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云梦江宗主,夷陵魏老祖

夷陵乱葬岗是一个偏僻得不能再偏僻的地方,毗邻云梦却全然没有云梦的安乐气息,杂草丛生,岩石遍布,就连被魏婴带出来的温家门生都不知道为什么魏婴会选择这个地方作为落脚点。

“我曾经在这里住了三个月,和它是老朋友啦。”那时魏婴只甩着手中陈情,满不在乎地回答。

当时众人以为魏婴是开玩笑,也没多放在心上,对于他们这些流亡之人而言,是莲花坞还是乱葬岗一点也不重要,他们有一个地方能够安身立命已经很好,实在不该苛求太多。只有温情听得出来,他满不在乎的话语底下,藏着深深的无奈。

于是,在外界纷纷扬扬的“魏婴要占山为王”的流言里,魏婴带着这些温氏余族开始了他的种田生活,当然,真正种田是不可能种田的,对他来说,偶尔喝喝小酒,充当打手就已足够。流言蜚语纷纷而来,全都被他挡在了乱葬岗下,自是惊扰不到这一片小桃源。

江澄来到乱葬岗的时候,这里满地荒芜,放眼望去连个鬼影都没有,空荡至极,是个人都不会想在这种地方多呆一会儿,大概也只有魏婴那个奇葩才会选择在这种地方落脚。

他眉色浅淡,神情漠然,一身象征云梦江氏的莲青色衣袍,腰间清心铃发出的脆响在这座尸山里回荡,让人实在没法忽视他的存在感。

魏婴被江澄找到的时候,彼时他正在和温情争吵土里到底是要种萝卜还是种土豆,两人分不出个高下来,此时魏婴眼睛一瞟,正好瞟到不知何时出现在这里的江澄,他非但没有惊讶,甚至还好整以暇地问了一句:“江澄,你来得正好,你说说,到底是种萝卜好啊,还是种土豆好啊?”

一旁的温情看到他,脸上的些许鲜活气息渐渐消逝,显得有些手足无措起来,江澄的目光并未在她身上停留多久,他此行的目的主要还是魏婴。

魏婴没得到江澄的回答也不生气,他像以前一样笑眯眯地拉起江澄的手就要走,却发现那个人他怎么也拉不动。 江澄的沉默显然也让他觉出些不对来,魏婴慢慢地松开手,笑容渐渐退却,四周也一瞬安静下来。

距那时闹得沸沸扬扬的穷奇道事件已过去月余,这段时间里,寄到莲花坞的帖子是一封接一封,兰陵金氏又急急忙忙地召开清谈会,江澄被仙门百家缠得分身乏术,时至今日,他才是第一次见到这位世人口中“罪大恶极”的夷陵老祖。他看起来还是没什么不一样,看帖子里的叙述,他还以为魏婴带着一群温氏余族在乱葬岗上要挥舞着大旗就地起义荼毒人间,现在亲眼看来,哪有什么占山为王大杀四方?他根本就是在带着一群人种地,喝喝小酒建建房子,快活得跟神仙似的。

江澄敛眸,脑海中思绪翻涌,许久不见,他竟一点都没有变。

魏婴见江澄没有要与他闲聊的意思,便也收了那份不正经起来,以他们多年的默契,他大约知晓江澄此行为何而来,也明白他此时定然是被逼得没有办法,只是,他不能退。

就在两人沉默的间隙,一个灰扑扑的团子飞到江澄的脚上,紧紧抱着他大腿还不撒手,江澄回过神来,剑眉微凝,却不说话。

温情连忙跑上前将那团子抱走:“阿苑乖,我们不打扰哥哥们谈事情……”

魏婴也回过神,浅浅一笑:“江澄,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我还不了解你的性子啊?说吧,是不是那些宗主们让你过来肃清门户的?”

江澄直直盯着他,仍是一语未发。魏婴见此也不恼怒,脸上依旧挂着笑容,语气轻快:“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啊。”

魏婴顿了顿,笑意盎然:“你说说你,表面上不说话,装得一副风平浪静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其实心里一定很生我的气吧?从小你就是这样,总是喜欢生闷气,有事总爱憋在心里,以为这样别人就看不出来了,其实都明明白白地写在脸上,一眼就能看出来。

“都是一宗之主了,就不要整天刻板着个脸了,多难看啊。吓到师弟们不说,以后还有哪个仙子愿意嫁给你啊?到时候师姐的孩子都能打酱油了,你可别还是个老光棍儿。”

他说着说着,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来。江澄听着他絮絮叨叨,眸光微动,一丝清浅笑意拂过,又很快被他压了下去。

这点小动作自然瞒不过魏婴的眼睛,他低低笑了笑,继续道:“江澄,虽说咱们修道之人的寿命比一般人来得长远,但也有终结的时候,我可不希望看到你打一辈子光棍。”他顿了顿,“所以江澄,回去吧。”

回去吧,回去了,就不要再来趟我这淌浑水了。

魏婴落下最后一个字,便不再看着江澄,目光落在夷陵的群山之间,夷陵老祖在这里出现,合该也是在这里做个了结,也算是落叶归根了。

至于江澄,本不该趟这淌浑水的,高洁的莲花,还是不要染上了淤泥好。

他自嘲一笑,却听见一直没有说话的江澄开口了:“那你呢?”

江澄这句话不在魏婴的意料之内,但他也只是惊讶了一小下便恢复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生前哪管身后事,浪的几日,”他朝江澄摇摇陈情,“便是几日咯。”

听这口气,好像是已经准备把小命交代在这里似的,头也不回地就往前冲。

“魏无羡,”江澄还是忍不住问道,“他们对你来说,就真的那么重要吗?让你不惜一切也要保护他们?”

魏婴被他问得一怔,没过多久又笑起来:“是啊。”他看了正在哄着小团子的温情一眼,“他们,我非保不可。”

这句话由魏婴说出来并不在江澄意料之外,可他还是沉默了一下,“好,”他淡淡道,“你若执意要保他们,我就保不住你。”

“既然保不住,那就弃了吧。”魏婴笑了笑,“江澄,谢了啊。”

谢你于滔天巨浪中仍想给我一个平静的港湾,只可惜,我无法靠岸。

江澄不准备多留,在得到魏婴的回答后转身就想走,可刚刚迈出没两步还是为着某人在他身上的目光停下了。

魏婴见状,忍不住开个玩笑活跃方才伤感的气氛:“怎么了江澄?需要喝上一杯茶再走吗?”

江澄没理他的满嘴跑火车,他忍了忍,还是慢慢转过身,“魏无羡,我有一个问题一直想问你。”

“哟,我们大名鼎鼎的江宗主居然也有问题要问我啊,”魏婴依旧没个正形,“我洗耳恭听。”

“魏无羡,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云梦,莲花坞。

日光一寸寸地沉到地平线下,带走了人间最后一丝光亮,莲花湖的水面平滑如镜,倒映出沉沉黑夜。

江澄踏进莲花坞的大门时,一丝熟悉的味道飘进他的鼻腔。不多时,有人持着一盏灯笼出来寻他:“阿澄。”

“阿姐。”江澄点点头,和她一起走进莲花坞。

“阿羡那边是不是……”江厌离端过一碗温着的莲藕排骨汤,柔声道。

江澄接过,汤碗里升出的氤氲水汽模糊了他的面容,令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阿姐,你说,”江澄闷声道,“魏无羡他到底是为了什么?”

江厌离笑笑,“你们男孩子的心思我不懂,”她顿了顿,“但是我知道,阿羡这么做一定有他的理由。”她的目光落在手上拿着的东西上,摇摆不定。

“又是‘明知不可而为之’吗?”江澄喝了一口汤,搅着里面的莲藕和排骨,淡淡嗤笑了一声,意味不明。

“阿澄……”江厌离担忧地看着他,思量许久,把手上的东西放到桌子上,“这是我在爹的书房发现的。”

她并未多说什么,转身便走出了房间。江澄目送她离去,眸光在江厌离放下的东西上徘徊不定,良久才扯出一个自嘲的笑,径直拿起那样东西看了起来。

看就看吧,反正,他也不怕。

两日后,夷陵。

也不知道为何,前几天还是晴空万里的天气转眼间就掉了个个儿,开始下起了雨,常言道一场秋雨一场寒,下雨的这两天便是冷意渐浓,夷陵山上的风又自带一股阴气,直吹得人头皮发麻。

魏婴躺在一堆符篆中间,正在望着漏水的天花板思考他接下来是不是应该要制作一点避水的符咒,一个急急忙忙的声音打破了他的思考:“魏公子!”

“怎么啦?这么慌慌张张的,是不是山下又来人了?”魏婴一个鲤鱼打挺直起身。

“没……”那个温家子弟气喘吁吁,连话也说不完整,只能拼命点点头表示魏婴说的是对的。

魏婴见此摆摆手,“好啦好啦我知道啦,下次跑慢点,喘不过来气,万一憋死就不好啦。”他叹了口气,把刚刚的奇思妙想重新放回脑子里,抄起一把伞就往山下走去,临走时还可以听到他的抱怨声:“这帮家伙也真是的,下雨天也不让人消停消停……”

那个弟子好不容易喘匀了气,张了张嘴巴正想告诉魏婴来者是谁,一抬头发现屋子里哪里还有魏婴的影子?

魏婴撑着把伞,吊儿郎当地走到山脚下,正想看看又是哪个无聊的家伙冒着大雨跑来乱葬岗去触他霉头,心想着下次是不是要加固咒墙好让他轻松些,就在抬起眼皮望向对方的那一刻眸光却凝固了。

那人孤身前来,也没带把伞,就这么孤零零地在大雨里淋着,连头上的看起来器宇轩昂工工整整的莲花型发冠都莫名失去了风采。魏婴不确定地问道:“江澄?”

然而江澄并没有理会他,他站在雨里,既不上前,也不退后,更加没有开口。

见江澄待在原地不动,魏婴更加不明所以,他上前几步把伞撑在江澄头顶,手还在他眼前晃了晃:“江澄?你怎么了?”他甚至还贴上他的额头,测了测体温,“被雨淋傻啦?”

魏婴的身子在江澄眼前放大,江澄像是才反应过来一样猛地一把推开他,魏婴猝不及防被这一推,手腕一抖,那把雨伞便掉在了地上,没了雨伞的遮挡,魏婴瞬间被大雨淋了个透心凉。

“江澄!你干嘛?”魏婴难以置信地看着江澄。

江澄没有说话,手腕一抬,三毒出鞘,那把往常被用来针对敌人的利刃此刻正一毫不差地对着魏婴,剑刃上的锋芒显示着它曾经的辉煌战绩。

“江澄?!”魏婴被逼得后退了一步,躲开三毒,“你到底要干嘛?”

“少废话!”江澄没空去回答魏婴的问题,他又进一步,三毒在手上打了个花,借势就朝魏婴逼去。

三毒冲着魏婴而来,他虽搞不清楚江澄的目的,不过显然这种时候他也没空再问江澄,小命要紧。魏婴一个下腰,堪堪躲过三毒的利刃,江澄见状,刺出的剑往旁边画了个圆,想要借势从侧方直取魏婴命门!

岂料魏婴早就想到这一招,他保持着下腰的姿势,脚却是在地上用力蹬了一下,凭借反作用力,他一下滑行出了三毒的攻击范围,这才直起身子,撩了撩糊脸的头发:“江澄!你要找我比试是吧?行!但你能不能说句话!”

“好!”谁知道江澄真的说话了,“魏无羡,和我比一场!”

“喂!”魏婴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了,“你能不能说点别的?”他一面躲闪着江澄的攻击,一面思考着江澄到底是受了什么刺激以至于大雨天的跑来找他比试,连伞都不带。

“江澄,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儿?”魏婴灵活得就和山里面的兔子一样,左躲右闪,愣是没有让三毒沾到他一片衣角。

这样的迂回战术显然已让江澄不耐烦了:“魏无羡!”他又刺出一剑,还是被他灵巧地闪开,“你能不能和我堂堂正正地比一场!?”

魏婴一个箭步飞窜出去,距离江澄足有十几步远才停下来微微喘息道:“你都没说原因,我为什么要和你打?”

“原因是吧?”江澄也暂时停下手中三毒,冷笑一声,“好,等我打败你,你就知道是为什么了!”他说完也不修整一下,直直朝着魏婴掷出三毒,它的剑刃锋利无比,径直破开重重雨幕,剑指魏婴项上人头。

“江澄!”魏婴见江澄居然来真的,连忙一个转身避过,三毒直直插进他身后的岩石,那声响也将魏婴震了一震,他毫不怀疑如果这把剑真的刺进他的身体,他就算不死也难免落个残废。想到这,魏婴浑身抖了一抖,他三两下跳到另一块岩石上,心有戚戚焉,“喂!你讲不讲道理啊?有你这么比试的吗?”

“我不讲道理?”江澄一个收手,三毒便自动离开那岩石飞回到他手中,与此同时,在三毒离开的一刹那,那大岩石瞬间便碎成七八块,噼里啪啦掉在地上的声音让魏婴心也颤了颤。

还好他躲得快啊……

还没等他感叹完自己身手敏捷,江澄的声音又传了过来,“好啊,那么我倒要看看,你讲的是什么道理!”

他一边说着一边又拿着剑冲过来,魏婴心想这是什么牛头不对马嘴的回答,一边跑一边想江澄到底是怎么了,仍是没有还手,腰间陈情的穗子已经被雨水打湿,黏黏糊糊地结在一块儿了。

魏婴对江澄是绝没有这种强烈的战意的,他只是不停躲闪,连头发都被削了几丝下来也没有要拿出陈情的意思,他这般躲闪避让在江澄眼里就如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软绵绵的,激不起一丝快意。见他如此,江澄心中怒气更盛,却也是无处发泄,他慢慢垂下三毒,雨滴汇聚成水流从剑上坠落,融入雨中,化为沧海一粟。

“魏无羡,你是不是根本就不屑于和我对战?!”江澄握着三毒的手紧了又紧,眼眶不知为何有些红。

“我……”魏婴从莲花坞惊变之后再未见过江澄有这么失态的样子了,他抿了抿唇,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魏无羡!”江澄朝他嘶吼着,雨声磅礴,“你说话呀!魏无羡!”

见魏婴依旧不答,江澄嘴角微咧,笑出声来,“好一个,明知不可而为之。”他大喊一声,却是又提起三毒,直挺挺地朝魏婴而去,只是与之前的攻击不同,此时的剑招已然失了章法,全凭剑主心意而行。

大雨砸得魏婴视物已有些模糊,三毒冷芒剑锋却如黑夜中一点星光耀眼,直直向这里逼近,切开重重雨幕,冲着他而来,他就算不用看也感受得到这剑的威力,更别说这剑背后,有一道灼热如火的目光了。

昔日兄弟,此刻却刀剑相向。魏婴忽然很想笑,他到底是为什么,和江澄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他抬起眼,森然剑意就在正前方,魏婴不再忍耐,手在腰间一抹,一支笛子就这么被他轻而易举地甩了出来,在空中转了个圈,自然而然地回到他手中,那笛子上的穗子此刻已是甩干了水珠,根根柔顺,就像从没有沾过水一样。

陈情在魏婴手中转了一圈后很快被他放到嘴边,只是并没有声响从里面传来。魏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剑光,像是在等待着什么。只是那剑光气势一往无前,无论从哪个方向看都没有要停顿一点点的意思,在距离魏婴的脸只差几寸时,陈情终于响起,悠悠扬扬的笛声包围了三毒,瞬间,那剑光就像是被胶水黏住了一样,停在原地不动了。

魏婴慢慢拿下陈情,没有吹奏更多的指令,雨滴丝丝缕缕组成雨帘,隔绝了他的目光,他的眼前,只有三毒剑尖凝成一点,说是锋芒毕露也毫不为过。他一步一步走上前,漫天大雨被他视作无物,直到他的脸离三毒只有几毫之距,此时只要江澄稍微动动手指,他的脸必然会见红。

三毒就在魏婴的眼前,他却没有多管,只是眨了眨被雨淋得有些痛的眼睛,目光一寸一寸地从面前这一点爬上这把剑的主人的脸,在他眼里也发现了不出意外的红。

有水滴从他脸上划过,从对面那个人的眼睛里,他可以看到现在的自己有多么狼狈;同样的,他的眸子里也完完整整的倒映出对面那个人现在的样子,脸上一片濡湿,往昔风采不再。

明明下着大雨,天地却万籁俱寂,江澄上一次有这种感觉的时候还是在百凤山,那时,他还正在和面前这个家伙一起狩猎,谁又能想到,现在的他们会是这副模样呢?

他自嘲,轻笑,却不语。就在此时,一个声音慢慢传到他的耳朵里,在他脑海中炸开,荡平所有宁静。

“好,我和你比。”

魏婴说。

又是新的一周,感觉时间过得好快啊!

这一章呢,有一个很重要的伏笔,但是应该不会在正文里面揭晓,对剧情的影响可大可小,对主线其实没影响,只在云梦江氏分线起作用(哈哈没想到吧?居然有主线!)所以决定番外再填这个坑。

今天想走心地说一下阿愫在这一卷为什么戏份这么少,其实我的文是基于陈情令的基础上再创作的,这一点从文章名字就能看得出来,算是衍生的衍生,而一切衍生,不管是电视剧,广播剧还是动漫,都有一个共同的母亲,那就是原作小说,而原作的一切——不管是主线还是感情线,都是围绕着两位主角——魏婴和蓝湛进行的,而基本上目前为止我的剧情也是在跟着剧情走,这也就注定了他们两个在我这里不会是匆匆而过的路人。

再有就是,不管是阿令也好还是原作也好,往大了看其实都算是男性群像多,女性刻画相对较少,唯二两个较为细腻的就是师姐江厌离还有温情了,要勉强再算上那应该还有虞夫人和绵绵了。而我的阿愫,其实存在感那真的相当低(要不是晋江发不了表情,不然我真的很想发一个捂脸)。说毫无存在感那倒也没有,若没有瑶愫那密室一会,可能剧情也没法再发展下去,但要说高,一般人想起《魔道祖师》相关的女性第一反应哦师姐,第二就是温情,再不济想想,还有个绵绵和虞夫人,而阿愫……她出场寥寥,着墨亦不多,对剧情推动虽然有关系,可真正在推剧情的又不是她,最多也就是被推着往前走了。

这样一个在男性群像里,泯然众人矣的姑娘,被人忘到犄角旮旯里去也不奇怪。

但是,总有人知道她有多好,比如写文的我,比如看文的你,再比如,金光瑶。

一时兴起,这番长篇大论不免冗长又零碎,总结来说就是剧情需要,我想写这些情节就避不开魏婴蓝湛以及从前的主角团,既然避无可避,索性就一起写了吧,但是因为阿愫与这部分剧情实在无法相融,所以只好委屈一下我的姑娘了。

再次感谢各位不嫌麻烦看到这里,有缘认识一场,感激不尽。另祝大家双十一快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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