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久时现在离阮澜烛近的过分,他视线里全然是阮澜烛那白净的脖颈,以及对方随着呼吸微微滑动的喉结,还有那股淡淡的、熟悉的洗衣凝露的味道。
这款洗衣凝露是凌久时在跟阮澜烛逛超市的时候,随口说过一句这个味道很好闻,但奈何那阵子卢艳雪刚和程千里一起采购完生活用品,所以凌久时拿起来闻了闻,就又放了回去,结果第二天凌久时就在洗衣房里看见了那款洗衣凝露。
自此之后阮澜烛身上的衣服一直是这个味道。
的确很好闻。
凌久时觉得自己的品味很不错。
“要不要叫牧屿?”
“不用,万一遇到危险,我保不准能不能把他也救下来。”阮澜烛当然不是在质疑他自己的实力,而是现在是个难得的机会,只有他和凌凌两个人。
从别墅外观上来看,别墅应该还是有第三层的,但阮澜烛跟凌久时转遍了别墅这上下两层,都没找到第三层的入口。
此刻外面云层里电闪雷鸣,雷光一闪一闪的映在别墅的窗上,透过淡色的玻璃照在走廊的地板上。
浮动闪烁的光影里,一楼走廊尽头,悄然无声的多了一个黑色的人影。
那人影双手自然垂在身体两侧,静悄悄的伫立在原地,不动也不响,任凭窗外的闪电勾勒他漆黑的身影。
突的一声惊雷滚天,几乎过曝于的亮光将别墅的一切景物从眼前抹去,顷刻间视线里只剩下刺眼的白,接着晃眼之间,凌久时似乎听到了有人在凄厉的惨叫。
随之绊在一起还有什么浓稠东西撕扯开来的粘腻声响。
声音似乎离他们所在的走廊很远,在炸眼的闪电之后便顷刻消失。
乌云小娃娃,见面就吵架,轰隆隆,咔嚓嚓,大喊大叫让人怕,吵啊吵,全哭啦,流出眼泪哗——哗——哗——
巨声的惊雷之后,外面哗地就开始落雨。
雷声是轰隆隆,而凌久时却也听到了咔嚓嚓的声音。
暴雨声完全压灭了残存的弱弱雷声,走廊尽头,多出了一段楼梯。
通往别墅三楼的楼梯。
整个三楼空间不大,更像是一个加宽加高的阁楼,全屋都裹满了金色的装饰,正中央放着一副白色的棺木。
许是棺木上所涂的漆材料特殊,那棺木靠近了,竟变成了黑色。
红到发黑的黑色。
棺材是打开的,有人在他们之前就来过了。
阮澜烛看见了棺材另一边地板上留下的脚印,步履匆忙,像是那人刚上来,就因为他们的到来匆匆逃离。
这阁楼还有其他的出口。
馆里的女尸异常的貌美,白皙的肤,浓密纤长的睫毛轻合在眼上,饱满的红唇,气色红润,要不是她的眉心也露着那颗让阮澜烛和凌久时都再熟悉不过的红色玛瑙,他们可就真的以为,这棺里躺着的是个活人了。
那柄簪子整个贯入女尸的脑门,只露出了半颗血色玛瑙,看起来就像是女尸脸上黏贴的用来装扮的饰品,和她这浑身上下闪闪发光的金饰一样。
除了华丽的服饰跟满身珍稀的珠宝,女尸的胸口还开着一朵颜色奇异的花,那花没有叶,像是从尸体的血肉里生长出来的,颜色妖紫,泛着瑰丽的红光。
“好香的味道……”
凌久时看着那花不断的展开花瓣,鼻尖萦绕着一股令人痴醉的香味。
手不知觉中就下意识朝那香气的源头去探。
还好阮澜烛眼疾手快,一把捂住了凌久时的鼻子,屏息就把抱在怀里的人往后拖。
这花有问题,它散发的气味可以迷人意识,好像……也钓人**。
阮澜烛看着怀里人迷糊的眼眶含上水雾,脸颊也不自觉的染上潮红。
那朵花还在不断的绽开,香味会逐渐扩散至整层阁楼,这里待不下去了,要赶紧离开。
棺木上好像还有镌刻的壁画。
只能等下次机会再来看了。
阮澜烛搀着凌久时快速下了楼,窗外的雨变得淅淅沥沥,马上要停了。
与此同时,身后的楼梯也渐渐隐去了,要是没有赶在雨停前下来的话,就会被困在阁楼上,以那女尸身上的尸花香气的扩散速度,其后果也是可想而知的。
尸花诱人,应该是在引导过门人触犯什么禁忌。
那棺里的女尸应该就是这扇门的门神了。
如果所猜没错,女尸身下的棺板,就是门所在的位置。
现在只剩下钥匙就可以出去了,而钥匙……一定与别墅外那八副女尸棺有关。
次日程千里看着一脸倦意的凌久时就由心开始发问:
“凌凌哥,你怎么……这么疲惫啊?昨晚没休息好吗?”
凌久时听了程千里的发问不语,只是一味对自己昨晚说的话懊悔。
“凌凌……是白洁好还是我好……”
外面的雷声止了,别墅走廊里的灯光就更加昏暗了,凌久时被尸花的香气诱得浑身痒乎乎的,由着阮澜烛从阁楼上搀抱着下来之后,意识才有些许清明,偏不巧,抱住自己的阮澜烛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指尖摩擦着衣物在腰间小心的试探了两下,温热气息就喷洒在了凌久时的耳垂:
“凌凌回答我了,我就帮帮你怎么样?”
此刻凌久时有些清醒了的意识恨不得再模糊过去。
磋磨衣服的砂磨感搞得原本降下去的体温又热气腾腾的升了回来,凌久时知道,是上次在饭桌上给阮澜烛的回答,阮澜烛不满意,所以才一直心里念叨着,在这趁人之危的时候进行步步紧逼。
“都好……”
即使身上窜着那股燥热的劲儿,可凌久时还是不想这么快就给出阮澜烛想听的答案。
他向来能迅速意识到阮澜烛所散发的所有信号。
但回不回应的主动权在凌久时自己手里,也许有些时候,不去回应这些信号,反而会更有趣一些。
“凌凌只能选一个。我还是白洁?”
这次没了布料的间隔,触感里散发的痒意甚至比刚刚在阁楼里的还要强烈。
“你想……让我怎么选……”
凌久时感受着身后人越来越具有侵略性的动作,却依旧没给出答案,反而把问题抛了回去。
“明知故问。”
阮澜烛说话间把脸埋进凌久时的颈弯,凌久时滚烫的体温和有些微凉的发丝扫在脸颊,唇齿张合,凌久时难忍的闷哼出了声,雪白的皮肤印上了红润的牙印,微弱的光亮还映衬着痕迹上点点的津液。
“凌凌哥,你想什么呢?”
程千里把手伸到突然走神的凌久时面前挥了挥,这才把飘忽到昨夜记忆的凌久时叫了回来。
“没,没什么,就是昨晚没睡好。那房间太压抑了。”
凌久时连忙去解释,慌忙间下意识就把手伸向了后脖颈,指腹擦过昨夜温存的地方,似乎还残留着接触时的湿润。
再次被勾起回忆的凌久时快速的把手放了下来。
明明牙印已经消失了,可凌久时还是觉得脖子后面被阮澜烛咬到的地方,麻麻的一片。
“有吗?我怎么没什么感觉?”
程千里对凌久时说的话表示疑惑,昨天程千里算是在土坑里刨了一天的棺材,所以等到晚上程千里回到房间,几乎是沾床就着。
“你心这么大,怎么可能睡不着。”
阮澜烛慢慢朝说话的二人走近了些,开口就怼了程千里一句,然而说话时阮澜烛的目光还停留在凌久时身上,那一系列摸上脖子又放下的动作全程都没有逃过阮澜烛的视线。
那双好看的桃花眼在意会凌久时刚刚动作的内心活动之后,立马就流露出了些许玩味的挑逗,阮澜烛就这么默默无声的紧紧盯着凌久时的脸,那逐渐泛红的脸颊,尤其是脖颈处漫上耳垂的绯红。
“今天要抓紧时间把剩下的尸棺都挖出来,这样我们才能知道下一步的线索。”
凌久时心里随着顾辞安的话松了一口气,再被阮澜烛这么盯下去,自己当真是受不了的。
“我们三个人一组分两组来挖,等余凌凌辨认出棺材的位置,祝盟就带着他跟下一组会合,这样我们两边同时进行,进度也会快一点。”
不出所料的,今天所开的三具棺材,也都在里面发现了发簪,发簪顶端的红色玛瑙里刻着相应的卦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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