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落于姑苏城外深山之中的蓝氏仙府,长年云雾缭绕,直入云霄,烟波浩渺,苍黛凝重。远望似有“乱幡雾中见,雁塔云间识”之境,故名云深不知处。
蓝氏子弟个个端方正矩,素衣若雪,缓带轻飘,额上系一条抹额,意喻规束自我,更有三千家规,修养身性。
蓝氏,以端正严谨闻名于世。
姑苏蓝氏有双璧,泽芜君蓝涣清煦温雅,含光君蓝湛雅正端方。
近日众世家听闻,云深不知处似添了一位姑娘,为蓝启仁挚友之女,传闻此女云容月貌,飞阁流丹,性情举止温文尔雅,秀外慧中,与那蓝二公子,更是青梅之谊,关系甚好。
对此,蓝氏子弟皆不屑至极,毕竟,究竟含光君与路姑娘如何,他们再清楚不过,青梅之谊?关系甚好?呵呵。
“路妧,云深不知处禁酒。”
“……”我什么都没听到。
“路妧,云深不知处禁止藏食。”
少女果断将最后一枚梅子塞进口中。
“路妧,云深不知处不可攀树。”
“啊啊啊啊!”女子从树上摔落。
“路妧,云深不知处不可疾行。”
“……”跑的更快的路妧。
蓝氏弟子对此已见怪不怪,自路妧被父母托管于云深不知处,这已成为了她与含光君的日常。
路妧就不明白了,怎么会有如此古板不知变通的少年,明明仅仅十五岁,却似五十岁般唠叨。
对此,路妧表示,你说你的,我做我的。
“蓝二哥哥,你看今日阳光和煦,晴空万里,正值春暖花开万物复苏之际,却无人欣赏,实在是暴殄天物,啧啧啧,想必花草们也很寂寞吧。”路妧一脸痛惜。
“……”蓝湛不语,顾自抚琴
“蓝二哥哥~蓝湛~含光君~”放软了声音,路妧可怜巴巴的望着少年。
“你当如何?”
“我想出去玩。”
“云深不知处禁止喧哗。”
少女怒“小古板,不理你了,我求泽芜君去。”
言罢,路妧,紧盯着琴案处的少年。
“随你。”
“哼。”路妧狠狠瞪了那不通人情的小古板,跑了出去。
“云深不知处不可疾行。”
“……”
见路妧没有半分减慢的趋势,蓝湛琴音一顿,还是跟了出去。
寒室
“路妧,减速。”蓝湛面色深沉。
“泽芜君,泽芜君……”路妧不理,兀自唤着泽芜君,蓝湛视之,面色又沉了几分。
“昭华,忘机,我正要去寻你们,你们倒自己来了。”
蓝曦臣眼中含着三分笑意,自内室走出。
“泽芜君,我想出去游历。”路妧眸中含着期冀的光。
“不可,云深不知处禁……”话音未落。
“不可,不可什么啊,蓝湛,你是不是整天只会言不可啊,蓝伯伯都叫你莫要拘了我,你说你好好的一个少年,性子怎似那古墨般无趣,本姑娘又没有求你。”路妧狠狠瞪了一眼蓝湛,真是个小古板。
“身为云深不知处弟子,当重规正矩。”
“你……”路妧果断放弃与他沟通,再次将目光转向作壁上观的蓝曦臣。
看着少女满怀期待的小眼神,蓝曦臣觉得自己若不答应简直罪大恶极,可……
“昭华,叔父的禁令还未解。”蓝曦臣看着少女那瞬间黯淡下去的眸子,有些不忍。
路妧听此,再次瞪了眼一旁的蓝湛。
都是他,若不是他没收了她上次偷偷带回来的梅干,蓝伯伯也不会发现她饮了酒。
感受到路妧哀怨的目光,蓝湛看似恍若未闻,可眼中却藏着几分愧意。
蓝曦臣看了看一旁有些闪躲的弟弟,又看了看那正处于哀怨中的女孩,不禁轻笑,自昭华来此,忘机的表情似乎丰富了些。
“昭华,明日忘机外出夜猎,你何不求了叔父与他一同前往?”
听此,路妧似乎重新活了起来,眸中重现光彩,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蓝忘机。
她本就有一双极明亮的眸,此时,眸中更像是藏了星河。
蓝湛正对上她的明眸,不禁一愣,顷刻回神。
“含光君~求求你了,带上我吧,我保证,一定不给你添麻烦,我会很乖的,真的,带上我嘛。”怕他不信,路妧特意竖了三根指头,作发誓状。
“若如此言,可。”看着少女刹那间灿烂的笑颜,蓝湛的唇几不可见的弯了一个弧度。
“定如此言,定如此言,蓝二哥哥你最好了,我们这就去找蓝伯伯。”言罢,拉起少年的手便急急忙忙朝蓝启仁处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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