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轻曼把所有银行卡里的钱集中到微信钱包,然后发了笔五万的转账给曹芊芊。备注成“定金”。
曹芊芊回复【?】
随即她懂了,立刻收取了定金。
胡轻曼把这个收取定金的图片截取下来,发给了“天魔星”。然后她满意地闭上眼睛,继续揉她的脸蛋,好让面膜精华再次吸收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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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贺晨看到了胡轻曼的回复,还是这样的坚决的语气,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
随即发来的一张定金图片,他看了眼,侧了侧头。
想回复一下原因,一阵冷风突然吹来,吹散了他的想法。噗嗤打了个喷嚏。
界面上按下的字被悉数删除。
这事目前牵扯到公司的机密,还是先不说。虽然这些机密不久之后就会公开。
思忖片刻,他给子公司的李楠打了个电话。李楠是曹芊芊的顶头上司。今日她对他提出暂停销售很是不满,但碍于职务关系,她也不得不听从。
李楠接听了萧贺晨的电话后,眉头一皱。
“小萧总,下午的视频会议里并没有提及即刻终止销售啊?”
“总部让我拍板,我现在觉得还是直接停售。你和你组里的人做好解释工作,该退定金就退,该付违约金就付。”
李楠听了无法,回答明天一早就通知开会。
“先在工作群里通知一下吧。”他抬手看手表,“以免这么晚了还有人付定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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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轻曼做完了护肤,起身收拾东西,发现卡包不见了。
那是个猫咪十字绣卡包,七年前,她根据一个卡通形象,自己一针一线缝出来的,那会儿流行十字绣,曹芊芊还取笑她绣得那么丑。
她给曹芊芊发了条微信,问她有没有见到她的猫咪卡包。下午刷卡时拿出来过的。
许久,曹芊芊发了条语音回来,语气是懒洋洋的,应该是快睡觉了。
【什么卡包?】
【猫咪头的十字绣卡包。】在手机里找了张图片发了过去。
【这个像素猫咪头还在啊?】
【帮我找找。有没有丢在你办公室啊?】
【晓得了,明天一过去就找。】
曹芊芊回完了微信,还发了个晚安的图片来。
关了手机,胡轻曼大字型地躺在床上。
丢了卡包,准确的说是那个十字绣猫咪头。她浑身不自在。
半年前,她扔了许多东西,身边只留了两套换洗的衣裤,一个双肩包,一双运动鞋,一个充电器,一套小包装的护肤品,两张银行卡,一部手机,一只手表和一个猫咪卡包。
在她身边呆得最久的物件,就是那个卡包了。
这夜。她睡得辗转反侧。想着里面两张银行卡,是在s市办的,如果挂失是不是要重回s市才能补?
想了一会儿,起床致电银行客服中心,把实物卡先冻结了,只能用网络端的,不然影响明天付房子的余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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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醒来,外面已经是车水马龙,人声鼎沸。因为没有睡好,她不想睁开眼睛。一阵悠扬的手机铃声响起。她皱了皱眉头,摸索着接了起来。
“曼曼!”曹芊芊一改昨日的温柔声线,吼得很急,“对不起!房子不能买了。”
她正疑惑,手机那头噼里啪啦开始解释,说是整个大楼都不能卖了,还要退。至于原因,并未提及。
“我再给你找个合适的房子。”在挂掉电话前,曹芊芊做出了承诺。
“那我的卡包呢?”她醒转过来,朝电话喊了一句。可惜那边已经挂了电话。
一会儿,曹芊芊发了微信过来,说办公室没有找到,她下午去路上和样板房里找一找。
说完,闺蜜把她昨晚付的定金也打了回来。又加了句【抱歉】。
看样子,是没什么希望找回来了。而且购房机会也落空了。
有些颓丧。
打开购物软件,输入“十字绣套件”,打算再找材料制作一份。网站上的商品五花八门,看得她眼花缭乱。
她觉得,萧贺晨真就是她命中的天魔星,只要碰到了他,就准没好事。
而且,她不知道萧贺晨也到了H市。她实在是没关注他,而且她也不敢关注她。因为有人提醒过,不要接近这个人。
包括他的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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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下午不能签买房合同,那就没事可干了。胡轻曼收拾好行李,打算回家一趟。她家就在市区,在S市读完大学后,就留在了那边工作。已经有三年没有回来了。除了去年她父亲买了一套房子,她急着赶回来签了个字,一晚都没住,就坐飞机回去了。那会儿正好是事业上升期,忙得厉害。
她凭着记忆,来到了H市里的这个“家”。
掏出钥匙,塞进孔,门应声开了。房子虽然是老小区,但是周围商业成熟,而且离她弟弟的高中很近。当初也是她同意买在这里的。
“谁?”
“是我,爸爸。”胡轻曼进门后,看了看四周。右手边是鞋柜,和以前在平县的家布局类似,就把钥匙放在了鞋柜上,开始脱鞋。
“曼曼!”胡轻曼的父亲胡昌邦有些激动,他慢慢从里屋摸出来。他早年在电焊厂工作,一直做基层电焊工,没保护好眼睛,视力下降得厉害。加上年龄大了,视力更差了。“你回来怎么不说一句,我好让你阿姨买点菜回来。”他说完,摸着口袋掏出手机,是老式的那种按键手机,“嘀嘀嘀”按了几下号码,打通了后妈谢文珍的电话。
她拿出拖鞋,听着胡昌邦和谢文珍说要买她喜欢吃的鱼虾,她望着这第一次来的房子,在客厅里转了转。
“不用麻烦了珍姨,有什么吃什么,我就一个人,能吃多少?”胡昌邦按了免提,她就凑过去说了几句。
“这次回来了呆多久?”胡昌邦挂了电话。
“还没定呢。”她在客厅里环视,之前她只在弟弟拍的视频里见过这套房子里的面貌。上次来签字,只看到了装修前的毛坯样。
“你的房间,就是我之前给你留的东边间。”胡昌邦带着女儿慢慢摸到走廊尽头的大房间里。房间朝向东南,是这三室一厅里最好的一间。
“怎么不是你们住?”她把包放下,环顾整个房间。
“我和你阿姨说了,你出的钱最多,当然要让你住最好的。”她父亲的脾气很执拗,认定了什么,就不能改变。
晚上,谢文珍烧了几道拿手菜,包括她喜欢的油焖大虾。
“曼曼,这次回来胖了些啊。”谢文珍看着继女的脸,笑意直达眼底。她是个没什么心机的人,有什么说什么。“上次你回来,你瘦成猴了,你爸啊心疼死了。”说着,她给她夹了只虾。
胡昌邦也很高兴。女儿从高中开始,就瘦得厉害,他总埋怨谢文珍对女儿照顾不好,是胡轻曼后来说学习压力太大了,导致她没什么胃口,不能怪别人。
“曼曼,阿姨求你个事啊。”
胡轻曼点点头,听着谢文珍说起她外甥要中考了,想让她辅导辅导。话还没说完,胡昌邦就动了怒,重重地放下了筷子,指着谢文珍的鼻子就骂了几句。谢文珍眼睛含了泪,低头轻轻顶撞着。
这种情节,在以前经常上演。谢文珍是个标准伏弟魔,自从嫁给胡昌邦后,明里暗里地接济娘家和她兄弟。只要不是太过分,胡昌邦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在胡轻曼高三模拟考时,她头晕住院,只有胡昌邦一人照顾。谢文珍不仅没有来医院,反而跑去她弟弟家刷新房油漆。胡昌邦在那一次动了大怒,两人大吵了一架,差点闹到离婚。
从那以后,家中只要提及谢文珍兄弟的事,胡昌邦就要和谢文珍吵一架。
胡轻曼厌倦这种争吵。她弟弟胡凯乐也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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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的两天,胡轻曼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绪,去商场买了两套比较正式的职业装,一双看起来还算舒适的高跟鞋,一个很大能装很多文件的托特包。搞完了这些行头,她联系了之前就谈好的一家新媒体公司。
对方很快回复,让她第二天下午去面试。
新公司在东新区电商园里,就是之前她看中的兴源公寓附近。
那地方离她现在住的家有点远,家在市中心,而新区电商园在城市的东面的新区,还隔了一条南泠江。
她倒了两趟地铁,最后坐了一趟八站路的公交车。看了看时间,足足花费了两个小时。如果每日往返,通勤时间实在是够呛。
不过这也是应聘上的后话了。
她一脚迈进了写字楼,站在了电梯前。
新公司是不到十人的小公司,人事部就一位人事专员。她给胡轻曼倒了杯水,闲聊几句就开始提问。
都是些行业问题,无非就是刺探一下简历和实际工作是否相符。
“你在‘叮当’上班,据我所知是主播助理,并且做得也很不错,为什么这次来应聘自媒体运营?”人事专员高荷问。
这个问题不难回答,她在心中已经模拟了许多遍。很流利地回答了。
见对方没什么动静,又加了一些对新岗位的想法。
对方听完,居然轻蔑一笑,微微摇摇头,又翻了翻她的简历,合上后,用一副探究的眼神打量了她,从头到脚,一眼不错。
相对无言了几分钟。胡轻曼想打破这诡静时,对方先开了口。
“胡小姐可以等消息,我这边会把你的情况和老板汇报的。”
高荷语带鄙夷,令她不舒服。她握了握包带,另一手攥紧了拳头。忍了忍,缓缓松了,站了起来。
“那就有劳了。”
她是吐尽了所有的力气才说出了话。
已经许久不发作的鼻炎,在此时慢慢地蜷缩在鼻腔里发痒。
魂不守舍地走到公司大门。玻璃门的把手有点凉,她握了握,推了出去。办公楼的走廊上有一排金属凳,供人歇脚用的。她扶着凳子的扶手,慢慢坐下来。
似乎只有金属的冰冷才能让她稍微好过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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