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老的实验室已经安排好了,许主任革职后空置出来的仪器都搬到了他那里。”褚晋文靠在沙发上微微闭着眼。
褚少将应了一声,给自己斟一杯茶:“任务情报有误那件事查得怎么样了?”
褚晋文睁眼看向他,想了想:“何海洋的那个线人,提供的情报有误。”
褚少将合盏:“处理了。”
“是,”褚晋文伸了个懒腰站起来:“那何海洋——”
“晋文,”褚少将打断他的话:“何海洋跟了我九年,基地建立之初他更是为我们出过不小的力,”他放下茶盏:“他的为人如何我是最清楚不过的。你的疑心病重,有时候未免多虑了。”
“是。”褚晋文微微弯腰,退出了他的办公室。一路进往电梯,等着电梯门缓缓合上,他的脸色也跟着阴沉下来。
家里的灯开着,季因抱着面条盘腿坐在沙发上认真的捣弄着手里的一个小东西,等褚晋文凑过去看了看,发现他在玩一个套圈游戏。
季因一紧张就把面条勒得嗷呜嗷呜叫,褚晋文笑着从他身后伸手,绕过肩颈托在他的下巴上,低头咬了咬他的耳垂:“紧张什么?你玩你的。”
于是季因只好继续把剩下那个小圈圈套进针一样大小的管子里,却感觉到褚晋文的手顺着他的衣服下摆伸了进去,缓缓上移。
季因盯着小小的游戏机,似乎很认真,然而那只手已经移到了他的胸口。
褚晋文放开他的耳朵,开始在他耳边低低的喘气,语调婉转,喘得季因面红耳赤,心不在焉,即使表面上仍在锲而不舍的按着按键用水把最后一个圈圈吹上去。
啪嗒一声小游戏机落地,面条嗷呜一声被一巴掌糊开了,没一会儿映在窗帘上的影子便开始晃动起来。
......
季因点了支烟去阳台抽,褚晋文叼着棒棒糖给人回消息,从褚少将那儿出来的满心淤堵总算下去许多,他敲下几个字,打开排风抽掉室内浓郁的信息素味,而后换了身衣服出门。
季因抽完烟进来,一眼便能瞧见两片嘴唇被嘬得红艳艳的,见他一副又要出门的架势:“又有事情吗?”
褚晋文嗯了一声:“冰箱里有吃的,饿了自己煮,我今晚上不回来了。”
门咔哒一声合上,季因舔了舔自己被咬破的下唇,濡湿的触感让他不得不又去洗了一次澡。
晚上睡觉前他躺在床上,五指摸索着按在小腹上,渐渐摸到了那个让他隐隐作痛的地方。
他的生靉殖靉腔发育不全,父亲曾经给他做过检查,说他这是天生的,里面没有生育能力,如果作为承受方频繁发生性靉交会刺激生靉殖靉腔产生经久的疼痛,这种痛不算很剧烈,但是非常磨人,因为他的身体本来就不适合处于下位,是本能在排斥他去做一些对身体有害的蠢事。
可是不这样的话......他跟褚晋文要怎么继续下去?
过了个把月,加上东区研究所最近新研发的恢复药剂,季因的脚好了之后便开始重新投入训练,黄飞加入了他的队伍,银发则在被派往其它的几次任务后成为了队长。
为了和黄飞这个新搭档磨合,季因前后和他出过几次小任务,双方配合得都不错。
季因本身擅用远程枪械,原本林可和周一廷还在的时候他自己接的都是个人任务,大多内容都是蛰伏和暗杀,近斗身法也基本讲究敏锐灵活,不是很适合跟敌人正面交锋的类型,好在黄飞身手还是挺不错的,力量虽然比不上银发,但两人配合也算绰绰有余了。
他们配合的最后一个小任务是搜寻一处求救信号,在离基地十几公里之外的深山老林里。
那个信号发射器被扔在盖满落叶的石坑里,旁边躺着一架被啃得干干净净的骨骸,脑袋都不见了,无所发现,等他们准备返航时,却瞧见了一样东西。
属于那副骨骸的头骨从树上被扔下来,黑影一闪而过,黄飞说那是一只尸行兽,但是却无法解释为什么这只尸行兽有一条长长的,布满金属光泽的长尾,一路往上延伸脊柱至后脑,他也没法解释为什么这只看起来半是机械半是皮肉的非自然生长生物明明看见了他们,却没有发起攻击,而是扔下那颗头骨,像一种挑衅行为,又像是某种别的暗示。
季因怀疑这个信号发射器甚至是它故意放在这儿用来引诱他们过来查看的一个工具。
然而,那只东西只是坐在树干上看了他们一会儿,便转身离开了。
那条长长的尾巴展开延长,上面布满了机械结构,探出的倒刺让它就像是多了一条爪子,几乎是以一种不可能的姿势沿着树干灵活且迅速的离开,巨大的重量震得树冠颤颤巍巍响。
季因望着它离去的方向:“这是人工产物,野兽和机械结合的成果。”
黄飞不解:“它的目的是什么?”
季因回头去扒地上尸体的衣服,在对方沾满血的白色外套胸口上看见了一个标志。
一个很眼熟的标志,季因总觉得自己在哪里见过。
尸体全身上下都搜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血色浸透他身下的泥土,看得出来死状极惨,身上被咬合的伤口不一,大抵来自不同的动物,被活生生在这荒郊野岭里面分尸。
季因把这个标志剪下来看了很久,最终想起来自己到底在哪里见过了。
是通往胜利塔的那条暗道,在周一廷丧命的骨坑底下,他曾在一张模糊不清的工作证上见过这个标志,是属于一家研究院的,尽管工作证上面的痕迹已经模糊不清,但是从形状和晕开的颜色来看,是同一个标志没错。
季因和黄飞和这个发现和机械兽的事回到基地里一起上报上去,褚晋文对季因问了其中一些细节,季因全都一一如实相告。
做完记录后褚晋文告诉他们,有关于袁不为的事,他们大概查清楚了一点。
这人是北川基地派过来的卧底,或许他们在怡山景区所经历的那些事,跟北川基地脱不了关系。
可是朱南已经被季因给杀死了,北川基地里还有谁会这么针对他们?难不成又是因为矿区的事情,所以暗地里做手脚要对他们下杀手吗?
或许还真的有可能,因为队伍里有季因,毕竟他现在正在被北川基地通缉。
关于这个猜测在场的人都没有明说出来,因为林可和周一廷的死始终是季因心里放不下的结。
散会后季因本来和褚晋文要一起回去,但是到了半路褚晋文接了个电话便往医疗部去了。
“抱歉,季因,你先回去吧,我朋友在医疗部出了点事,我要过去看一下。”
季因没有回头:“是你那位姓方的朋友吗?”
“嗯,他下床的时候腿脚不方便摔了,受了点伤,我过去看看。”
“好,你去吧,晚上的面要煮你的份儿吗?”
“不用。”
说完身后没了声音,等季因往前又走了一小会儿,再回头身后的人早已经离开了。方汀兰在这边没有任何亲人,只有褚晋文这么一个朋友,何况两人又是发小,紧张点儿也没什么,不是么?
你在瞎想什么?又在恐慌什么?
季因的脚步变快,十几分钟后他进了门,面条蹲在门边咬着盆盆冲他摇尾巴,狼的尾巴是下垂的,夹在腿中间晃来晃去像一把扫帚,地都不用扫了。
季因忽然觉得很累,鞋子都没脱就坐在地上抱着他,闭眼将下巴搁面条头顶上。
“呜...呜......”面条小心放下盆,不解的呜了两声。
“别动,让我抱抱。”季因闭着眼睛,长久的吸气吐气,想把那股疲惫化为气体从肺中挤压出去。
面条果然不动了,伸出舌头舔了舔他的脖子。
“面条,面条......”季因把脸埋进它的毛毛里洗了一口,重新站起来道:“晚上吃面条怎么样?”
面条:“呜~”
季因眼里终于泄出几丝笑意:“乖。”
第二天轮到他的休息日,他收拾好后去了西区一趟,季渺渺白天要去医疗部工作,有时候亓婉莹就在家里没人照顾。渺渺说妈妈最近偶尔会清醒一会儿,但多数时间都是坐在轮椅上一个人发呆,她发呆的时候尽量不要去打扰她,不然很容易会被莫名其妙的魇住并突然失控,需要用药才能清醒过来。
季因牢牢记住这一点,连进门的动作都是轻轻的。
亓婉莹背对着他面向墙壁,一个人默默的不出声。季因把房间里被她无意间碰掉的东西收拾好,然后去煮了一锅汤放凉,准备中午的时候喂给亓婉莹。
然而在房间里待的时间越长,他就越发忐忑。
亓婉莹一个人的时候特别安静,但相应的,疯起来的时候破坏力也特别的大。到了午餐时间,季因把汤盛好,将肉汤骨头上的肉全部拆下来撕好混进汤里,半跪在轮椅旁小声的叫:“妈,妈——你饿不饿,该吃东西了。”
亓婉莹那副仿佛凝住的身体终于有了点反应,她的眼球动了动,视线落在季因身上,像两颗冷冰冰的玻璃珠,发出了一声意味不明的哼叫,像是疑问。
“妈,”季因硬着头皮重复:“该吃饭了,我喂你?”
亓婉莹的嘴巴张了张:“因......因因?”
季因想起季渺渺说妈妈偶尔会清醒,顿时有些欣喜,“是我,是我,妈,你认得我了?”
亓婉莹的两颗眼珠子睁得很大,几乎是在瞪着季因,嘴里不停:“因因,因因。”
尽管知道她这个状态有些不对劲,但季因还是沉浸在这难得的相认里,他哽咽了一下,忍不住道:“妈——”
但是迎接他的却是一记重重的耳光。
啪的一声巨响,连楼下都能听得见,季因被这一巴掌给打懵了。
只见亓婉莹目光怨毒,尖声怒斥他:“滚,滚开,你这个小偷,冒牌货,你把我的儿子藏哪儿去了,你不是因因,”她用力推了季因一把:“你不是我的儿子,你这个冒牌货,把我的孩子还回来!!!”
她焦躁的推着轮椅在原地转圈,怒火中烧,见地上的季因半天爬不起来,于是伸手攥住他的领子打算再给他一巴掌:“滚!”
季因抓住了她即将挥下来的手,看见她眼中满是被制止后的暴跳如雷。
他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但是亓婉莹却是抢先一步抄起桌上的砂锅直接朝他的脑袋砸落下来。
为什么。
砂锅碎裂了,季因倒在地上,额头血流不止,他只觉得头晕目眩,亓婉莹那张恶鬼似的怒脸慢慢愣住,两只眼睛一闭一睁,眼泪就落了下来。
“因因,因因啊,”她似乎恍然惊醒,小声哀叫着,从轮椅上跌落下来抱住倒地的季因:“对不起,都怪妈妈,都怪妈妈不好,你疼不疼?”
眼泪一滴两滴的落在季因额头上,刚刚差点亲手杀了他的女人此时跪在地上抱着他泣不成声,一遍又一遍的问他:“你疼不疼?”
季因想,他或许是真的有点累了,亓婉莹的怀抱很暖,就像小时候一样,他慢慢合了下眼睛。
晚上季渺渺回来看见季因头上包着纱布时吓了一跳,不停的追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
季因避而不谈,只是离开的时候把摔碎的砂锅一起带走了,亓婉莹坐在轮椅上目光哀伤,此时她就像是恢复了神智,一言不发的目送着季因离开,满脸的不舍。但是兄妹俩其实都明白,这只是暂时的假象而已。
亓婉莹会发疯,会骂人,会打人,不知为何,这种症状在面对季因的时候尤甚,只有季渺渺在身边伺候时她才会平和许多。
季因想不明白,为什么亓婉莹的那股疯劲儿在面对他的时候会变得这么厉害。
回到家后面条拱着鼻子凑上来,但季因提不起精神,也提不起力气去应付它,只是拍了拍面条的脑袋,而后倒在床上闷头睡了过去。
褚晋文半夜回来,进房间看了一眼,瞧见他额头上的纱布时本欲退出去的脚步转了个弯,伏在床边用指腹勾了勾熟睡中人有些苍白的嘴唇,这点动静没闹醒季因,看来他最近是真的累得狠了。
怎么休息日也这么累?
褚晋文神色微动,替他掖了下被子,床上的面条扭头看着他,褚晋文冲它“嘘”了一下,面条则晃了晃尾巴,很听话的没有动。
于是褚晋文关门退出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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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文:《穿进恋爱游戏,但是怪物反派》
文案
系统:你是恋爱游戏里的反派,居住在高高的城堡里,平日只能勉强维持个人样,真身是一堆令人掉san的血腥肉块,靠近你的人都会被精神污染。
厌清:嗯。
系统:你生性嗜血暴虐,主角攻是一个怪物猎人,主角受是在深受你荼毒虐待背景下的玩家可操控角色,他们俩在暗无天日的城堡里互生情愫,硝烟,救赎,还有爱,他们至死不渝,击败怪物最后幸福的生活在了一起。
厌清:哦。
系统:但是游戏出现了bug,需要人工修复,所以宝宝,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厌清:好的。
于是厌清开始兢兢业业走剧情,有bug就及时修复bug,没有bug就尽职尽责的搞事情。
最后怪物反派被斩杀,厌清顺从剧情嗝屁,故事走向happy ending大结局,恋爱游戏却崩坏成恐怖游戏。
他用上帝视角看见自己畸变的脑袋被人切下来拥吻,整个人都沉默了。
“系统,”厌清对这种不齿的行为指指点点:“你有什么头绪吗?”
系统点了支烟:“没有。”
但是我怎么感觉他们好像比你玩得变态。
形状不稳定但情绪稳定的攻×情绪不稳定还变态的受
晚安。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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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疯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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