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张秀梅和同学们说了一下学校筛选体育生的事，“同学们，明天学校举办体育生测试，有兴趣的可以去试试，老师也不太懂，不过要是有天赋的话考大学好考点，在咱春禾三中啊，大多数都是走特长上大学的，体育还是特长里比较省钱的一项了，有意向的找体委报名。”
王常想了想那个老师当时和她说的话，她觉得还是试试去吧，她找杨钦报了名。
第二天上午他就去操场上集合了，操场上人很多，她看见了站在主席台上，运动会时的那个老师，个子得有一米八，身材很健壮，那个老师看见她还满意的冲她笑了笑。
“我点一下名，一班，男，杨钦，女，程果，王常。”
王常心想：她也来了？王常东张西望的也没看见程果，操场上的人乱哄哄的。
点了好久的名字，就开始测试了，他们测一百米，八百米和立定跳远三项，女生和男生交错着来，女生先测一百米，男生去测跳远。
“女生上道。一班，程果一道，王常二道，二班……”裁判老师点人名上跑道。
王常终于看见程果了。
“程果，你怎么也来了？”王常笑着说。
“随便试试，看看能不能当个体育生。”
“各就位——预备，跑。”
起步程果就拉开了距离，王常在后面使劲追，最后程果第一，王常第三，王常差了程果两个身位。
立定跳远程果和王常都是1.84米。
“太有缘分了，同桌。”王常又嬉皮笑脸的和程果说。
八百米最后王常跑了3分10秒，程果跑的3分45秒，然后他们就都回班等第二天通知了。
第二天跑完操，王常和程果一起去主席台前听通知了，还是原来那个和王常说话的老师。
“咱们高一有两个体育队，我念一下跟着张教练的，……程果……”
王常聚精会神的听着，听到程果的名字时，她拍了两下程果，说：“行啊，同桌，你被录上了。”
“别说话，听着你名字。”
“……高乐平……”
王常听见直接骂到：“操，这玩意儿还被录上了，还跟你一个队的。”
“她怎么了？”程果不解的说。
“这就是上回跟我在宿舍骂起来那个，她和她舍友骂不过我还给我拍视频发表白墙上去的那个傻叉玩意儿。”
“就她给你发表白墙上去的？”
“对啊，虽然我都不知道她长什么揍性，但是我朋友告诉我的她叫什么名字。”
“你这俩大眼还真是装饰品。”
“跟着我练的，杨钦……王常……”主席台上传来王常的名字。
“你跟着那个教练。”程果说。
“是啊，总共就俩队，跟你还不是一个队的。”王常有些抱怨地说。
“一个队的能有啥，回班我不还是你同桌。”
“……陈英……江欢乐……”主席台上还在喊着。
“哎，我跟江欢乐一块啊，江欢乐怎么也练体育了，还有那个陈英，我跟她碰到好多次了，这回还都成一个队的了。”
“那挺好的，你跟江欢乐呆着呗。”
“跟张教练训练的去旗杆底下找张教练，跟我练的在主席台前面等我，没念到名字的没被选上的就回班吧。”
“我去旗杆那边了，待会儿找你。”程果说。
“行。”
主席台上的老师下来了。
“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姓李，你们叫我李教练就行，咱们队男生有十五个，女生五个，一共二十个人，我对你们都不熟悉，我目前就知道一个王常，运动会时候看见的。你们抓紧时间互相熟悉了，我也努力把你们都认识了。没什么时间，我简单跟你们说一下，现在不想练的可以直接退出，不丢人，以后会一直刷人，练体育也不好玩，练体育的目的只有一个目的，就是上大学，有人不想练吗？给你们这个机会。”
没有一个人说话。
“行，我再问问，你们谁以前练过体育？”
大概有七八个人举起了手，有杨钦，陈英。
“行，咱们体育基本都是走四项，一百米，铅球，三级跳，还有八百米，咱们也都是奔着这个目标去，还有另一条路，单招，对文化要求不高……”李教练给他们把分数线，练体育相关的问题都大致讲了一遍，告诉他们，从今天开始，以后每天下午第四节课训练，然后就让他们回班上课了。
王常看了一眼旗杆底下张教练那边，还没有说完。
“王常！”陈英从远处叫住王常，“真没想到咱们还成队友了，太巧了。”
“是啊，好巧啊，以后咱们就是一个队的了。”王常笑着说。
江欢乐从远处一边跑过来一边喊：“王常！你个好学生怎么还练上体育了，你成绩纯文化能行啊。”
“这不是试试嘛，李教练运动会时候说我能试试。”
“这样啊，跟你分一个队来了，真是太倒霉了，听说以后体育生还得单独分宿舍。”江欢乐欠揍的说。
“滚吧，跟我乐意跟你分一个队似的，对了，这是陈英，也是咱们队的队友。”
“你好，我是江欢乐，是王常的好朋友。”江欢乐说话很自来熟。
“你好你好，我是陈英。该上课了，一起回班吧。”陈英平易近人地说。
“你们回去吧，我要等我同桌。”王常说。
“行，等你的好同桌吧，重色轻友。”江欢乐说着就和陈英走了。
“去去去，赶紧滚吧。”
正好程果那边也说完了，王常往那边看，正看见程果冲她招手，王常就跑过去了。
“我一猜你就看不见我。”程果说着，和王常往教学楼走了。
“你跟我招手我看见了。”
“我不招手你不是看不见吗？对了，我们教练说近视眼练体育报专业有限制，你们教练说了吗？”
“还没有呢，我也不知道我到底练不练体育呢，其实我一直都想走纯文化，这回先试试。对了，你们队有几个女生？”
“我们队刚才还有五个，结果教练问了一下谁不想练就有两个说不练了，现在还剩三个。”
“高乐平不练了？”王常有些高兴地问，虽然高乐平没和她一个队，但是她也不想让高乐平和程果一个队。
“不是，是别的两个。”
“行吧。”王常有些失望。
“你们不在一个队，估计也不会怎么碰面。”
“我倒是不怕跟她碰面，我怕你被她骚扰。”
“我注意点。”
回班张秀梅正上着语文课，一看王常回来了就问：“我这课代表被选上了不？”
“选上了。”
“挺好。”张秀梅说了两句就继续讲课了。
王常和程果一回座位，陈菲琳就小声问王常：“你们两个都被选上了吗？”
“对，不过我和程果不是一个队的，杨钦也选上了，我跟杨钦一个队。”
“啊，这样啊，我两个同桌都成体育生了。”陈菲琳笑着说。
“王常！黑板上这个句子用了什么修辞手法？”
王常赶紧把眼镜戴上站了起来，程果在一旁小声说：“比喻。”
王常赶紧说：“比喻。”
“什么比喻啊，这是比拟。”
“啊，比拟，比拟。”
“行，坐下吧，认真听讲。”
王常坐下看了一眼程果，程果有些尴尬，说：“我怎么知道比拟是什么东西，这不就是比喻吗？”
“没事，你有这份心意就行，”王常不正经地说，然后语气又突然认真，“比拟就是直接把一个东西用另一个东西说出来，比喻就是把什么比作什么。”
王常看着程果，问：“懂了吗？”
程果看着王常认真的神情，愣了愣，说：“应该懂了吧。”
“懂就是懂，不懂就是不懂，‘懂了吧’是什么意思？”
“懂了，不懂回头再问你。”
“行，语文不会的尽管问我，要是我也不会我弄懂了再告诉你。”
“我只是没想到你还有认真的时候。”
“我一直都很认真的好吧，我要是中考英语及格了不知道能过一中分数线多少呢！”王常说，“算了，好汉不提当年勇，咱们班几乎都是偏科的吧。”
“你英语有不会的可以问我。你英语为什么这么差？”
“我小学搁村里念的，整个学校就一个上岁数的英语老师，说英语带口音，但是那时候学的还行，后来初中的时候老师教的什么都和小学不一样，我就学不进去了，当时挺叛逆的，想着反正最后也能上一中，就不学英语了。”王常说着笑了，“结果最后没考上一中。”
“我数学不行，中考的时候数学和理综没及格，不过以后我也不学理，数学还得补补。”
“数学有不会的也可以问我，我数学也还凑活。”
“行。”
下午第四节课，她和程果一起去了操场，高二高三的同学都在训练，到了操场他们也分道扬镳了。
王常赶紧去了李教练那里，队里的人几乎都到齐了，李教练说：“住宿生举一下手。”
王常把手举了起来。
“行，女生三个走读的，男生五个走读的，住宿生都有手机吧，跟我这不用藏着掖着的，回头男生女生各建一个群，再建一个大群，小群我可以不在，大群给我拉进去，以后每天早上五点半到操场早训，走读生现在可以先不来，今天这节课你们绕操场慢跑，我回头给你们制定训练计划，陈英，你以前练过体育是吧，带着女生跑，杨钦，带着男生跑。”
就这么上了跑道，他们女生五个人排成一列，在操场上跑着，张教练那边也让队员跑上圈了，不过男生是一起的，三个女生都单独跑各跑各的，王常她们跑到第四圈的时候后面两个跟不上了，陈英第一个，江欢乐排第二个，王常第三个，她们追上了旁边跑步的程果，程果看了一眼王常，就跟在了王常后面，一直跑到了快下课，最后程果去了张教练那，拉伸放松，李教练也教王常他们拉伸放松。
一下课，江欢乐就叫上队里的女生一块去吃饭，王常看了一眼程果，和他们说：“我去找我朋友吃饭，你们四个先一块吃吧，明天早上我再和你们一块。”
江欢乐说：“去吧去吧。”
陈英看着王常远去的背影，没说什么。
