手术了，他们对江寒以及对外都宣称已经痊愈了。”夏小琴说着又觉得惋惜。“听你江叔叔说好像情况不是很乐观，你千万不能到处乱说啊”
果然突然觉得难以接受，他想过江寒可能是体弱多病，可能生过一场大病导致江枫江奕会因为他没准时下楼吃饭而急得要踹门，但是他没想到会这么严重，严重到威胁到他的生命。
果然艰难的开口：“那最后爷爷留给江寒的是什么呢？”
夏小琴偏了偏头，“爷爷想留20%的股份给江寒，可是你二伯母首先提出了反对，理由是江寒虽然商业头脑没得说，但是他现在学医，一门心思都在研究医学上，没必要留那么多股份给他。”夏小琴瘪瘪嘴接着说：“我看她就是怕江寒和明清加起来股份额太大，如果再收购一点其他小股份，就会威胁到你二伯。”
果然焦急的追问：“最后呢？结果怎么样啊？”
“老爷子当场就有点不高兴了，拍拍桌子说道：‘论看穿市场的洞察力，对市场发展潮流和趋势的判断力，对大环境的深刻见解，你们谁敢拍着胸脯说自己比得上江寒？老二你敢吗？老三你敢吗？还是说江枫江奕那两个小子敢？’我听到这里才知道江寒这么厉害呢，你江叔叔趁着他们不注意用手机发微信给我说了好多江寒几次在公司危机关头力挽狂澜的事，他……”
“停，打住，你不要跑题了，他的英雄事迹我已经听江枫说过了，你继续说最后的结果。”果然怕她又扯到停不下来。
夏小琴微微促眉道：“这么带感的新闻你知道了都不跟我分享下吗？”
果然：……
夏小琴继续说到：“后来大家都不说话了，老爷子话头又一软给了颗糖给你二伯母，过完春节不让江奕出国了，让他回国一边上学一边到公司实习，因为江寒身体的原因，江家着重培养的对象还是要放到江奕身上，虽然江寒已经完全没什么需要培养的了，俨然已经是一只羽翼丰满的成年雄鹰了，就算离了江家也绝对可以在商界叱咤风云。最后你二伯母还是同意了。后来又说春节之前会让律师来具体落实遗嘱事项。”
果然听完不由的想，也许他那个二伯母是因为江寒的病才同意的？果然立马被自己的猜想吓了一跳，在心里默念，呸呸呸，乌鸦嘴。
夏小琴把心里的话都吐出来后心情恢复了，然后肚子也开始唱曲儿了，“我们这走多远了，回去吧，肚子饿了回去吃饭。”
果然的心情却从听到江寒的病情后就开始沉沉的，他觉得江寒那么善良，对人也温柔，这么好的人怎么就偏生得了这么个病呢？所以痊愈只是骗他的吗？那江寒岂不是太可怜了。
江寒到医院时周深刚做完一例心脏搭桥手术，疲惫的靠在椅子上眼睛都没睁开的说到：“你小子能耐了，学了两三年医就自负到出现症状都不到医院来了。”
江寒坐在他对面一副谨遵教诲的样子，“我回老宅了，大晚上的来医院，爷爷肯定又要跟着瞎担心一块过来，那一家子人都得跟着折腾来，我自己心里有数，没到来医院的地步。”
周深猛的睁开眼气急败坏的说道：“你有数，你有个屁的数，什么叫没到来医院的地步，怎么才算？直接被推进抢救室才算啊？”说完手摸着胸口继续道，“哎哟，我的心啊，迟早要被你气出心脏病，你是不是巴不得我来给你当病友啊？”
江寒右手微握拳轻抵着鼻尖遮住笑意，“病友就算了，我争取早日和你成为同事。”
周深冲他翻了个白眼，从鼻腔里蹦出一个字，没好气的坐下，“先吃饭，然后该有的检查一项都别想落下。”
江寒乖乖答应，他对周深是完全信任的。
从江寒第一次做手术的时候就和周深认识了，江寒的主治医生是A市最德高望重的心外科专家顾远问，而周深是他最得意的也是唯一的关门弟子，江寒第一次手术是初中的时候，那时的周深还是个实习生，因为顾老的关系江寒的手术、术后治疗、病情监控等等只要和江寒有关的他都参与其中，因为江寒的病是所有心脏病中最为复杂也是最为罕见的，顾老和周深经常就江寒的病情进行研究讨论，在江寒高中的时候出现了一次紧急情况，又做了一次手术，这一次是顾老和周深师徒二人共同主刀完成的，手术意外的成功，当时顾老激动得热泪盈眶，拍着周深的肩膀说：“按照咱们之前的方案，这一次手术成功对江寒的病真的是质的改变。让我们又看到希望了。”周深也很激动，从一开始实习就跟着老师研究这么复杂罕见的病，还一起完成了手术，看着江寒被他和老师从死亡边缘拉回来，他更加舍不得脱下身上的白大被褂了。直到顾老临走时都还惦记着江寒的病，希望周深能继续研究下去，不仅是为了江寒，更是为了造福全人类，让周深千万不能放弃。周深也从来没想过放弃，他一直和江寒保持密切的联系，江寒也很配合他，久而久之他俩从医患关系变成了无话不说的朋友关系，革命情谊。
因为不想跑太远，江寒和周深就在医院食堂吃的饭。周深扒了两口饭眼神幽怨的看着江寒道：“前几天老师托梦给我了，让我千万不能让你死了，你死了我就不那么容易找得到这么好的现成研究对象了，那我们的医学发展又会停止好几年呢。”
江寒没什么胃口，挑了根青菜嚼着，笑眯眯的说：“按照你们之前说的情况，我第二次手术后大概五年左右是第三次手术的最好时机，今年刚好第五年了，你是觉得我挺不过？还是对自己医术不自信，顾老走后没人督促你，医术显然没有精进多少，心虚了？”
周深切了一声，然后收拾起玩笑的表情，认真的说道：“你爷爷一直以为你不知道自己的病情，让我瞒着你，对外和对你都是宣称已经痊愈了，你也一直当作什么都不知道，自己学医自己研究，但是，你知道的，医者不能自医。”
江寒抬头凝眸看着周深同样认真的说：“是，医生自己生病的话，作为医生会知道病情将会如何演变，有哪些治疗方案可供选择，以及，他的效果如何，成功率是多少，但是恰恰是因为自己是医生知道了这些平常病人所不知道的客观事实，他们要么把自己交给同事，要么不接受无效治疗，但是，我既然两次都从鬼门关转回来了，我又怎么能辜负阎王爷的厚爱，不努力一把让自己活得更久呢？”江寒说着勾起嘴角笑起来，“我既把自己交给你来主治，同时也不接受无效治疗，不愿给人当小白鼠，我要清楚的知道自己的生命的长度，不要什么都不知道浑浑噩噩的等死，我也可以为自己的病情做些努力，总之学医对我来说百利而无一害，你放心吧，我知道你们医院对你这项研究根本给不起需要的经费，我已经把学校课程都提前修完了，我明年就申请实习，经费马上就会有着落了。”
周深一听有经费眼睛都在放光，“不错啊小子，五年的课你三年就修完了，果然是天才啊，经费是你爷爷支持吗？”
江寒没正面回答：“这你不不用管了，反正你作好准备成立专项实验室吧。”
吃完饭江寒做了一系列检查，没什么大问题就回家了。
江寒回到家习惯性往书房去，结果一开门就看见果然趴在书房书桌上睡觉。江寒走近一看，发现果然脑袋压着的是语文卷子，旁边还有好几张写完了的卷子，有物理，数学，英语，化学……搞半天其他每科卷子都写完了，到语文卷子时就直接睡着了，江寒摇摇头笑着拿起写完的卷子看了看，发现每张卷子正确率几乎都在98%左右，原来果然说的偏科是这么个偏法，如果没有语文果然成绩肯定是年级前五啊，江寒瞬间有了一定要把他的语文成绩提高才行的想法。
一阵寒风吹进来，果然好像是觉得冷了一下惊醒过来，但眼睛却还没睁开，迷糊间想着上午开了窗看江寒，忘记了关窗户，自己还在做语文卷子呢，怎么睡着了？想着语文卷子果然皱了皱眉头，终于掀开眼帘了。这一睁眼就看见江寒站在旁边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果然眼神一下就清明了，“啊，你回来了，身体怎么样了？有没有事啊？医生怎么说啊？”
江寒无奈的笑笑，“你总是这样问题一连串的问人吗？”
果然摸摸鼻子，笑笑不说话等着他回答。
江寒拉了把椅子过来坐下，“哎，累死我了，我那个医生朋友拉着我做了一系列检查，结果什么事儿也没有，放心吧。”
果然心道，你的医生朋友已经跟爷爷他们串通好了瞒着你，他当然不会告诉你啦。中午吃饭的时候老爷子没看见江寒，问了大家都不知道，江枫江奕只说看到他上午开车出去了，果然自然是没说江寒去医院的事，吃完饭老爷子走到院子里就打电话，果然正好在后面听了一嘴，像是对方在说人在他那里，做了检查之类的，应该就是江寒的那个医生朋友，最后老爷子还叮嘱那个医生千万不要让江寒知道。
果然也不敢乱说，怕江寒知道真相后接受不了，可是果然越想越觉得江寒可怜，总想为他做点什么，自己才会心安理得一点。
江寒见果然不作声的盯着自己看，莫名的问：“一直看着我干嘛？”
果然回过神来，看着江寒苍白的脸和一点血色都没有的嘴唇，忽然又想起他早上没吃饭说没胃口，又去医院做检查肯定也没好好吃饭，关切的问：“你今天有吃东西吗？”
江寒想了想，如果医院食堂几根青菜算的话，“吃了一点，没什么胃口。”
果然想起以前没胃口的时候夏女士给他做的生滚鱼片粥，就算特别没胃口也能让他吃下一小碗，他决定给江寒做来尝尝，就算报答他为自己补习语文吧。“看起来你特别累，你先回房休息下吧，我去给你煮点粥，可能时间有要得久一点，等我煮好了再叫你。”
江寒被这突如其来的关心惊到了一样，张着嘴看着果然好一会才说出一句话，“你还会煮粥啊？额，不是，我是说不用麻烦了，一会就要吃晚饭了，而且我真没什么胃口，谢谢！”
果然忙说：“生滚鱼片粥，特别好吃，以前我没胃口我妈就做这个给我吃，亲测有效，你现在是病人，不好好吃饭怎么好得快，我都不好意思叫你给我补习语文，你快去休息吧，病人就应该好好听话，我马上去煮粥。”说着拉直江寒往书房门外推。
江寒无奈的笑笑，被果然强行推回房间休息，已经好久没人用这样强硬的态度来关心他了，这样亲昵的关心太过久违了，以至于他都快忘记曾经得到过这样的关心。江寒躺在床上的一瞬间就像躺在了棉花上一样，看来确实是累了，然后就昏昏沉沉的睡过去了。
“妈妈，我不想吃饭。”小江寒嘟着嘴撒娇。
“寒寒不吃饭长不高哟，妈妈给你煮了香甜的南瓜粥，还有你最爱的小排骨哦。”温柔漂亮的妈妈宠溺的看着。
“对啊，儿子要乖乖吃饭这样才能身体棒棒，比爸爸还长得高哦。”记忆中总是生病的爸爸笑着说。
“好，我好好吃饭，要长得很强壮，以后就可以保护爸爸妈妈了。”小江寒眼神坚定的说。
“哈哈哈……”他们都笑了
画面一转，场景转换到一个阴雨绵绵的充满悲泣的地方，所有人都在哭，小江寒也在哭，“为什么要抛弃我？为什么要放弃我？”
“咚咚咚……咚咚咚……”敲门声把江寒从梦里拉回到现实，起身去开门。
果然端着一碗粥快速进门放在桌子上，双手捏捏耳朵，“好烫啊~第一次煮，请教了夏女士，我已经基本学会了，快来尝尝。”果然冲江寒眨眨，见他愣在门口，“怎么了，没休息好吗？没事，你先吃点粥再睡，这样睡才睡得踏实，饿着肚子睡怎么能睡得好。”
江寒仿佛又回到梦里一样，顺从的走过去拿起勺子舀了一勺，果然马上说到：“小心烫，吹一吹再吃。”江寒听话的吹了吹再放进嘴里，鱼片肉质很滑嫩，淡淡的姜味盖住了鱼的腥味，粥也很黏稠香糯，不知道是不是一天不吃东西的原因，江寒觉得这粥真的特别合他口味，不自觉的停不下来。
果然看着江寒认真吃着的样子，突然想到了夏女士看着他吃的时候的表情，那么满足。夏女士虽然做的饭菜难吃，但为了让自己吃下东西，下了苦心学做这个生滚鱼片粥，失败了很多次最后终于成功了，并且成为了她唯一能在厨房立足的技能。果然在心里又默念了一遍夏女士你太伟大了。
江寒在果然的注视下毫无压力的吃完了，而且还有点意犹未尽的样子，果然开心的说道：“没骗你吧，真的特别好吃，不过也不能吃太多，吃太多睡觉对胃不好。你喜欢吃我明天再给你煮。”
江寒餍足的点点头，心情也好起来。他问道：“这叫什么粥？鱼片粥？真的很好吃，谢谢！”
果然像被老师表扬的小学生一样，“不客气，照顾病人是应该的，这叫生滚鱼片粥，就是把鲜鱼片洗净后用胡椒粉、淀粉和盐腌10分钟，大米用水浸泡半小时后加水煮至粥黏，加入姜丝、胡椒和盐，转大火将粥煮沸。同时加入腌制好的鱼片，持续煮3分钟后熄火，最后放葱花。”果然把夏小琴教的都背下来了，突然想起漏了什么，又补充到：“降脂开胃，补充营养。”说完嘿嘿嘿的笑起来。
江寒看着他眼睛都笑弯了，特别可爱，“嗯，真是天才，第一次煮就煮得这么好吃。”
果然又傻兮兮的笑起来，然后起身把碗收了，“我把碗拿下去，你好好休息吧。”
江寒也站起来跟着他走到门口，“这个粥应该还有剩吧？你让李阿姨帮我放冰箱留着吧。”
果然转过头得意的说：“这粥可是很受欢迎的，剩下的都被夏女士和江叔叔吃了，你想明天早上也吃这个？”
江寒习惯性的握拳轻抵鼻尖，清了清嗓子道：“没有就算了，不用了。”
果然偏了偏脑袋，本来就比江寒矮一截，这样偏着脑袋看着他像是仰视着江寒，“病人的要求应该要被满足的。”说完走下楼去。
江寒看着果然的背影内心最柔软的地方像是被挠了一下，像羽毛轻轻扫过想抓住却又没了踪影。
江寒看看时间，八点都还不到，又关上房门往书房走去。果然的试卷还散落在书桌上，江寒整理好放在一旁，拿出电脑开始帮果然整理素材。
果然把碗拿下去时，正好碰上想上楼看看江寒的老爷子，晚上没见江寒下来吃饭正想问，果然就先开口说江寒没胃口，等下粥煮好了给他送上楼去吃，没想到这孩子会自己特意给江寒煮粥，他一时不点搞不明白果然的用意。
果然恭敬的点点头叫了一声爷爷，老爷子笑着说道：“江寒吃完了吗？辛苦你了孩子。”果然点点头又摇摇头，“吃完了，不辛苦应该的。”
老爷子点点头：“好孩子，比你另外两个表哥会关心人。”说完上去找江寒了。
这时江枫正在房里和江奕闹脾气。
“什么叫你不和我一起不出国读书了？他们怎么能这样**独裁？”江枫像炸毛的猫一样。
江奕在晚饭后听到他爸妈说这个消息的时候，脑袋也是一片空白，然后，想到了争取或者反抗，却在开口的前一秒忽然想清楚了其中的原由，最后只剩下沉默，而沉默就代表默认，代表接受。
江枫见江奕不吭声更来气，“你怎么不说话啊？还有，他们说的时候为什么你也不出声反对？”
江奕看着江枫有些发红的眼睛，听着他有些发颤的声音，走过去把他的头轻轻按在自己肩膀上，然后手慢慢的一下一下的顺着他的脊背安抚，很久才开口道：“这是我应该担的，你其实也想通其中的原由了，对吗？这是迟早的事，只是比想象的来得早了许多。”
江枫趴在他肩上哽咽着说：“你热爱的是建筑设计，你的梦想是成为优秀的建筑设计师。你不爱说话，你讨厌与人应酬……可是你从小就优秀，就算你不喜欢的事也能做得很好，而我从小就在你的保护下得过且过，什么都不会，总想着反正有你在……”江枫说着说着眼泪就吧嗒吧嗒的滴在江奕肩上。
江奕心疼了，“你现在也还可以这么想，反正有我在前面，所以你不用管家里的事，你只要做你喜欢的事就行了，你只管怎么高兴怎么来，有哥在呢。”
江枫哭得更厉害了，一边哭还一边抽嗝：“江寒那个病秧子，不是……已经痊愈了吗？就算身体……不好，慢慢调理总会……好的嘛，他光顶着天才的称号不担天才的责任。”
江奕听他一抽一抽的觉得好笑，然后又叹了口气，“那个病……好了不说这个了，今天江寒身体好像不对劲，不知道怎么样了。”
江枫从他身上离开，眼睛还红红的，“对啊，都忘记去问问了，这个麻烦天才一天天不让人省心。”
江奕笑笑，“你最省心。”
江枫：……
江寒给老爷子泡了一杯茶，两人坐在小木圆桌旁。老爷子关心的问：“怎么样？身体好点了吗？”
江寒点点头，“好多了，就是有点感冒发烧，吃了药都好了，只是胃口不太好而已，爷爷你不用总这么担心我，医生都说我一切正常，你总这么担心我，我会觉得自己很不孝啊。”
老爷子严肃说道：“说什么傻话，你都不孝了天下可还有孝顺之人？爷爷就是心疼你，从小这身子就遭这么些罪，还好现在一切都好了，所以更得小心将息着身子才行。”
江寒乖顺的点点头，“你也说了，一切都好了，我就是小感冒没事的。”
老爷子嗯了一声，“对了，今天我把遗嘱立了。”
江寒像是一点也不意外，只是淡淡的点点头，然后说道：“爷爷好好保重身体，这个遗嘱一定十几二十年也派不上用场的。”
老爷子哈哈笑起来，“就算用不上，立了遗嘱也算了了一件心事，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了，给你留下20%的股份，你想做什么就去做，想当医生就当，想回公司就回，做自己喜欢的事好好生活。”
江寒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爷爷，谢谢你。”
老爷子叹息到：“傻孩子……”突然想起刚遇上的果然，“对了，你跟你三叔那孩子倒是不生分？”他了解他的这个长孙，善良愿意帮助别人，可却是很少会接受别人的关心，就连自己这个跟他最亲的爷爷，有时都让他觉得他们爷孙俩过分生疏了。
江寒微征，然后释然，“嗯，一特单纯的小孩儿，很可爱又懂事，三叔好福气。”
老爷子微微皱眉，“逍遥浪子一个，百事不管，他当然好福气。”
江寒笑笑不说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