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土位置:地宫祭坛第三层裂缝(深度147米)
放射性碳定年:公元1347年±50年(与初代家主登基年份重合)
我诞生于永乐十五年的暴雨夜,匠人用陨铁锻造我的身躯时,熔炉里倒映着双生子被绑在石床上的身影。兄长的眼泪滴在尚未成型的钉帽上,高温让金属表面留下永久的凹痕,像道未愈合的伤疤。初代家主的血渗入我的骨髓,让我在淬火时发出悲鸣,那声音与兄长的惨叫重叠,成了我三百年轮回的背景音。我的第一个主人是双生子中的兄长,他将我钉入弟弟脊背时,指尖抚过我刻着“淮舟”二字的钉帽,低声说:“疼吗?等昭长大了,我们就用它刻下真正的解咒。”
三百年间,我见证了四十九次轮回。第十七次轮回,顾淮舟剥落我的鳞片时,我终于听见兄长在意识深处尖叫——原来我的每片鳞片都刻着初代家主的咒语,所谓解咒密文,不过是骗局的伪装。但我记得,第十五次轮回时,顾淮舟曾在香炉夹层用体温焐热我,他后颈的鞭痕还在渗血,却固执地用匕首在我身上刻并蒂莲:“昭怕疼,我替他刻在钉子上,这样他摸到时,就像我在摸他的掌心。”尽管初代家主的咒语很快将纹路抹去,却在我核心深处留下了永不褪色的印记。
当沈昭用我刺穿自己心脏时,他的血浸透我的核心,让我短暂忆起匠人临终前的低语:“初代家主是用双生子胚胎培育的永生蛊,你们看见的香火,是蛊虫吞噬魂魄的青烟。但双生血能养蛊,亦能弑蛊——就像你钉帽上的并蒂莲,是唯一能划破咒语的利刃。”此刻我躺在液氮罐B-7的裂缝里,机械眼的红光映出沈昭的泪痕。他不知道,我体内沉睡着初代家主的残片,正顺着他的逆纹编织新的陷阱,但我更记得,顾淮舟在每次轮回濒临崩解时,都会用最后的力气触碰我:“昭,钉子在,我就在。”
(钉体内部刻有微缩碑文:“双生为契,血肉为牢”,但“牢”字右下角有浅刻的莲花纹,经检测为顾淮舟的指甲划痕——那是他在第33次轮回,用断裂的鳞片刻下的、给沈昭的暗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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