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人一旦闲下来,就会感觉时间过得特别慢,明明才几天的功夫,阿愫总感觉自己在床上待了几个月似的,没有了事务要去处理来消磨时间,整个人和一条在床上趴着的咸鱼没什么分别。况且,咸鱼还能翻身呢,她现在连翻身都没办法做到,这么一想,好像连咸鱼也不如了,阿愫就更加憋屈了——
“阿心……”阿愫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可怜兮兮的,“我可以下床了吗?外面天气这么好,不出去走走,不就太浪费了吗?况且,”她侧着头看了看屋外,晴空万里,金灿灿的光芒散发着活力的气息,“在屋里待久了,我觉得我要发霉了。出去散散步,也有助于伤势恢复的。”
她话说的好听,宁冰心对其中的真实意图表示了然于胸:“你就是闲得慌,想要出去溜达溜达……”她一面说着,一边瞧见阿愫正在拼命点头,就差没把“快答应我”四个字写在脸上了。
见阿愫仍有要加速的趋势,宁冰心连忙道:“好好好我答应你,你先停一停,我怕你的头等下受不了……”当然,她最后一句说得十分小声,阿愫自然没有听见。听宁冰心终于松口,她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么会追究这些无伤大雅的玩笑话呢?
两人简单收拾了一下,下令侍女们不必跟随,就简简单单地出门去了。说是“出门”,其实也就只是出了房门,经上次一遭,两人都有点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感觉,出远门近期是不敢了,不过在这院子里逛一逛还是可以的。即使是这样,在真实感受到阳光照射的第一秒,阿愫心中还是有种难以自持的激动感,之前她从未觉得,能看到湛蓝的天空,能感受到阳光的温度也是一种幸福。自重生以来,她所经历的一切都像是马车上的轮子,紧凑而有序地按照既定的轨迹前行,常常给她一种喘不过气的窒息感。
而此次唯一与前世不相同的地方就是这场意料之外的绑架,于她而言也算一场无妄之灾,虽然受了些小伤,好在最后平安无事。只这样一想,阿愫便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心理一放松,整个人便也开心起来。
“你小心一些,”宁冰心见阿愫要“得意忘形”了,连忙出声提醒:“注意手。”
她这声提醒不可谓不及时,阿愫有些开心得过头了,身体肌肉牵动到此刻正悬吊在身前的右手,只这稍稍一动,后背便又有撕裂的疼痛感传来,真可谓是“牵一发而动全身”了。
“呃……”阿愫瞧见宁冰心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冷了下来,心知自己确实做错了,连忙道:“我没事,反正将养了这么些天,伤口也要结痂了,而且刚刚只是一小下,没有大碍的。”
阿愫说的并不是假话,宁冰心的医术虽然不像岐山温氏的温情一样在仙门百家广为人知,但在兰陵的这些世家里也算小有名气,有她精心调养,区区一小块刀伤确实不算什么,恢复得极为迅速,但是被这么轻轻一扯,疼还是免不了的。
宁冰心对自己的医术极有信心,自然也知道阿愫所言非虚,只是对她擅动伤口有些生气,只是阿愫每每认错十分及时且态度良好,她也并非心胸狭窄之辈,只小小生一顿气便也揭过不提了。
“你就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宁冰心冷哼一声,“依我看,你应该在床上多待几天,这样你才长记性。”她摇摇头,“你在这等我一会,我去拿药。”
“药?”阿愫十分疑惑,“我不是已经不用喝药了吗?”
宁冰心一向知道她的阿愫不会想太多,却也还是被她清奇的脑回路小小地惊讶了一下,“止痛药啊傻瓜,”她失笑,“虽然伤口没裂开,可是疼还是会疼的,你相当怕疼,我又不是不知道。”
她一边说着,一边离开,“在这等我一下,我去去就来。”
宁冰心是个不喜拖拖拉拉的人,就一句话的功夫,她已经走出几步远了,阿愫瞧着她背影渐渐远去,心中又是一股暖流涌过,她与阿心自小认识,她们为对方考虑的事情远不止这一件,可不知为何,每当宁冰心为她考虑时,她心中总会涌起相同的感动,点点滴滴皆是如此,说不清是她记忆太好还是经历的事情太少,只是每一丝温暖都有迹可循,这样的感觉,实在很好。
阿愫微微一笑,打算在一边在原地赏赏花,一边等待宁冰心回来。说来也真巧,这座仙府占地面积虽不是很大,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该有的东西一样不缺,尤其景致更是一绝,院子里种了很多植物,虽品种繁多但不显杂乱,安排得当错落有致,此刻阳光灿烂,百花齐放,怎么看都是好看。
她一边欣赏一边点头,内心赞叹这安排的人真是有一套,若是有机会她一定要好好向这位大师请教,正看着看着,忽然就觉得有一种花十分眼熟。
“这是什么花?”阿愫蹙眉思考起来,犹自不解低语,正想撷下细细观赏,未料突然出现一只手,抢先一步把那朵大花摘下。
阿愫下意识地顺着目光看向来人,目光刚刚触及,只短短一瞬她便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此花名为,”他一身衣袍十分普通,不是她所熟悉的样式,腰间佩剑,名为恨生,她却再熟悉不过,那朵大花在他手上此刻显得大小正好,仿佛天生适合他,“金星雪浪。”
金星雪浪,一世敛芳。
她早该知道的。
阿愫忽然就感觉面前的阳光有点刺眼,太过闪耀,反而照得面前那人面容有些不清晰起来。
她定定看着来人,好一会儿才见礼:“孟公子。”
金光瑶亦是定定看着她,好一会儿才还礼:“秦姑娘。”
二人相对而立,一时无言,阳光轻轻挥洒,给他们本就出色的容貌更是镀了一层金,淡淡光芒围绕,乍看之下竟是有种岁月静好之感。
可乍看之下终究只是乍看之下,内心是否也如外表一样平静,也只有两位当事人才知道了。
阿愫的手紧紧地捏着袖子,好一会儿才开口打破这诡异的平静:“没想到,这里也有金星雪浪。”
“是啊……”若是阿愫肯稍稍注意一下金光瑶,便会很容易发现他的呼吸在开口时有刹那的不平静,“秦姑娘也识得金星雪浪花?”
听他这样问,阿愫本就聚焦到那朵白中带金的牡丹上的目光更添波动,连带着某片尘封已久的记忆也开始松动。
她如何不识?
他们曾一起种下一片金星雪浪,花开那日,他特地蒙了她的眼,一路牵引着带她来到那片花田。
“夫君,你这是要带我去哪儿?”彼时的阿愫被他蒙着眼,眼前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到,只好任由他牵着走。
“待会儿你就知道了。”金光瑶笑而不语,只是一直牵着她走。他走得不疾不徐,快了怕阿愫摔倒,慢了怕阿愫错过他想给她看的,“阿愫,小心些,别摔着。”
“知道啦,你不要总是把我当小孩子看嘛……”有金光瑶在前面牵着,阿愫走得稳稳当当,“阿瑶,到了吗……嗷!”她走着走着,忽然撞上一堵人墙,想来应当是金光瑶停下了脚步。
金光瑶失笑,抬手揉了揉阿愫被撞到的额角,“走路不看路,还说自己不是小孩子,嗯?”他指节温暖,印在她额角上的动作轻柔,“疼吗?”
明明两人已成婚多年,可不知怎么,每当他亲近时,她还是一如既往的会害羞,只不过轻轻揉了一下额头,阿愫就感觉自己的脸好像要烧起来:“不疼,就是……”她顺势把头埋进金光瑶怀里,试图不让他看见此刻窘迫的自己,“你蒙着我的眼睛,我要怎么看路嘛。”
她双颊绯红,纵然想要“毁灭”证据,但羞赧神色早已刻入金光瑶眼底,虽只一瞬,却美不胜收,他只一笑,也不拆穿阿愫的小心思,“好,那我现在把丝带解下来,”他顺势解下丝带,让阿愫睁开眼睛,“你可要,看仔细了哦。”
眼前束缚被取下,短暂的黑暗瞬间消失,光明又卷土重来,阿愫眨眨眼睛,刚刚适应光芒,下一刻,她便被眼前的景象深深震撼了。
一片似海洋般无穷无尽的金星雪浪,像是接受到指令一样,就在她看过去的下一秒,同时盛开了!
一大片纯白中点缀着些许碎金,白色简约,金色华丽,两者相得益彰,色调统一却又不单一,白色冲淡了金色的奢靡庸俗,金色使这片白色不再枯燥单调,二者结合,互补不足之处,美仑美奂。
“这是真正的百花齐放,”见阿愫脸上毫不掩饰的惊讶,金光瑶眸中笑意更浓,“喜欢吗?”
“喜欢……”阿愫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只能下意识回答他的话,下一秒她突然转过头,不可置信地问:“这些,都是你……”
“嗯。”金光瑶笑着点点头,伸出一只手,似乎想要牵起对面人的手,却又不知为何停了一下,最终还是慢慢牵起,十指相扣,“只要阿愫你喜欢,我的心思就没白费。”
面前之人笑意温柔,身旁景色美不胜收,不知怎么,阿愫眼底忽然就有浅浅热意,连忙岔开话题,并没有注意到金光瑶的那点异常,“那它们是怎么同时盛开的呢?”
“仙术。”金光瑶言简意赅,忽而凝视着她,笑意加深三分,“所以,夫人现在肯原谅为夫了吗?”
听他语气颇带几分讨好,阿愫假装不是很想理他:“什么嘛……”她本来还以为这人开窍了,结果只是来撒娇卖萌求原谅的,不过谁让她心情好,勉勉强强就原谅这个上次因忙于公务而推掉和她的踏青的家伙好了。她心里已做好决断,偏偏嘴上不饶人:“原来你费了这么大心思就是为了求我原谅啊,还是用的仙术……”她鼓起腮帮子,“我可以选择不原谅吗?”
她这副模样,任谁看了都只当是开玩笑,可偏偏面前的男人好像当了真,语气听起来十分认真:“哦?这样啊……”他抬起手就要施法,“这片花海本就是因为阿愫才存在的,既然阿愫不喜欢,那就毁了吧。”
他语气清清淡淡,任谁听了都以为他说的是真的,“诶?谁说我不喜欢了?”阿愫当真,连忙去拦,却在撞见那人眸中难忍笑意时明了一切,“你……金光瑶!”
“好了好了,”金光瑶连忙收敛了一些,他家阿愫炸毛起来可一点也不好哄,可偏偏他真的很喜欢逗她,导致每一次他自己撩出来的祸只能自己去摆平,“为夫错了,阿愫不要再生我的气了,好吗?”
“哼!”阿愫容易被逗,却也容易被安抚,她本还想装着不理他,结果金光瑶稍一说好话,她便服了软,自己扑到他的怀中去了。阿愫想了一想,摇摇头:“阿瑶,我早就不气了。我上次约你出去踏青,只是因为……”
“因为不想看到我因为忙于公务而忧愁烦闷,所以想约我出去散散心,对不对?”金光瑶笑着接过了阿愫未曾说出的下半句话。
阿愫闻言,有些惊讶地抬头看他:“你怎么知道?”
金光瑶在她鼻尖上点了一下,“阿愫的心思透明澄澈,想了什么全明明白白地写在脸上,我又如何不知呢?”
他轻轻一点,却好像点在她心上,心脏莫名地就开始加速,一跳又一跳,阿愫几乎感觉心脏要跳出胸膛。不知是谁的心跳声扰乱了一池春水,整颗心也变得不平静起来。金光瑶目光落在她发间,因着今日没有清谈会,故而阿愫只是平常装束,一头青丝只用一支玉簪斜斜挽起,虽不华丽繁复,但胜在简约自然,颇有几分少年姿态。
金光瑶抬手摘下一朵金星雪浪,轻轻别到她发间,阿愫心性本就简单,尚待字闺中时便无忧无虑无知无畏,自出嫁后又受金光瑶精心爱护,漫漫时间长河并没有给她刻下风霜烙印,连带着容貌也只是有着年龄的增长,五官与年少时相比却也没有明显的变化,故而那朵白牡丹别在她发间时丝毫没有违和感,反衬出她一丝纯真娇俏来。
那时那景那人,自此深深刻在心上,任凭世事变化,风霜雨雪冲刷,始终鲜明如新,不曾褪色。
他手上金星雪浪盛开如故,花瓣层层叠叠,阿愫心中回忆也层层叠叠,她见过最美的金星雪浪,从此便再也忘不掉,放不下了。
她微微叹气,“金星雪浪乃兰陵金氏家徽,天下又有几人不知呢?”
她的回答十分顺理成章,逻辑也毫无差错,但金光瑶忽然就觉得心上好像轻了一块,明明知道眼前之人未曾经历过那些事,不是他所熟悉的阿愫,可在等待回答时,心里莫名就有一些他也不明白的希冀,当真正听到答案时,那几分希冀又化为失落,可是在失落些什么,他也不明白。
“原是如此……”金光瑶自嘲轻笑一下,“那日之后,不知秦姑娘的伤势恢复得如何?”那日他急急救下她时,大半利刃已然没入后心,大片大片的血源源不断从她背后渗出,此情此景是何等似曾相识,赤红触及他内心最深伤痛,眼前也慢慢变得一片血红,他抬手一挥恨生,目光却紧紧不敢离开她身上片刻,直到蓝涣与聂明玦赶来。
再之后,他把她交给与她一同前来的宁小姐,接着便自请出动在那片深山里剿匪,一剿,便剿了个干干净净,并顺带抓获了一批从岐山出逃的温家修士,盘问之下才明白,原来阿愫被绑架不是偶然恰巧,而是他们精心图谋。
他只恨自己没有早些赶到,徒留阿愫白白受这血光之灾,越是想起那一幕就越是心疼悔恨,连带着下的手也越发的狠,不过他已不是从前的金光瑶,杀人并不会让他有多余的情绪波动,只会觉得脏了自己的手。他只是带人荡平了整座山脉,一丝余地也不留而已,至于抓到的人,统统押回去,等候处置发落。
这一耽搁,他便是自那日送阿愫回来后,便再也没见过她了,此刻见她脸色正常,心里担忧这才放下些许,不过见她右臂悬吊胸前,难免仍旧放不下。
“没什么大碍,多谢孟公子关心。”阿愫顿了顿,深深直视金光瑶,而后朝他施了一礼,“还未谢过孟公子救命之恩。孟公子大恩大德,秦愫没齿难忘,无以为报,若有机会,秦愫必定结草衔环,涌泉相报。”她一面说着,一面压下心里涌起的酸涩,在他察觉不到处轻微叹气。
明明是一模一样的情景,出口的话却截然不同。
金光瑶唇角轻扬,将心里的最后一丝希望磨灭,任回忆汹涌撞得他心口发疼,面上笑意越发灿烂,内里苦涩无人能懂,“区区小事,何须姑娘要结草衔环相报呢?若姑娘真心想报答救命之恩,在下倒有一愿,希望姑娘能答应。”
阿愫不明所以,“公子请说。”
他深深凝望她,反而郑重又行一礼:“愿阿愫……姑娘一生平安喜乐,顺遂如意,万事无忧,便是对孟某最大的报答了。”
他心中所愿所想,无非是她安好,宁静平稳度过一生,再不要重蹈前世覆辙,让自己受伤了。
他再也……经受不起一次死别了。
这话听着不像愿望,倒像告别,阿愫鬼使神差心底一动,抬眸去寻金光瑶,却不巧撞见他眼神深沉,情愫氤氲,像一团化不开的浓墨。
四目相对,仿佛像是被烫了一下,她先敛眸,他后阖眼,谁也不说一句话,任由气氛继续沉默下去。
好像是一小会儿,也可能是半个时辰,阿愫也记不清到底过了多久,她才慢慢说出一句话:“……孟……公子也是,”她轻轻扯出一个笑,发现其实也没那么难,“公子以后,定要安然无事,不要勉强自己,于身心无益。”
她其实很想说,不要勉强自己老是笑,她的阿瑶笑起来真好看,可是明明不想笑的时候,其实也可以不用勉强自己的,至少,在她面前。
可是她现在,又有什么立场去说这话呢?只能愿他安然无事,不要勉强自己,告诉他这“于身心无益”。
听她一字一句祝言,金光瑶一笑,掩下眸中淡淡红丝,正想说些什么,这时远处却有声音传来,打断他的话:“阿愫,你还在吗?”
天不从人愿,时也,命也。
他忽然很有想把她一抱入怀的冲动,说出来的话却截然相反:“秦姑娘的朋友到了,孟某不便久留。”他一躬到底,“孟瑶,告辞。”
他半转身就要离去,目光却不小心瞥到手中那朵金星雪浪,白色牡丹盛开依旧,层层花瓣片片灿烂,对面眼前之人未施粉黛,如他从前心上模样。
海底月是天上月,眼前人是心上人。
金光瑶顿了一顿,绽出一个自嘲的笑,明明是来告别,却还是输给了自己。他走近两步,拉起阿愫的手,将那朵牡丹郑重地放好:“牡丹国色天香,望姑娘……珍而重之。”
他忽然靠近,将那朵金星雪浪交到她手上,阿愫还有些不明所以,还想问一句时,但见他又深深看了她一眼,再作一揖,然后才转身离去。
熟悉的身影一点一点离开,手上金星雪浪触感还在,细细抚摸似乎还能察觉到那人残留下来的温度,阿愫深深望着那人离去的方向,自言自语:“仙中牡丹,自当……珍而重之。”
她如此一说,却是有一滴泪恰好落下,打在花蕊上。
与此同时,那远远的声音也终于变得清晰,宁冰心拿了止痛药来,见阿愫呆呆站在原地,手里还拿着一朵金星雪浪,神情莫名悲伤,她上前挽住她,不由好奇一问:“阿愫,你这是怎么了?怎么手里还拿了一朵金星雪浪?”
“没事,”阿愫眨眨泪眼,感受着羽睫上凝着的水珠渐渐散去,“不过是觉得,这花实在太好看了,所以想到花期长短,有点难过罢了。”
她的借口实在不错,倒把宁冰心也忽悠过去了:“哦,那倒也是,”宁冰心点点头,“金星雪浪确实很好看。”
是啊,真好看,自从那时她看了一眼,便记在了心里,直到现在。
“阿心,我们走吧。”阿愫微微叹气,转身离开,目光瞥向那朵花时,她虽略微犹豫了一下,还是把那朵金星雪浪放于手心拿好。
就当是……前世的念想好了,即使离别,也还是要留个信物的。她如是想。
所谓信物,即是凭证,日后,可是要来寻的。
我很想说:金星雪浪:简约感与华丽感的双重结合,你值得拥有~
还有就是,我写金星雪浪是信物那里,完全是随手发挥,完了还以为不能这么用就去百度了一下,结果真是震撼我全家……信物就是爱情的代名词啊天哪!百度百科里写的全是爱情!我写的时候只是想拿来当个凭证,结果又给我塞了一把狗粮……嗑到了嗑到了!
以及,我发现我字数是真的多……以后有机会提一提两个小姑娘之间的友情吧,能拥有为彼此着想的朋友实在是一件幸事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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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金星雪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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