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幕重重,喧嚣的雨声无情地拍打地面,裹挟着刺骨寒冷的风势,往肌肤里钻。
顾京清叹了一口气,神情无奈,领悟到一个真谛,朋友不能委以重任,她会在你意想不到的时候掉链子。
就在刚才,顾京清和薄欣悦离开同学宴,她来宴会的时候中途换过车,一身礼服不适合开车,是薄大小姐让人来接她。
薄欣悦先离开了,说她哥让她尽快去老宅,她匆忙之下,说过一会儿安排车带顾京清离开。
顾京清也理解,让薄欣悦先走。
于是她风里雨里地等了二十多分钟,但也不想回去和“老同学”叙旧。
灯火煌煌,风雨凄凄。
手机突然响动几下,是薄欣悦发来的消息。
星月:【清清,你耐心等一会儿。】
星月:【那边在堵车。】
水青:【好。】
顾京清只能安安静静地听雨,她是两个月前来的京城,高三和父亲闹掰,同家里人断联,京城里她没有其余的熟人,除了薄欣悦。
寒冷的空气挟来丝丝缕缕的灰白烟雾,顾京清轻嗅,内心了然,是香烟的味道。
淡淡的香烟味,并不难闻。
品味挺好,她暗想。
这里除了她之外,还有别人?顾京清向身后看去,不由自主地呼吸一窒,眸光落在他身上。
对方应该没有发现她。
他随意地倚在转角处,漫不经心地把玩打火机,冷蓝的火焰是唯一的亮色,金属火机反复开合的声音藏在雨声里。
一簇簇的灰白烟雾模糊他的脸,他隐匿在黑暗中,也有不容忽视的吸引力。
烟雾渐渐飘在空中,顾京清望见他指间的烟,是明亮的灼光。但它,突然被掐灭。
顾京清蓦地对上一双似笑非笑的漆黑眸子。
顾京清觉得不该明目张胆地盯着人家看,应该小心一点,不至于被抓了个正着。
她视线掠过宋律洄,微不可察地抿了抿唇,若有若无的尴尬弥漫着,打破了方才静谧的氛围。
她该不该……打个招呼?关键是他们真的不熟,万一对方已经忘了她呢?
顾京清不敢想象那场面,所以……她决定保持沉默。
不过,让她出乎意料的是——宋律洄先打了招呼。
“好久不见,顾小姐。”
男人的声音算得上温和,没有因为她的举措而恼怒。
顾京清的反应慢了一拍,随即松了一口气,轻声回道:“好久不见。”
宋律洄察觉到面前的人略显拘谨。他的确没注意到身后有人,也没意料到是她。
他抬起指间含着的香烟,意指香烟:“没有熏到你吧?”
顾京清摇头,微微侧开身体,不欲多谈。
略显平淡的对话,反倒没了先前的尴尬。但他们之间确实没什么可聊的。
只剩下冗长的沉默。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是接她的人来了。手机来电铃声响起,顾京清松了一口气。
顾京清率先告别,宋律洄颔首。
她稍微急切的步伐,暴露了心绪。
宋律洄淡淡挑眉,意味深长,接着抬步返回宴会。
二人先后离开,都没有注意到背后一闪而过的身影。
—
坐在车中的顾京清,回想起宋律洄。
因为他优越显赫的家世,在京城也算是太子爷之一,众人想要高攀也不敢得罪。
顾京清在高二时,那一次的物理竞赛,和他有过微薄的交际。
宋律洄其人,肯定会有世家子弟的傲慢,因为过分好的教养和清贵俊雅的皮囊,傲慢与骄矜很少显露出来。
礼貌会有,但是亲近也绝对不可能,他自己有一套为人处世的准则,也很少有人入他的眼。
顾京清轻揉眉眼,有一丝疲惫在心头萦绕。她工作完就赴宴,精神确实有一点萎靡了。
城市的万家灯火从眼前一帧帧闪过,让她莫名的孤寂。
酒店到了,顾京清下车道谢,进入酒店领了房卡。
拿到房卡的一刻,她颇为意外地挑眉,心里想的是,薄欣悦对她真好,明天请她吃饭。
手中的房卡,赫然是总统套房。
同学宴喝了一点酒,加上工作的疲惫。她神情松散,双眸因为困倦,渐渐泛红。她迷迷懵懵地进入房间,换鞋脱衣。
顺手拿起水杯,倒水解渴。
水杯里的水全部喝完,顾京清舒服了许多,她迫不及待地走进浴室,开始洗澡。
暖黄的灯光照着宽敞的浴室,她闭上双眼,躺进浴缸里,白釉的皮肤一点点染上粉红,她不安躁动地皱眉,感觉自己越来越热。
顾京清试了一下水温,纳闷为什么自己那么热?
她屈起手指,贴上殷红的面颊,此时如果照镜子,她就会发现自己令人意动的风光。
顾京清渐渐发觉不对劲,她体温异常,身体有一种莫名的渴望,她不经意地摩挲双腿,大脑发晕。
她深吸一口气,扶住浴缸边缘的手,指尖一点点的泛白,欲|望逐渐侵蚀理智,她意识到自己被人下药了。
顾京清迅速将水调成凉的,希望可以短暂止住它蔓延的趋势。
也浑然不知,房间里多出来一个人。
宋律洄打发完宴会的那些人,让周铭送自己回酒店。
周铭将老板送到酒店时,老板让他下班,于是,周特助身心愉悦地开车回家。
宋律洄在打开房门的一瞬间,敏锐地发现了不对劲,有人进来了。
目光一瞥,是一双高跟鞋。
他眼神一冷,心里不耐烦,很少有人那么不知好歹,直接往床上送女人。
宋律洄轻嗤一声,冷静地迈入屋里,看见女人的裙子和提包。
他拿出手机和周铭发消息,【回来。】
正在开车的周特助看见老板的消息,悚然一惊,感觉出事了,他果断的扭转方向盘,大脑疯狂运转。
他了解老板,如今是深夜,酒店,老板一个人,内心某个答案呼之欲出!
有人往老板床上送女人了!
宋律洄走进卧室,发现并没有人,他心思翻转间,决定守株待兔。
如玉的指尖扣住桌面,轻轻的敲着,嘴角勾起一抹笑,眼里却一片冷漠。他随意地倒了一点水,轻抿一小口,却在抬眸时,对上了某人错愕地眼神。
顾京清发现凉水对她没有用时,打算找人帮忙,去医院。
她也不可能大半夜随便找一个男人,贡献自己的清白。
这件事她很有可能被人算计了,今晚宴会不怀好意的男人很多,她暂时想不出是谁。
她迅速将浴巾裹住身体,发丝的水痕顺着脊背没入浴巾中,她急匆匆地擦了几下。
愈发热烈的情谷欠充斥全身,以至于她有一瞬间的腿软。
她推开浴室的门,却万万没想到,是一个男人,一天巧遇三次的人。
顾京清看见宋律洄喝了一口水,大脑灵光一现,鬼使神差地想要制止,“你别喝……”
猝不及防地对上他意外的眼神,顾京清心脏一跳。
空气陡然地沉默,他们默不作声地对视。
宋律洄一瞬间怔住,连手中的动作都停了,眼中晦色难辨,目光却不受控制地看向她。
苗条诱人的身材被浴巾裹住了大半,水珠从发梢流到脖颈处,漂亮的锁骨,优越的颈线。眼前的人,被水汽沁润过的脸庞,带着薄红,像是酒后微醺,氤氲迷离的双眼,眼里一闪而过的迷茫,此时,鲜红瑰丽的唇,格外的抢眼。
顾京清大脑发懵,暂停了几秒,才猛地反应过来:“你怎么在这里?”
语气全是不可置信。
她眼尾泛红,直愣愣地盯着宋律洄,也不知道现在的一副样子不该在别人面前显露。
宋律洄蹙眉,他总觉得顾京清不对劲,他移开视线,意有所指地提醒她:“这是我订的房间,还有,你的头发太湿了。”
他转身背对顾京清,但是也没有离开。发了消息给周铭,让他回去。
不明所以的周特助,又原路返回了。
简单穿了衣服的顾京清,感觉思绪已经彻底放空了,她迫切的渴望着……
她湿漉漉的头发没有擦,任由水珠划过,她反复地呼吸,视线渐渐失焦,还是保持最后的清醒,“可以帮个忙吗?”
她直接倒入男人的怀中,被**驱使,顺势搂住他的脖颈。
男人眸色一深,搂住她的腰肢。
—
言语丧失效果,**决堤,顷刻间冲碎理智,他猛地掐住她白皙的脖颈,力道之大几乎让她窒息,吻上她的唇,同时指尖陷入发丝,冰凉湿漉漉的触感,让他恢复了一点神志。
宋律洄发现自己不对劲,回想起方才的水,蹙眉沉凝,不一会儿,怀里的人就黏黏糊糊地贴了上来。
他顾忌她湿润的发丝,匆匆地拿起毛巾,替她擦拭,可顾京清是个不安分的主,她的手在为所欲为,试图挑拨理智。
头发已经干的差不多,顾京清的唇,埋在宋律洄的颈窝中,温热的气息喷洒。
男人额头的青筋渐起。
下一秒,他的吻便如骤雨般落下,带着不容置疑的占有,他的唇滚烫而急切,碾过她的柔软,舌尖带着灼人的热度探入,攻城略地。
她眼尾泛红湿润,身体先于意识回应了他。双手攥紧男人的衣领,唇齿交缠间,是漫天的欲。
两人气息紊乱而灼热,只剩下唇舌间激烈的厮磨,她难捱地发抖,气息被对方掌控,四肢渐渐无力。
顾京清被他抱在怀里,衣衫半拢,发丝落在他的胸膛上。
将近凌晨时,夜色渐浓。难熄的火却在二人之间,折腾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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