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他们的对话还是一句话
魏瑛“世子早”
蓝焰“早”
第三天
魏瑛“世子早上好”
蓝焰“早上好”
第四天
魏瑛“世子吃早饭了吗?我这有…”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蓝焰“吃过了,谢谢”
魏瑛耸耸肩,至少多了两字,呵呵呵……
第五天
今天的对话是两人有史以来最多的一次。
本来是打算三天后就抽考的,不知怎么的,刘尚书大发慈悲,改成了五天后,好歹给魏瑛多了两天的时间背书,魏瑛还是很感激的。
魏瑛昨晚看书看到今天凌晨四点,一大早来到刑部,蓝焰还没来。他实在是困得不行,就先在桌子上趴会儿,只是还没趴到两分钟,眼皮就重的睁不开了。
等他不知道被谁拍醒的时候,这种困意最浓的时候被打断,是最不爽的,“操!你有病.....”吧,魏瑛烦躁的抬起头,还没骂完最后一个字就猛的顿住了。
蓝焰的表情......完了!魏瑛真想一巴掌拍死自己!
“对不起,对不起!我....我...有起床气”魏瑛一时紧张的忘了尊卑,连忙双手抓住蓝焰的肩膀,“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是你.....我....”
魏瑛说了一大通,蓝焰也没个表示,只是扫了眼自己肩膀上的手,魏瑛似乎才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倏地一下松开了手,被吓得心脏随之一抖,整个后背都惊出一身冷汗,他还真是睡昏头了,居然忘了这是古代!
他刚刚的行为完全可以拖出去直接杖毙。
魏瑛慌得不行,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只是膝盖还没触到地面,就听到头顶上方传了蓝焰冷冷的声音“不必”
可是身子早已经做好下跪的准备,他现在说不必已经来不及了,膝盖还是结结实实的跪在了地上,疼的他直龇牙。
“世子,我刚睡着了,我....真的不知道....是您,要不然....再给我十个胆子....我也不可能....对您出言不逊”魏瑛依旧跪着,垂着头,声音中还带着丝丝颤抖。
他是真的怕了,本来他在蓝焰心中的印象就很差,这才几天居然还敢骂他......古代的皇权就是法律,说杀人就杀人的比比皆是,更何况这次本来也是他有错在先,现在蓝焰一声令下,把他拖出去杖毙了,他父亲也只能忍气吞声的忍着。
“起来吧”蓝焰说完,转身就去了自己的的座位上,坐下后又开口说道:“以后晚上早点休息”
魏瑛有些恍惚的抬起头,看着已经垂头在书案上写字的人,很是不可置信,那人居然就这样放过他了......
看着蓝焰已经没有再理会他的意思,魏瑛紧绷的一根铉才慢慢松懈下来,后怕的做了几个深呼吸。
蓝焰写字的笔停顿了下,一滴墨汁滴在白净的宣纸上,迅速的染开了。
蓝焰轻轻的皱了皱眉,又重新拿出一张宣纸铺在案板上,开始写。
余光中,魏瑛还茫然的看着他,其实他现在也有些茫然,刚刚为什么没有生气......
长这么大来,第一个人第一次当着他的面对他出言不逊,他居然没有动怒,在看到那人眼圈的青乌色时,还有些说不上的异样感。
他知道魏瑛这几天拼了命在背书,每天早上来都能看到他眼圈周围淡淡的青色,今天更浓了。
他昨晚肯定很晚才睡,今天才会撑不住趴下了吧,自己居然为他找理由......
蓝焰眉头紧锁,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下午,魏瑛迎来了他的终极考核。
本来是刘尚书亲自抽考的,等魏瑛进入专供考核的小隔间内时,看到的却是蓝焰,魏瑛愣了会儿神,有些不确定的向蓝焰行了行礼,还没开口问,就听到了蓝焰的声音。
“刘尚书有事,由我来代考”蓝焰看着他,眼睛都没有眨一下,神情还是淡淡的,但却没有往日的冷漠,看着比较柔和,就这样,也给了魏瑛莫大的勇气,魏瑛微微笑了笑,眼睛明亮有神的盯着他。
魏瑛对待要考核的内容还是很有把握的,他都没有想到自己会为了留下来,每天看书看到凌晨三四点,有生以来最为拼命的一次了,以前高考也没这么努力过。
想想都忍不住啧啧两声,自己都被自己的努力给感动了。
魏瑛每回答完一个问题,都会自信满满的盯着蓝焰,他想在他眼里看到满意,看到赞许。
即使蓝焰抽考的问题,魏瑛一个不落的全都回答正确,蓝焰的表情还是淡淡的。
在蓝焰的映像里,魏瑛还是曾经的那个白面书生,背书对于他来无疑是最为擅长的,所以对他能回答上这些问题一点也不意外,这一点蓝焰对他还是很肯定的。
魏瑛有些许的失落,但想想也正常,毕竟自己曾经在背书方面是十拿九稳的,如果没有回答上,他才会觉得惊讶吧,哎,失算了,早知道就背不上了,可是背不上又留不下来,真是好难!
“最后一个问题”蓝焰清了清嗓了,顿了顿才问道:“为什么要来刑部?”
魏瑛一愣。
这不是考核内容吧,也没说过要问别的问题吧,这个在自己进入刑部的时候,刘尚书不就知道的吗?怎么现在又问,难道是蓝焰自己问的?
“听说你父亲是想把你安排到礼部的”蓝焰眯缝了下双眼,幽幽地看了魏瑛一眼,手指轻敲了两下桌面,发出清脆的响声。
魏瑛理了理有些混乱的思绪,不可能直说就是为了你呗,那样会不会太直接了,那会不会把他给吓着了?
就在魏瑛犹豫之际,蓝焰又开口“别有心理负担,随便说说就行”
魏瑛感确定,这问题确实不是考核内容中的,是蓝焰临时问的,那这算不算是印象分,那这个问题回答不好,在蓝焰哪里可想而知,估计永远都翻不了身了,是不是应该回答些可以暗示性的内容,他那么聪明,应该会明白的吧。
魏瑛抬起头,定定的看着蓝焰“就是想挑战自己吧”魏瑛笑了笑“我性格外向好动,不适合礼部那种……”魏瑛一下想不出用什么词来形容自己想说的。
在他的理解里,礼部就是那种文员工作,天天只能坐屋里写字,太无趣,一点都没有挑战性,就跟书呆子读书一个样,可是也不能直接这样说。
魏瑛停顿了下,还是放弃形容,怕说错了话,直接转换了思路,接着回答“就好比交朋友一样,那种一眼就能看穿的人,你最多和他成为泛泛之交,因为你俩的层次不一样,你能懂他的心境,他却不能理解你话里的话。就像大家都会有那种知己难寻的感觉,都会不断的探索,寻找,自己内心深处最想要的那种朋友,你的一个眼神他就懂你意思的那种心灵相通的朋友。我觉得,入朝为官也是同样的道理,你明知道这份差事对于你来说说没有任何的意义,没有一点的探知**,你就算勉为其难的接受了,自己肯定也会做的很不开心吧。”
蓝焰没有回话,脸上的表情变了变,好似对他这番言谈颇为诧异,内心的触动更是翻江倒海似的翻滚着。
他从没想过曾经的那个书呆子能说出这番话,说出自己内心同样的想法……这样的变化太大了。
蓝焰轻微的点点头,随后才说“出去吧,明天一同去牢房里看他们审审犯人,学学经验”
魏瑛眼睛一亮,这么说自己考核是过了!魏瑛兴奋的问道“那我考核过了是吧,以后可以一直就在这里了?”
“嗯,恭喜”蓝焰勾了下唇角
魏瑛兴奋的冲上前,一把搂住了蓝焰的肩膀………
“………”
“………”
随后两人都在彼此眼里看到了震惊……魏瑛倏地松开了手。还顺手把自己揉皱了的衣服拍了拍,无比尴尬的鞠躬道歉。
蓝焰咳了咳,步履有些慌张的迅速转身出了门,脸颊上的温度提醒他再不出去就要尴尬了……
魏瑛愣了片刻后,突然意识到,自己对蓝焰总会情不自禁的伸手触碰,而他好像还没反感....
意识到这一点,魏瑛心里不可抑制的兴奋了起来。
蓝焰走到刑部那个唯一的休闲小院里,才停下脚步,深深的呼出一口气…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还是很烫,就是不知道有没有红……
他不知道刚刚那一瞬间的感觉是什么,他说不出来,魏瑛眼里的惊喜通过他明亮的眸子折射出来,让自己都不由自主的晃了下神,要不然也不会在魏瑛要抱上自己的时候没有反应,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魏瑛已经迅速的松开了手,还很抱歉的向自己道歉,那自己就算想说什么,也不好说什么了,只是搂一下而已.......蓝焕曾经也这样搂过自己,可是当时自己的反应是怎样的,一把推开......这次只是没来得及推开而已,魏瑛的动作太快了,不怪自己反应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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