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场大雪过后,局势便眼见地紧张起来,没有人知道到底是谁把夷陵老祖藏了起来,又将他唤醒,也没有人知道为何被挫骨扬灰的鬼将军,会全须全尾地出现在这世上。
不过大略略思索而来,绝对是与兰陵金氏脱不了关系了,聂明玦的眼睛首先就盯在了人品在他这里十分不过关的自家三弟,估计金光瑶知道了也只能悲催地说一句——怎么被怀疑的总是我。
而金光瑶这次是真冤枉,他也头痛得很,这人是嫌弃现在的水不够浑再来搅两下,这搅的可是他金光瑶的小命呀!
不过身为脑力担当的金光瑶,也大概能够猜测到把温宁大费周章地埋进兰陵近郊,又把魏无羡钉在棺中封于冰下的的人到底是谁了,可是他有些不明白,这样做于他又有什么好处?
那人早已知道阿里没有救了,就算是夷陵老祖现世,且不论他会不会愿意救回阿里,就算是愿意,阿里的三魂七魄早便消散了,故此为何如此?金光瑶想不通,他可不相信莫玄羽真的疯了。
而此时的莫玄羽正坐在摇椅上,身上盖着莲青斗纹的斗篷,半合着眼睛轻轻地前后摇动,摇椅嘎吱嘎吱地响。
秦愫冷着脸拨着火盆里的火,冬风将窗柩吹得砰砰响。
莫玄羽淡淡地对秦愫道:“你瞧咱们这位金宗主这样聪明,不过也是自作聪明,这世上哪有不留痕迹的事。
到时一旦有些事情大白于天下,可不是和结拜兄弟磕头认错就可以躲过的,而且到底会有多少人被拖下水,谁也说不定。
你瞧,金氏能够鼎立门庭的人居然是你我二人,连金家姓氏都没有的存在呀!”
秦愫挑了挑唇边的脸皮,似是冷笑又似有些尴尬道:“别说地这么大义凌然,毕竟你是为了闽越与金氏的结盟,是为闽越之地能够有瞭望台受到庇佑,是为了已然离世的阿里心中憧憬的安定生活。”
摇椅的声音戛然而止,莫玄羽睁开眼睛看着屋子里挂满大红羽纱,耀目的红色中他的声音低了几分道:“我为了阿里,你为了金如如,彼此彼此。”
秦愫本就是被迫上船,瞥了对方一眼加以确定地问道:“只是你能确定温氏的鬼将军和夷陵老祖魏无羡,真的能为了……吃下这么大的亏?”
莫玄羽成竹在胸道:“要是他们不能为了那两个孩子,把过去的事情嚼碎了咽下去,那么金家的两个孩子就都别想过清静自在的日子了,于他们而言只怕金如如和金凌就是他们的命。”
秦愫冷然道:“你拿如如和金凌去赌,如果输了呢?”
莫玄羽闭上眼摇椅又嘎吱嘎吱地响了起来,秦愫只听他道:“我不会输的,为了阿里我也不会。”
“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秦愫确认般地问道,她想知道下一步的计划中,孩子们会不会受到伤害。
莫玄羽倒是不藏着掖着快速地说道:“洗冤,昭雪,至于替罪羊嘛,没有活人会比死人更合适的了。”
秦愫灵光乍现道:“你是说金光善。”
莫玄羽笑得畅快道:“就是他,到时候还需要金大宗主默契配合,毕竟他的背后现在可有两双眼睛盯着呢!这戏要是演得有一丁点的不到位,可就砸锅坏菜,咱们两可就得跟着金大宗主上路了。”
不过几日大雪既停,阳光铺洒在大地上,迎春花冒出头来。
另一边聂明玦带着自己的三个弟弟和江宗主开了个碰头会,大致定下的方针战略就是,先别把夷陵老祖醒过来,还带着已经挫骨扬灰的鬼将军跑了的事情公之于众。
一来也挺丢人的,四个宗主外带两个道长没把人留住不说,还跑了一个薛洋,二来公之于众只怕各门派家族恐慌,这样一恐慌不知道会引出什么事情来。
所以金氏先从内部把消息给封锁住,聂氏和蓝氏还有江氏各自带着门人暗暗查访,至于雪夜骚乱的事情,有人问起就推说是闽越的一小撮余孽未曾除掉就好。
如此一来妥妥帖帖,只是蓝曦臣瞧着金光瑶的眼神有些不对,秦愫是早早便将穿好并供奉过的菩提舍利送来的。
蓝曦臣查看过手串没有异常,只是有些事情在心里埋了点种子,就难免会生根发芽,且他也不是傻子。
夷陵老祖从兰陵的地界被挖出来,鬼将军在兰陵近郊自己把自己给刨出来,薛洋也频繁从严格布控的金陵台上逃走。
如此巧合,纵然对金光瑶十分相信的蓝曦臣,也不免暗暗在心中打鼓,究竟有些事情会否是自己想太多,还是果真阿瑶有鬼呢?
至于聂明玦对金光瑶的怀疑猜测的心思就没断过,倒是江澄他的关注点从来就不在金光瑶身上,他在想魏无羡能去哪?
而此时带着斗笠的魏婴正与温宁泛舟湖上,顺便感慨一句果然云梦的春日,终归是比兰陵要来得早。
最近跑到别的地方又是学习,又是来了三方检查,因为在湖北离武汉很近又有北京的来检查,所以超忙每天都好累,最近闲下来了一点,以后就每天一章,周末两章,爱你们(^U^)ノ~Y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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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雪里已知春信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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