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了两秒,萧萧轻轻呼出一口气,笑着说:“这是求婚吗,阿杰你不行啊,没有鲜花没有红酒,只有冷风呼呼吹。”
金杰骂了一句艹,脸上变幻莫测,耳尖涨红了些许,不动声色地把拿出来一半的方盒子塞回裤兜。
“我只是先问你的想法,如果你答应了,我就再,再……”
“再什么?求婚吗?是不是要求婚?”
“是。”金杰握紧她的手,再次问道:“你愿意吗?”
一时间没有回应,金杰的声音放柔了:“萧萧?”
气氛变得有些僵硬,萧萧的神情有些茫然、紧张,还有一点莫名的抗拒,张着嘴想说什么却又犹豫了。突然她指着远处的天际:“看,太阳出来了!”
她拉着金杰跑向瞭望台,天光从云层的缝隙穿过,浓稠夜幕渐渐褪色。举目望去,无数佛塔林立,笼罩在肃穆的金光里。
金杰站在她身旁,将人搂得很紧。
“我知道你们女孩儿有种情况叫……婚前恐惧症?没关系,我会等你做好准备,我知道你是愿意的。”他一句话给萧萧的沉默定了性,隐晦的宣告自己不接受拒绝。
萧萧可以犹豫,可以拖延,但最终结果只能有一个。
回去的路上,他们一路无言,金杰问她听歌吗,她不置可否,金杰便自顾自打开车载音乐。
那是一首粤语歌,萧萧听不懂歌词,歌手的嗓音很低沉忧郁,小提琴伴奏如泣如诉……就像现在的气氛一样。
她偏过头,用目光描摹金杰利落的轮廓,她无疑是喜欢他的,可是真的要一辈子和毒贩绑定吗……
直到越野车停在酒吧门口,小提琴拉完最后的尾音,萧萧终于轻声问他。
“你有没有想过离开这里,去过新的生活,没有暴力,没有犯罪,只有我们两个?”
然而金杰的回答甚至不需要经过思考:“没有。”
萧萧愣了半秒,点头,不知该说什么了,手指卷了着袖子的毛边,心不在焉的。
本来就不该幻想金杰会为她改变本性。
算了,就这么着吧。
她再次点点头,咕哝一句“我去洗脸”,正打算下车,骤然被一道拉力扯回车上。
金杰目视前方,手掌却牢牢抓着她的手腕没有放松,开口时嗓音像绷紧的弓弦:
“我不是天生就是道上的方片j的。”
萧萧看着他。
“十五岁之前我在一个地下拳场打拳,那里混乱,残忍,没有世俗的规则,人命是最不值钱的东西。每天都有拆家向选手兜售‘兴奋剂’,说这是好东西,吸了就能力大无穷,没有痛觉,运动员都在用。”金杰垂下视线,用力握了握拳,随即缓缓张开,“是大哥把我从那里带出来。”
“如果没有大哥,我估计早就嗑药死了,又或者死在一场不知名的拳赛里,尸体被丢到街边喂狗。”
说着,他嗤笑重复:“人命不值钱。”
萧萧问:“那什么值钱?毒品?翡翠?”
金杰还在笑,只是弧度不再那么冷硬,食指点了点萧萧的手背。
温度蓦的爬上脸颊,萧萧嘴角控制不住上扬,口是心非问道:“还有呢?”
金杰不耐烦:“没了。”
萧萧又是不好意思又是甜蜜的,不由哼哼唧唧了老半天,“没想到你以前是一只野狗。”
手指缓缓划过泛红的脸颊,金杰目光微暗:“怎么,名牌学府毕业,还不是被我这个野狗按着操。”
说完低头一口咬上她的肩膀。
萧萧一惊:“干嘛!这里是外面!”
他懒洋洋的:“嗯……在家里面就可以咬?”
萧萧脸色一阵红:“装什么装……你咬的时候从来没问过我的意见。”
金杰从她的锁骨一路啃咬至脖子,嘴里的话含糊不清。
“是啊,我们野狗呢,看到肉就走不动道,非要把她叼回窝,嚼碎了咽下去才会罢休。”
*
回到酒吧,闻劭不知什么时候也回来了,含着笑给了他们两个大红包:“虽然缅甸也会过农历春节,但那时我不一定有空,今天勉勉强强就当春节过了,压岁钱,拿好。”
萧萧的脑子当机一瞬,下意识接过:“谢谢老板,恭喜发财……”
闻劭两根手指仍捏着红包边缘,笑意未减:“嗯?”
金杰揽着她的肩膀:“叫大哥。”
她微微睁大眼睛,呆愣道:“谢谢大哥。”
红包有很厚的一叠,粗略估计有一万美金,萧萧暗自感叹毒枭财大气粗,又不免疑惑闻劭为什么要在这个缺少娱乐气息并且破旧的城市团建。
“这边挺多人信佛。手下年末在蒲甘聚会,新年第一天去佛塔求神拜佛已经是惯例。犯了一年的罪,总要求一求佛祖少降点天罚。”
“你们去吗?”
“我不信佛。没人能定我的罪,佛祖不行,上帝不行,法律也不行。”闻劭笑起来,“我想要的,我能够自己得到,用不着祈求任何神灵……或者什么人。”
闻劭看着酒吧里上蹿下跳把小弟摇醒的金杰,向他扬了扬下巴。
“阿杰也一样。”闻劭笑吟吟的,拍了拍萧萧的肩,“阿杰跟我是同一种人,想要的东西,不择手段也要弄到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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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第 2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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