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麟台。
一位穿着云纹白衣的男子踏入大殿,脚步小心翼翼似乎害怕惊醒趴在桌案的金袍男子。他微微摇头,似是不认同男子趴在桌案上睡觉的做法。
他脚步愈发的轻,走到衣架旁拿了一件披风,轻轻的给金袍男子披上。
趴在桌案上睡觉的男子睡觉很警惕,察觉到动静立马睁开眼睛,看到熟悉的人这才露出熟悉的微笑,柔声唤道:“二哥。”
蓝曦臣依旧将披风给他披好:“阿瑶,你若累了就回房里休息吧。”
金光瑶摇摇头:“我不累,倒是辛苦二哥,一边处理姑苏的事情,一边还要帮我处理清谈会的事情。”
“你我之间不必说这些。”
听到这句话,金光瑶笑容更加真切。
“对了,方才有个门生汇报事情,我见你在睡觉,便没让他进来。”
“可知何事?”
“是金凌小公子的消息。”蓝曦臣拿出一封信递给金光瑶:“那门生收到一封信,应该是金凌报平安的信。”
金光瑶一听,连忙接过信,拆开一看,确实是报平安的。叹了一口气:“阿凌这孩子,出去也不知道带些修士,让人担心。”
“小孩子顽皮,很正常。你若担心,这封信是从哪里的驿站送过来的,你就派些人去那里找到金凌小公子暗中保护,你也能放心些。”
“二哥说的是。”
金光瑶将拆开的信封反转一面,目光落在传信的驿站,瞳孔瞬间一缩。
庐州!
义城就在庐州。
金光瑶不过一瞬间就恢复如常:或许只是巧合吧……
收起信,金光瑶理理衣冠,便又和蓝曦臣讨论正事。
近日要举办清谈会,蓝曦臣帮金光瑶处理一些琐事就要回姑苏,金光瑶亲自送行。
刚走下台阶,就有一个满脸花枝招展的男子跳出来,围着金光瑶和蓝曦臣转,嘴里还嘟囔着:“好看!好看!”
蓝曦臣从未见过这样的阵仗,一时之间愣在那里,一动不动,随后才反应过来:“阿瑶,这是……?”
金光瑶连忙让人将疯疯癫癫的男子带下去,歉意的向蓝曦臣行了礼:“方才那位是父亲流落在外的儿子莫玄羽,现在身有恶疾,我也请过大夫,只是不见好,今日惊扰二哥了。”
蓝曦臣连忙扶起金光瑶:“你做的已经很好了,莫公子以前我也见过,只是没想到现在成了这般模样,这不怪你。”
“嗯。”
“那我告辞了。”
“二哥慢走。”
走出金麟台后,蓝曦臣便御剑飞往姑苏,那一双一向温和的眼睛此刻充满不解,御剑飞行了好一会儿,直到看不见兰陵,这才从怀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条。
这张纸条是方才莫玄羽趁着发疯塞进他怀里的。
莫玄羽,并没有疯。
意识到这一点,蓝曦臣手里拿着纸条有些发颤,内心告诉他不能打开。
莫玄羽没有疯却在装疯,并且以这种方式传信给自己,确实诡异。
也不知过了多久,蓝曦臣这才打开纸条。
瞬间脚下的剑踉跄了一下,蓝曦臣差点摔下去,手中的纸条因为情绪激动,已成碎片飘散。但是纸条上的每一个字都映在蓝曦臣的脑海里,挥之不去,信笺上的每一个字都化为利刃,扰得蓝曦臣头疼。
不净世。
一位身穿灰色衣袍的男子挺拔的站在鸟笼面前,手里旋转着一把折扇,嘴里哼着不知名的曲调,逗弄着笼中的鸟。
一门生前来报告族中的事务,逗鸟的人立马露出十分为难的样子,他合上折扇,抵着自己的下巴,做出思考的模样,最后烦躁的摇摇头:“看你们吧,这些事情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做。”
门生早已预料,微微叹声转生走了,估计又是去找长老了。
聂怀桑见门生走了又开始逗鸟。
没一会儿,又有一人来到院内。此人和寻常的门生不一样,他身穿黑衣,一身煞气,就像是天生的杀手。
“宗主。”来人单膝下跪行礼。
逗鸟之人正是聂氏宗主聂怀桑,他收起玩世不恭的表情,一脸阴沉,原本叽叽喳喳的鸟儿没了人逗弄就安安静静下来,一下子院子安静了很多。
聂怀桑也没看来人,转而坐到石桌旁倒了一杯水,清脆的水声在寂静的院子显得突兀。
“怎么样了?”
来人答道:“确如公子猜测,含光君身边有位男子,他们到了义城,因为武功高强,所以小的没有靠近,看的并不真切。”
“呵。”
聂怀桑轻笑一声:“我倒是小看了蓝忘机,下去吧。”
“是。”
院子里又只剩下聂怀桑一人。
大哥的死因有些邪乎,再加上消失的尸体,聂怀桑知道自己应付不来,原本他看中莫玄羽。
之前莫玄羽木讷的很,他本想诱导莫玄羽献舍复活魏无羡,论邪术,无人能比的上魏无羡,但是后来他找上莫玄羽的时候却发现莫玄羽得了机缘,头脑清明,便转而让他当自己在金麟台的眼线。
献舍,谁都可以。
可是一直以来,他找了那么多人却没有一例成功。
随后头脑中出现了一个很恐怖的想法。
或许,魏无羡,没有死。
当年定被人救下。
这世间除了蓝忘机,聂怀桑再也想不到还有谁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便派人查,果然有些许踪迹。
这样一来,自己也轻松了不少。
聂怀桑又展开折扇,走至鸟笼旁,继续逗鸟,那鸟经过特殊训练,若非聂怀桑主动逗弄,绝不发出一声鸟叫。
且看他们所谓世家斗来斗去,自己还是继续无知的好。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3章 傻白甜蓝曦臣,两面聂怀桑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