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岑雾在玄关换鞋, 她低着头,乌浓长发散落遮掩她的脸。
即便如此,身旁男人灼灼的视线毫无阻碍地落了下来。
存在感极强。
她咬了咬唇, 慢慢地缓了缓呼吸, 起身。
梁西沉早已换好了鞋,此刻颇有些懒慢地倚着墙壁在等她。
她佯装镇定地看他一眼, 从包中拿出口罩。
“口罩还有吗?”刚戴上,就听见他低沉的声音。
岑雾眨了下眼睛,默默拿出另一个递给他。
梁西沉没接, 只是俯身拉近两人的距离,视线紧锁她的脸蛋,望着她:“能麻烦梁太太帮我戴吗?”
突然近在咫尺的距离, 属于他的炙热唇息肆意喷洒在她肌肤上, 岑雾很没出息的,心尖狠狠地蜷缩了下。
贝齿不自觉地再咬住唇,她没应声,拿起口罩,在他的视线下硬着头皮帮他戴。
像是为了配合她,他的头低得更低了些。
深不见底的黑眸侵略意味更强了。
岑雾没敢和他对视,甚至极力有意地避免指尖碰上他的皮肤, 深怕到时手指会不受控制地发颤。
好不容易戴好, 他却没动。
呼吸似隔着口罩交错。
她掀眸,极飞快地睨他一眼,小声提醒:“好……”
话音戛然而止。
——口罩被他长指轻易挑开,下一秒,他盯着她,唇覆了上来。
“谢礼。”他低笑着轻碾过她唇瓣, 似有若无的摩挲。
男人的呼吸灼热,说话时的微微振动沿着唇直抵敏感神经,瞬间,害羞的红晕染满耳垂,差点就要让岑雾身体颤栗。
几乎是同一时间,昨晚那个吻浮现在她脑海里——
其实不算是吻。
更像是他极力隐忍着什么咬了她一下。
她清楚记得那份突如其然的刺痛感让自己呜咽了声,眼前雾濛濛的,想控诉。
他似乎哼笑了声声线喑哑,语调十足十的危险:“这样睡得着了吗?”
她身体僵着,说不出话,唯有胸膛起伏,羞赧地想从他怀里离开,又被他捞了回去,牢牢禁锢在怀。
“睡觉,明天还有事。”他的下巴重新抵上她脑袋,又捉住她的手十指紧扣。
那会儿她的声音嗡嗡的:“什么事?”
“谢汶他们要来,忘了?”
她愣了两秒,终于想了起来。
谢汶他们明天要来澜城,这事是她白天休息空隙中看了微信群才知道的。
白天谢汶和他不知怎么联系上了,谢汶把他拉回了他们的小群里,除了她和应该在忙的沈岸,其他人皆是激动得刷屏刷了快上千条。
谢汶说什么也要明天过来见他,其他人也是。
最后讨论的结果是就聚在她家吃饭。
当时岑雾只看到结果,上面的消息都还没看,她自然是同意的,他们几人已经很多年没有完整地聚一次了。
于是她说好。
之后她忙工作就退出了微信,想着回来后告诉他,谁想到一见到他就没有想起来,后来回到家又一起看电影……
直到被他提醒。
说完这事后的再后来,自己是怎么睡着的,什么时候睡的,岑雾全然没了印象,只记得自己一直被梁西沉抱在怀里。
以及,不知是幻觉还是做梦,她好像隐约感觉到中途他离开过一段时间,再回来时身上和洗了冷水澡一样微凉。
有沐浴露味,还有一股极淡的薄荷烟味。
蓦地。
手被男人牵住,长指如昨天那般一根根地从她指缝间穿过。
“梁太太,走了。”
飘忽的思绪被拽回,岑雾眼睫扑闪了下回神,余光瞥过两人十指相扣极尽缠绵,她的唇角情不自禁地就扬了起来。
好像……她和他之间的距离又近了些。
-
到了停车场。
周思源发来语音,岑雾习惯性地点开:【宝贝儿,我一小时后的高铁,到时我自己过来,你不用来接我,爱你。】
【诶,好多年没见梁神了,想想真激动呢,你呢?】
安静的车厢里,她的声音格外清脆响亮。
不知是不是岑雾的错觉,在她莫名心虚地想要按下暂停键时,梁西沉似乎投来了一眼。
她指尖一颤。
想也没想地退出对话框,男人倾身而来,气息袭来。
冷不丁的,岑雾吓了一跳,眼睛猛地眨了好几下,看向他时呼吸都屏住了,说话更是变得磕磕绊绊:“怎……怎么了?”
清脆的一声。
是安全带被他扣上的声音。
“安全带。”
“……谢谢。”
梁西沉坐回到驾驶座,闻言,薄唇微挑,视线意有所指地掠过她口罩下的唇,嗓音低低:“谢礼是什么?”
岑雾:“……”
有热意渐渐覆上脸颊,心跳跟着没出息地过速,唇瓣动了动,她发不出声音,最后索性扭头看向了窗外。
梁西沉手指叩了叩方向盘,脑中不其然浮现刚刚无意间瞥见的她的微信,周思源的备注是思源宝贝。
而他,仍是Lxc。
车内光影黯淡,他哼笑:“那欠着。”
“……”
岑雾的耳朵红了个彻底,明明和他还跟着距离,但那句话就仿佛是在她耳旁说的,唇息肆无忌惮地滚烫侵袭。
她咽了咽喉,假装没听见。
好在接下来他没再说什么意味不明的话让她紧张,而他们要去的超市就在附近,开车几分钟就到了。
到了超市,习惯性地要推车,身旁梁西沉快她一步,一手自然地推着推车,另一只手依然和她十指相扣。
她忍不住弯了弯唇。
“要买什么?”梁西沉偏过头,问。
岑雾连忙压下唇角,装着自然地和他对视:“家里没有思源爱吃的水果零食了,她最近迷上了款果酒,看看有没有。”
早上梁西沉告诉她昨天就预定了一家私房菜会送上门,但她想着还是要来趟超市。
她将要买的东西一一说出,说完见他眸色深谙不明地盯着自己,下意识摸了摸脸:“我脸上有脏东西吗?”
她的手指根根纤细修长,什么饰品也没有,包括那枚戒指。
昨晚机场接到她,就没见她戴。
有调皮的小孩追逐吵闹从她身旁经过,梁西沉揽过她肩带她到自己怀里,低头意味不明地说:“没有。”
正值周六,超市里人多,两人又都戴着口罩,岑雾没有察觉出他的异常,哦了声,就由他这么搂着继续逛。
基本上,要买什么,都是她说一声,他便拿着放进推车。
大概是如今身份心态都已不同,她只觉得和他走在超市里,哪怕什么都不买,就这么慢悠悠地逛,也让她心生无尽欢喜。
和重逢那晚截然不同的感受。
等买完离开是半小时后了,坐上车回家,还没拉安全带,梁西沉已倾身过来,极其自然地替她系上。
回到家,岑雾摘了口罩先进西厨。
一低头,长发散落,凌乱地挡住视线,她转身想回卧室拿发圈。
“要拿什么?”梁西沉就在门口。
岑雾脱口而出:“发圈。”
“我去拿。”梁西沉说着转身,迈开长腿走向卧室,很快去而复返。
岑雾本想伸手接过。
不想他直接站到了她身后,动作颇为生疏地把她的头发揽了起来,不经意间,他的手指堪堪擦过她后颈肌肤。
像电流毫无预警地蹿过。
冷不丁的一下,岑雾身体微不可查地颤了颤。
梁西沉分明瞧见,他碰过的地方迅速染上了一层暧昧粉晕,随着头发被揽到手中,一下暴露在视线中。
他勾了勾唇,明知故问:“不习惯?”
他就在她身后,唇息炙热喷洒。
痒。
烫。
岑雾指尖无意地用力抵上操作台好让自己不至于没出息地站不稳。
偏偏,他低头稍稍靠近了些,随即长指漫不经心地将一缕发丝别到她耳后,声音很低:“怎么不说话?”
岑雾眼睫止不住地扑闪。
想躲开些,却是动弹不了,甚至想着换个话题,然而整个人有如昨晚一般被他蛊惑说不了慌:“嗯……”
下一秒,男人的指腹明显用了点儿力捏了捏她的耳垂,惩罚似的。
“那就习惯。”他说。
“……”
岑雾根本发不出声音。
头发随即被他挽起,动作很笨拙,差点儿弄疼她。
她的面前是玻璃窗。
外面阳光正好,窗户上,隐约倒映着男人的脸,看不见神色,但似乎没那么冷硬,像是被阳光柔和了些许。
他低垂着冷厉眉眼,小心翼翼专注地给她扎头发。
有丝丝缕缕甜蜜无声息地涌出缠上心脏。
在他扎好抬眸前,岑雾假装自然地移开了视线,然而眼角余光里,她仍看到了自己眼底浅浅的笑意。
“谢谢。”她说得小声,嗓音是自己都没察觉到的轻快。
梁西沉的眼尾同样浮起了笑意:“不客气,”他懒懒地顿了秒,意有所指地提醒,“别忘记谢礼。”
“……”
岑雾被他提醒得一颗心怦怦直跳,咬着唇不说话了。
直到他问:“在做什么?”
她想也没想:“蛋糕,今天正好还是蒋燃生日,甜品做给思源。”
话落,却有片刻没听到声音。
她转头,一下撞入男人辨不出情绪的深眸里。
岑雾的心倏地就漏了拍。
“怎……”
梁西沉薄唇撩起,漫不经心地将她的话截断:“他们的生日你都记得?”
岑雾下意识地点头。
梁西沉哼笑。
两人之间本就没多少的距离被拉近到近乎没有,他盯着她,像是要看进她的眼睛深处,一字一顿:“那我呢,梁太太?”
大约有五六秒的时间。
岑雾处于失声状态,说不出话,等终于反应过来他问的究竟是什么意思,那句“记得”直接堵在了喉咙口。
要说记得,他们重逢那日就是他生日,但她只字未提。
要说不记得……
那就是她记得所有人的生日,独独除了他。
岑雾咬住了唇。
那双眼睛还直勾勾地盯着她看。
指尖无意识地掐入手心,唇瓣动了动,她试图说什么。
“叮咚——”
门铃响了。
应该是谢汶他们到了,她有麻烦物业管家帮忙给他们刷门禁上楼。
她眨了眨眼。
梁西沉将她无辜的神色尽收眼底,蓦地再哼笑。
“没良心。”
-
岑雾的公寓第一次这么热闹。
门开的瞬间,门外的谢汶和蒋燃,两个大男人红了眼。
沉默对视几秒后,谢汶一拳用力打上梁西沉肩膀,颤着声音骂了句:“梁西沉你他妈……”
剩下的却是怎么也骂不出口。
最后,谢汶猛地伸手抱住了他。
梁西沉嘴角微勾,抱过之后也抱了抱蒋燃。
有时兄弟间无需多说一句话,哪怕分别再久,一个眼神足矣,亦不会生疏。
后来的沈岸和周思源,沈岸虽没有红眼,却也是情绪波动,和梁西沉拥抱时,低哑地说了句:“好久不见。”
周思源是女生,情绪到底要细腻外露些,眼眶酸酸的差点就没哭出来,最后索性跑去了岑雾那掩饰。
等私房菜外卖上门期间,几人天南海北地聊着天,一下就回到了高中时代,仿佛这些年谁也没消失过。
依然是蒋燃最话痨,其次是谢汶。
蒋燃嚷嚷着谢汶如今做了律师,整个就是斯文败类,女朋友一个接一个地换,不知伤了多少好姑娘的心。
被谢汶直接不客气地踹了脚。
蒋燃想躲梁西沉那,梁西沉靠着沙发,眉眼舒展笑得懒懒,没理他。
最后闹了一团。
中午,六人终于一人不少地聚在一起吃饭喝酒。
入座的时候,周思源习惯性地坐在岑雾左手边,梁西沉在她右边坐下,岑雾眼皮紧张地微跳,好在没人觉得不对。
六人就像高中里每次吃饭一样聊得不亦乐乎。
不一样的是,如今大家都早已成年,能喝酒了。
蒋燃率先站起来,举着酒杯和梁西沉碰了碰,极其兴奋和开心:“来,先敬我们沉哥!今天不醉不归!”
岑雾也跟着举起了酒杯。
她原本是不想喝酒的,但周思源和她咬耳朵说这款果酒味道特别好,不会醉,想着今天是重聚的日子便也倒了杯。
她抿了一小口。
果然不错。
于是她没忍住又小小地抿了口,还没咽下,冷不丁听蒋燃几乎能刺破耳膜的一声卧槽:“沉哥你结婚了?!”
“咳……咳咳!”她直接没出息地被吓到呛到。
“雾雾!”周思源连忙抽过张纸巾递给她。
余光里,另一张纸巾由梁西沉递来。
岑雾连连眨眼,心虚地接过周思源的,摇摇头,强装镇定:“没事。”
周思源见她的确是没事,眨着八卦的眼睛急急越过她看向梁西沉,不意外地顺着蒋燃手指的方向看到了一枚戒指:“呀,梁神你真的结婚啦?”
瞬间,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到了梁西沉身上。
除了岑雾。
梁西沉往后靠上椅背,手臂又不动声色地搭到了岑雾的椅背上,一副漫不经心懒洋洋的模样:“嗯。”
岑雾感觉到他的动作,一颗心直接紧张地提到了嗓子眼。
诡异的沉默笼罩。
几秒。
“卧槽!”蒋燃瞪大了眼睛,震惊到无以复加,以至于脱口而出的话根本没过脑,“那嫂子得多漂亮啊?比雾雾妹妹还漂亮?”
岑雾:“……”
她僵硬抬头。
蒋燃看着她,诚实极了:“毕竟雾雾妹妹这么漂亮,沉哥当年都说对她没印象!”他扭头,“是吧,汶哥?”
谢汶也是被惊得一时没反应过来,闻言只是下意识地点头:“对,阿沉是这么说的,没印象。”
他顿了顿,终于稍稍消化了这个惊天新闻,难得和蒋燃一样八卦:“怎么不把嫂子带来?”
搭在岑雾椅背上的手指尖随意地点了点,梁西沉挑眉,拖着腔,声线里缠着笑意:“她觉得我见不得人。”
谢汶:“……操。”
其他人:“……”
岑雾:“……”
她低头,强装自然地又抿了口果酒,意图平复过快的心跳。
接下来的话题怎么也绕不开梁西沉结婚这事,但无论怎么问,梁西沉再没有多说一个字,急得蒋燃差点没跪下来求他。
后来菜没怎么吃,他们四个男人酒倒喝了不少,周思源也是。
岑雾最清醒。
喝酒这一趴暂时结束,她看谢汶蒋燃醉得厉害,便让还算清醒的沈岸扶着他们去了客卧休息,自己则陪周思源进主卧。
周思源微醺,搂着她讲了好一会儿的悄悄话。
她给她盖上被子,哄着她睡会儿。
梁西沉的微信语音消息就是在这时发来的。
岑雾本想转成文字,却不知怎么的,一下手滑直接按了下去。
下一秒,安静卧室里响起他低低的喑哑的声音,仿佛他此刻就在她身旁,温热唇息缠在了她耳畔——
【老婆,我不舒服。】
“啪嗒——”
颤栗陡生,岑雾手一抖,手机直接掉在了地上。
心脏停止跳动,她慌忙俯身捡起,却没想到手没力气得厉害,连捡了三次才勉强捡起来拿稳在掌心。
做贼心虚似的地转头,见周思源闭着眼在睡,她憋住的呼吸才敢轻轻地舒了口气。
她咬着唇,盯着微信看。
手机好烫。
她的脸更是。
好几秒,她到底还是站了起来,小心开门,瞥见沈岸已经躺在沙发上睡着了,她脚步极轻地走向洗手间。
她的心跳得狂乱,几乎就要不受控制地蹦出来,搭上门把的手更是发抖发麻得厉害,差点就没能转动门。
好不容易推开。
男人的手毫无预警地抓住她手腕,强势又不失温柔地拽进洗手间。
“唔。”
几不可闻的一声,她撞进男性气息浓郁的胸膛里,腰被他搂住。
“梁……”
男人的重量落了下来,他靠着墙,下巴先是磕着她肩膀,不知是不是不舒服,又动了动,埋入了她颈窝。
薄唇若有似无擦过肌肤,炙热唇息喷洒。
痒。
岑雾被他这样禁锢在怀,身体没出息地寸寸发软。
“梁西沉……”她的声音不自知地变娇变媚,跟小猫似的。
又太软,软得只想叫人欺负。
“嗯?”头顶落下的低低嗓音沙哑透了,性感得能轻易蛊惑她的心。
岑雾一颗心根本无法正常跳动,呼吸亦不能。
她试图从他怀里起来,好保持住最后一丝清明。不想,揽着她腰肢的手忽地用力地将她压向自己的胸膛。
“梁西沉……”
“嗯。”
他慵懒地应了声,薄唇蹭过她颈侧。
岑雾僵住,呼吸不受控地变得紊乱。
“老婆,你抱抱我。”唇息无孔不入地入侵她的毛细孔时,他又在她耳畔低语,像极了在说缱绻情话。
岑雾身体猛地一个颤栗,大脑当即嗡嗡作响乱到了极致。
刚刚语音里他也这样叫她。
但现在,他是真真切切在她耳旁低声叫她老婆。
那么清晰。
空气里温度似在悄然沸腾,和他的气息一起要将她燃烧。
好热。
手指死死地紧攥住他的衣服,唇瓣几次艰难蠕动,半晌,她终于挤出了明显受影响到磕磕绊绊的声音:“你……喝醉了?”
没有回应。
只有他的薄唇似有若无地擦过她肌肤,烫得她浑身止不住地颤栗。
岑雾觉得,她好像快要窒息了。
她用尽了全部的力气仰起脸,想看看他究竟怎么样了,不想,却撞入一双沉得像午夜深海的眸子里。
正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那张凛冽的俊脸,此刻偏又透着股难以言喻的慵懒透了的性感。
眼神交缠。
周遭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连她的心跳也跟着停止跳动。
岑雾忘了呼吸。
直到下一瞬——
腰肢重新被他揽住掐入怀中,脸蛋被他单手扣住,英俊的脸不打招呼地落下来,一言不发强势吻上她的唇。
岑雾瞳孔重重一缩,眼睛睁得很大。
“梁……唔……”声音尽数被他吞噬。
不同于昨晚根本不算吻的触碰,这一刻,他吻得放肆。
刹那间,岑雾的世界里只有属于这个男人的气息。
呼吸被夺。
不过几秒,她就要因缺氧而窒息。
他却又一个用力,单手将她抱起,一下把她抱上两步外的洗手台,掌心重新扣住她脸蛋,深深长长地吻。
空气里满是荷尔蒙的味道。
岑雾根本无法抵挡。
“梁……梁西沉……”她费力地挤出呜咽细碎的声音。
吻停了下来。
但他抵着她额头,薄唇轻啄她眉眼:“嗯?”
岑雾胸膛止不住地起伏,手无力地攀着他肩,指尖难耐地攥着他的衣服,明明想说什么,到了嘴边再次失声。
回应她的,是他不再强势而是变得细致温柔的吻。
然而却是更折磨她。
偏偏。
在这种时刻她还敏锐地听到有脚步声往这里而来,她想也没想地要推开他。
“有……有人……”
“不管。”
他吻得更深了。
“咔嚓——”
是门把被转动的声音。
作者有话要说:梁西沉:我喝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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